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点光斑膨胀的越来越大,接着一道强光闪烁,那巨大的光源瞬间吞噬了池望。 “啊!”池望惊呼一声,身体下意识地弹射了起来。 她朝周身看去,她周围的环境不是灰蒙蒙的水泥墙,而是个西式复古风的室内书房。 书房里点着烛火,橘黄色的暖光微弱而温暖。 房间里里桌子、书架、挂画等等家具摆放整齐,书架上各类书籍塞得满满当当。 池望摸了摸眼前的办公木桌,色泽温润,肌理细腻,富有光泽感,这是极好的木头。 所以这里是哪? 她的意识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 跨进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池望的心跳渐渐加速,每一次脉动都像是在胸腔里敲响了警钟。 室内萦绕着熏香的味道,这陌生的气味让她的感官处于一种高度警觉的状态。 池望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惶恐,她必须冷静。 池望蹙着眉走向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然后翻开面前的本子,本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池望起身向身后的书架走去,书架旁有一扇小窗。 窗外是一片漆黑,天空失去了白昼的明亮,被一层浓厚的墨色所覆盖,星辰与月亮成为是这黑暗中唯一的点缀,闪烁着清冷而遥远的光芒。 她又动手翻起书架上的书。 诸如圣经之类足以令池望头晕眼花的神秘的宗教书籍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架上。 她毫不犹豫地移开视线转身背对着书架,翻找旁边一个小橱柜的东西。 玫瑰念珠、经本、怀表等等各种小东西被池望翻来翻去,直到她将柜子翻到底朝天后手指终于触碰到了镜面。 她将一个小镜子拽了出来照自己的脸。 她所在的躯壳是一个和她有八分像的混血女人,说是她的姐妹也不为过,年龄应当也和她差不多,二十来岁的样子。 “咦?” 池望轻轻地发出一点气音。 她发现自己头上带着一个红色的四角帽子,接着池望的目光像拿着镜子的手探去,她这才发现她的手上带着一个镶嵌宝石的大戒指。 她将镜子往下挪了挪,发现自己身上套着红色的笼罩半身的披风,披风底下是偏深一点的红色裙子。 “好奇怪……”池望正想嘟囔了两句,话未说完,她的脑中如同过电一般闪过一个想法,她的瞳孔也随之微微一缩。 红衣枢机主教? 她这身怪异的打扮和书架里的书,还有柜子里的玫瑰念珠都指向了这个身份。 那么自己现在是她还是他? 池望将视线移到肚脐眼下,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她的手试探性地向下身探去。 “还好还好……”池望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她确实是个女人,绝没有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是这就更奇怪了,池望揉了揉眉心,天主教是绝对不允许女性成为主教的,可是她的外貌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女人,这说明“她”根本没有遮掩的意图。 同时刚刚身后的书架上虽然都是宗教相关的书籍,但是如《圣依纳爵神操》这类经典的天主教书籍却完全没看见。 难道说她所在的并不是天主教而是一个背景类似的宗教吗? 还是说她所在的身体只是偷偷故意打扮成红衣枢机主教的样子过家家? 这会被抓起来上断头台吧? 池望皱了皱眉,一抹不解在眉间晕开。 她放下镜子打开柜子的最上层,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瓶葡萄酒、几根蜡烛、盘子和装着麦面饼的小盒子。 她抓起小盒子往衣兜里塞,正当她盘点柜子里的东西时,若有若无的敲门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叩叩叩……” 在漆黑的夜中,那道声音回荡在耳边,久久不停。 池望捏紧了手指上的戒指。 一滴冷汗缓缓从背后留下。
第3章 这两个孩子身上,明明是瘟疫的气息啊…… 池望左手抓起放在柜面上的小煤油灯,右手在身后的书架上抽了一本厚书握在手上。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这间书房的门。 “轰隆!” 就在这时,电闪雷鸣,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泼盆大雨。 此时天色已至深夜,雷光在池望面前的欧式落地窗一闪而过,照亮了一瞬她现在所在地的样子。 从书房走出去,正对面便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由彩色的玻璃组成,窗前则是一尊石像。 池望提着灯朝两边看去,书房的两边都是长长的走廊,一扇扇木门贴靠在书房所在的这侧墙壁,不知道门后连通着怎样的房间。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听声音应该是来自于下方。 “楼梯在哪?”池望凝神朝两边走廊的尽头看去,可惜光线实在昏暗,看不清有什么。 池望的右手攥紧了手中握的书本。 书房里一点利器都没有,要是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恐怕只能看看这本书能不能砸死人。 毕竟知识就是力量。 她自嘲般笑了笑,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了右边走廊的尽头。 “哒哒……” 皮鞋与石板摩擦发出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不时出现的雷光将走廊照的忽明忽暗,显得格外吓人。 走廊尽头果然是楼梯,池望摸上一旁的木扶手,抬头向上望去,上面还有折叠交错的楼梯不知道搭了几层。 她踩着略带磨砂的石质楼梯缓缓向下走去,煤油灯里微弱的火苗便是楼梯间里唯一的光源,借着这火光池望看见楼梯间的墙壁上挂着看不清模样的油画。 “叩叩叩”这次的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声音的主人显然是有些着急了。 池望不敢再做停留,快步走出楼梯间,一路顺着声音源头小跑过去。 下来便是一楼,一楼是一个正方形类似四合院的构造,中间是一大片庭院,而她正在正方形其中一侧的走廊上。 她抓紧煤油灯穿过狭长的走廊,终于顺着声音来到了一扇大木门前。 池望屏住呼吸,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慢慢地凑向门缝,可惜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叩叩叩!” 敲门声又响,声音又急又重,池望眯起眼睛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这敲门声是以手指敲击金属产生的声音。 池望用手摩挲眼前的大门,大门大部分是木头,但是中间部分有铜做点缀,如果用手在铜饰处拍打大门的话—— 池望放下煤油灯,微微弯腰,将左手放在铜饰的位置在空中虚拍了拍。 敲门者大概率是一个一米六左右的人类,大概率是女人。 池望略微舒了口气拿起煤油灯,右手紧紧捏着书脊,左手肘将大门缓慢地顶开一条小缝。 “主……主教大人。” 推开门,外面站着一个穿着麻布衣裳,全身灰头土脸的女人,看起来有30岁左右,她的怀里抱着一大坨布团。 “愿神的仁慈与悲悯能帮助您。” 池望在胸口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动作。 准确的说不是她比划的。 在看到这名女人的的一瞬间,池望便感觉到大脑中的某些她所不知道的记忆被触动了。 身体的本能反应指引着她向这名女性释放善意、比划动作。 “主教大人,这是我今天在村口发现的两个孤儿。”女人头发被雨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身上的布衣更是浸透了半边,但是她怀里的布团却一点水汽都没粘上。 女人颤着手掀开布团,里面是两个贴在一起熟睡的小孩。 “嗯,可怜的孩子,您要进来向神诉说您的愿望吗?”池望不咸不淡地道。 “主教大人,我就不进去了,济世会可以收养她们吗?”女人祈求地看向池望,蜡黄的脸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大家吃上饭都难,也只有您有能力收养他们了,而且我们也不敢收养他们。” “您真是个充满善心的人,只不过这两个孩子身上有一丝瘟疫的气息。”池望轻轻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脸颊。 话音刚落,池望心中一跳,她的身体仿佛知道些什么一样,很自然地说出了所有的话。 女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瘟疫的气息?她们会转变成……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转变成什么?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池望在心里闷声吐槽。 “可以去除他们身上的气息吗?”女人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悲伤,“他们只不过是两个新生的小生命。” 池望沉思了一会儿,身体突然将两个婴儿抱了过来,很自然地道:“也许新的鼠疫病人的出现和带走他们身上的瘟疫之气有关。” 这又是在讲什么? 池望呼吸一滞。 鼠疫病人?瘟疫? 她这是在哪里?中古世纪吗? 池望话音刚落,女人的脸上便即刻出现了恐惧的神色,她似乎不愿意再探究这个问题,点了点头感谢池望带走两个孩子。 “村里再次出现鼠疫病人时请告诉我。”池望叮嘱道,“那么,虔诚的信徒在下雨的黑夜跑出家门显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您要留宿在此吗?” 池望看着自己熟门熟路地将女人安置在一楼的客房中,又前往书房旁边的房间休息。 这是她的卧室吗? 池望还没来得及细想,被本能控制的感觉消失了,身体的掌控权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头痛地看向自己怀里的襁褓,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们。 池望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脸颊将两个孩子放在床。 就在她想着研究一番这两个沾染了瘟疫的气息的孩子时,身体中一股虚弱和困乏混合的感觉汹涌地袭来。 池望抵抗不住这股困意,躺在床的另一侧沉沉地闭上双眼。 池望不知道的是,在她闭上眼之后,两个孩子相继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中绿色与灰色翻涌,没有一点光亮。 她们直直地盯着睡着的池望,露出甜甜的笑容,原本无机质的眼瞳中慢慢出现了几分光彩。 两个孩子慢慢地伸出手,悄悄握住了池望的食指和大拇指。 “那么……” “东西送到了……” 遥远的夜空中传来微不可察的低语声。 …… “嘶——”池望揉了揉后脑勺,火辣辣的疼痛感自脑壳蔓延开,不过手指触碰到的地方一片平坦,她的脑袋竟然没有起包。 池望看到熟悉的牢房,忐忑的心终于放回了原位,她从来没觉得牢房这么有安全感。 她拉伸了一下肌肉,突然发现自己的动作轻盈了不少,肌肉也变得紧实了,她瞪大了双眼,条件反射般从床上站了起来。 池望盯着铁架床,向外张望了一番确认门外没有狱警后,双手摸上了床的正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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