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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舟记得，她与小沈霁初遇时，小沈霁就说过他在去小卖部买东西的路上，突然失去了意识。 而她的话唤醒了章敏仪尘封已久的回忆：“对对对，就是这样！” “而男孩的照片被登上报纸与新闻。”章敏仪眸光微动，“当时在玩具厂的老员工都对这个新闻印象深刻，所以对男孩的相貌印象也格外深刻。” “那个男孩，就是小沈霁。”许舟说。 …… 送走章敏仪后，许舟坐公交车回到了清河公寓楼下。 她脸上带有笑意。 毕竟，玩具厂副本，可谓收获颇丰。 就这么想着，她上楼，推开了自己的房间门，随即将带有监听器的工牌锁进了浴室。 “沉霁？”她唤道。 屋内却无人应答。
第183章 “沉霁？”许舟再唤了一声。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 一边唤着,一边走进房间，检查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忽而，柜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怎么跑柜子里去了？”许舟笑骂, “你不会变成小沈霁了吧。” 拉开柜门,梦鼠却从里面蹿出,一蹦三尺高地跃入许舟手心。 它叼着一片香草，将香草轻放在许舟的手上,而后骂骂咧咧地“叽喳”两声,似乎对许舟认错自己很不满意。 未等许舟开口，梦鼠就跳到鞋柜上, 秉持它一贯的“吃了睡睡了吃”的作风，闭目养神。 许舟笑了一下，将香草放进一处抽屉安置,心却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经历了许多副本后，她已经许久没有过这么紧张的情绪。 沉霁，真的不在房间里。 “难道是因为玩具厂副本？”许舟蹙眉,心里却隐隐升起了一丝担忧。 “叮铃铃～叮铃铃～” 思索之际, 许舟的手机忽然响起欢快悦耳的铃声, 与此时屋内低沉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迅速掏出手机，却没在来电人上看见她所希望看见的“沉霁”二字。 打来电话的, 是吴辰。 她按下了接听键。 “喂……？”吴辰的声音带有试探的意味。 他有些紧张, 毕竟先前他被许舟所救，回去之后却选择不告诉许舟他所看到的关于捕梦网的秘密。 “怎么了？”许舟极力压制住方才担忧的情绪,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温和友善。 “就是……”吴辰欲言又止。 “没事，你说吧。”许舟安抚道, “我能理解你之前的做法。” 听了许舟的话，吴辰的音色瞬间染上了哭腔：“对……对不起。能出来见一面吗……？”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我把我见到的都告诉你。” “……好。”许舟说, “在哪见？” “凉月咖啡馆。” …… “许舟，我很喜欢你，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小沈霁稚嫩的声音划过脑海。 沉霁猛然睁开双眼。 “……怎么在公交车上睡着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前行，林立的高楼从窗边闪过。 他抬眸看向站点，立即睡意全无。 拿出手机，一看时间，惊觉自己睡了两小时左右，公交车早就过了他要去的地方。 沉霁眉心微蹙，扶额细细思索，对自己如何入睡这事竟是印象全无。 只觉得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自己……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还有惊醒前小时候的自己最后说的那句话。 至于梦里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却是实实在在地想不起来了。 沉霁心里却闪过难以察觉的庆幸。 还好是梦。 他嘴角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要是真和许舟说了那句话，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 沉霁打开手机，许多个未接通话跃入眼帘。 这些未接通话都来自同一个人——捕梦网公司的VIP专属咨询师姜岚图。 在许舟前往玩具厂前，便已经帮他与姜岚图搭上了桥。 许舟离开后，他不愿坐以待毙，便联系上了姜岚图，伪装成捕梦网公司的VIP客户，试图见面套话。 有许舟那“乔迪”的身份在，姜岚图不疑有他，只觉得沉霁是乔迪的朋友，是个“大客户”。 两人很快就约了地方见面。 离开前，沉霁害怕许舟回来见不到他担心，便留下了一张纸条，告诉许舟自己的去向。 他将纸条放在许舟的枕头底下后，便带上手机出门了。 一阵回忆后，沉霁点开聊天框。 *** 一小时前 姜岚图：先生，我到了哦。 姜岚图：我在靠窗的位置等你。 姜岚图：【图片】 半小时前 姜岚图：您到哪了呢？ 姜岚图：【语音通话】 姜岚图：【语音通话】 …… 姜岚图：【语音通话】 姜岚图：先生？ *** “下一站，幻城南路，请下车的乘客有秩序地离开。” 公交车的广播响起。 沉霁匆匆回了条“抱歉，刚刚临时有点事，很快就到”，便下了车。 坐公交车去见面地点只不过是为了了解幻城的地理分布，现在时间紧迫，沉霁不假思索地打了辆车。 “小伙子，你要去哪？”司机笑眯眯地问。 “凉月咖啡馆。” …… 许舟总觉得吴辰的来电有些蹊跷，她思索片刻，还是带上了瑶姐送的那把枪防身。 但她希望用不上这把枪。 用手机查好导航后，便匆匆前往凉月咖啡馆。 她对于副本成因的猜测，已经在章敏仪那里得到了验证。 至于沉霁的身份以及先前论坛上ABC三区的不同类型玩家的来源，她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不过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验证。 许舟答应赴约，是因为吴辰所看到的，也许就能成为验证她猜测的决定性证据。 到底系统为什么选中他们进入副本，很快就会有一个答案。 …… “到了。”出租车司机说。 沉霁递给司机现金后，拉开车门下了车。 面前便是凉月咖啡馆。 沉霁看向面前这栋建筑，推门而入，咖啡的香气立即扑面而来。 凉月咖啡馆装修典雅复古，昏暗的灯光配合上优雅的音乐，是休憩的好地方，也是适合谈事情的场所。 现在是工作日，咖啡店的客人并不多，靠窗的位置只有一处有人落座。 见状，沉霁走了过去：“姜岚图？” “您到了？”姜岚图对沈霁迟到的事情并不介意，她挂着一抹令人舒适的微笑，“快坐快坐。” 沉霁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坐了下来。 “您要喝点什么？”姜岚图问。 “和你的一样就好。”沉霁说。 谈话间，姜岚图身后那桌的座位上，坐下了一个男生，目测十八岁的样子。 似乎有点眼熟。 沉霁微眯双眸。 姜岚图并没察觉到什么异样：“你想为谁申请VIP服务呢？” …… 许舟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咖啡馆，轻抚包里硬实的枪，平添不少底气。 她低头看向手机，念出吴辰不久前给她发的那条消息：“靠窗的位置……” 许舟推门而入，直奔窗边，看见了吴辰的身影。 转而，她却发现，在吴辰隔壁那桌，沉霁正与一人恰聊。 她不动声色地望向沉霁，与他交换了一个眼色。 “你们认识吗？”姜岚图疑惑道。 她没见过许舟，更不知道她此时已经冒充了乔迪的身份。 思及此处，许舟和沈霁不约而同地笑了一下：“不认识。” 语罢，许舟坐到了吴辰的对面。 吴辰的眼角有些红，似乎才哭过不久。 “你终于来了。”吴辰穿得很厚实，他缩了缩肩膀，试图将自己包裹得更紧，以寻求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我来了。”许舟顺着吴辰的话，声音温和且令他安心。 “嗯……”吴辰结结巴巴，“我……” 许舟安抚道：“没事，不着急。你先缓缓。” 吴辰用力点了两下头，与许舟一齐陷入沉默之中。 许舟已经猜到了沉霁的来意，她刻意保持沉默，以配合沉霁应对不时之需。 沉霁的声音缓缓传来：“我想为我自己申请VIP服务。” 姜岚图明显地一愣：“你自己……？” 似乎从未有人提过这个要求。 往日找VIP专属咨询师的，都为自己的家人或朋友申请，很少有为自己的。 沉霁勾了勾唇角：“没错。不可以吗？”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获得信息。 姜岚图有些迟疑：“这……我得请示一下。” 她低下头，掏出手机给其中一位联系人发去一条消息。 许舟先前获得的那属于乔迪的手机忽然振动两下。 她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亮屏一看，消息果然来自姜岚图。 虽然她拥有乔迪的身份，但乔迪作为捕梦网公司高层，不可能不知晓VIP服务的真相，自然也不能直接问姜岚图。 但她可以诱骗姜岚图自己说。 姜岚图：乔迪姐，你这个朋友说要为自己申请VIP服务，我们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可以同意吗？ 许舟的指尖飞速打了一行字—— 可以，为自己申请的话，你可以多透露一些关于VIP的具体内容，毕竟申请人和被申请人是同一人。 发送过后，姜岚图的声音立即响起：“没问题，获取VIP服务后，你将获得永生。” 沉霁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状若思索：“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很多人为自己申请才对。” 毕竟永生，对许多人而言，都是诱惑。 “是的，您没听错。”姜岚图说，“那是因为我们通常对外界保密，大部分人对此知之甚少。” 姜岚图继续解释道：“我们的客户，都是亲友不幸离世，委托我们的遗物整理师前去收拾遗物。在交付定金后，就会成为我们的VIP客户。” “对于我们的VIP客户，我们只会透露关于重生的只言片语，他们对自己的生命很珍视，是不会用自己的死亡来换取一个虚无缥缈的永生的。” “但是他们的亲友已经离世，对于已死之人，若有重生的可能性，他们也愿意死马当活马医来尝试一下。” “那他们的亲友真的重生了吗？”沉霁追问。 “当然是真的。”姜岚图笑着解答，“只不过他们亲友重生之后，不具备与他们见面的条件，所以他们对亲友的重生也处在半信半疑的状态，并不会以身涉险。” 姜岚图的话语带着一些恭维的意味：“您是乔迪那边介绍来的，是我们的大客户。所以我也明确告诉你，重生是真实存在的，就是……记得帮我在乔迪那边说些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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