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坚持蜘蛛侠阻止罪恶的原因是另有目的,她迟早会撕破伪善的假面,露出真正凶残的可怕嘴脸。 而在进入下水道前看到过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后,警察们看到蜘蛛侠把脸埋在男人肩膀上的画面时,立刻就联想到了“吃人”。 众人紧张起来,远远与蜘蛛侠形成对峙。 目暮十三厉声道:“蜘蛛侠,立刻从那个男人身边离开,举起双手放弃抵抗,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 听到目暮警官的声音,蜘蛛侠缓缓抬起头来。 所有人都捏了把汗,有些想象力丰富的甚至已经想到她抬起头后露出血淋淋的尖牙利齿的画面了。 但现实是,蜘蛛侠抬起头,仍是和往常一样无比正常的面罩。 除了一双可以眨动的机械眼睛外,面罩上干干净净,没有可怕的利齿和狰狞的怪物脸。 看着警察们缓缓朝自己靠近,蜘蛛侠轻轻将怀里的男人放到地上,举起双手站起身来。 “对不起……”她轻声道歉,像极了迷路后茫然无助的孩子。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她低了下头,忍住声音里的哽咽。 “他是为了救我才被那个蜥蜴人杀死的,他…” “举起手,不许动!” 警察们已然靠近到几米之外,能清晰看到地上男人的尸体。 对方的死状和上方几人不同,肚子没有被撕开,胳膊上倒是有着大片的血迹。 有时候,不同的死状就意味着凶手的不同。 或许真的有一个蜥蜴人,但蜘蛛侠出现在这里,还抱着这个男人的尸体,同样可疑至极。 “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都请跟我们回警视厅,配合我们的调查。” 目暮十三尽量温和着语气,尽管当认出地上尸体的身份后,他的脸上闪过片刻的阴郁。 《日卖新闻》的知名记者月川所。 他还因为几起案件接受过对方的采访,结果现在猝不及防,看到了对方凄惨无比的尸体。 目暮:“我们保证会将蜥蜴人抓捕归案,将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的。” 他走出机动队的防爆盾,缓缓向蜘蛛侠靠近。 蜘蛛侠望着他们,摇摇头,脚步坚定地向后退了几步。 在整齐的上膛声中,她冷声道:“不,你们根本不了解蜥蜴人的实力,去了只会白白送死。” 是的,蜥蜴人只能由她来解决! 她必须要—她必须要——胸腔中怒火烧至顶点,她攥紧双拳,狠厉发誓。 “我要报仇,杀了他以后,我会把他的尸体带给你们结案!” “咻”的一声,快速射出的蛛丝黏住了机动队的一面防爆盾。 月川用力一扯,防爆盾瞬间从机动队员的手中飞出,落到趴在天花板上的她手里。 眼见她要跑,警察立刻去追。 一张张蛛网随着她灵活的走位从前方四处射向警察,将追来的人一一黏住。 很快,警察在错综复杂的下水道内跟丢了蜘蛛侠,无奈只能掉头回返,将黏住的同事一一解救下来。 用力扯掉黏住的蛛丝,萩原摇头表示不用谢后,继续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次的事件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不管是连面都没见到的蜥蜴人,还是暴言要杀了蜥蜴人的蜘蛛侠,都让人怀疑自己是否还生活在现实世界。 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好像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怪物出现一样。 萩原看向正和手掌蛛丝做抗争的松田阵平,“小阵平,你觉得蜥蜴人真的存在吗?” 松田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下定论。 “等后续调查看看吧,这么大一条商业街,不可能一个监控都没有。” 不过这些调查的事,就是后续刑事部要做的事了。 他们这两个爆/炸/物处理班能参与到行动当中,完全是靠拿防爆盾的机动队同事的面子。 “目暮警部好像认识那名死者。” 萩原小声说了句,随即来到搜查一课一名短发的女警身边。 因为还在案发现场,他的语气没有平时在警视厅遇到的轻松随意。 “佐藤刑事,这位死者的身份是?” 佐藤美和子看向两人,因为喜欢联谊的好友宫本由美的关系,她还是认识这两个机动队的同事的。 只是搜查一课和爆/炸/物处理班不在同一楼层,见面机会很少,所以也算不上太熟。 她解释道:“月川所,《日卖新闻》的一名记者。” * 在下水道里寻找了一夜,直到天亮,月川都没有找到蜥蜴人的任何踪迹。 下水道毕竟四通八达。 只要随便找个井盖出去,她在下面的寻找就会变成白费功夫。 摔在下水道里的手机被她重新捡起。 手机屏幕裂出道道蛛纹,好在还能正常使用。 婶婶哭到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声音从手机内传出,一下子就惊醒了在下水道里近乎忘却一切的蜘蛛侠。 蜘蛛侠从蛛网般的噩梦中清醒过来。 月川千鹤猛然间意识到,她不可能再继续找下去了。 她要先回家,要去找婶婶。 还有人需要她,她不能让婶婶在失去一个亲人后,再失去另一个亲人。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回公寓匆匆换了身衣服的月川进入警视厅。 登记领临时通行证后,她被警察带着来到一间休息室。 正有两名女警陪伴在悠子婶婶的两侧。 让人意外的是,婶婶没有哭,只是抬头靠着后面的墙壁,目光涣散地望着前方。 直到休息室的门打开,月川走进屋内,低哑着声音喊了声婶婶。 婶婶这才从漫长的走神中清醒,看到月川时豁然站起身,几步靠近过来。 月川望着她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的脸,红肿的双眼和脸上明显的泪痕,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伸手将婶婶抱进怀里,低头,咬紧嘴唇无声落下滚烫懊悔的眼泪。 … 隔着一面玻璃,叔叔苍白的尸体静静躺在冰冷的金属床上。 婶婶没有再进来,月川自己和两名陪同的女警一起站在这里。 她长久无声地凝视着那具尸体,感觉茫然,又无比眩晕。 明明有力地站着,又好像下一刻就要摔倒在地。 叔叔……死了。 死因是内脏大出血。 哪怕是看着叔叔在怀里咽气,哪怕优越的记忆力能让她想起叔叔死时的所有细节,月川却仍然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就好像只要回到家里,就能看到叔叔在沙发上读报纸的身影、在厨房里和婶婶忙碌的身影、在书房内赶稿的身影。 明明到处都有他,又好像哪里都找不到了……
第27章 人死后,留在世上的亲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望着被鲜…… 人死后, 留在世上的亲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望着被鲜花簇拥的棺材,月川好像突然就明白了那种感觉。 痛苦与伤感没有那么明显,恍惚、茫然、不真实感,才是面对亲人突然离世时最真实的感觉。 她麻木到什么都不想做, 又理智清醒地知道, 此刻自己就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 她不能麻木、不能颓废、不能痛苦, 至少在这种时候,她需要冷静自持, 支撑着婶婶走过最痛苦的这段时间。 告别仪式这天,灵堂内来了许许多多的人。 有他们通知过的叔叔的朋友, 也有工作上的同事, 还有没通知但听说后也赶来吊唁的连她们都不认识的人。 跪在棺材前,西丸勇深深低下头去,额头抵靠地面,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天晚上,他按照前辈的要求在上方等着, 直到附近交番的警察赶过来,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他们。 随即, 在大脑放松的瞬间, 他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再醒来就是在医院里。 当从看望的同事那得知前辈去世的消息时,西丸勇一度哭得呼吸过度。 他很懊悔, 如果当时能再强硬一些把前辈留下, 或者跟随前辈一起下去,那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西丸哥, 我扶你去坐下吧。” 月川拍了拍久久不肯离开的西丸勇的肩膀,轻声说道。 西丸勇抽泣着直起身, 用通红痛苦的眼睛望向她。 住院的这几天里,他一直都没从那晚的经历中挣脱,自然的,他关注到了当时情急之中没有在意到的各种细节。 前辈的这个侄女…… 他吸了下鼻子,摇头拒绝搀扶的同时,抬手用力地握住了月川的手腕。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他没头没尾地说道,声音里满是坚决。 “前辈救了我的命,我…虽然没什么能耐,但以后要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说,什么我都帮你。” 用力攥了下月川的手腕,西丸勇单手撑着地面站起身,走向另一间屋子。 月川垂下眼,还残留着被握感觉的手腕仍悬在半空。 只片刻,她站起身,看向下一位吊唁的人,眼光微顿。 “伊达…哥?”迟疑着道了声,她微微弯腰鞠躬。 “谢谢你能过来。” “请节哀。” 伊达航同样弯腰回礼,在月川让开位置后,上前给遗体献花。 紧随其后的,是他的两位朋友。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先后为遗体献花后,又向站在一旁的家属表示了安慰。 悠子婶婶疑惑地望着他们。 “抱歉,三位是……” 萩原研二温声解释道:“我们是参与了那次行动的警视厅警察,对于您丈夫的死,我们真的很抱歉。” “……不,这不怪你们,你们肯定已经尽力了。” 悠子婶婶摇摇头,了解到三人身份后,眼中便有了感激。 一旁月川也道:“至少你们带回了我叔叔的尸体,光是这点,我们就很感激了。”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抬手邀请三人去隔壁就坐。 三人却是拒绝。 他们本就是趁早晨上班前的这会儿功夫来这里看一下,祭拜完自然就该走了。 月川将他们送到门口,在目送三人拐去停车场后,才转身想要回去。 但回去前,她视线余光看到熟悉的身影,不由又停下,等待着那两人的到来。 “毛利叔叔,小兰。” 和他们家同在一条商业街上的毛利父女,既是他们家甜品店的常客,也是他们家的熟人。 所以得知月川所的死讯后,早晨一直起不来的毛利小五郎也是难得起了个大早,神情肃穆地赶了过来。 “千鹤姐姐……” 今年上国一的毛利兰已经懂得了’生与死‘的含义。 身穿初中制服的她上前紧紧抱住月川,而这样的举动,也的确比单纯的安慰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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