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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地方……”姜雾的脸色变白，还强撑着问道。 “禁闭室，专门惩罚不遵守校规的学生，你来盛华中学的时候不就知道，这里校规森严。”祁沉介绍，顺手打开了最近的一扇门，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有什么，像是某种怪物的嘴巴要将人吞噬。 “按照你今天上午触犯的校规来看，你至少要在这里面独自待上五个小时。” “好了姜同学，进去吧。” “我，我才不要进去！祁沉，你不能这么对我！”姜雾被吓得眼睫不断颤抖，如同扑闪蹁跹的蝶翼。 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漂亮。 祁沉没想过真的让她进去，她这么脆弱又娇气，要是进去恐怕会被吓哭，他只是想让她乖一点，不要总是触犯规则。 遵守规则是刻在他本能和灵魂里面的东西，他实在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反复触犯规则。 看姜雾已经害怕，他正想再说两句，就见姜雾的睫羽轻颤了两下，莹莹的泪水就这么直接滑落下来。 她哇地一下，直接哭出声来：“祁沉，你就是个大混蛋，我才不要进这种鬼地方！那个菜本来就很难吃，我根本吃不下去你还要逼我！我从来没吃过那种难吃的东西，我讨厌死你了，大混蛋祁沉！” 她边哭边胡乱地说个不停，不是那种矜持的哭法，而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闹。 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眼角和鼻尖都泛着惹人怜爱的红。 祁沉愣在原地，向来冷静无情又理智的怪物，在此刻头脑空白，竟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第95章 同桌的她很好奇 本能促使着祁沉做些什么来让她别再继续哭下去，他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在触碰到她眼下的时候，动作怔愣了一瞬。 她的眼泪湿湿的，只是有些微的热意，却烫得他连心尖都开始发疼。 姜雾也不管他有没有替自己擦眼泪，嘴里还是说个不停：“我要退学，我不要在这里读书了，连饭都吃不好，什么破学校，混蛋祁沉，只知道找我麻烦，混蛋混蛋，我……” 祁沉没哄过人，不知道她怎么样才能不哭，如果她一直哭的话，不知道让她杀死他再吃掉，会不会安慰到她？ 他不是故意想要让她流泪，如果能死在姜雾的手里……祁沉脑子晕陶陶的竟然升起一股幸福感。 把眼睛送给她做耳环，一节节的指骨穿成项链，血肉成为她的食物，所有一切被她瓜分，然后永远在她身边…… 她应该就不会再哭下去，也不会生气了吧？ “别哭了，不让你进去。”他食指微微蜷缩，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低声道。 不像之前那样语气淡漠，压低后的嗓音隐约透出些温柔：“如果你实在生气，其实……” 他说着话心中幻想着刚才的一切，可惜话还没说完，姜雾就止住了哭声。 哭过后更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真的？” 祁沉被她看得心颤，没反应过来：“什么？” “当然是不让我进什么破禁闭室啊？真的吗？”姜雾有些气恼，但想到不会遭受惩罚，忍着脾气重复了一遍。 姜雾向来能屈能伸，这也是她作天作地这么多年，家里的父母总拿她没办法的原因，每次一犯错受罚就撒泼打滚配上撒娇卖萌，一套组合拳下来，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得心软。 祁沉的手掌因为刚才替她擦眼泪还贴在她的脸侧，她顺势蹭了两下，眨巴着眼睛，眼眶和鼻头还红彤彤的，像是讨好的小兽。 好可爱…… 祁沉顺势帮她擦脸颊上还残留的泪水，垂着眼声音无奈：“真的，本来也没有准备罚你，只是想吓吓你而已。” 谁知道她怎么这么娇气，只是看着禁闭室的大门就已经被吓哭了。 姜雾看出他态度的变化，顺着他擦拭的动作转动自己的脸，眼珠子偷偷转了转，小声试探道：“这里好黑，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祁沉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可却也不舍得让她难受，手放下来顺势牵住她：“走吧。” 这回不是刚才把她拉过来那样握着手腕，而是直接扣住她的整只手，严严实实包裹住。 然后才往树林外走去。 “别走那么快。”姜雾哼唧了两声，祁沉果然放慢速度。 姜雾边走边打量他的侧脸，好像意识到什么，偷偷勾起嘴角。 “祁沉，你的手还有眼泪呢，黏糊糊的不舒服。” 祁沉无奈又好笑，明明是她自己的眼泪，现在倒是又嫌弃起来了。 但心里这么想，他还是又换了干燥的手牵她。 被偏爱就是有恃无恐，而姜雾从小到大受到的偏爱太多，她太习惯利用这样的偏爱来让自己更舒服。 那么多人喜欢她，祁沉喜欢她也很正常，姜雾理直气壮地想。 很快他们就走出那片黑漆漆的树林，走到阳光下。 “祁沉，我饿了。”姜雾的声音重新变得又娇又甜。 “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不要吃食堂的，食堂的东西太难吃了！” “不吃食堂，我给你准备其他吃的。” 从祁沉被创造以来，他以为遵守规则是他的本能，但其实爱姜雾才是他的本能。 所以不遵守规则也没关系。 “我还要在课上吃东西看课外书睡觉，要迟到要逃课要打游戏。”姜雾说得越来越得寸进尺。 祁沉：……不行，有些规则还是应该遵守才行。 不然迟早有一天，她能突发奇想把整个学校掀翻过来。 “不能逃课，也不能影响别人。” “哦，好吧。”姜雾的语气有些失望。 —— “那时候你还故意吓我说要关我禁闭呢。”姜雾坐在天台的边缘，莫名回忆起她刚来盛华中学那天发生的事情，不依不饶地翻旧账，“你不知道我都快吓死了，那时候我可讨厌死你了。” 祁沉把便当打开，喂她吃了一口，故意逗她：“我记得你五天之后就跟我告白说喜欢我了。” 姜雾顿住，那当然是因为，她发现，有祁沉当靠山之后，她在盛华中学的日子格外舒服。 比她在上个学校里还幸福，没人管她不说，只要她想要，祁沉就给她，五天里送各种礼物，投喂她零食，她不想走路就背她，她晚上害怕，还整晚打电话哄她睡觉。 当然最重要的是，祁沉在做到那些事情的同时，还是个帅哥。 姜雾笃定祁沉喜欢她，单纯为了能有个长期工具人，她干脆就给他表白了。 姜雾脸颊鼓鼓的，一边吃饭一边脑瓜子飞速转着，等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她就仰头甜甜道：“当然是因为你太有魅力了啊，那时候虽然是有点把我吓到，但后面对我很好，我情不自禁就喜欢上你了，再说了，我男朋友是全世界最好，最帅气最优秀的人，我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 前面的话说得敷衍，夸他帅的时候祁沉勉强还能看出几分真心，他真是心中无奈。 还没说话，姜雾以为他不信，哼了一声又开始她惯用的倒打一耙。 “我才要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呢，才认识第一天就牵我手，又给我送那么多东西，就是不表白不确认关系，这些都是渣男行为你知不知道！” 实际上祁沉早就跟她说了好多次喜欢她，她都完全没放在心上，后来她表白的时候祁沉确实惊喜，但看见她清澈的眼神就知道原因。 算了，她那么可爱当然是选择原谅她。 祁沉决定不和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又夹了一筷子她最喜欢的咖喱饭到她嘴边。 姜雾瞬间把刚才的事情抛到脑后，专心吃东西了。 盛华中学教学楼所在的这栋楼是整个学校位置最高的地方，坐在顶处的天台位置，更是可以直接看到大半个学校。 不过自从祁沉和姜雾占据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上来过。 姜雾两只手托着下巴往下面看，注意到不远处最右边的一栋有些破旧的楼，脑子里面突然就想起来今天班上的同学说的那些话。 “那栋楼是不是就是什么废弃的教学楼啊？”姜雾头往那个方向侧了侧，“听他们说周六的时候有人从那里跳楼自杀。” “嗯。”祁沉对这些在盛华中学发生了一遍又一遍的事情不感兴趣，只偏过头专注地看她。 姜雾却有点兴趣，和他分享自己知道的内容：“他们说是自杀，听说昨天还有警察来学校调查，也不知道是不是确定是自杀了。” 说着她想起什么看向祁沉：“阿沉，你不是一直在学校，又是学生会会长，你知道警察的调查结果吗？” 有求于他的时候，她的声音又甜又软，猫一样的瞳孔好奇地望着他。 明晃晃地似乎在说——我想知道。 “警察发现她留下的遗书，还有日记，确定她就是自杀。”祁沉根本没法拒绝她，看她还望着自己就知道她在好奇细节。 他又接着说：“日记内容大概是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被同学霸凌，生活很痛苦，坚持不下去了所以选择自杀。” “啊，在我们学校还会出现霸凌？”姜雾瞥了眼他，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祁会长，你知道抓我违反校规，不知道抓别人吗？” “私下的事情，她不主动到学生会寻求帮助，我们没有发现自然没办法管。”祁沉说得无比冷酷。 更何况，每次副本打开前，过去发生的事情都会再次重演，成为玩家们游戏内容的一部分，这是副本的规则，也是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即使是他也不能插手。 “好吧，听说她是F班的，看来这个班的学生比我还能违反校规啊。”姜雾嘴里嘀咕着，她违反校规主要是为了自己舒服，欺负人的事情却不会去做，“霸凌弱者，一群垃圾。” 在以前的学校她身后还有一堆塑料姐妹，她们哄着她吹捧她，反正无聊姜雾也就乐意跟她们玩。 直到后来她发现那些塑料姐妹有部分人居然用她的名头在外面欺负人，被她亲眼撞见。 姜雾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只是逃课出去玩，花钱雇班上的同学帮她跑跑腿，身边随时跟着一群小姐妹，在学校的名声居然变得那么差。 差到她路上偶尔有好学生见到她都绕道走，时不时还能听到有人叫她校霸。 姜雾那时候还有点奇怪，她只是单纯不爱上学，有没有打架斗殴也没有影响他人更没有欺负同学，怎么就成校霸了？ 不过她没有放在心上，她我行我素惯了，根本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直到发现原来有人用她的名头出去欺负人，姜雾气得不轻，当即指挥着几个保镖把那些霸凌人的女生也揍了一遍。 然后姜雾就被她爸妈给发配到盛华中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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