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玩家倒还勉强有个解释:因为这是副本, 他们是玩家, 本来就很容易被鬼怪盯上。 那剧组的人呢?他们是外地来的,与村民非亲非故,与岳姐姐和宁老师也都无怨无仇。 如果说是“因为杀不了向阳村的村民,所以杀剧组的人泄愤”,那昨晚女鬼又为什么要翻剧本? 要知道那并非普通的翻看, 而是连上面的文字都变成了血红色。 昨晚玩家中那个带口罩和兜帽的女生提出过要找编剧, 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她一个NC也不太好找玩家问。 接下来,秦温和白月又追着哄着的问了薛漫好几次,可她就是咬死了什么都不说,两人拿她也没任何办法。 三人很快来到了剧组这边——秦温没有完全撒谎, 的确是导演想把“演员们”叫过来一起商量。 商量……现在该由谁来出演男主角。 他已经找不到人了。 影帝死了,担任主演的玩家也以恐怖的模样死去,谁又还敢要这个角色? 要是放在以前,导演放话说“随便来个男的演主角”,恐怕就连路边的公狗都要来报个名。 可现在,整个剧组上上下下,所有男性都像哑巴似的齐齐噤声,女性则庆幸还好没有轮到自己身上来。 薛漫等三人到了之后,满面愁容的导演将所有人都叫到一起,开始大声说起“鸡汤”来。 长篇大论的动员话讲完,他最后来了一段:“你们要知道,危险和机遇往往都是并存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旦影片成功上映,等待你的就是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如果不是出了点意外,这么大的福气能轮到你们头上来吗?都好好想想吧!” 下面有个男员工“呵”了声:“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导演冷哼:“我他妈是导演,我倒是想当主演,那这片子你们谁来导?” 另一人低声道:“又不是没有导演自己做主演的电影……” 看来在向阳村的恐怖经历已经让他们顾不上自己的工作了,只想先把命保住。 导演磨了磨牙:“那是人家有本事,我可没那么大的能力!你们也别在这儿跟我唱反调,昨晚的事每个人都心里有数。我们必须得找个人当主演,否则大家都得死!” 他说完,那些员工们显然也意识到了。 虽然反抗领导的确很解气,却不会带来任何好处。 导演等了一会儿,见没人说话,皱着眉道:“都不说话?怎么的,你们的意思是这电影就不拍了?” “不是!” ——这句话倒是所有人异口同声了。 毕竟昨晚说“不拍”的导演遭遇了什么,大家都有目共睹。 可,事情还是僵在了这里。 电影必须得拍,否则会死人。但被选做主角的人都死了两个了,谁又敢去做那第三个? 午后的向阳村正是最炎热的时候,众人就这么站在烈日底下,晒得满头大汗,也给不出一个解决方案。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玩家忽然开口道:“既然我们不行,那就在村里找,找个村民试试。多给点钱,总有不怕死的。” 这倒算是个办法。 剧组的人或许不知道,但玩家们一定早就想通了:没有哪个厉鬼会放着害死自己的仇人不管,反而去杀害不知情外来者的。 除非它受到了某种限制,根本办不到。 那么,如果是鬼无法伤害的村民来出演男主一角,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而且,村民们显然也知道鬼伤不了自己,在重金之下,必定会有人答应。 下午,剧组的人便开始挨家挨户在村里通告要招“男主演”的消息。令人高兴的是,向阳村还没走完一半,就已经有人答应下来。 薛漫回了趟张家去,家里已经没人了,三个出去干活的,一个跟其他小孩到处疯跑的。 张小草身上有家里的钥匙,但没有父母那间卧室的,现在房门被一把挂锁锁着打不开。 但这种锁……其实谁都防不住。 薛漫当然是撬不开锁头的。 但锁扣是薄薄的一张铁片,用钉子钉在门板上面而已。只要手里有工具,把钉子翘下来,那锁自然就开了。 仅仅花了五分钟,薛漫就顺利进入了张家夫妻的卧室。 黑乎乎的房间里只有微弱的阳光照明,里面的东西少得也几乎称得上“家徒四壁”。 所以,仅仅二十分钟,薛漫就在屋内唯一的柜子下面,发现了一块明显被翻动过又重新压下去的泥土。 里面埋的是一个很小的塑料口袋,裹了一圈又一圈。 打开之后,竟是一把钞票。 全都是百元大钞,薛漫数了数:刚好一万块。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钱都是连号的,应该是被人从银行里取出来的。 如果它是张家自己攒下来的钱,那他们在银行存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取出来藏在地下呢? 如果不是张家攒的钱……那就值得深思了。 在张小草写下的记录中,有提到宁老师死时“爸爸说她活该”,“不让我告诉别人”。 也许,张家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在替害死宁老师和岳姐姐的真凶隐瞒,还有可能参与在其中。 她想了下,把钱收起来,故意留着“案发现场”,直接走了。 当薛漫装作慌乱地跑到张家夫妻和大姐张小花劳作的那块地里,想要编个故事的时候,却看见秦温正在和他们说话。 不知她说了什么,男人脸色极其难看,手里的镰刀都在发抖。 秦温像是看不见似的,没说几句话就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等她走远,薛漫才故作慌张地跑了过去,气喘吁吁地说:“爸!妈!出事了!不知道谁把我们家门撬开了,你们屋里的箱子被挪开了,地上好大一个洞!” 本来脸色就难看的男人,瞬间神情狰狞,仿佛能把人生吞。 他一个字也没说,转身就往回跑去。 女人也紧跟其后,一边跑一边骂着难听的脏话,各种诅咒偷东西的人不得好死。 可男人却猛地回头吼了她一声:“闭嘴!你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吗?!” ——这句话表示,他们收了别人钱的事情是一个秘密。 是谁贿赂了他们?原因又是什么?
第44章 大红花轿12 会拍照片 薛漫跟在夫妻二人后面往回跑去, 刚刚从田埂上来,竟发现了躲在不远处的一名玩家。 是那个神秘的,戴着兜帽和口罩的女生。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一触即分, 薛漫看得出来,她好像是想偷偷跟踪张家这个男人。 大概是刚才秦温故意用言语试探了什么, 然后由这个女生负责后续进展。 看到他们往回跑后, 女生也默默跟在了后面较远的距离。 很快,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赶回了家,男人先看了一眼被撬坏的门锁,接着立马冲进门去, 随后便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怒吼。 他抓着一捧土跑出来, 双目发红地瞪着薛漫,吼道:“谁干的?!有没有看见是谁干的?!” 薛漫一脸慌张地摇头:“没有啊,我回来就看到门被撬坏了, 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她顿了顿, 又说:“可是家里其他房间都锁得好好的, 别的东西也没少没乱……谁会跑到别人家里来挖地呢?爸, 这地下埋了什么东西吗?” 暴怒的男人经她这么一提醒,终于反应过来了。 是啊,家里什么都没少,到处都好好的,偏偏就他们夫妻俩的卧室被人撬了, 最重要的东西也没了…… 向阳村家家户户都那么穷, 谁又会想到他家里藏着一笔钱呢? 他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下来,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外表十分冷静、但其实比刚才更加危险的状态中。 他眯了眯眼睛,冷冷的发出一声轻笑:“肯定是他们。” 薛漫心底一沉——他们? 看来不止一个。 是那些人杀害了宁老师,然后给了他一笔封口费吗? “孩他爸, 你是说……”女人转头看向村中某个方向,咬着后槽牙低声说:“是他们偷走的?” 男人用力攥着拳头,整条手臂青筋暴起:“还能是谁?别人知道这事儿吗?” “老娘找他们算账去!”女人手里拿着镰刀,转身就要走。 男人一把拽住她:“你这会儿去,有啥证据?这事我会处理,你别管,回地里干活去!” 女人磨着牙,恶狠狠道:“成,他们要是敢耍赖,你就叫小草来喊我,老娘今儿就让他们后悔得罪咱们老张家!” 她气呼呼的离开了,男人则看了薛漫一眼,说:“你在家等着,我出去一趟。” 薛漫连连点头,一脸乖巧:“放心吧爸,我肯定把家守好!” 等对方拐过弯,她就悄悄跟在了后面。 而她也很清楚的看见,那个神秘的兜帽女生一直在附近。 不久之后,男人带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锤,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外,大概看了看,就大喊起来:“赵大柱!在不在!” 对方立刻从堂屋里探出头来:“二牛,干啥啊?” 原来张小草姐弟的父亲,名叫张二牛。 张二牛看到对方冒头,立刻飞快走过去,口中道:“找你有事!进去说!” 赵大柱也看出了他面色不善,恐怕是来找麻烦的,于是指了指屋檐:“就在外面得了呗,这附近又没人。” 他说着就转头到处张望起来。 好消息:薛漫早已经绕到房子拐角处躲起来,贴着墙壁偷听他们说话。 坏消息:兜帽女生也跟她做了一样的事。 一大一小两个人都贴在同一个拐角处,彼此之间却没有任何一点交流。 “说就说!”外面,张二牛冷声问道:“我家的钱是不你们去偷的?!” 赵大柱“啊”了声,明显有点懵了:“啥玩意儿?你家钱被偷了?” 张二牛冷笑:“少他妈装傻,整个向阳村里知道这事的就只有你跟王二娃!我家什么东西都没少,就丢了那一万块钱!不是你们,还能是谁?难不成是鬼?!” “嗨呀,真不是我啊!”赵大柱冤得不行:“那钱是咱仨一人一份,我自己手里有,干嘛要偷你的去?再说了,你也说这事就咱们仨知道,我要去偷了你的,你这不马上就能找我么!我有那么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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