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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她心里开心，恨不得白之逸现在就走，面上却还是装作害怕犹豫的样子，“可我……” “你会帮哥哥做好这件事的，对吗？”白之逸看向她。 时渺：“……” 她怀疑白之逸在pua她，并且找到了证据。 不过她的本意就是自己留下，所以也就顺水推舟，揉了两下眼睛，又吸了吸鼻子，故作坚强道：“我……我会的。” 真正高明的猎人会把自己伪装成猎物，只等无知无觉的生物跳入自己设下的陷阱。 白之逸果然没有起疑，又嘱咐了时渺几句后就离开了三十层。 随着电梯彻底关上，时渺楚楚可怜的神态立刻消失。 她之前观察过中心塔三十层的布置，这一层里没有任何监控设备，所以她可以大胆地询问亡灵问题。 她将视线挪向那群小猫崽，碧蓝色的眼瞳看不出情绪。
第184章 你认识伊洛？！ 她这变脸一样神奇的操作果然让瘦弱的小猫崽们浑身的软毛都炸开了。 它们慌乱地互相看了几眼，小声地用兽语开始快速交流。 须臾过后，一阵白雾就凭空出现在了圣台上，干扰了时渺的视线。 时渺神色肃穆，紧紧握着可以破除虚假的刀，身体紧绷，随时准备着应战。 白雾很快散去，那群猫崽就这样消失在了时渺面前，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拥有兽耳的人类。 “你居然可以看到我们的本体？”其中一个绿眼兽耳少年走到时渺面前，脚腕戴着的铃铛叮铃铃地响着，“你叫什么？” 时渺缓慢抬头看向这个兽耳少年。 新型人类，克隆人，电子实验体……怎么现在又多出来了一种兽人？！ 幻想未来到底做了多少实验啊！ 她这次是真的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我叫时渺，是联盟的圣女，你们是……” “我知道，只有所谓的圣女才能看见我们。”兽耳少年在圣台边缘坐下，“我们就是猫，只不过因为月亮特殊，才能变成人。” 它指了指圣台上方的弯月，继续道：“不过之前那些圣女都没法看到我们的本体，还是你厉害。我叫亚萨，要交个朋友吗？” 时渺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出现第四种人，他们需要查的信息还算可控。 亚萨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身旁的空地，回头呼唤同伴，“你们过来坐啊。” 它招呼完同伴，又看向时渺，用力嗅了几下，有些疑惑，“哎？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伊洛的味道？” 时渺脑袋里犹如惊雷乍响，“轰隆”一声，握着刀的手一紧，脱口问道：“你认识伊洛？！” 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从一个被禁锢在圣台上的亡灵猫咪口中听到伊洛的名字。 而守在直播前的伊洛也满眼震惊。 幻想未来这个副本简直是在一次又一次刷新它的固有认知。 当初布莱尔伯爵告诉它要警惕埃里克的时候它还不信，只觉得对方在挑拨离间。 埃里克怎么可能会伤害时渺，他们三个是最合拍的搭档，埃里克不可能将刀指向时渺。 可残酷的事实狠狠扇了它一个巴掌。 伊洛不确定是埃里克变了，还是它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过这个人。 但那时的震惊都比不上现在。 幻想未来的boss是埃里克，其中担任首届圣女的重要鬼怪是溺水女乔水，参与的玩家是时渺，现在它自己居然也有戏份…… 这个副本……他们末日舞台的鬼怪出场概率也太高了吧？！ 亚萨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啊，我和它是朋友的，它是我们这里最早死的猫，很出名的。” 屏幕内的时渺和屏幕外的伊洛同步张大嘴巴，满脸震惊。 时渺努力找回声音，“你是说，伊洛原本是这里的猫？” “不是这的还能是哪的？”另一个猫耳少女插话，“你身上有它的气息，可是以你的年纪又不可能遇见过活着的伊洛……难道你见过它的亡灵？” 时渺心说她不止见过伊洛，他们俩还一起相依为命待了十年呢。 她现在脑子有点混乱。 她本人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和商珩陆子言他们是同一时代的人，这点她能确定，但有没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埃里克和伊洛都是来自未来，来自幻想未来的时代？ 虽然因为埃里克说话很老成，平时看的书也多是古典文学，她总觉得对方来自中世纪，可埃里克其实并没有明确说过他来自哪个时代。 时渺之前就疑惑过，埃里克天天和他们待在一起，哪来的时间越过她去联系系统。 可如果埃里克本来就和幸存计划这档逃杀游戏来自同一时代呢？ 他们一早就认识，埃里克来幻想未来做boss或许在某种意义上是回归。 末日舞台坍塌后，埃里克进入幻想未来，伊洛被安排进惊叫游乐园，所有的一切或许都不是巧合。 她的记忆都能被抽离，伊洛只是一只小黑猫，它的记忆更容易被篡改。 她已经知道，幸存计划中的时间是混乱的。那么如果埃里克和圣女乔荞是先在这个世界里以人类的形态生活，死后再进入末日舞台是完全有可能的。 猫咪亡灵们并没有等着时渺回答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那是很早之前，还是第一任圣女乔荞在的时候发生的事了……” 亚萨用手撑住下巴，半透明的身体时而凝实，时而又会散开，“人类有一个什么计划，我们也听不太懂，总之每晚都会带人来这里放血，反正挺奇怪的，放了血也不吃。” 在猫的逻辑里，弱肉强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它们唯一不理解的就是人类为什么只放血不吃肉。 它们的想法非常直白纯粹，所以即使被抓住残忍杀死，怨气也没多重。 它们的亡灵之所以会一直徘徊在人世间，完全是因为圣台特殊的原因。 时渺皱眉，“等一下，你们到底是谁的猫？” 普通猫咪怎么可能看到联盟的人带无辜之人过来献祭的景象呢？ 而亚萨的回答也应证了她的猜想。 “我们是元首埃里克的猫啊。” 时渺心中一沉。 她终于把完整的、属于埃里克、伊洛和幸存计划游戏系统之间的故事理清楚了。 埃里克是联盟元首，也是下达命令，要研制幸存计划全息游戏，并主持祭典，让幸存计划异变的罪魁祸首。 而伊洛则是他养的猫，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被他杀死，从而变成了亡灵，或许它正是最早进入幸存计划这档逃生游戏的鬼怪。 是先有的埃里克，后有的幸存计划。 所以……她曾经在埃里克面前说要毁掉幸存计划，说她要救人类和鬼怪出去…… 时渺“啪”地一声捂住了脑门，整个人都蔫了。 救命啊，她那个时候也太蠢了吧？！哪有当着主谋的面，说要干掉对方施暴工具的啊！ 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
第185章 双重人格 猫咪亡灵们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眼前这个奇怪的圣女又在做什么。 时渺生无可恋地回想曾经的过往，确认自己确实是傻得没救才彻底趴在圣台上，朝亚萨挥了挥手。 亚萨的兽耳动了动，“嗯？怎么了吗？” “你能不能变回原形，让我抱抱啊……”时渺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我感觉心如死灰，急需毛茸茸来拯救一下。” 屏幕这头的伊洛看着这一幕：“……” 伊洛牙都要咬碎了。 它费劲吧哈用爪子敲下的文字挤在铺天盖地想撸猫的弹幕中，显得格外可怜。 ［不就是只绿眼睛的猫吗，老子比它可爱多了！］ 它也就是没法横穿副本，不然哪有这个什么亚萨的事！ 时渺的猫是它才对！！！ 也不知道是不是伊洛的呐喊传到了亚萨耳中，绿眼兽耳少年摇了摇头，“我没有实体，你触碰不到我的。” 时渺沉默下来。 这群小猫鲜活的总让她会忘记他们只是亡灵的事实。 幸存计划里的鬼怪是分等级的，最高级的自然是副本boss，之后是核心鬼怪，普通鬼怪，最后才是亡灵。 除了亡灵，其他鬼怪都是具有实体的，只要它们想，和玩家在外观上没有太多区别。 但亡灵不一样。 它们太过弱小，即使进入幸存计划，也还是半透明状态，无法被一般的副本鬼怪看到，也无法被触碰。 白之逸没有和她说要和亡灵们聊什么内容，只让她和亡灵随意聊，好沟通沟通感情，方便四天后的祭典。 也就是说，这些弱到一碰就会散掉的亡灵和几天后的祭典有着密切联系。 时渺不想去猜，所以直接问：“……你们是因为什么死的？” 亚萨撑着头想了一会儿，有些迟疑道：“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死的了。” 它说完又看向身旁的猫，“你们还记得吗？” 猫咪们动作一致地摇头。 “……算了，我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死的，更何况你们了……”时渺泄气，“那你们之前和前面几任圣女聊天的时候有没有聊到祭典的事？” 这次亚萨给出了肯定答案，“有。她们说祭典是最伟大的盛会，人类……人类的命运将会在祭典后重启。” 因为有伊洛这一层关系，亚萨对时渺天然带着亲近感，对她几乎是知无不言。 虽然猫咪的记忆有限，但到底是完善了时渺的很多猜想。 比如说，关于埃里克是否有双重人格的猜想。 时渺之前就因为镜子和埃里克对她态度前后的巨大改变而心生猜测，而亚萨它们作为埃里克的猫，对这件事更为了解。 “元首主人他确实有些奇怪……”亚萨回想着，“经常是白天签好的文件，到了晚上又会撕掉重新给出改进意见，做事态度也不太一样……” 亚萨顿了顿，总结道：“就像两个人一样，不过我们都知道的，元首没有兄弟的。” 时渺抿了抿唇，“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如果是双重人格的话，很多事就能解释得通，她也能想通了。 陪伴她长大、并发布阻止祭典任务的是一个人格。 主导了幸存计划的异变、骗她去死并处处针对她的是另一个人格。 时渺一直耿耿于怀埃里克的背叛，不敢相信他会欺骗自己，就是因为曾经的他对她实在太好了。 埃里克教她读书，教她识人，教她如何做一个合格的boss，他们一起相处了十多年。 也是因此，当埃里克骗她的时候，她没有半点犹豫，跟着就离开了末日舞台。 或许是她傻。可试问，谁会无缘无故对从小悉心照顾自己，陪自己学习生活的父母产生防备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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