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程候的位置,就好比待宰羔羊,再确切的形容就是最后一只被养殖在猪圈里的年猪,杀他获取积分和报酬的,可以是玩家,还可以是这个世界里的NPC ,总之他一旦抛头露面就是死。 据贾丧了解,新手不可能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如此之广。 以谢慕现在这个状态,就算有专业素养的贾丧也不免产生一种潜在未知里的恐惧,谁知下一个被推下深渊的会不会是她? 直到谢慕的主观意识回来,贾丧和桑汶兴才停止眼神上的交流。 谢慕低头皱眉端详着自己严重缩水的身体,问道:“我……该怎么办?” 贾丧扬眉一惊,这下该是正常的谢慕了吧? 于是,戏弄她一番道:“吃吃喝喝,再长个十几年,就回来了。” “……”谢慕提了提衣服,楚楚可怜的问她:“真的吗?” 贾丧点了点头,装得十分郑重的说:“是的,你需要再上一次幼儿园,再上一次小学,中学,高中,以及大学,还有中考,高考,当然,你空降人家高考考场,考一个第一,这样也不是不行。” 贾丧不说还好,一说谢慕越听越迷糊。 一旁的桑汶兴听不下去了,简洁明了的回答了谢慕的问题:“没事,过了罚分周期,就可以复原了。” 谢慕此时此刻要多无助就有多无助,接着问道:“多久一周期啊?” 全场只有桑汶兴才知道现在的谢慕到底有多焦急。 桑汶兴探到了谢慕的思绪,她刚挤进谢慕的思绪里——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什么高中啊,狗都不去!不能再进去,不能再进去,里面无聊死了,无聊死了…… 桑汶兴只好收神,赶紧回答:“七天。” “既然程候已经解决了,我们仨就能撤兵收工了。”正说着贾丧贱兮兮地对谢慕露出一个笑脸,搓了搓手问道:“所以,你要选择和谁一起度过漫长的七天呢?” 桑汶兴是一个正经人,她提醒谢慕:“对了,程候就算是成了NPC也想要杀你,所以,你要当心了。” 谢慕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想不到这个人还会有今天,她好奇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他什么时候成的NPC ?” 她自己怎么能不知道? 猝然间,贾丧收住笑,转脸与桑汶兴对视一眼。 “是我们的队员甄丧,在前天夜里干的,具体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桑汶兴语气柔和甜美,将锅狠狠甩给了门外的甄丧。 贾丧只好逢场作戏,跟着添了句:“对,确实是我们的队员,甄丧干的,日后你当心就是了。” “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啦!” 桑汶兴站起身,摸了摸谢慕的头,紧接着是贾丧的手伸到谢慕头上一顿拨弄,完事后贾丧遛得飞快。 办公室空留谢慕一人,桑汶兴好心帮谢慕关上了门。 谢慕歇了口气,所以,她要选择和谁一起度过这漫长的七天呢? 贾丧带着桑汶兴走远后,桑汶兴开口道:“我还不想在这种地方丧命,这里完全不是我们训练场里的西城精神病院,完全换了!” 贾丧一脸冷漠:“所以我们早跑早了事嘛,管他们能在这里面能活多长呢,出不出得去也跟我们无关。” “我看你好像还挺喜欢谢慕那家伙的。”桑汶兴挑眉面向贾丧,等对方回答。 “放心,谈不上喜欢。” 桑汶兴可以抓住贾丧思绪里的真情实意,不假。 贾丧放下背包,揭开包盖,从包里拿出一个胶囊状刚好拳头大小的镀锡罐子,罐子上有一环红色按钮,她借着传达室里微弱的灯光,找到了'裁破'的按钮按下后,朝前将胶囊罐子掷出。 叮!当啷~ 罐子在一个惯性弹射后,引发了爆闪,一声闷响,无事发生。 贾丧立刻上前检查,刚刚发生闪爆的地方,没有发生丁点变化。 桑汶兴同时也感应到了贾丧心里的慌乱,愈来愈激烈。 贾丧回头,语气有些发颤:“糟了!没有虫洞!” 这种创造虫洞在现实与虚拟之间穿梭的胶囊,一支队伍一次任务只会分配到两个,一个进去用一个出来用,不会给多。 一身湿哒哒的甄丧这才踱步走过来,他不紧不慢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啊,我也要出去的。” 注视着立在雨中的这个人,桑汶兴不敢说话了,她退步到贾丧身后。 桑汶兴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甄丧了,当下甄丧给桑汶兴的感觉,不太对劲,他好像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了。 或者说他已经换了身体里面的东西,被夺舍了。 “阿星,躲着我干嘛啊?”甄丧挪了挪步子,靠近了桑汶兴一些。 阿星,甄丧之前确实这么叫桑汶兴,而且桑汶兴还很厌恶。 桑汶兴略有犹疑,便问:“刚刚的虫洞,是不是你干扰了?” 闻言,贾丧不敢相信地转身看向桑汶兴。 确定没有判定失误?闪爆过程也能被干扰? “哦?”甄丧脸上的笑消失了,随之愕然问道:“我们出不去了?嘶,那这样,我们在这里该怎么办?” 桑汶兴拉着贾丧刚想跑,岂料黑暗中随甄丧而来的还有一批吊头飘尸,它们嘴里舌头拉得很长,肌肤灰白,有的身上还长有尸斑,枯黄干瘪的眼球随时都会从眼眶里掉落,一根无量麻绳将它们吊在离地一尺的高度上,移动。 吊头飘尸很快将贾丧二人团团围住,甄丧从中挤出一张脸来,耻笑道:“笨蛋!你俩都不等我,活该出不去!” 门外接连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踏水而来。 “锁什么时候开了?”宋行放下一只端面的手,召来一把唐横刀,轻轻推门进入办公室。 轻手轻脚走到办公桌前放下手里的那碗蹄筋面,改换双手握刀,走过办公桌,推开隔间被谢慕踹坏的门,隔间里麻绳衣物散落一地,甚至还有一条跟谢慕本身格格不入的粉色海星的苦茶子!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宋行脑海里面描绘出来,逐渐清晰。 完了!谢慕遇到不好的事情了!并且那人搞完了还杀人抛尸! 心里数道落雷打下,宋行回头走了几步。 “你回来了啊。”挤在档案柜与墙体之间空格里的谢慕有气无力道。 忽闻其声,吓得宋行浑身一颤,立刻往声源处看去。 谢慕把腿藏在内衬里,抱膝倚墙坐着,只露一个头在外面,弱小无助无欲无求地看着灯光下的宋行。 宋行前倾脑袋,瞪大眼睛,满腹狐疑。 做碗面的功夫,才离开了一会,就成功错过了一起新奇事? 想到这儿,宋行还真没见过谢慕小时候呢。 眼前这就是?于是宋行多在原地愣了一会,好多看两眼。 谢慕弱弱的叹了口气,给宋行看看眼,她解释道:“我被罚分了,不清楚为什么会被罚,总之我变成这个样子了,那个谁说,要七天才会复原。” “你?你?你被罚分?就你?”宋行来到谢慕跟前,埋藏在他心里的笑声,谢慕好像听见了。 谢慕提不起精神,她任命道:“是啊,我,我被罚分了。” “算了,罚分了也不耽误你吃饭。”宋行抽出放在夹克兜里的一次性筷子,顺势端来办公桌上的蹄筋面。 “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呢。”谢慕无神的眼睛柔和的看着宋行,她直起身子,松开手,想着把手套进大码的袖子里,端着吃。 宋行竟先一步用面抵住了谢慕的唇。 他一挑下巴,脸上露出称心的笑:“张嘴!” 谢慕的小手紧紧抓着衣服料子,莫名紧张,试着说服自己张开嘴。 “这可是我跑出去给你做的一碗面,你不会不吃吧?”宋行依稀记得,谢慕是吃筋少吃肉的,这碗面她不可能不吃。 锁着眉,谢慕张嘴了。 面送进嘴里,谢慕跟着吸了一小口咬断,麻麻辣辣的,浇头附味浓郁,一口面下肚,嘴里肉汁黏腻,回味无穷。 谢慕理净舌头,在下一口面被宋行挑来前,急忙道:“很好吃。” 对方没说话,继续喂面,直到碗里只剩下汤料,他捡起里面的大块蹄筋喂给谢慕时,问道:“按照您小祖宗的惯例来办,我要是不来,你就在这儿躲个七天?” 正如宋行所说,谢慕本意就是躲在这个很难被发现的角落,敖七天就好了。 她含着一块蹄筋,嗯一声。 宋行边喂边问:“啧,你躲这儿,要是像刚才那样,一群一群的怪物,随便一个打破门窗进来,你怎么办呀?” 包了一嘴蹄筋,谢慕含糊着回答:“跑。” “话说……” 咣咣咣! 两双眼睛同时向门边的窗户那里望去,窗外的人轻轻喊道:“翦导师,翦导师在不在里面?” 宋行立刻收起舒心状态,放下碗筷,握住脚边唐横刀。 谢慕听声有几分耳熟。 “刘科长?如果是刘科长的话,能不能把这份牛肉面帮我带给翦导师?” 窗外的人好像很急,接连敲了几下窗户。 “这个面快凉了,楼道被刚吊死的同学封住了,刘科长请你帮帮我。”
第25章 谢慕只看了一眼宋行这一身打扮,白大褂包着夜行衣,夜行衣下一双胶鞋。 白黑配迷彩绿,牛马穿搭! 刚刚夹面时那只蹭在脸上发着热的大手,那个对谢慕有着强烈情感的人,瞬间消失不见。 宋行的衣品哪儿去了?嫌弃! 谢慕正琢磨着是给宋行再拿一件衣服,还是一双鞋,要不单换一双鞋也行。 “翦导师,翦导师,外面叫你呢。” 宋行守在门口抬起刀,回头冲谢慕扬了扬眉,对方蹙眉冥思苦想,他紧接着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谢慕神情一滞,表情管理正常后面露冷色道:“没事,外面的那个人我认识,天亮了我再去给你找身行头换上吧。” 瞧瞧宋行这架势,不晾要是不小心把门打开了,不得被宋行削成人渣? 算了,还是谢慕亲自出面,不麻烦宋行了。 她从角落里钻出去,路过宋行身旁,走向隔间期间问宋行:“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摆脱罚分处置吗?” 宋行守着门回答道:“暂时还没有,不过你这样挺好的。” 也就他一个劲的乐呵,谢慕瘪了瘪嘴,踮着脚拉开隔间的门。 隔间外面的宋行很听话,既然是谢慕认识的人,那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守着,等谢慕自己来开门。 隔间里,谢慕眼瞅着一地的衣物,相当犯愁。 将就着挂上翦导师的'马甲',系紧衣袖,拖着衣摆从隔间里走出,独出一道滑稽。 看热闹不嫌事大,宋行噗嗤一笑:“怪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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