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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太迷信了！我只相信世界上有一种鬼，那就是我这种穷鬼！”柯砾挠头道，“我都向我爸妈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会独立，也就不想靠他们赞助。实习时工资不多，我攒到的钱，也就付得起差不多这个价位的房租。” 终栩问：“这个房子，是哪里的中介介绍给你的？” “我在小蓝书上找的，那个中介发的视频都是又好又便宜的房子，他说他有关系，所以才能把租金降到最优惠。” 柯砾就这么相信了。 终栩继续追问：“中介聊起这个房子的背景吗？” 柯砾回忆道：“中介说，房东一家都在国外，这房子空着也是浪费。” 当时基本上都在介绍房子的优点，那位中介口才十分不错，加上柯砾社会经验少，很快就被诱惑得恨不得当场入住。 整个过程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连合同看起来都很正规。 “不过，在签合同的时候，中介告诉我，房东是第一次把房子租出去，所以对于房客有一些要求。例如，房东比较爱干净，不能养宠物之类的。”柯砾补充道，“我觉得这些都很正常合理，爽快答应了。” 申淮和关从露跟着点头，觉得并无不妥。 终栩却要追问：“这些要求，你再仔细回忆一下，能不能说得更具体一些？” 她的神色异常严肃，柯砾不自觉被带得紧张起来，忐忑并绞尽脑汁回想。 “房东爱干净，以前在家的时候，不仅每天都要拖地，东西都摆放得非常整齐，卫生间的镜子连一点水渍都没有。” “房东不接受有宠物，不管是猫猫狗狗，还是乌龟仓鼠，只要是宠物都不行，嫌弃味儿大。” 终栩目光闪了闪，继续引导：“肯定还有吧？当时是不是说过让你觉得房东这个人好烦，还好去国外了之类的话？” 听她这么说，柯砾眼睛一亮，激动道：“是是是，你怎么知道的？中介和我说啊，房东不喜欢吃鱼，说鱼的腥味太重了！我当时心里面想，难道租个房子，连鱼都不让我吃吗？” 关从露疑惑：“你不觉得中介更奇怪吗？他一个中介，怎么连房东不喜欢吃鱼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没想那么多……说不定房东真是不希望让房客吃鱼，怕鱼腥味玷污了他的房子呢。不过这个要求太离谱，房东不占理肯定也不好强制。” 终栩打断他们又想聊上的话语，问：“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一定还有吧？” “没有了吧？”柯砾被她盯得不自信起来，连忙继续努力回想。 一滴汗淌了下来，他再次露出'对了还有'的表情。 “中介说过，房东的朋友很多，房东经常招待客人！” 话音刚落，一阵门铃声突然响起。 规则有说过，活到门敲响以后，但这也不算是门被敲响吧？毕竟没有人敲门。 反倒是规则二指向，会有很多客人前来。 三只雏鸟浑身一震，下意识站起身，想要去开门。 柯砾困惑道：“可是刚才门都打不开，现在能开吗？要是能开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趁机溜走？” 申淮无语：“你可别乱来，如果你逃走等同于被淘汰怎么办？” 终栩起身制止他们走向门口：“你们三个，现在用最快的速度，把房子打扫干净，尤其是客厅和卫生间，房间来不及打扫的话就先把门关上。”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三个人连疑问都来不及问，就被她带动得紧张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打扫。 门铃起初按得还算有礼貌，后来越来越急促。 终栩迈步来到门边。 她清了清嗓子，用温和语气开口道：“欢迎各位光临，今天是个庆祝柯砾独立的好日子。柯砾即将正式迈入社会，他看到的社会是什么样子，代表他以后可能会成长为什么样子。大家都懂得社会礼仪，相信一定会成为他面对社会的第一位老师。” “十分抱歉，我原本应该马上开门，但现在房间还在清扫布置，如果直接邀请各位客人进来，未免太怠慢。所以还请各位再稍等五分钟。” 急促的门铃声渐渐变缓。 终栩稍稍松了口气，轻轻往前迈了一步，靠近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几道身影。 在看清客人的面容后，终栩僵住，瞳孔霎时缩紧。 门外站着的客人，能看清的，有一位顶着狗头，一位顶着鸡头，一位顶着鼠头，一位顶着猪头。 并非是头套，因为他们的毛皮和脖子紧密相连，显然形成一体。 它们直立着身体，身形高大，并穿着正常服饰。如果忽略脑袋的话，一时不会让人发现它们根本不是人类。 终栩能看清的只有这些。 房东不接受房子里出现宠物。 所以，她现在有一个疑问。 这些客人，属不属于宠物范畴啊？ ！ 第115章 门铃声再次被按响。 门外的客人为了保持'礼仪' ,将按铃的时间控制在每隔三秒按一下，以显得不那么急躁。 但这种一下一下的铃声，让屋里打扫卫生的年轻人们反而更紧张了。 柯砾刚搬进来, 东西虽然不多，但也还没来得及收拾。 终栩把窗帘和窗户一起拉开，让阳光透进客厅里, 也驱散淡淡的甲醛味。 客厅摆着一架塑料的置物柜,她干脆将杂物通通塞进柜子里。 在仔细检查过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她转身向众人道：“我准备开门了……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三个人立刻站直身体, 跟准备军训一样。 就是姐姐说的最后一句话，有点没明白什么意思。 终栩把门拉开, 客人们鱼贯而入。 客厅里寂静无声。 还好，没有人尖叫。 终栩回过头, 看到他们三个人齐齐瞳孔地震，嘴巴张得可以一口吞下三颗鸡蛋。 “请各位客人坐吧。” 客人谨记着礼仪这一项，朝他们点了点头。 猪客人手中拎着只袋子,随手递给旁边的柯砾，说：“一点小礼物，中午就吃了吧。” 柯砾下意识接过，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腥味。 他眼皮一跳，连忙打开袋子看——里面装着一条肥硕的鱼。 慌乱中, 他摆手道：“这这这不能收。” 猪客人当即脸色微沉：“什么意思？嫌我的礼轻了吗？” “不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柯砾更慌了，连忙将求救的目光移向终栩。 终栩站出来道：“这条鱼看起来很不错，不过我们都不擅长做鱼, 就怕浪费了一条好鱼。” 闻言，猪客人面色稍霁,但眼里还是露出了一丝嘲讽：“哼，不是之前总说我光吃饭不带东西吗？这回不能再编排我蹭吃蹭喝了吧？” “哎呦！做鱼有什么难的？”鸡客人嗓音尖细，插话道，“连鱼都不会做，将来怎么在社会上混？简单得很，你要是不会做，喊我一声，我到厨房指导你。” 柯砾想要继续拒绝，但终栩抬手将他轻轻往厨房的方向推：“先把鱼拿进去吧。” 客人们显然都不是客气的角色，这会儿已经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拆着茶几上的零食吃。 “姐姐……”申淮小声喊道。 他们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跟做梦一样，但偏偏又真实得恐怖。 这时候，看起来没有任何慌张，冷静到不行的终栩，真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终栩站在餐厅的位置，目光在沙发区扫视，观察着几位客人。 猪客人翘着二郎腿，露出白花花的肚皮，一手往嘴里塞牛肉干，一手塞薯片。 鸡客人坐得还算端正，但嘴一张就停不下来，叭叭说个不停。 旁边的狗客人听烦了，就一巴掌朝鸡头扇过去。 她缓缓道：“你们去准备午餐，做些清淡的。” 申淮尴尬道：“我们都不会做饭……原本今天就打算搞点火锅吃一吃，火锅行吗？” “可以。”终栩点头，“但不用放火锅底料，你们就把菜备好，清水锅底。” 关从露凑到她身边，低声说：“姐姐，我发现那只仓鼠，在偷东西……” 顶着鼠头的客人眼睛盯着电视的方向，但是目光闪烁，显然心思完全没有在电视上。 它伸出自己的鼠爪子，摸向茶几，无论摸到什么，都往口袋里塞，连电视遥控器的电池都被抠了下来放兜里。 “……” 终栩走近。 在余光瞥见她后，几位客人马上又想起'礼仪'这件事，连忙更换手中的动作。 “这几包零食都过期了。”终栩非常温柔地微笑，然后动作'残忍'将猪手里的牛肉干和薯片抽走，“有礼貌的主人家，怎么能让客人吃过期零食呢？” 猪客人正准备生气。 终栩继续补充：“只有无礼的客人，才会抢零食吃，是吧？” 鸡客人逮到说话的机会就见缝插针：“那肯定的啊！谁能这么无礼呢？！只有猪才会这么无礼！” 猪客人：“……” 终栩趁机把桌子上的零食都收走，同时把猪客人随手仍在地面的垃圾拾起。 余光一瞥，她看到沙发靠近底部的位置，有两条浅浅的划痕。 很像是小动物抓过的痕迹。 不过，小动物如果真的要拆家，可就不只是挠那两条痕。 把垃圾丢进垃圾桶，终栩抬眼就看到仓鼠客人连空果盘都不放过，正在尝试将它藏在衣服里。 好好好，上这来囤货了是吧。 终栩面无表情端起一杯热水，往它身上泼了过去。 “哎呀，瞧我这笨手笨脚的，怎么不小心把水洒了呢？”终栩边道歉边把仓鼠从沙发上拽起，并不等它反应过来，把它塞给柯砾，“小柯，快把你鼠哥的衣服扒了，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 柯砾不好意思地问：“虽然它是一只仓鼠，但是让人家光溜溜的不好吧？” “给我锁厕所里。” 柯砾走进厕所：“姐姐！你快来啊！狗哥蹲在垃圾桶旁边闻卫生纸，怎么都拦不住！！” “……” 她真的很想知道，柯砾那位在国外的房东，到底是怎么招来这么多神奇的朋友。 终栩揪起狗客人的后脖颈，将它从垃圾桶里提溜出来。 在提溜的过程中，狗客人还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好香啊。” 鸡客人闻风赶到，指指点点：“难怪人家喊你狗子，你看看你这死变态，怎么跟狗一个爱好？” 尖细的嗓音直冲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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