“千鹤,过来拍照!” “来了!” 屁颠颠地跑到婶婶旁边,月川悄悄把双腿叉得更开一点,才让自己在路人帮忙拍摄的三人合照中显得没有那么高大突兀。 可能也是考虑到月川对名胜古迹的不感兴趣,第二天三人来到的就是更有趣味性的志贺高原。 打网球、骑自行车、露营、钓鱼,一串活动玩下来,月川神采奕奕,叔叔则在进行完第一个项目后就体力透支,婶婶更是只参与了最后两项活动。 等两人休息好后,也到了晚饭的时间。 三人吃了马肉刺身,这才踏着夜晚的月光回到了旅馆。 “我们明天就回去吗?”月川明知故问。 他们定的行程是三天两夜,明天要是不回去的话,晚上就不知道要住哪了。 然而叔叔却是摆摆手,神秘一笑。 “我们明天去祭典上玩,说不定还能让你玩玩骑马射箭呢。” 骑马射箭? 听起来确实很有意思… 房间内,月川睁着眼睛兴奋地望着天花板。 她还从来没骑过马呢…… 搞不好她还是个骑马天才,或者射箭天才什么的。 骑马射箭的感觉应该和飞行状态射蛛丝的感觉差不多吧。 想着想着,她终于睡着。 第二天,三人租了辆车前往叔叔所说的村子。 月川感觉昨晚的期待有点落空了。 只是一个村子的祭典而已,再怎么隆重也没什么看头。 而叔叔之所以能知道这样一个冷门的祭典的原因,还是和他的工作有关。 十几年前,在他还是个刚入职《日卖新闻》的萌新记者时,他只能跟在别人身边打杂,根本没什么采访的机会。 “你一直这样的话,根本没有出头的日子嘛!” 月川的爸爸、他的哥哥晃着他的肩膀提醒,“去找机会,去争取啊!” 对方一番热血的鼓舞后,叔叔鼓起勇气,还真的成功争取到了一次去长野县的采访机会。 尽管那次采访机会也是前辈们觉得没用后不想要的,不过当时的叔叔并未气馁。 他要采访的是长野县的一位普通巡警,叫甲斐玄人。[3] 虽然身份普通,但对方对待工作积极进取、也深受村民爱戴。
第19章 “就是那次的采访,让我知道把本职工作做好、做到极致也是一种享受 “就是那次的采访,让我知道把本职工作做好、做到极致也是一种享受。” 说到这,叔叔想起自己长辈的身份,忍不住提醒道:“之后见到甲斐先生,记得多和他学习学习。” “知道啦~”躺在后座上的月川懒洋洋地回道。 山路车辆难行,中途在停车场下车后,剩下的路就只能徒步走了。 不过村子就在山里不远的地方,也不需要走多长时间,否则以婶婶的旧伤,肯定是坚持不了的。 “就在前面了。”指了指前面已经相当明显的村落房屋,叔叔的声音有些激动。 “甲斐先生可是祭典最厉害的射手,到时候你们就好好看看他神箭手的实力吧。” “好了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他呢。” 婶婶伸出手,没好气地推了叔叔一把,随即朝月川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叔叔一愣,这才发现月川的表情有些不对。 她皱着眉,和她母亲有些像的眉眼凌厉地望着前方,抿唇认真的样子又像极了她的父亲。 “怎么了?”叔叔、婶婶都有些莫名。 月川回过神,摇摇头指了指耳朵。 “我听到前面有很乱的喊声。” “啊?”叔叔反应两秒。 “祭典肯定是会乱的嘛,我们快点去吧,看样子已经开始了。” 婶婶却是拉住了月川的手,有些担心地问。 “要是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们现在就掉头回去吧。” “…我没事,放心吧,婶婶。”月川笑了下,反手握紧婶婶的手。 “我从昨晚开始就对骑马射箭很感兴趣了。” 耳边依旧是持续不断的呼喊声。 她听得很清楚,喊的是甲斐玄人的名字,但如果是祭典的喊法,肯定是兴奋的,而现在正在喊的声音,则更多是紧张和担心。 一切正如月川听到的那样。 当他们来到村子时,哪有祭典热闹的样子,相反所有人都有些慌乱和焦急。 甲斐玄人失踪了。 对方本该出现在即将举行的祭典上,和其他人一起练习骑马射箭的。 但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对方却迟迟不见踪影。 家里没人,连马都不见了。 而以甲斐玄人负责任的性格,如果临时有急事外出,也是会打电话提前告知的。 所以刚才大家都在尽可能地分散周围寻找对方。 现在祭典要开始了,村里的人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迟到耽误从古至今的传统。 马声嘶鸣,尽管少了一个人,骑马射箭的气氛还是相当紧张热闹。 但对于从外面赶过来专门为了看甲斐玄人骑马射箭的月川一家而言,此时的比赛就显得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祭典结束,叔叔才又过去,询问村民要不要再去找找甲斐先生。 甲斐玄人深受村民爱戴。 在对方手机打不通且有可能出事的情况下,大家不可能安心地回家。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跟在寻找的队伍里,月川向几个刚才参加了射箭比赛的年轻人询问。 她长得漂亮,笑着问问题时几乎没什么人能抵抗得了。 几个年轻人立刻脸红了,结结巴巴地把各自知道的情况全部说了一遍。 “谢谢~” 月川总结了一下。 简单来说,甲斐在昨天试箭结束后又去独自练习去了,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 “可以带我去他经常练习的地方看看吗?” “当然可以。” 一行人于是脱离了大部队,来到平时甲斐玄人练习射箭时经常会去的地方。 而沿着这条路继续往前,是一处碎石嶙峋的悬崖。 如果甲斐玄人在这里练习的话,确实无法排除掉下悬崖的风险。 “这下面你们去找过吗?” 月川指向下方的动作,立刻让叔叔婶婶的脸色苍白起来。 但也没办法,一个大活人失踪了,总得所有可能性都排除掉才行。 几个年轻人有的摇头,有的点头。 显然在祭典前的那段寻找过程中,他们有的人下去过,有的人没有。 “我想下去看看。”月川有了决定。 不管别人有没有找过,反正在她这里,她得亲自确认一遍才行。 山石陡峭,哪怕有村民带路,通往悬崖下的山道也是崎岖难行的。 月川劝说了叔叔婶婶留在上面,自己和带路过来的几人一起下去。 起初叔叔婶婶是不同意的。 婶婶知道自己旧伤不方便,就打算自己留在上面,让叔叔跟着她一起。 但经过月川的劝说——一拳打向旁边大树造成大树断裂来证明武力值——最终两人同意了她的劝说,一起留在上面等待。 一段时间的跋涉过后,终于抵达了悬崖下方。 这里未经任何开发,比起上方更是难走无数倍。 厚厚的枯叶覆盖在乱石之上,每次下脚都要先试探几次才能真正确认是否可以支撑身体的重量。 在这种情况下,月川更是有种’如果甲斐玄人真的出事,那大概率就是在这里了‘的感觉。 毕竟如此恶劣的环境,就算村民下来搜索过,也很大可能是草草扫过几眼,不会太仔细地扒开树丛枯叶看个仔仔细细。 … “甲斐先生!” “甲斐先生!” 道道呼喊声从远处传入耳中。 甲斐玄人勉强睁开眼,入目是从冬日枯败中逐渐复苏的树枝嫩芽和更高处蔚蓝的天空。 他的脑子有些混乱,身体像被灌了铅般无法动弹。 短暂的恍惚后,他记起了发生的一切。 昨天在试射结束后,他打算再练习一段时间。 结果正在骑马练习时,不知是谁用烟火吓到了马匹。 马匹受惊乱跑掉入悬崖,他也同样掉了下来,陷入昏迷。 好运的是,他并没有直接摔死,不幸的是,他全身受伤,尤其是腰骨部位,可能已经断裂。 身体的虚弱和久未进食的饥饿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太大。 今天早晨听到村民的喊声时,他尝试过回应,结果就是白费力气,村民连听都没有听到。 这种希望就在眼前却怎么都无法抓住的感觉让人痛苦、愤怒,直至绝望。 听着越来越近的呼喊声,甲斐玄人闭上眼,唯一还能动一动的手指蜷起碎石,用尽力气敲击着下方。 然而这用尽力气敲出的声音也细如蚊蝇,直接被救援的大喊给掩盖了过去。 喊声消失了。 意识模糊的甲斐玄人没能意识到它消失的突兀,只知道自己又错过了一次得救的机会。 可能之后也不会再有人过来了,他会在这里无望地等待,直到彻底… “快过来,找到人了!” 在彻底绝望之际,甲斐突然感觉身体一轻,耳边也传来一道陌生急促的女声。 似乎有人搬开了压在他身上的马尸,但…应该是假的吧,只是弥留之际的美好幻觉。 他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睁开一道眼缝。 模糊的光影中,先是一道短发的身影轮廓,再是手术室亮起的刺眼强光。 …… 甲斐玄人再度有了意识,是在医院的重症病房里。 等他转入普通病房被允许探望时,距离他摔下悬崖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 而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内,发生了太多事情。 靠坐在病床上,甲斐玄人向来这里探望同时也进行着询问工作的两个后辈讲述起了自己经历的全部。 在此期间,两个后辈就一些问题进行了更细致的询问。 等记录完毕后,两人对视一眼,明白了彼此眼里的含义。 一切都和他们调查推测的结果对上了,有了甲斐本人的讲述,就更能有充足的证据给那几名犯人定罪。 “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为案件的受害者,甲斐确实有权力知道一切的真相。 大和敢助简明扼要地解释道:“我们在马尸上发现了弹孔,所以对村里的人进行了细致的询问和调查,最后锁定了四个心理素质很差的嫌疑人。” “……单独审讯的过程中,四人承认在你练习时朝马匹扔了烟火,却不承认枪击。” 上原由衣语气复杂地继续,“于是我们继续调查,最后找到了遗落在悬崖上的弹壳,通过弹壳上的指纹确认了真正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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