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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说了，实验再失败，下一个实验品就会换成我们。” 31号隐藏在面具下的脸一变，没人比她们更清楚，成为实验的下场。 — 陆檀从地板上往下跳的时候，隐约瞧见了下面是什么，在下来的第一瞬间，她就已经屏住呼吸。 地板下的景物像是一块巨大的水立方，周遭全部被装满海水，陆檀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慢慢往下潜。 在下降到一半时，她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东西。 水立方的海水平静无波，不远处，一条巨大黑色的鱼尾浮在水中，看清楚他的全貌之后，陆檀瞳孔紧缩。 鲛人察觉到了陆檀的视线，漫不经心的抬眸看了过来，只是下一秒，又没什么兴趣的转了回去。 陆檀幼时在亚马逊曾经看见过比成人还壮大的食人鱼，包括隐藏在最深处的食人一族，但是鲛人这种东西，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眼前的鲛人似乎没有攻击的想法，但是陆檀依旧不敢放松。 她抬头看了眼上方的位置，地板已经被31号重新封上，海水填满水立方之中的所有缝隙，她没有退路可以走。 常人能够在水中屏气10分钟已经是极限，陆檀受过专业的训练，在水里能坚持35分钟，但是这些人将她们投进这个水立方之中，应该不只是简单的想让她们溺死。 陆檀大脑飞速的旋转着，在进来之前，她们所有人都吃下催情的药物，面具人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理由。 她将眼神落在鲛人之人，水中视线不算太好，但是还是能够看出这名鲛人是一名雄性。 脑海中有一条线串在了一起，这个猜测让陆檀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场游戏，她应该找到一点眉目了。 她摸出兜里的匕首，朝着鲛人游了过去。 应淮在陆檀有所动作的时候，就已经转过了头，他冷漠的看着眼前的雌性朝自己靠近，就在距离自己只剩下两米的时候，他一个甩尾，朝着陆檀而去。 察觉到鲛人的攻击，陆檀瞳孔一缩，飞快的朝旁边闪身。 应淮一击不成，再次朝陆檀袭来。 鲛人的速度很快，陆檀也不遑多让，她握着匕首，在心里下了一个极其冒险的决定。 看着近到眼前的鱼尾，陆檀不躲不避，正面迎了上去，黑色的匕首在鳞片上重重一划，而陆檀也因为受了这一击，身体在水中不受控制的往后退。 鱼鳞是鲛人最坚固的盔甲，刚刚那一划，连个伤口都没有留下，应淮看陆檀的眼神充满讽刺，似乎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陆檀握着匕首的手被震得有些发麻，她有些低估鲛人鱼尾的坚硬程度。 不过这一交手，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让她知道，眼前这只鲛人的力量也不是无坚不摧。 她眯起双眸，既然下面不行，那就上面！ 即使在水下，陆檀的动作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她宛如一只灵活的鱼儿，朝着鲛人急速靠近。 鲛人眼见自己攻击了两次，都没有将这只雌性拍死，眼里不由得出现一丝恼意。 他故意让陆檀靠近自己，就在距离剩下不到一米的时候，带着不可阻挡的一击朝着陆檀而去！ 黑色的鱼鳞在水中散发着摄人的光，陆檀甚至能够感觉到鱼尾在水中激起层层劲浪，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快速下潜，在鲛人鱼尾挥来之际，已经游到他的下方。 应淮见这一击也没有打到陆檀，不由得恼羞成怒。 “该死的雌性！” 他继续用力甩着自己的尾巴，狠狠朝陆檀拍了过去！ 鱼尾带着汹涌的巨浪朝着陆檀而来。 陆檀注视着距离逐渐缩短的鱼尾，狭长的眼眸一片冷静。 就在鱼尾击中的一瞬间，陆檀将匕首用力的插在尾巴的最上方。 应淮的用力一击，让黑色匕首直接贯穿鳞片，很快，鲜血从尾巴上流出来，在浅蓝色的水中蕴出一朵朵红色的花。 应淮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疼痛是什么感觉了，他看着尾巴上方的匕首，眼里一片杀意：“很好，你已经成功惹怒我了！” 周遭一片寂静，子弹上膛的声音突然响起，应淮倏然一惊，眼前那里还有那只磁性的身影！ 陆檀悄声无息的出现在鲛人背后，纤细修长的手指此时正握着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她用着枪抵着应淮的后背：“知道这是什么吗？” 冰冷的枪管应淮再熟悉不过，应淮还记得子弹贯穿鱼尾的感觉，他沉着脸：“你想杀我？” “也许。”陆檀的语速很慢，在水里说话会耗费许多的力气，她食指扣着扳机：“不过在杀你之前，可以给你一个合作的机会。” 应淮闻言，冷声发笑：“和人类合作？还真是我听过最可笑的事。” 陆檀也不生气，她握着枪的手微微用力：“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怕是鲛人这种强壮的生物，被子弹打到心脏，也会一枪毙命。 应淮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背后的陆檀已经没有耐心，就在她即将开枪的那一秒，应淮突然开口说道：“等等。” 陆檀眉梢一扬，看来这只鲛人还不算太蠢。 应淮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你要合作什么？” “首先，不管这群人要做的是什么，下一个人你必须按照他们的要求做。” 这个“他们”，不言而喻。 谁知道应淮听见这句话，脸色直接一变：“不可能！”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陆檀沉着声音，在水里过多说话，已经让她的脸色有些差。 应淮咬了咬牙，没应声。 陆檀在心中算着时间，平均二十分钟进入一个人的话，她这里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查看，她看了眼下 方的位置，将枪收了起来。 就在陆檀枪收起来的瞬间，应淮猛地转过身，手化成利爪朝着陆檀抓去！ 陆檀瞳孔一缩，整个人往后仰，一脚用力的朝应淮胸口踹了过去，踹完这一脚之后，陆檀快速的朝应淮游了过去，她一手扼住应淮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则是握着短刀，此时刀尖正对着他的眼睛。 短刀小巧而锋利，刀背前后两段都带着背齿，刀柄刻着繁琐的花纹，此时银色的刀身映照着陆檀和应淮的样子。 陆檀没有说话，她只要轻轻一动，刀尖立刻能够刺穿应淮的眼球。 无声的压迫感，让应淮噤若寒蝉，方才展现的嚣张在此刻消失无际，眼前的这只雌性，绝对不能与他之前所遇见的雌性相对比，包括海域中的那些！ 见这只鲛人露出臣服的姿态，陆檀冷漠的扫了他一眼：“没有第二次。” 说完，她松开应淮，让自己陷入龟息状态，任由着身体往下坠落。 陆檀的身影在应淮的视线里逐渐模糊，直到消失不见，他才重新找回自己心跳的声音。 在陆檀坠落在最底下的位置时，站在外面的35号充满可惜的说道：“我还以为她会和之前的那些人不同。” 36号一边捞着陆檀的尸体，一边回过头对着35号说道：“她在水下坚持了18分钟，这种程度已经算得上厉害了。” “厉害又如何？没有鲛人的帮助，在水里只有死的下场。” 水性好的人，35号不是没有见过，她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你先把她带到停尸间，下一个人已经进来了。” “嗯。”36号拖着陆檀的尸体朝着太平间走去，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第6章 去往停尸间的路上空无一人，36号将卡放进侧边的凹槽之中，“滴”的一声，银色的金属大门应声而开。 刺骨的冷气从里面吹了出来，惨白的灯光之下，是一眼数不清的冷冻柜。 36号将陆檀的尸体扔在地上，拉开空着的冷冻柜，转过身，正准备将尸体放进柜子的时候，双腿倏地被人用力的绊倒在地面上。 她脸色一变，挣扎着想要起身，下一秒，只见刀光一闪而过，短刀已经扎进她脆弱的脖子之中，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近在咫尺陆檀，那双漆黑的瞳孔幽深晦暗，一眼望不到尽头。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陆檀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短刀往里又送了几分。 36号死死的瞪着陆檀，临死之前的眼神充满了不甘心。 陆檀面无表情的看着36号逐渐咽气，她将刀收了回来，扒下36号的衣服和面具换到自己的身上，将她的尸体塞到已经打开的冷冻柜。 离开太平间的时候，陆檀抬眸看了眼角落里还在转动的摄像头，不在乎的嗤笑了一声。 — 陆檀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丁蕊落进水立方之中，刚一入水，她就不停地挣扎着。 35号打量了陆檀一眼：“怎么去这么久？” 陆檀刻意压低了声音，模仿着36的语气道：“放那具尸体的柜子把手坏了，耽误了一点时间。” “把手坏了？”35号有些怀疑：“那东西能坏？” 陆檀正想回答35号的话，却忽然看见那只鲛人已经朝丁蕊游了过去。 35号顺着陆檀的视线看了过去，直接愣在了原地。 陆檀看着正在吻在一人一鲛，心里的猜测已经十有八九。 35号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飞快的记录着这一切。 她头也不抬的对着陆檀说道：“这个女人不能死，你去一号门将这件事汇报上去。” 陆檀身形微顿：“好。” 答应35号之后，陆檀就转身离开这里，虽然她压根不知道35号说的一号门在哪里。 35号话刚刚说完，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看着陆檀的背影，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一号门，只有编号30以上的人才能去，刚刚她情急之下说了这句话，但是“36号”并没有反驳，还直接答应了。 “她在怀疑你。” 阴冷的声音突然从陆檀背后冒了出来，陆檀脚步都没带停的，直接无视了这道声音。 “诶？听不见吗？喂喂喂？” 女鬼见陆檀不理她，有些着急的飘到前面：“你听不见我说话吗？” 见女鬼挡住了路，陆檀凉飕飕的扫了她一眼：“做什么？” “我说那个人在怀疑你啊！”女鬼都要急死了：“一号门不能随意去的，就连她都不能进去，更别说是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去？”陆檀觉得挺奇怪的，这女鬼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不是还想杀她吗？ 女鬼懵了：“啊？你不去？” 陆檀嗤笑了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缺心眼？” 女鬼：“？” 陆檀没再搭理女鬼，走到转角的位置，就停了下来，这个地方，正好是监控的死角。 女鬼不死心的跟在她的身后，她小声的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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