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一家都来了,加上外婆,屋内一共五个人,都围坐在那方沙发上,聊得开心了,许晴妈喜极而泣,用纸巾擦眼泪,许晴爸则坐在身侧安慰道,“怎么又哭了,竟让孩子看笑话了。” 林星走进去,两人扭扭捏捏地也走进去,许晴见到她回来,兴奋地蹦起来扑到她身上,她知道今天林星回来,所以一直在等她。 “小方也来了,”外婆见了,下意识地站起来,当视线转移到陆惊洵身上,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张张嘴,愣了一下,才喜出望外道,“小陆,你……” 陆惊洵笑着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拥抱,“外婆,你没看错,是我回来了。” 原本许晴的位置旁边还有个人,是那个比许晴小三岁的弟弟许朗,许晴没怎么提起过他,林星也没怎么见过他。 一群人互相寒暄,倒把原来宽敞的屋子衬得拥挤了。 许晴说她爸妈正巧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其实前两天许晴回来后,他们就立刻来了,毕竟失踪了这么久,劫后余生,想想还是一阵后怕。 这会儿见林星回来,许晴爸妈就说他们差不多该回了,他们本来想让许晴回家住,以免再遇到这样的事情。 但许晴不愿,加上他们忙于自己的生意,也是经常不着家的,所以说了两次后也没再勉强她。 “那我们回了,有事就打电话说,在小星这里,可不要胡闹啊。” 许晴说,“知道了,我和大林子你还不放心啊?” 许晴妈笑了下,说放心得很,又拉着林星说了会儿话,三人就撤了。 腾出位置来,樊桂花拉着方一迟和陆惊洵,他泪眼婆娑地看着陆惊洵,那双粗糙的双手握住他的手摩挲着,许久说不出话来。 缓过来后,她擦擦泪,哽咽道,“今晚就在这吃饭,吃了再回去,小方也是。” “那太麻烦您了吧?”方一迟不好意思道。 樊桂花说不麻烦,当即要去做饭,让他们在这坐着,可他们哪里会让樊桂花亲自动手,最后决定分工。 方一迟和陆惊洵负责买菜,林星和许晴负责买饮料和小吃,樊桂花就坐在家里等着吃。 难得团聚,总要吃顿好的。 两个小时后,菜和人都上桌了,方一迟给自己和陆惊洵各倒了杯啤酒,给她们倒了橙汁。 “干杯。” 林星举起杯子,跟几人碰杯,他们滔滔不绝地聊起来,欢声笑语在每个人的耳边回荡,屋内喜气洋洋,窗外寒风簌簌,落叶萧索。 元旦将近,梧桐市已经开始添了些许喜庆的味道。 - 第二天,四人按照计划出发前往东江村。 东江村在梧桐市最西边,两省的交界处,和溪北村不在同一个方向,不过出了市中心,城郊以外的村庄之间是四通八达的,总的来说,东江村比溪北村远一些。 几人早上九点出发,到达东江村时是中午十二点多,四人寻个饭店吃了饭,就直接来到了王家兄弟的住处。 东江村山清水秀,三面环山,人们建造的房子地势相对平坦,但并不紧挨,入眼所见的每户人家几乎都在房子周围留了一块地,圈起来作为菜园子。 远远看去,稀疏的房子不高,几乎都是两层左右,像屹立在绿野中的宽大柱子。 四人来到王家兄弟的住处,那是一栋两层高的水泥房,周围是一大片长满杂草的地,像是荒废许久了。 许晴看了眼手机里的导航,说道,“导航显示就是这里。” 陆惊洵前去敲门,敲了许久,没人应,方一迟摸着下巴,说道,“会不会这里已经没人住了,毕竟王家那对兄弟都死了。” 先前许晴调查过,王家兄弟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两兄弟相依为命,除了有个奶妈与他们同住,没听说有别的人与他们同住。 难道是他们的奶妈还住在这里? 几人正疑惑,见有几人背着担子从旁边走过,陆惊洵突然走出几步,拦住他们,问道,“大哥,劳驾问一下,这房子的主人去哪了?”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看了那房子一眼,从三人身上扫过,警惕地看向陆惊洵,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陆惊洵客客气气道,“我们是王发和王财的朋友,来找他们有点事。” “王发王财?”男人紧皱眉头,“你们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叫王发王财的。” “啊?这样啊,”陆惊洵面露难色,“我们先前只来过一次,可能是记错位置了,那您知道他们的房子在哪个位置吗?” 男人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在这村待了几十年,我说了,我们村从来没有叫王发王财的。” “您确定吗?”方一迟走过去,追问道,“那容我多嘴问一下,这栋房子现在是谁住在里头?” “香婆。”男人后知后觉,忽地警惕道,“不是,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打听来打听去,找人找不到,不会直接问你们找的那人吗?” “大哥,你有所不知,我们跟那朋友已许久不联系,这回是顺路过来想看看。”方一迟说着,趁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他们每人分了一支,“几位大哥不找急走吧,我们还有些事想向你们打听下,看看方便不?” 那几人拿了烟,一闻,是好烟,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犹豫几秒后,便悠悠地把肩上的担子放下来,方一迟便识趣地去给他们点烟。 吸两口,满足了,带头的男人道,“想问什么?” 方一迟笑着说,“敢问这香婆是什么人?不瞒各位大哥,我们找的这王家兄弟可能在来到这里后改了名,说不准先前就住这屋。” “不可能,”身后的男人道,“香婆是我们这的接生婆,她在这住几十年了,没儿没女,孤家寡人一个,村里凡是需要接生的都找她,所以这村里的都知道她的情况。” “是啊,她性子孤僻,但接生的活儿好,平日里除非有人找她出诊接生,否则她都闭门不出,怪得很啊。” 方一迟语调上扬,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刚才我们敲门没人应,她这是出诊了吗?” “是的,”男人说,“村尾的张家媳妇昨天生了,这会儿她应该在照顾着,你们去那里能找到她,不过她现在估计忙着,没空搭理你们,你们可以过两天再去找她。” 方一迟疑惑道,“她不是接生婆吗?接生完她怎么还要待在那里?” 此言一出,几人都默契地低下头去,只说是留下来给张家媳妇调理身体。 方一迟和陆惊洵暗暗使眼色,他们见几个男人都挑着担子,担子里内外都贴上了喜庆的红纸,装在担子内的也都是些吉祥之物。 方一迟便转移话题,不经意似的问道,“大哥家这是有喜事?” “这是给张家媳妇准备的。”其中一个男人嘴快,说了半句,带头那男人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立即意识到不对劲,就立马闭嘴了。 陆惊洵的眸子暗暗眯了眯。
第126章 他们猛地抽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鼻子和微张的嘴巴冒出来,带头的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捻灭,然后挑起担子。 其余人也陆陆续续挑起担子,带头的男人说,“先走了,家里还有事。” 方一迟又弯腰给几人又递了一支烟,连声说着些感谢的话,他们将烟挂在耳朵后,没再怀疑什么就走了。 方一迟和陆惊洵往回走,陆惊洵说,“看来想找到这个香婆,我们得去村尾看看。” 刚才他们说,香婆已经在这里待了很多年,又是接生婆,谁家有点八卦想必能传到她的耳朵里,所以她对东江村的情况应该了如指掌。 他们此次前来,并不是把目光全部放在王家兄弟上,还有东江村的其他几个人,虽然他们只知道名字,但有时候,凭一个名字,未必不能找到线索。 许晴说,“而且,刚才那人说张家媳妇生产了,看他们的脚程和准备的行当,今晚张家应该是打算摆个贺喜宴。” “刚生产就贺喜,果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方一迟有些感慨,他见过有些村子里的人,认为刚生产完的妇人是肮脏晦气的,有时候甚至不让她们进自己的家门,等到孩子满月,妇人出月子,才会摆上几桌庆祝,但庆祝的也是孩子满月,而不是妇人出月子。 但是东江村正好相反,贺喜宴是东江村这里的习俗,家家户户,只要妇人顺利生产,他们都会摆上贺喜宴以示庆祝。 只是听说他们只邀请本村人或者自家亲戚参加,外地人他们是一概不欢迎的。 贺喜宴,能邀请到越多本村人越好,到时候张家必定是个鱼龙混杂之地,什么八卦信息,稍一打听,那些个大妈大爷巴不得有点乐子和话题,自然愿意倾囊相告。 而主顾家的,忙着摆宴招待客人,哪里顾得上他们几个生面孔,到时候就说是主顾那边的远房亲戚,他们还能现场赶人不成? 这样想着,几人当即往村尾的方向出发。 刚才他们进村时就发现了,村口处停了许多车,而这里房子稀疏,分明有足够的位置停车,看样子他们似乎是故意不开进来的。 加上陆惊洵开来的车太过显眼,今日东江村的道上又是人来人往,开车不好前行,几人便弃车,改为徒步前去。 路上遇到稀稀拉拉的几个同样挑着担子拿着礼盒前去的行人,陆惊洵和方一迟便随手在路边的铺子里买了点东西,让每个人提一点,就完美融入了他们。 他们跟着行人绕近道,这样依旧花费了大半个小时,远远看见一家孤零零地坐落在村尾的一层水泥房,在它的后面和两边,则是用茅草盖起来的简陋小屋。 它的门前空地搭起遮雨篷,摆满桌椅,贴上喜庆的红纸,十分显眼。 此时尚未开宴,门前并不多人,唯见有几个妇人正里里外外在忙活,洗碗、择菜、布置酒席等等。 几人在不远处的树根底下歇脚,这里山清水秀,村口至村中的地势相对平坦,村子过半,地势就变得稍高,而位于村尾的张家更甚,逼近山脚,周围是层层叠叠的树,房子就隐匿在树林间。 眼下人还太少,他们此时过去必定会引起注意,他们将礼品放在树底下,都默契地坐在原地。 这样歇了会儿,眼见残阳隐入山中,傍晚的空阔村间,冷风添了几分冷意。 陆陆续续有人从四面八方的岔道走到张家的门口,便开始有人张罗起来,通上电的大灯下,他们登记收礼,进屋子帮忙,或者走到偏屋里不知道干什么,进进出出,有人说话,从稀稀拉拉到人声鼎沸,算是有点摆宴的味道了。 林星的目光定定望过去,她说,“刚才见偏屋的小门有个人端着盆热水出来,产妇应该在偏屋,香婆在照顾她的话,此时应该也在偏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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