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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突发意外，做贼心虚的丁渠一紧张，沾满手汗的笔滑了出去，骨碌碌滚到另一排的位置，撞到桌子停下。 监考老师替她捡起笔，顺便在讲台上抽了几张纸一块递给她。 高度紧张的丁渠下意识张口，无声说句，谢谢。 声音卡在喉咙口，出不来。 她擦掉脸上和手心上的汗，重新做起了题。 语文考试结束铃响，无事发生。 她长舒一口气。
第11章 有惊无险熬过语文，丁渠讲台的珍珠耳环压根没动静，她心惊胆战地继续考下一门，仍然没动静。 她胆子膨胀了，副本里的道具不一定管得了她技能的应用。 剩下的科目基本是些选择填空题，简答题大致答案差不了多少，丁渠挑着用自己的语言组织了一下，不行就跳着写。 老师改卷改得很快，考试第二天在考其他科目时就有说第一科最耗时间的语文改完了在算分。 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室的这段时间，讲台上拜访的各式各样防作弊道具收了起来，有同学跟报丧鸟似的，一回回在教室和办公室之间跑，乐此不疲。 “语文成绩改完了，在算分了。” “历史成绩算完分了，在排名了……” 丁渠在这样的背景音里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打瞌睡，学校为了尽早考完试，缩短了午休时间，她需要养精蓄锐。 这种胆战心惊过完两天造假的日子能少点就少点吧，丁渠想着那个倒霉成了老师的玩家，等她安全考完这几次试，这批玩家也该走了。 下一批玩家再来，谁会知道有她这么不学好的学生NPC。 如履薄冰考完所有考试，丁渠神清气爽，她安全度过了这两天。 初春的季节她咬着冰棍站在走廊照西晒，空气中的水汽浓稠到化不开，校服那层网黏在皮肤上，感觉整个人闷在蛋壳里，在被温泉水焖鸡蛋。 季节设定该是清明前后雨多的时节，她来了好些天，没见到过雨，是该下雨了。 天气带来的不适没能阻挡丁渠的好心情，她站在廊下看最近的树梢抽出新芽，碧绿的新芽又是一年新的生命。 越珉标志性的红发绳向她这个方向移动，好歹有过做作业的交情，她被好心情带动着，遥遥朝他笑了笑，不管他看不看得见，丁渠一心都在考试上。 能想出这种方法度过考试，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 月考全部结束的第二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丁渠时不时看看教室黑板上方的闹钟，计算还有多久是下课能去吃饭。 其他人都在为月考出分焦虑，丁渠没心没肺地只关心吃喝。 她是已经就业的打工人，学生的烦恼与她无关。 在离饭点还剩十分钟的时候，学委抱着月考试卷进来了，“各科试卷都改完了，正在计算排名，现在先发数学试卷，晚自习先自主订正，要写完整步骤。” “你退步了好多。”学委发给她试卷的时候一脸严肃，冲她小声说了一句。 丁渠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眼前的字幕出现了。 【上进员工需要学习】 【你在本次月考中综合校排名退步了122名，将在五分钟后获得生理惩罚七天】 什么……鬼？ 丁渠拿过数学试卷，发出纸张与空气碰撞的哗啦声。 卷面102分，满分150分。 这分不算低……吧。 脱离高中校园太久，她已经不了解行情了。 数学试卷考完听教室讨论的口风，都在说数学试卷不算简单。 是她改错改多了，还是她原先成绩很好吗？ 丁渠开始翻课桌里摞起来的试卷，试卷东塞一张西藏一张，很有她生前东西随便一放的风采。 好不容易找齐了试卷，一算成绩，确实可以。 除了生物六十分，其他几门按比例算正确率全在百分之七十五以上。 说明，她两个问题都存在，改错改多了，原先成绩确实也不差。 【考试、学习最重要的是诚信，你违反了校园诚信守则，给予作弊惩罚——痛苦加剧】 黑底白字的字幕加上前面那条字幕，明明白白地翻译出六个字——小天才翻车啦。 小腹熟悉的阵痛传来，丁渠突然明白生理惩罚是什么了。 下课铃一响，她赶紧跑去厕所，看见熟悉的血迹，她不知道是该庆幸铡刀已经落下，还是该骂她都变鬼了还要承受每个月血流不止的痛苦，她生理期来了，并且是加剧版的。 小腹隐隐作痛，丁渠眼前一黑…… 到底是没黑成功，她强撑着问同学借了卫生巾，走一步蹲三秒地挪到了赵乔的办公室，成功截到了他，请到了假。 赵乔的脸色不比丁渠好到哪里去，甚至他眼下的黑眼圈更加深重了，整个人精气全无，仿佛下一秒头就会狠狠磕在桌上，再也抬不起来。 一看他们班考得就一般。 丁渠自身难保，默哀的时间准备留给自己。 根据以往被坑的经验，她生理期的疼痛惩罚应该是随时间叠加的，并且比常人严重很多。 这里压根没有设定医院，她趁早找张床躺下挨过去吧。 这七天时间坑是真的坑，这次月考失利，痛七天，考周考，再失利，不就是恶性循环嘛。 丁渠走三步缓一步地往外挪，她想快点走到寝室，先熬过今天。 明天的事，等明天的太阳升起后再说。 黄昏已至，上弦月与西落的太阳屹立在空中两侧，将天空混成了灰黑色。 姜唐站在湖边，是小卖部老板圆圆喜庆的形象，脸上少了他一直在戴的平光镜。 他伸进口袋，拿出口袋里折成两半的眼镜，暴力扭曲，不过两三根手指宽的镜面扭成了麻花。 丁渠如果此时打开经营主播的直播，她会对此感到很熟悉。 扭曲的麻花眼镜放进湖里，很有月考考场作弊监督道具的风采。 微风拂过，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本来平静无波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风雨欲来。 * 丁渠路过小卖部想去买点高热量的东西，走到一半见不少同学原路折回来，小卖部门没开。 饭点，该是做生意的时候，小卖部竟然没开，她还想顺便囤两包卫生巾呢。 痛意自小腹涌上来，丁渠赶紧改道，跑去医务室买止痛药了，在路上她想起饭卡余额被她挥霍得所剩无几，预支了五百充卡里，总有花完的一天。 丁渠站在医务室里，手拿两颗剪下来的胶囊，“老师，药不能买一盒吗？” 医务室老师铁面无情，“你以为买糖呢，两颗药够了，糖吃多了还要蛀牙，你吃完了还疼，再来我这儿，或者直接去医院看。” 她倒想住七天院，奈何根本走不出去学校啊。 医务室老师说什么都不会再给，这年头学生心理状态不好的太多，谁知道给多了药，他们能干什么。 丁渠满嘴苦涩，小鸡啄肚式的痛意在彰显它的存在感，她想着两颗药应该能捱过一晚，回头再说。 好不容易爬完楼，进寝室的第一件事，她翻起了柜子。 她第一次观察住宿条件，翻柜子里的日用品时，见到柜子里有卫生巾存货。 确实有，丁渠伸进柜子深处，掏出两包卫生巾，把它们放在柜子口，起码不用为必需品担忧了。 她混水咽下止痛药，屋外细雨丝丝落在窗上。 她来这里好些天，第一次看见雨。 雨丝冲淡了那股让人不适的蒸笼感。 丁渠给窗户留了一条缝，凉风吹进屋内，吹走皮肤上的黏腻。 雨天最适合入睡了。 细微的痛意伴随着细微的雨声，她在昏暗的寝室里闭上眼，睡意沉沉而来，睡梦中药效逐渐发挥作用。 * 丁渠睁眼时，屋内一片漆黑，雨声噼里啪啦打下来，势要捶断树干。 她是疼醒的，药不知是没起效还是过作用时间了，醒后比睡前疼多了，肚子上的肉仿佛被扔进了洗衣机搅动。 大量的雨水携带路灯的灯光通过窗缝照进屋内。 丁渠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宿舍静寂无人，她缓步摸索下床，摸到下床的梯子。 emm…好像手感有点不对？ 她眨了眨眼，屋内太黑，想看看不清，顺着记忆，她在墙壁上摸索开关，没摸到，摸到了一手雨水。 不小心走过头，她走到了窗边，雨水落进来打湿了墙壁。 外面的路灯、教学楼晚自习亮起的灯照亮了校园。 她来到了……爱丽丝仙境？ 丁渠返回去摸索，终于摸到了开关。 “啪。”屋内大亮。 屋内的一切全部变形扭曲了，变成了一堆面条，拗成什么样的都有，她睡的上下铺一边支架高，一边支架低，她竟然能有惊无险地从上面下来，实属命大。 屋外也是如此，道路变成波浪形，建筑物全部扭成了麻花，对面的男生宿舍，三楼四楼陡然拉长，一楼二楼五楼缩成扁扁一层，整幢楼成弧形下弯，顶端的天台几乎快要碰到地平线。 十分的抽象，二十分的艺术。 雨水打湿了丁渠的头发，她看呆了，手胡乱抹掉脸上的雨水，抹到一半，她发觉不对，手怎么可能比脸大出一半？ 她走到洗手台的镜子前，一时分不清究竟是镜子变形了，还是她变形了，或者……两者都有。 四肢拉宽拉长，头缩小如杏仁大小，身体呈波浪弯曲。 爱丽丝仙境也没这么离谱。 一时间的震惊压过了她小腹的痛意。 扭曲的镜面上渗墨般，从顶端滑下几道黑色，黑色在她眼中汇集，变成了熟悉的字迹。 【玩家姜唐制造哈哈镜，镜面校园支线——哈哈镜校园开启】 这次，没有倒计时。
第12章 越珉发觉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是晚自习铃响十分钟后了。 课桌如一座山峰向上凸起，桌子里面放着的书籍滚落出来，从统一的正方形或是长方体变成各有各的模样。 手里的笔杆缩成了原来的一半，笔尖放大比原来的笔杆都长，墨漏出来，染了越珉一手。 桌上的抽纸变成了指甲盖大小，拿来擦手，迅速被墨染黑，手上的墨水一点没见少。 【玩家姜唐制造哈哈镜，镜面校园支线——哈哈镜校园开启】 迟来的游戏电子音在他耳边响起。 “晚自习下课了，你为什么还不走？”一个巨大的身影照在越珉身上，挡住了灯光。 他抬头，扭曲的世界，扭曲的人在说扭曲的话，“你月考都考这么好了，为什么还要学！为什么！ 越珉认出来了，他的同班同学NPC，听话音是月考考差了。 足有他身高那么高的手臂砸下来，越珉拿出隐形衣一抖，消失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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