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不知男女的声音直接从她的意识海响起。 [醒来吧,孩子] 金色的流光无定轨的飘逸游走,远处的时间长河浩浩荡荡永不停歇的流动,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星河璀璨,风在低语。 她睁开眼睛,满是懵懂,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瞳带着纯粹至极的纯真,倒影着漫天星河,灿烂盛大。 时间的涟漪扩散,她渐渐走了很多地方。 荒芜破败的星球,却有顽强不甘的生命艰难生存。 漫步边际的海洋,海平面下千姿百态的美丽生物。 不知何时存在的永恒曜日,永远灿烂夺目。 …… 但最令她印象深刻的,还是那永远坑坑洼洼,随时会产生裂缝的地方。 那里的天空有一种别样的美丽,会使她回忆起自己最初诞生之时的盛大灿烂,多彩绚丽的星云荡开一圈又一圈不规则的光晕,宛若无数极光汇聚又蔓延,朦胧梦幻的时空裂缝随时会降临在这里。 彼时她一副孩童模样,迈着小短腿,一脸好奇四处打量,就被一条自身后大开的时空裂缝里吹来的劲风给顶了出去,灰头土脸。 裂缝里面不仅有混乱无序的风,还有混杂着的腥臭血液,被误卷入里面的生物,很难抵抗那来自空间的压迫,只能化为一滩看不出摸样的肉泥。 她很快就忘记自己的狼狈,好奇的凑上前看着那时空裂缝里逸散出来的彩色流光,混乱锋利的风从裂缝里涌出,狂暴又危险,化为一道道锋利的风刃割过她白嫩的肌肤,却像是碰上了铁板一样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风刃割不开她的肌肤,感觉却是传达到位了。 她看着肌肤上的红痕,好奇地摸了摸,也跟着挠了一下,没把握好力度,皮肤被挠烂了…… 她站在原地,愣了愣。 震天的哭声让这片阴沉已久的天空仿佛也震了三震,她看着胳膊上流出的一滴血满是震惊,看着眼前的时空隧道像是发现了凶手。 黑色的眼眸睁大,努力让自己凶狠起来,同时小胖手伸出去,竟是将时空裂缝的边缘捏住了,不仅如此,她两只手抓住两边在不断地用力晃动,像是要把这位凶手摇地晕头转向。 溢出的彩色流光随着裂缝的缩小溃散,狂暴的风也随之变弱,这一切在她的眼里就和凶手服输认错了,终于向她臣服。 她点点头,小脸满是得意,满足了。 * 神明的成长周期不固定,只要体内的力量不断累积,她就会一天一个模样的成长。 她越来越强,从原来的孩童模样抽条成了清丽脱俗的少女,她越来越不安分,想离开世界之核——这个诞生之地去看看。 那道声音很久没出现了,好似陷入了沉睡。 她眼睛一转,在某一天悄悄地溜了。 她去了更远的小世界,也发现了更多的惨烈。 更加荒芜,更加破败的世界,为什么还有着生命在挣扎? 为什么一方世界满是焦灼的烈火地狱,一方世界被无尽的大海淹没? 为什么好不容易碰到一颗稍微完整的星球,里面的生物却不珍惜,让它在哭泣? 她的笑容收了起来,面上添了几分疑惑。 鸟语花香不好看吗?为什么要把它变成破败不堪的模样? 为什么好多世界都是那么极端的样子,不过也很好看就是啦。 这一次,她还看到了一个黑色气息笼罩着的小世界,阴森诡异的黑气从星球表面逸散,扑面而来一股森然的寒意。 她好奇地停下脚步,再一次观察起来。 这么一看,她就看到了极为丑陋的东西,奇形怪状,畸形丑恶,它们和蝗虫一样,密密麻麻,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看过来,看着她像是发现了什么顶级珍馐,齐刷刷改变目标朝她蜂拥而来。 它们的体型很庞大,浑身蔓延着不详的气息,极为贪婪地看着她,同时一股股窃窃私语声在她的脑海中吵架,都在喊着‘让她过去’。 她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她很讨厌,她很生气,尤其是它们还把她当作盘子里食物,开始争抢。 黑色的眼眸在漫天的黑风中闪烁起熠熠生辉的金芒,浩浩荡荡的锁链自铺天盖地的涟漪中出现。 前方是畸形丑陋冲她而来的怪物,另一方是一片片洞开的金色涟漪,金色锁链带着霸道镇压的力量封锁攻击,荡开净化的金色光晕。 神话般的战斗,震撼人心。 她冷着脸看着那些邪魔在金色锁链的攻击下化为一滩滩黑色的液体,没有注意到金色锁链沾染上的黑色液体有些并没有消失,而是没入了其中。 她问:“这些丑陋的东西是什么?” [那些是天外来客,不请自来的邪魔] [你长大了,该学习新的东西了。] 脑海中的声音如是说道。 世界是需要平衡的,世界组成的世界群落也是如此。 金木水火土,生命与死亡,光明与黑暗…… 失去平衡的世界会陷入极端,一如她之前所看到的被火焰炙烤的世界,被无尽之海淹没的世界…… 在她没有看到的角落,有数不清的世界正在走向灭亡。 ——她就是为此诞生的。 ——世界需要她,世界群落需要她。 [不要离开你的诞生之地] [外面,很危险。] 她沉默了,过了很久,她说:“我可以战斗,我不怕危险。” 那道声音说:[它们需要你] [你不能离开这里] 她默然,看了看面前的生命之流,自从她成长学习新的东西后,这里就多了很多转移过来的狂暴混杂的力量,需要她通过自身引导梳理,将平稳有序的力量重新传回生命之流。 那个声音说,这样就可以借生命之流平衡无数世界,让它们重新焕发生机。 要问她那个声音到底是谁? 它是世界群落的起源,原初的意识,也是她的母亲。 一年……十年……百年……千年……万年 时间对她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 她自生命之流诞生,与原初同在。 她再也没能离开这里,不知何时起,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光球。 光球移动间尾部会有流动的尾焰,最关键的是它会说话。 她第一次见到球会说话,哪怕是这时候性子已经变得冷漠的她也不由得理会了一下会说话的球。 光球说:“您好,我来自光之一族,序号01,请多多指教。” “球之一族?” 光球01沉默片刻:“您这么说也没错。” “我是派来服务大人的,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我。”
第100章 “任何需要?”她笑了:“口气好大的球。” “你能让我停下手中的一切吗?” 光球01顿了顿,它的声音是很好听的男声,说话间温声细语:“很抱歉,我做不到。” “但是我们光之一族就是为此而生,您不是一个人,大人,我们都会帮您。” 她没说话,伸出手弹了一下光球,手感意外的软弹。 光球被这轻轻一弹,像是水球一样整个球都摇了摇,然后她不经意回头间就突然发现……光球,颤巍巍的由暖黄色变成了嫩嫩的粉红色。 她多看了几眼。 “那些天外来客越来越多了。”光球01道。 她没办法出去,光球01主动接过了传递消息的活。 邪魔不断的觊觎着这片世界群落,小世界的情况不是很好,相应的规则也就越发混乱,她也会更忙。 她很久没停下来了,越来越沉默。 光球01一直默默陪在她身边, 只是很多时候她不理会他,只有在他带来一些有趣的东西时,她才会看过来。 今天它带来了一些新的东西。 “名,是世界上最短的咒?”她抬头。 光球01说:“是的,这次听到了很有意思的话。有人说,名字,正是束缚事物根本形貌的一种东西,假设世上有无法命名的东西,那它就什么也不是了。” “发自内心的仇怨,心心念念的祈祷与祝福,恨与爱。” “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名字,意味着存在,从无名到有名,就是从没有到拥有的过程。” 光球01问:“大人,您有名字吗?” 她安静了很久,说:“舒禾,我的名字叫舒禾。” 光球01笑了笑,问:“那么舒禾大人,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光之一族,我叫望舒。” “望舒?” 或许从前他没有名字,但在那一天,光球01为自己想好了名。 她有了名字,当名字被人呼唤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为何,名字是最短的咒。 只是更多时候,她还是在世界之核的生命之流里沉默。 她无法出去,她要负责规则的平衡与运转。 她说:“我想出去走一走,很快就回来。” 原初意识:[外面很危险,你不再是一个人了,孩子,你有你自己的责任。] 她无言许久,问:“我会一直这样,不能离开这里吗?” “规则,不能自己平衡吗?” 原初意识:[能量是有限的,你是特殊且唯一的,只有你能做到。] 盛大辉煌的生命之流在她的眼中像是褪去了色彩,变得乏味可陈,头顶的璀璨星辰仿佛变成了一双双盯紧她的眼睛。 她无法逃脱,她没有选择。 名叫使命的大山压在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在这条道路上,她看不到尽头。 望舒一直跟在她身边,只是她却渐渐看不见他了。 不知何时,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光球好似也开始忙碌起来,来到她身边的次数减少,他轻灵的声音被岁月酝酿的更加磁性悦耳,说的话她也有些听不懂了。 望舒说:“大人,被困在这里您不快乐对吗?” 她没有理会他。 他又道:“大人,您对我有什么看法吗?或者期待?” 她好似没有听见。 望舒沉默,他说:“我知道该如何做了,大人。” …… 她被困在名叫责任的囚笼里,嘶哑鸣叫。 笼中鸟会悲伤吗? 笼中鸟会怨恨吗? 笼中鸟会反抗吗? 她本不恨,不怨。只是偶尔想要放松,想离开这里看无数她不知道的东西。 然而,内心里的空洞却像是凶猛的野兽休憩的巢穴,曾经被邪魔沾染的黑气侵蚀了野兽的神志,将它从沉睡中唤醒。 它开始挣扎,她为自己某一天出现的毁灭世界的想法所震惊,但是这一个念头在出现的那一刻就无法消弭,幼苗茁壮成长。 * 她抱着双膝看着面前的光幕,光幕随她心意变换着画面。 画面上时而是直入云霄的山巅,时而是魔女们施展魔法时的狡黠笑容,她看到星星坠落,看到混乱之下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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