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赶紧转移话题。 再说下去,怕是王向屹要暴起揍她。 毕竟她当年逃他的课逃得最欢,要不是每回逃完课都记得带一盒生煎包回去孝敬他,他的课她肯定必挂无疑。 几个人在店内挑了张长桌坐下。 很快,夏梦点的都端上来了。 夏梦夹了生煎包咬了口。 脆中带着软,咸里带着鲜。 王向屹没有吃的胃口,连筷子都没动。 欧旭也是如此。 夏梦直接夹了只小笼包放进他面前的碟子里:“吃啊,吃饱了才有力气担心师母不是?师父,可别等我把师母救出来了,你却倒下了啊。” 说着给欧旭也夹了一只小笼包:“你也是,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他们俩虽然进霍清汌的精神图景前后才三个小时,但是他们主观上已经过了两天。 这两天里他们基本都没怎么吃东西,夏梦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趁着疏散群众的十几分钟里,她分毫不耽搁,快速给自己补充状态。 欧旭夹起小笼包,实在没什么胃口,又放了下来。 他羡慕地看着夏梦:“你的心态也太好了。一会儿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情况呢,你居然还能吃得下去。” “就是因为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啊。”夏梦理所当然地说,将剩下的半个生煎包塞进嘴巴里,嚼嚼嚼,一边不太口齿清晰地说,“谁知道里面又是个什么情况,当然得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有备无患,这样才能遇事不慌张。师父,您说是吧?” 王向屹叹了口气,缓缓夹起面前的小笼包吃了。 至于黎昼和苏方晓,不用夏梦催促劝说,已经自发开始低头吃饭了。 他们俩都是经历过不少大场面的资深外勤。 深知夏梦说的没有错。 黎昼吃得不多。 苏方晓胃口不错,几下就将一屉小笼包解决完了,还转身跟老板招呼:“老板!再来两屉小笼包!要蟹黄的!” 老板:“好嘞!” 欧旭默默看她:“你胃口挺好啊。” 苏方晓舀着面前的豆腐脑,稀松平常地说:“嗯,执勤刚回来,两天没吃饭了。” 啊这。 欧旭忽然觉得生出了几分罪恶感。 人家执行任务回来,连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喝,就巴巴跑来跟他们一起出现场,他居然还这么跟她针锋相对。 他也太不是东西了! 苏方晓:“嗯,就是吃了几包黑塔特制的营养液和压缩饼干,还真别说,挺好吃的。回头也给你弄几包?” 欧旭:“……” 算了,他就多余同情她。 …… 十五分钟后。 京北医院顺利被清场完毕。 京北医院方圆500米全部被清空。 只剩下那些被牵扯其中、陷入昏迷的无辜群众被留在了医院里,由专人照顾。 夏梦几人通过重重警戒线进入医院大门。 医院大厅内,走出来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 他们全身上下穿了全套的隔离服,比宇航员在太空中行走穿得更严实。 他们朝夏梦等人敬了个礼。 “各位请做好准备,进了这个门,就进入污染覆盖的范围了。” 公安部门将这个怪病称作是污染源。 听起来有点不太合适,但目前也没有更合适的说法了。 四人点点头。 夏梦站在门口朝身后望了一眼。 王向屹被隔离在警戒线外,眼神担忧地望过来。 几分钟前,他还在提议让他也跟着进去。 是夏梦拼命拉住了他。 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根据现场同步的进度,如今已经有十七名哨兵,三名向导,以及一百五十几个普通人被卷入其中。 而其中,已经 有两名哨兵、一名向导,以及五名普通人已经进入了高危状态——生命活动能力降低,大脑反应能力减弱。 也就是说,如果无法及时将他们从中带出来,他们会像向导中心那些几乎成为植物人的哨兵们一样,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但万幸的是,柏柔,她师母,到目前为止,身体状况还是正常的。 四人进入医院大厅。 一进大门,就能看到四五个同样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正在安顿他们从楼上带下来的昏迷人员。 警方的无人机悄然在大厅半空飞翔,以便外头的人第一时间掌控里面的情况。 昏迷的哨兵和向导们被单独隔离开来。 如今大厅里昏迷的人全部都是普通人。 夏梦注意了一下,师母也在其中,正躺在一张诊疗床上。 看起来脸色还不错,连接着她的检测仪器上,数值也都还是正常的。 夏梦稍稍放下心来。 黎昼问:“零号在哪里?” 所谓的零号,就是这次事件中第一个昏迷的哨兵。 那名全副武装的警察答道:“1号污染源已经被隔离了,就在十七楼的隔离区。” 夏梦听着,略微皱眉。 将这里称作是污染区也就罢了,把昏迷的哨兵直接称作是污染源?这不合适吧? 但事有轻重缓急,她总不可能把正事撂下,先跟这人掰扯什么名词的定义。 黎昼:“走吧。” 夏梦:“嗯。” 四人走出一段距离,忽然听到后方那名警察忽然平地走路摔了个狗吃屎。 附近三台无人机刚好正对着他,实时将他摔倒的画面传送了出去。 外头正立着一面巨大的监视屏,所有人都看到了。 夏梦眨眨眼,下意识偏头看了黎昼一眼。 用眼神画出一个问号。 黎昼嘴角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眨眨眼,无辜地看着她。 四个人走进电梯。 平日里总是超负荷运转的电梯此时运转速度快得惊人,直达十七楼。 十七楼这边,就安静许多了。 警方人员将昏迷的哨兵送到这里之后,怕被卷进去,没有多停留。 四人经过一间间隔离病房,很快找到了黎昼口中的零号——京北附中一开始因食物中毒被送到京北医院的那三名哨兵。 三人清一色都是十七八岁的男哨兵。 正并排躺在三人间里。 三人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白中透着绿,青中透着紫。 食物中毒的影响还没有从他们身上褪去。 欧旭站在门口往里看:“应该就是他们了吧?周主任资料传过来了吗?” 苏方晓点头,摸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目标A,杨昊,17岁,B级哨兵,理科生,爱好篮球,高考志愿是京北大学建筑系。目标B,刘东文,17岁,C级哨兵,文科生,爱好赛车,高考志愿是金融管理系。目标C,闻阑,18岁,A级哨兵,理科生,爱好电子游戏,已经被哨向大学提前招生。” 欧旭凑过去问:“还有更详细点儿的资料吗?比如,他们精神图景啥样儿之类的。” 苏方晓:“这可涉及到个人隐私了。” 欧旭:“……这倒——” 苏方晓:“不过确实有。” 欧旭:“……”那你刚那么正义凛然的干什么呢? 苏方晓:“为了以防万一,黑塔会对哨向的信息进行记录,比如精神力信息素,比如精神体,比如精神图景。一方面是为了识别身份,一方面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苏方晓:“现在这个情况,就是那个万一了。” 眼下他们要深入这三人的精神图景,到时里面危机四伏,防不胜防。 为了知己知彼,他们必须尽可能地、全方位地了解他们的目标。 苏方晓往下又翻了翻,将黑塔临时解禁的这三名学生的隐私资料分享出来。 杨昊来自一个高知家庭,是家中独子。家中祖父、父亲都是建筑方面小有名气的人物,家中在北京经营着一家建筑设计事务所,年收入至少三千万。 杨昊从小就被寄予厚望,期待他能考入京大建筑系,所以很小就开始接受建筑的熏陶。 一年前他刚觉醒成为哨兵时,黑塔对他的精神图景进行过检测,是一栋他自己设计的大楼。 刘东文则来自于一个巨富之家,家财万贯,家族企业涉及许多方面,房地产、新能源、汽车制造等等。 刘东文是家中年纪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哥哥姐姐,因此父母兄姐对他都很宠溺。父母对他的期望并不高,只希望他能自由自在地长大,大学随便考个一本二本都行。 而他自己则对赛车很感兴趣,从小接触,至今已经参加过大大小小很多场青年组的拉力赛事,成绩不错。 黑塔记录中,刘东文的精神图景是一片宽阔的赛车场。 最后一位闻阑,家境小康,父母离异,他从小跟着父亲生活。单亲家庭但家庭氛围不错,父子关系很好。 他父亲本身也是一名B级哨兵,在政府部门工作,在北京这个遍地是领导的大环境里,勉强也算一个小领导。 闻阑14岁觉醒成为A级哨兵之后,他的精神力强度受到了黑塔的重视,15岁就已经被哨向大学破格预录取,等到他高中毕业,就可以直接进入哨向大学学习。学校毕业后,不出意外,会直接进入黑塔工作,甚至很有可能直接成为黑塔特勤。 闻阑很喜欢玩游戏,尤其是射击游戏。 因此他的精神图景的场景类似他玩的某个射击游戏的立体地图。 欧旭听下来,稍稍松了一口气:“听起来都很正常的样子。” 夏梦没吭声。 直觉告诉她,恐怕没那么简单。 苏方晓和黎昼也没说话。 欧旭说:“那现在问题来了,咱们选谁的精神图景进?是一起行动,还是分头行动?” 关于这一点,苏方晓就很有表达欲了。 苏方晓:“我建议咱们还是两两一起行动比较好。考虑到战斗力和续航能力,我建议是每组一个哨兵一个向导。” 说着,她眨巴着明亮温润的双眼,目光亮晶晶地望向夏梦。 苏方晓:“夏夏,我想——” 话茬才刚起一个头。 她身后,欧旭倏地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苏方晓:“!?” 欧旭凑过去:“不,你不想!” 欧旭有点紧张。 苏方晓要是跟夏梦凑成一组了,那他岂不是得跟黎昼? 他不要跟黎昼一组啊!! 说实在的,他有点怕黎昼。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这小哥笑得那么平易近人。 或许是因为当时在剧院的地下迷宫里,黎昼凭空从天而降,徒手劈断了他手脚上的铁链。 也或许是因为之前在会议室里,黎昼时不时朝他投来的危险视线。 又或许,是因为那只猫。 明明是猫,却满身危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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