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影响的简言之:“……” 面对几个人的视线洗礼,她点点头,适量地露出疲惫的神情,“是啊,最后的路太难走了……” 所幸回到别墅后,所有人的躯体症状都恢复正常,不再吐血疼痛,她也就不会露馅。 在副本里几乎没有时间休息,又坚持到最后,简言之被尤清芸早早地推回房间休息。 并没有多累的简言之只浅浅睡了三个小时就醒了,并且再也没有睡意。 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干瞪眼了半小时,简言之决定下去找点吃的,嚼一嚼只当消磨时光。 谁知没有睡意的不止她一个。 各拿着一盘水果沙拉的两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同时笑出声。 尤清芸:“小言,怎么不多睡会?” 简言之摇摇头:“睡不着了,下来拿点吃的。” 两人在客厅坐下,没有急着说话,慢条斯理地吃完水果沙拉。 吃完后,准备回房的简言之刚站起身,尤清芸忽地喊住她:“小言,能和你聊聊吗?” …… 两人面对面,简言之好奇的问:“尤姐姐,你想说什么啊?” 尤清芸轻笑:“没什么,只是想夸夸你,坚持到了最后,谢谢你那么努力。” “啊……” 简言之脸上一热,她可没遭遇过这么直白的夸赞,“没有,其实也不算什么!” 她害羞地挠挠下巴。 尤清芸的视线在她细白的手腕上停留了几秒。 转而道:“小言,你知道吗?你这一路来变化很大。” 尤清芸用一种颇为感慨的语气,让简言之不由得回想,最开始的自己是什么模 样,居然能让尤清芸说出这种话。 或许是见她眉头皱得太紧,尤清芸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点在她的额头。 温热的手指和微凉的皮肤相触,简言之怔了怔。 简言之:“真的……有吗?” 尤清芸点点头:“当然了。我还能清晰地想起,第一次和你见面时,你表现出来的态度,就好像真的在玩一场游戏,不在乎结果如何,所以并不那么热衷参与进来……” 等等,有那么明显? 简言之略微心虚的咳了咳。 “这样说或许不太好……”尤清芸顿了顿,“我原本担心过,你会像其他人一样太快被……淘汰,还好,是我多虑了,你其实是最快适应这个游戏的。” 她刻意把某个不好的字眼用“淘汰”取代,那双温和的眼眸却像一束无法躲避的灯光,直直照射过来。 简言之没有躲避开,反而走神的想—— 不愧是师兄妹,如出一辙的目光。 尤清芸:“相比于其他玩家,你更像一个局外人,被我们、被规则推着走,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在意。” “但这次不太一样了,小言,我看得出来,你不想再跟随副本的故事走,你想改变,可是……我无法确定这会不会是件好事。” 她最后说道:“人这一生里,痛苦的,快乐的,经历的记忆实在太多了,为了更好地活下去,我们总会舍弃一部分,事事总有代价,但是小言,我想无论在何时何地,我们都不能忘记自己。” 她看出什么了吧? 她一定是猜到什么了吧! 到底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 她是在试探自己? 还是巧合? 最后的话,她在暗示什么? 心里疑问越多,波澜越大,简言之表现得就越镇定。 她唇角上扬,认真地看着尤清芸,做出最恰当的保证:“好啦,我明白,尤姐姐今天和我说了好多,我都会好好记在心里的!” …… 嗒、嗒、嗒。 简言之靠在房间门后,侧耳细听,听见属于尤清芸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一直挂在脸上的乖巧笑容瞬间放下来。 她坐在床边,不断复盘这几个副本里自己的所作所为。 越是回想,越是心凉。 ……好像真的有点变化。 可她只是单纯来当个卧底而已……等一下,严格来讲,季霖只是给了她一个身份,根本没有什么卧底的硬指标要完成。 那么,她当这个卧底,到底该怎么做,做什么程度,都是她自由发挥。 季霖向来不多插手。 再往上追寻,从她意识到自己成为一只鬼的时候起,就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 唯一能够明确的,大约就是需要季霖杀死自己。 自己死后……会怎么样? 由季霖杀死她之后,又会怎么样? 她真的能回去吗,还是随风消散在这个世界,不复存在? 简言之无法得出一个答案。 实际上,她对那本小说的印象越来越浅,甚至有时都快要忘记它的存在了。 不好,不好。 这可不好! 简言之猛地一头扎进松软的被褥中,闭上眼睛。 无论如何,先睡一觉再说。 次日。 简言之瞪向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从自己的脸上看到两道浅浅的黑眼圈。 “不是吧,说好的鬼能青春永驻呢?” 进入新副本的时间快到了。 简言之在房间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走下去。 大厅里,其他玩家已经集齐。 其中站在楼梯扶手边,背对着简言之的高大背影,应该就是代替罗英豪的新队友。 简言之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尤清芸最先注意到她,喊道:“小言。” 简言之习惯性地扬起嘴角,“尤姐姐……” 高大背影听到她的声音,转过一张粗犷的脸来,“你好,我是叶桦。” 简言之闻言,自然地将视线放到他的脸上。 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错落在他的皮肤上,平庸的五官硬生生被衬托出几分凶狠。 呼吸猛然一窒。 连同脚步也僵在原地。 怎么回事?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他。 她的心脏却无法抑制地快速跳动。 叶桦见状有些不解,面露友好地抬手,“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简言之不自觉退后半步,脚跟被台阶抵住。 在对方的手掌伸过来的一瞬间,简言之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右手竟然一阵痉挛,试图挡在头上。 要不是及时反应过来,她就要当场失态。 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抗拒和惧怕。 为什么? 她在害怕什么? 简言之将右手藏在身后,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止不住颤抖的指尖。 像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尤清芸有些担忧地来到她身边,“小言,是不是没休息好?” “我没事,尤姐姐,就是晃了晃神。” 简言之再次看向叶桦,试图从他身上看出点原因来。 叶桦不明所以地挠挠头。 杨菲儿见状走过来,将堵在楼梯口的叶桦挤开,斥道:“叶桦!你不知道你那张脸的存在,就已经是一种武器了吗,还在这里挡路!人家当然会误会你!” 向来表现唯诺的杨菲儿第一次对一个人用如此强硬的态度说话。 态度不好却带着微微的熟稔。 叶桦尴尬的收回手,“啊,是我长得太吓人了吗?” 他很快从楼梯口让开,对简言之道完歉,又对杨菲儿说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这不是习惯了,毕竟在之前的副本里遇到的都是老同学,他们对我的长相都免疫了。” 杨菲儿这才放过他,对简言之解释:“那个,他脸上的疤是以前被人欺负出来的,不是什么**。” 叶桦拘谨地搓搓手,连忙点头。 “对,小姑娘,你不用怕,我不干违法的事!” 简言之眨眨眼,掩住内心的情绪,默认了他们为自己找的借口,就当自己是被他的长相一时吓到。 只不过他说自己脸上的伤疤是被欺负出来的? 当初陷入校园霸凌里的人除了季霖,还有另外一个人。 难道会是他吗? 简言之无法确定。 时间到了准点,钟声敲响,所有人眼前出现熟悉的眩晕。 经过短暂的黑暗后。 还没睁开眼,所有人的鼻腔里首先冲入一股浓烈的、雨后泥土的潮湿气味。 掩盖在浓浓土腥味下面的,似乎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 湿润的薄雾落在乌黑的发丝之中,简言之睁开眼,轻轻拂过自己被微微浸湿的鬓角。 一行人踩在湿软的土地上。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宽敞的、用大理石铺满的道路。 此时的天色已暗,只剩最后一丝余晖,吝啬地照明四周。 道路两旁光秃秃的,一丝绿色植物也看不见。 仅剩的几株小树,枝丫上光秃秃的,瘦弱的快要自行折断。 与荒凉的土地相比,反差巨大的是道路尽头的那幢庄重肃穆的欧式城堡。 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从后面走出来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人。 中年人面无表情,朝他们深深鞠躬,冰冷的声音配合着他一眨不眨的眼睛,格外严肃。 “欢迎各位客人,我们主人已经静候多时了。” 他微微侧身,为众人指明方向,“请这边来,各位客人。” 不容得他们犹豫,逐渐陷入黑暗的四周隐隐响起狼嚎和其他猛兽的动静,无处不在暗示,如果选择停留在原地的危险。 他们的身份是应邀而来的客人。 自称为管家的中年男人在前面带路,在玩家们旁敲侧击下,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专注的当一个引路人。 走过长长的走廊,在迎客厅停下。 管家躬身道:“请各位客人稍等片刻,主人正在做准备,很快就到。” 说完,他就快步走出去。 迎客厅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四周的墙壁全部由刻有金色纹理的砖块垒砌而成,极致奢华。 每一个家具都像是测量好位置,摆放的方式如同展示艺术品。 其中,正对众人视线的墙壁上,一副巨大的油画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伯爵和伯爵夫人的画像。 巨大、栩栩如生。 片刻后,与油画中人别无二致的一对夫妇出现在迎客厅。 两人身穿繁复华美的服装,浓密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做好造型,脸上抹得惨白。 猛地一看,差点以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吸血鬼。 伯爵见到他们,立刻加快脚步,十分热情的打招呼:“见到各位,真是荣幸至极,我是贝亚特公爵,这是我的妻子,杰西卡。” 落后一步的杰西卡夫人矜持的微笑:“欢迎各位。” 贝亚特伯爵是个能言会道的人,三言两语就把每个人的喜好打听清楚,并将住处安排好。 贝亚特伯爵:“天色太晚了,我实在不忍各位用疲惫的身体交谈,明日我们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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