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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那就是说，我们去洗手间没问题了。” “洗手间旁边还有热水机，我们有水可以喝了。” 这个消息给几乎绝望的人们带了希望，白芜听到这些话，心情略微放松，不全是坏事。 但她隐约觉得不是因为12车乘务员管不了他们，应该是有别的原因，会是什么原因。 “每个车厢之间都有洗手间、热水机和行李架，11和10之间也有，为什么从车厢后门出去就没事。”她思考着，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我们上来的时候，是从前车厢进入的，”齐凛正在想这个问题，“规则一，不能随便离开位置。” 规则……她突然看向齐凛，“前门上车，后门下车。”这是默认的规则。 “那么规则二，前门上车，后门下车，规则三，要去洗手间或者喝热水都要去后门的那一处。”齐凛说。 “规则四，自由活动时间只有那两个小时。”她补充。 这是他们暂时能总结出来的四条规则，至于其他的还不清楚。 这么一想的话，确实比较有道理，毕竟存活五天的话，他们不可能不去洗手间，不喝水。 可他们一开始就被乘务员等在前车厢门口杀人的样子震慑了，更加不敢离开位置了。 “太好了，感觉能活了。” “是啊。” 听着这些人的话，白芜并不觉得轻松，总觉得这还只是开始，一切都是未知。 “假设乘务员真的是鬼的话，现在还不是它们活动的好时期。”齐凛说。 她点点头，不由地看向了窗外，夜晚可能才是危险的开端。 有了陈小葵的试探，其他人也敢离开座位，去洗手间或者去倒热水。 “你要喝热水吗？”白芜从包里拿出保温杯，“我还有一个折叠水杯。” 平时保温杯里只放热水，折叠水杯是用来泡花茶或者咖啡的，她习惯分开喝。 “嗯，谢谢你。”他笑着说。 白芜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水是从图书馆倒来的。” 她的意思他明白，她本来就有水，却不能在别人都没水的情况喝水，现在别人都有水喝了，她再拿水出来就不是现眼包了。 “小心些总是对的。”他赞同她的做法。 时间很快到了十二点，她看向他，“我要去一趟1车厢。” 齐凛点头，“我也去。” 她并不奇怪，如果她是他，也会主动去打探消息，“那一起吧。” 大概是之前死人的关系，车厢内的人反而不敢动了，他们希望白芜和齐凛能像陈小葵一样给他们带来好消息。 “小姑娘，你看，如果能买东西，能不能给我带一份饭啊，面包也行，钱我可以转账给你。” “你这人就不诚心了吧，小姑娘，我给你现金。” “这不就是顺手的事吗？给我也带一份吧？” 他们其实想凑近一些和她说，但是那个坐轮椅的青年看起来不太好惹，眉眼冷凝。 相比之下，白芜看着面嫩心软，好说话。 她不负众望地微微一笑，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说的话非常冷硬，“不带。” 直接推着齐凛加速往前走，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她能做的就是顾好自己。 他们走到10和11车厢之间，并未看到乘务员，一路畅通地来到了1车厢。 除了他们，还有一些人也跟了出来。 1车厢有一个长长的流动食物台，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食物，有热腾腾的饭菜有干货等等，旁边是两人座的餐桌。 “没有人啊。” “是啊。” “有价目单。” 墙上有一个价目单，左边是食物名称，右边是价钱。 “妈呀，一百块一碗红烧牛肉。” “宰猪吧！这么贵。” “不是贵不贵的问题啊，我身上没带现金。” “我也是。” “我倒是带了五十元，能买两个馒头，可是要活五天，两个馒头能顶什么用啊。” “直接抢吧，反正没有人。” “你们不怕被杀死就抢啊。” 一时间，没有人敢说什么，他们可怜兮兮地站在原地，鼻尖是浓郁的香气，肚子大唱空城计。 “回去了回去了，反正也没的吃。” 人渐渐散了，白芜和齐凛还站在附近，两人对看一眼，她开口，“分开找找看。” “嗯。” 他们分开找线索，这是他们唯一能自由活动的时间，不能白白浪费掉，每一个车厢的设置都是一样的，上面是行李架，下面是座位，只有1车厢是不同的。 白芜发现两人座餐桌上有一份价目表，格式和墙上是一样的，但价钱的内容却不一样。 例如红烧牛肉面，在墙上的价格是一百人民币，而餐桌上的价格是免费的。 怎么会这样？ 齐凛那边查找了半天，没发现什么，朝她而来，“我那里没什么发现。” 她直起身，手指点了点餐桌，“这里有……” “啊！”一声惨叫响起，他们迅速地转过头。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坐在椅子上，而桌上是一碗刚出锅的水饺。 还有两三人没走，他们看着这一幕，浑身发凉，其中一个男人眼神一暗，迅速地跑了过来，将那一碗水饺端走，紧接着就往洗手间跑。 “艹！人血水饺啊！这都能吃的下。” “不是，这人怎么死掉的啊！” “水饺凭空出现的吧！” 白芜看着血人，脸色微白，但很快回过神来，“这个位置不能坐。” “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齐凛低声说。 “时间差不多了，先回去，晚上再来。”她说。 他们离开时，经过洗手间，能听到里面发出的声音，通过那声音仿佛能看到一个人滋滋有味地大口大口地吃着水饺，他们沉默地回到了原来的车厢。 “怎么样？” 白芜没有隐瞒，将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车厢里的人不免有点焦虑，有吃的，但是没钱吃，而且随意坐下很可能就死了。 她说完，便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将刚才发生的事重新再细细地连在一起思索。 1车厢没有类似乘务员的存在，但是想收割人命同样有办法，11车厢人的死状有问题，被乘务员杀死的人不带一丝血。 而被1车厢杀死的人，浑身冒血，在她离开后，尸首也还在那里。 想不通的是，那个人是怎么坐在那里被杀的。 正想着事，她感觉到手被人碰了一下，抬头就看到齐凛偷偷地往她的手里塞了一粒薄荷糖。 默默地握紧，她说了一句，“谢谢。” 一顿饭不吃，并不会有什么影响，现在车厢里的人还没有体会到饥饿的痛苦。 他们选择闭上眼睛睡觉，好忽视饥肠辘辘的肚子。 白芜小心翼翼地含着薄荷糖闭上了眼，本来就是睡觉的时间了，她闭上眼睛，每天都要和奶奶打电话的，也不知道明天奶奶找不到她会多心急……
第4章 白芜睁开眼，正站在1车厢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有人！ 那人正要坐下来，中午血人的样子令她记忆犹新，急急地喊道，“别坐！” 但那人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坐了下去，男人一脸兴奋地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他搓了搓手。 “赚了赚了，这里不用钱吃饭，点什么好呢，点水饺吧，肚子里不吃点暖的不舒服。”他自言自语地说。 可他不知道要怎么点餐，没有二维码，也没有服务铃，就只有这个菜单，忽然他感觉旁边似乎有人，抬头看了过去。 餐饮服务员笑眯眯地说，“请问是一个人吗？” “对，一个人，我要水饺。” “好的，就一份水饺？” “是。”男人不敢点多，小心翼翼地说。 “没问题，水饺很快就会上桌，在上桌前，我们要玩一个小游戏，不管输赢，都会有水饺。” 就说免费的让人心慌慌的，玩一个小游戏，问题不大，男人心中多了几分自信。 “很简单的，叫左右游戏，我说右，你就转左，我说左，你就右，只玩一次。” 男人玩过这个游戏，点点头，“行。” “那么开始咯，左……”它拉长了声音。 男人立马往右去，它突然说，“右！” “你耍诈！你说左。” “我说左右，那你就要右左啊，哈哈哈哈，” “呵呵，算了，反正输赢都有水饺。”男人嘀咕，这时候胜负欲不要太强。 “当然，肯定有水饺啊。” 话音刚落，一碗水饺便上桌了，男人一脸惊喜地要去吃，突然浑身发热，他挣扎地要站起来，下一刻，他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低下头，他看到自己的身体上多了无数的洞，鲜艳的血液往外淌，滴答滴答，这都是他身上的血水。 他张大嘴想说话，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胸腔的氧气被挤光，无能为力地感受身体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流走，瞪大眼睛，看着前面的服务员。 它俯首盯着男人，眼底一片血腥，“水饺，好吃吗？” 白芜猛地睁开眼，列车上的时间显示下午五点，外面的天已经正由白转灰，这种颜色令她想到了乘务员服务员的眼睛，也是这种令人恶寒的灰白眼球。 坐直了身体，压下恶心的感受，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喝了一口热水，缓和了不少。 “做噩梦了？”齐凛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白芜抿了抿唇，是做噩梦，但又不是，她更觉得这是一个重温的梦境，站在男人的角度看到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如果她的梦是真的话，那么在中午时，1车厢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服务员的出现，只有坐在椅子上的人才能看到。 齐凛见她不说话，突然地打开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接着在上面开始书写，他瞟了一眼，随即沉默了。 她在默写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快到六点的时候，白芜收笔了，呼出一口气，神清气爽，看向齐凛，“走吗？” “嗯。” 他们一起去1车厢，关于在1车厢发生了什么，早已有人绘声绘色地传出去了，但是晚上的人居然比中午的人还要多。 齐凛说，“等一会儿小心点，别太靠近二人座。”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高大男人把另一个瘦小男人摁在了椅子上。瘦小男人一脸的惊恐，“不……” 白芜只一眨眼的瞬间，就看到瘦小男人变成了一个血人，而桌上出现了一份热乎的盒饭。 高大男人动作迅速地抢走盒饭就往洗手间跑，有人想半路抢劫没成功，眼睁睁地看着洗手间的门被重重关上。 白芜立马明白了齐凛的意思，强食弱肉，紧接着，她感受到不少打量的目光在他们周围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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