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柒月手中的小瓶子里有一个荧光色的亮点,就像是夜里山中的萤火虫。 柒月也管不上这是什么东西了,她赶忙盖上了盖子。 下一秒,门开了,空棺材就在柒月的眼前这么自己滑了出去。 这算交易成功了。 离四点还有三分钟,柒月准备破血了,只要进来人,刀架脖子上也要逼着他们交易,就 算违规也要交易。 终于,门铃又响了,进来了一个灰色的女子。准确说,整个人身上蒙着一层雾气,就像门外的雾给她穿了一身衣服似得。 柒月立马跑到跟前,只差撞人身上,立马说:“欢迎光临,您要当还是赎?” 柒月说着揉了揉眼睛,总觉得自己看她,就像带着一千度的眼镜一般,看不清。 那女子周身除了雾气外,从头到脚都是灰色的,连露在外的皮肤都是灰色。若不是外形是人,全无人的肌肤。 女子从进门开始,整个人一副厌世的模样,眼睛无神,目光呆滞,半死不活。估摸三十左右。 “我要当半条命。”她机械地说着,“我要当半条命,我要当……” 半条命,价目表上写的是100个工作币,半条命是真不值钱,跟一根手指一样。也不知道老板娘是怎么设定金额的。但柒月也不理解半条命是什么意思。命不就一条吗?怎么当半条? 幸好,刚刚从那个男子那里要来了很多的工作币,足够了。 三点五十八。 “好。”柒月飞快从抽屉里拿出了100个工作币递给了她。 女子双手接过,缓缓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抿了抿。 柒月看她不太对劲儿,但没时间询问了,交易已经完成:“欢迎您下次光临。”柒月想赶紧送客。 还剩一分钟。 “祝你好运。”女子突然说道。 柒月一愣:这话,好奇怪。 女子身边的雾气在慢慢消失,她的头发也在慢慢变黑,身上的衣服也在变色,就,整个大变活人。 “你也可以不是打工的。”女子又道。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彻彻底底变成了个“人。”没有雾气,头发黑色,脸上又血色,衣服上红下蓝。 “你谁呀?”女子诧异地问眼前的柒月。 我谁?怎么回事?她怎么失忆了。 柒月没时间管她了。 30秒。 女子奇奇怪怪地打量了下屋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在柒月一掌下被推出了屋子。 20秒。 柒月转头直奔抽屉,拽了一根自己的头发,从抽屉里拿出了51个工作币。 还剩十秒。这下应该通关了吧。 没有反应。 “我通关了吗?”柒月飞奔到内屋,质问老板娘。 “没有。”老板娘不废话,直接道。 八、七、六、五…… 根本不会来下一个顾客了,到底是什么!自己给自己不能交易,那只能是老板娘。 最后一个顾客,是自己! 柒月立马从兜里掏出10个工作币,塞进了老板娘的手里。 “螺蛳粉钱。我通关了吗?” 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老板娘掂了掂那10个工作币,在手里婆娑着,缓缓抬眸看向柒月,“恭喜你,通过了新手关。” 终于,通关了。 柒月浑身一瘫,就地而坐,她长长地出了口气,“能回现实吗?”这是她最最关心的问题。 老板娘点头。 幸好,最后的交易猜对了,规则只说了在当铺里做交易,可没说一定是当或者赎,准确说,第一个顾客,就是自己,不过因为没给钱,所以没有形成闭环。 “那两个人怎么回事儿?”柒月想不明白最后的俩人。 “死人之前来这里当了一滴泪,要了很多工作币,条件就是死后把他自己给我。至于最后来的那个灰色的人,是规则世界的异类。” 柒月尽量吸收她的话,规则世界的异类?难道NPC不是建模? “可她最后变的正常了。”柒月想着她原来朦胧的不像个人。最主要的,她说了句话:你也可以不是打工的。 当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想来,她就是在提醒自己,可以与老板娘做交易,那么就完成了最后一个任务。怎么会这么好心? “嗯,她想开了呗。好了,我也要下班了。你也该走了。” 想开了?什么意思?不等柒月再问,眼前凭空出现一个选项。 请选择: 进入规则怪谈世界? 还是回现实? “回现实。”柒月不带犹豫。 再一次,眨眼的功夫,柒月站在熙熙攘攘的马路边,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柒月恍惚了一下,听着一旁的当铺里有夫妻吵架的声音。缓了两秒,总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出了神。 她抬头看了眼太阳,大冬天的,为啥像中暑一样。 她看了看喧嚣的街道,继续朝医院走去。 刚刚走进医院大门,在她前面走着的一个人中年男子突然倒下,毫无征兆。 幸好这里是医院,在他倒下之后,一旁的护士连忙过来。 “快,叫医生来。”护士问着一旁谁是家属,没人吭声。 另一边的两个护士说着:“这都第几个了,最近这些人为啥老动不动的晕倒。”似乎见怪不怪了。 医生来了,大致看了下,叫了病床:“推进病房吧。” “真是的,我都见到几个了。”一个小护士说,“那些个晕倒的人,很统一,大多数三天后就醒来了。” “对对,我也听我们科室的医生说了,检查完啥问题都没有,就是不醒,三天后准时醒来。问他们咋回事,谁也不清楚。” “真是邪了门了。”
第7章 现实她总觉得,有一件天大的…… 柒月进了电梯,直接按了顶楼,那里是vip病房。整一层,几乎听不到任何喧嚣的声音。 走廊干净的一尘不染,一排排病房房门紧闭,每个病房大约有四五十平米,有沙发电视和茶几,放着两个床位,其中一个是让病人躺的,另一个床位则是给护工的。 一般能长期住得起高级病房的人,大多都有全天二十四小时的护工。 推开702房间的大门。 柒月的母亲云朝霞穿着一身淡粉色的毛衣,仪态端庄地坐在病床旁边,捏着病床上躺着的人的手指,很娴熟地一点儿点儿捏揉着。 另一旁的护工正在从饭盒里拿出餐食。 “妈,按摩师没来吗?”柒月脱去了外套挂到衣架上,看着母亲在给姐姐按摩。 柒月走到病床跟前,同床上的人打了招呼:“姐,我来了。” 病床上的人静静地躺着,长睫毛下未睁眼都得知一定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同柒月这般。 只是床上的人没有回话,像是安详的睡着。 “姐,你今天超漂亮的,我看化妆师给你换了新口红啊,这色号我还没呢。”柒月冲着床上的人说着。 云朝霞眉间微微一皱:“干嘛请化妆师啊?别人也看不到。” 柒月站在云朝霞的背后,搂着她的脖颈,“妈,我姐多爱美啊。一周化一次她肯定会开心的呀。谁说看不到,你看的到我看得到。我姐,她自己也看得到。本来漂亮就是为了愉悦自己。” “好吧,反正你姐以前也爱漂亮,如今你看看哪个病人同你姐这边,衣服比以前都多。”云朝霞手还未停下。 “妈,按摩师没来吗?你给按?” “来了,我这不没事儿嘛。我这不没事儿嘛,你瞧,我这水平也能去干按摩师了吧。” 柒月伸出手指给老妈点了个赞:“不错,中年妇女再就业。” 云朝霞把柒颖的手轻轻放下,掖了掖被角。指了指桌上的盒饭:“来,就等你呢。” 俩人坐在沙发上,柒月先帮云朝霞打了餐盒,递上了筷子,等母亲用筷了,自己才拿起筷子。 云朝霞看着柒月微微泛红被冻着的脸:“这大冬天的,你怎么又走路来不坐车呀。” “公司离医院这么近,坐半天想走走路活动活动。” 云朝霞给柒月夹了她最喜欢的鸡翅:“公司忙不?” 柒月摇头:“我刚来三天,不太忙。” “嗯,那你好好干吧,好好学着点,多留心留心底下的人。” 柒月点头:“现在没人知道这公司是咱家的,只当我是新聘的大学生。” 柒月抬头看着母亲黑黝黝的头上有了几根白头发。 “对了,上个月给你说的事怎么样了?”云朝霞突然问。 “啥事儿呀?” “不是给你说过很多遍了吗?” 筷子停在了半空,柒月愣住。 自己的脑子没有记忆,不是忘记,是没有 记忆。她根本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 柒月揉了揉太阳穴,就算自己的记忆再差,记不起来上周吃过什么饭,可上周做过的事情总要能回想起个一二吧。 “咋啦,小月?”云朝霞放下了筷子,坐在了柒月身边,“是哪里不舒服了?” 柒月抬头看着母亲,想着上次在医院见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上次印象里母亲似乎还穿着一件单衣,大约有三个月了,那个时候刚刚深秋。 是的,三个月,差不多有三个月的时间,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哦,有点儿头疼,可能感冒了吧。”柒月撒谎道。 “叫王大夫过来看看吧?”云朝霞说着拿起了电话。 王大夫是他们家的私人医生,先让私人医生看看,看完了确定什么病了再在医院里瞧一瞧。 “好。”柒月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一点儿发热。 这头王大夫不一会儿就到了。把脉问诊一番,看不出什么问题。 趁着云朝霞去倒水的功夫,柒月同大夫道:“我想不起来这三月的事儿了。” 王大夫一听,建议柒月做个全面的脑部检查。柒月在医院做了脑部增强核磁共振,又找了脑科的大夫瞧了瞧。 等下午结果出来的时候,医生诊断是没有事情的,至于这三个月的记忆,并不能得出确切的结论,可能是碰到了什么应激的事情,才突然导致短期记忆丧失的。这种情况是有可能恢复的。 听着大夫说的话,柒月抬头看了眼屋内的摄像头。 姐姐的病房里专门安置的有摄像头,和别墅的监控室是相连的,而且这个摄像头还链接到了家里人的手机上面,以便家人能随时看到。 下午柒月正常上班,夜里回到别墅,打开app,调取了之前的监控画面。 柒月认真回想,自己最近的记忆就是这三天了,再多就记不得了。 先从最近的时间查看,倒数第四天开始看。 视频里,中午自己去看姐姐了,到了医院和往常一样,给姐姐讲讲书,然后就走了。期间护工也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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