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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没管我，有人在旁边记录……” 袁笙再次呼吸急促，面色惨白，唇瓣白到几乎透明，脸颊颤抖，肌肉僵硬。 张相宜只能安慰转移话题，人在极度害怕恐慌时，是会出现休克症状的。 等袁笙好些了才继续问道：“你知道还有些什么人吗？” “还有个女生……”袁笙虚着声，眼眶含泪，“我看着……看着它们给它注射了好多好多的液体进去，好多种，我看着那女生在地上打滚，看着它们把它带走，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它们的警告。” 袁笙双眼空洞的盯着门，自说自话道：“它们说是这个女生不听话，但他们一直在笑，说了好多好多，根本不是女生不听话！” “是女生必须死！必须死！” 袁笙颤抖着，甚至全身开始抽搐，吐着白沫，张相宜此刻更加慌乱，但她什么也做不了，能做的只是稳住袁笙的情绪。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活着出去，想想爸爸妈妈，想想你的朋友、闺蜜，他们还在外面等着你。”张相宜一直盯着袁笙的表情，看着她空洞的眼神有了变化，也不再口吐白沫，这才继续道：“我把止痛药给你留着，现在我不能带你走，不过你放心，今晚我们所有人都能平安出去。” “今晚吗？” 张相宜一怔，重点不应该在平安吗？ 她目光闪了闪，落在袁笙身上，“如果顺利的话。” “阿笙，等会儿我会出去，你有什么话带给父母吗？”张相宜默默的往后退，走到后面的“工具”墙那儿，“叔叔阿姨还问我说你的实习呢，我也不好说。” “快出去了，也不用带了。” 袁笙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看上去毫无差别，可…… 她根本就和袁笙不熟啊……
第14章 「44号公寓」13 “阿笙，那天你看到的那个女生你知道是谁吗？” “女生？” “对。” 张相宜手搭在一条长满倒钩的长鞭上，观察着袁笙的表情，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袁笙额角都疼出汗了，嘴唇也颤抖着，就连眼里的恐惧也做不得假，那刚刚又是什么意思？ 袁笙到底是不是袁笙？ 袁笙缓缓摇头，喘着重气，艰难道：“不……不知道……” “那个女生穿着白裤子，裤子上全是血迹，很红很红……” 白裤子？ 张相宜想到4-2房间内失控自杀的女生，也是穿着白裤子，和袁笙说的倒是一致。 “咚咚——” 细小的敲门声让袁笙更加害怕，浑身颤抖着往后缩，但她被挂在木十字架上，再怎么缩也在那儿。她摇晃着脑袋，发丝凌乱的垂下，遮挡了半张脸，眼神一直回避着门的位置。 张相宜当然不慌，她知道外面是谁。 袁笙这么害怕，所以是真的？ 怎么这么奇怪呢？ “是它们来了吗？”张相宜握着长鞭，将手背在身后，小心地走进袁笙，“是它们吗？” “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 “不要打我！” “不要打我！我错了我错了……” “你救我，你救救我！” 绑在木十字架上的袁笙癫狂了起来，身子尽可能地往前冲，张相宜往后退了半步，两人离得并不远，是恰好让袁笙攻击不到她的位置，但她能清晰地看到袁笙的表情。 袁笙的表情变得扭曲而狰狞，延伸狂乱，仿佛被某种痛苦折磨得无法自拔，脸色也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巴大张，像是要咆哮而出。 双手因为骨头错位，各种弯曲，再加上用力握紧，那双手都不能称之为手。 “哈哈哈哈哈……” “我没错！” “我一点错也没有！” “我……” “我只是……我是谁？” 袁笙又缩了回去，身子不再颤抖，她似乎不怕了，很认真的看着自己缺了个脚趾头的脚，嘴里呢喃着‘我是谁’。 最后眸光落在张相宜身上，猛地凑近，嘴角上扬，笑嘻嘻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似乎问得很认真。 张相宜一直都平静地盯着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是谁她不知道，但绝对不是袁笙。 这个副本怎么这么多长相一样的？ 就算整容，没有恢复期吗？ 张相宜皱着眉，手里的长鞭被她拿起小心地缠绕起来，“你好好待着，如果成功希望你能恢复吧……” 成功，窝点被端，里面的人自然会被救，到时候警方会有安排。 不成功，一起凉凉。 张相宜又去“工具”墙那儿给萧行知他们几个人挑选了一下武器，这才在‘袁笙’的面前打开门。 外面如她所料，是萧行知。 跟贼一样东张西望，勾着身子扒拉着墙壁。 虽然他们和贼没什么区别。 “怎么样？刚刚怎么不开门？”萧行知见张相宜出来，立刻凑了上去，上下一扫确认没再受伤这才把目光落在她手里那一堆武器上，“！你这是洗劫哪儿了？这把狼牙棒不错。” 他自然接过几把武器，能揣身上的就揣上，不能的就拿在手里。 就那把狼牙棒拿在手中反复观看，非常的喜欢。 张相宜警惕的观察着周围，“你那边的事情办完了？” “放心，我碰到了仲子谦，把任务交给他了。”萧行知一想到碰到仲子谦时的模样，不地道地笑出了声，“他知道哪儿有东西，他的身份去拍照留存证据更方便。” 所以仲子谦也没想太多，他一提他就答应了，甚至还让他来帮忙。 张相宜皱着眉，简短的把自己刚刚知道的所有信息和他说了以后，两人搜索起周围的所有囚禁室。 每个囚禁室都有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人身上都布满了伤痕，但不约而同的都有针孔，有些身上还不止一个，有些已经开始发疯了。 听到开门声全都缩到角落里，相互搀扶着缩在一起，警惕的看着他们，眼里全是恐惧。 “难道就放弃了？” 萧行知叉着腰，站在角落里，盯着外面的动静，颇为生气。 若是找不到一个方法进去，那他们这次行动就不一定能成功，他们是能出去，但是这个窝点能不能端了就不一定了。 而他们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搞大的！ 不能搞事未办而中道崩殂！ “你说周岚会不给警方留记号吗？”张相宜自然是相信警方的，周岚既然是卧底进来的，那必然会留下痕迹，不然进来做什么？ 按照它们所说的，周岚进来的时间并不短，警方的部署肯定也不少了，再加上她的计划……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有记号我们能看懂吗？” 张相宜：“……”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不过他们看不懂自然有人能看懂，对此张相宜还没这么担忧。 地下二层完全没信号，得去地下一层才行，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多了，时间也拉长了。 “砰砰——” “砰砰——” 张相宜和萧行知一个闪身段在角落里，全身紧绷着握紧武器，耳朵竖起来认真听着，没有脚步声。 过了好一会儿，声音还在，依旧是有规律的“砰砰”两声。 “里面的人在敲门？”萧行知伸了个脑袋出来，四周依旧没人，声音仍在。 张相宜握着长鞭的把手，率先走了出去，跟着声音找到了发出声响的门，掏出万能卡，随着轻微的“滴”，门开了。 张相宜拦住了向往里冲的萧行知，给了个眼神自己进去了，萧行知叹了口气站在门外守着。 里面只有一个小女孩儿，扎着两个辫子搭在肩上，脸颊瘦得脱相，和这里的实验体没有其他区别，浑身没一处好的。 张相宜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儿就放松警惕，她缓缓蹲下身，平视她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你们是警察吗？” 小女孩儿嘶哑的嗓音让张相宜一顿，但更重要的是她说的话，张相宜想了想，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阿雅姐姐和我说，若是有没见过的人偷偷摸摸的来这儿，大部分是好人。” 好人?警察？ 张相宜嘴角一抽，这么说也没错。 “阿雅姐姐呢？” “上周被它们拖走了。”小女孩儿很平静的述说着，似乎没什么情绪，一双眼炯炯有神，“阿雅姐姐和我说，让我帮助你们。” 帮助他们？ 阿雅也是警方的人？ 和这个小女孩儿又是什么关系？ 张相宜认真的观察着，小孩子虽然很瘦，但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身上裸露出来的位置连个针孔都没有，也就是说至少近期没有被注射过毒｜品。 为什么？ 因为阿雅么…… “你们之后能去救阿雅姐姐吗？” 张相宜有些沉默，这不是他们救不救的问题，而是阿雅还活着没的问题。 被拖出去的，下场不会太好。 “我们会救这里活着的每个人。”张相宜语气坚定，这也是她唯一能答应的事情，就连这她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可小女孩儿垂着脑袋，张相宜正想说什么来安慰一下小孩儿幼小的心灵时，小女孩抬起脑袋，伸手拉住张相宜纤细的手腕。 张相宜手一僵，很快就恢复原状，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般跟着小女孩儿的步伐走到一个角落。 那里有一个小男生，看样子比小女孩儿大一点，此刻他守在角落里警惕的看着张相宜，话却是和小女孩儿说的：“她真的是吗？” 张相宜：“？？？”我是什么？ “哥哥，我们要听阿雅姐姐的话。”小女孩儿却很放心，甚至扬起了笑容。这个房间内就关着他们两个小孩子，所以小女孩儿也没隐藏什么，指着小男生背后的墙角，“姐姐，阿雅姐姐说让我带你们来看这个。” 哪个？ 张相宜随着小女孩指着的位置看了去，小男生无法，上前拉住小女孩儿的手离她远远的，目光似狼崽般紧盯着她。 张相宜没理会，小孩子有警惕心是好事。 墙角很脏，被一个铁架子床挡着，上面是很脏的被子，一团团在角落里。张相宜不嫌弃地把被子拿开，墙面上的图案露了出来。 可是…… 她不懂啊！ 一串奇怪的字符，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张相宜紧盯了半天，回头格外认真的问：“我能叫我朋友进来吗？” 小男生犹豫了，拉着小女孩儿的手更紧。 张相宜想了下，手搭在腰上摸到了长鞭手柄，谁能想到刚摸上，小男生立刻上前挡在小女孩儿的面前，紧闭着双眼浑身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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