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切得方方正正的腐烂的柔软冻肉有皱眉肌,这样就足够惊悚。 没成想下一秒,它就睁开了眼睛,不同颜色的大大小小的眼睛呈不规则状排列在方形肉块上。 随昕呼吸一滞,仿佛被带入了什么幻境似的。眼前不断闪过琐碎的,迷幻的画面。 是在讲什么? 随昕不知道,她能理解它们是完整一体的,可到了她的脑海中后,就与进入碎纸机无异,成为了无意义的东西。 死去的人,被烧死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充斥着她的视网膜与鼓膜。即使只是片段也能感受到画中人的痛苦绝望。 挣扎着,从幻境中脱离,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闭眼。 四下就已经无一人幸免。 这是不属于人类的力量,随昕在脑海中快速过着她收集的那些道具,没有东西能够帮助她。 思想与灵魂不断被拉扯着,渐渐沉沦。 「玩家随昕精神印刻:'母神的祝福'已生效 被动效果:破除一切虚妄(被动),允许她注视着祂(被动),(???)(」 * 软塌的人皮被放在一柄秤上,秤砣晃晃悠悠地滑向远处,终于在某一个刻度上与秤盘上的东西达成了平衡。 老头抚着胡子,不难看出他脸上满意的神情。 他用双手撑托着人皮,颤巍巍地往一桩奇怪的建筑顶端走去。 寂静的螺旋过道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瓷坛瓷瓶,火把也随着他的步伐又最初的久久不见光到几步一个,再到现在的一步几个。 老头目不转睛的路过一根根没有完全燃烧的骨头。 “伟大的神啊……这是今日的上供。希望您能庇佑村中人丁兴旺,不愁温饱。” “滴答” 顶上有一滴水掉落,正中他的眉心,神应允了! 他看着从天而降的水珠,赶忙从旁边抽出一罐,放在滴水石下方接着。 * “你,你,还有你。”壮硕的青年随手点了三个人,分别是随昕,方千异与储书兰。 “对,就是你们三个,去给我打扫村子。”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几个人进来压住三人就往外面带。 青年在柴房里继续威胁其他人:“你们剩下的人安分点,最好祈祷着她们三个还会乖乖回来。” “不然……”青年阴森森地看着所有人,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随昕不知道这些,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她没想着硬碰硬。 顺从地听着村民交给他们的任务,今天她们要把村落打扫干净。 村民走了,可她的身后还跟着怎么甩也甩不掉的谭剑,他自从昨天被接过去以后那本就不聪明的模样显得愈发愚蠢了。 但不知道村里人在想些什么,竟然把他派来做她们的监督人。是觉得他们是同伴,所以不会的对他痛下杀手吗? 还是挑起内讧,借她们的手杀掉谭剑? 可是为什么,无论村民怎么想,她不打算顺着他们的想法来。 她定了定神,外面其实没什么太危险的东西,只需要甩掉谭剑就可以了。 或许……随昕往后看了一眼,暂时也不需要甩掉谭剑,按照村民的说法,打扫的地方主要在村里的土路上和祠堂里。 在探查完祠堂以前没必要打草惊蛇。 随昕三人一路向村屋左拐右拐,她们假借打扫房间的缘故,顺便找点能让她们离开这里的小线索。 途中路过不少土屋,可她们连村民家的门都进不去。不仅是身后紧盯的谭剑还,还有那些房子不是大门紧闭,就是有村民坐在灰褐色的堂屋中,毫无生气地看着她们。 她们一路走一路看,终于找到了村中唯一的没上锁的地方——祠堂。 祠堂里弥漫着一股草药发酵燃烧后的味道,平心而论并不难闻,但三人还是捂住了口鼻。毕竟谁知道这气味是不是有毒。 随昕谨慎地走进去,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方千异和储书兰也跟着走了几来,她们四下张望着。 这里是一个很普通的祠堂,供桌上摆了一些熟食冷食,还有一些牌位。 随昕三人分头在祠堂内部寻找这个村落买卖人口的线索,谭剑面无表情的站在门边死盯着随昕。 “吱呀……” 变故发生的时间往往只有短短一瞬,祠堂的大门猝不及防地被关上了。 「想要被供奉起来吗?想要得到永生吗?这是专属于胜利者的荣誉哦!只要成为最终赢家,这一切都将由您独享! 支线任务已触发:请亲手杀死你的同伴,只有最终赢家才有资格活下去哦! 失败惩罚:死亡「标红」 本次支线任务发放对象:随昕、方千异、储书兰、谭【】错误,撤销 支线任务已发放,请在二十四小时内完成哦! 」 机械女声一字一句的发放着任务,随昕甚至能从她的并不存在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欣快。 她分别与其他二人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感受到惊愕。大家都收到这个任务了。 她又朝谭剑看去,任务中明明有他的名字,却又仿佛遭遇了什么故障似的撤销了。 为什么?他还是她们的同伴吗?在学院考试性质上的同伴。 “叮叮叮叮叮铛铛~” 八音盒开始扭动,随昕她们身处其中,看着从天花板上落下的一片一片“雪花。” 白色的眼球,黑色的瞳孔,红色的血丝。一根根悬韧带将它们吊起,在半空中晃荡着。 它们左看看右看看,有的如拳头大,有的如米粒小,大大小小灿若繁星,长在瞳孔中的眼皮一眨一眨。 “叮叮叮叮叮铛铛~” 世界还在不停的旋转着,三人几乎都要站不稳,唯有谭剑依旧稳稳站在门口,宛如一颗扎了根的树。 突然,谭剑抬起头,与刚好抬眼的眼球脸贴脸对了个正着。 “回家!我要回家!”他突然发了疯,再也承受不住一样抬手将眼球捏碎,房水夹杂着破碎的晶状体顺着他的手流下,再一点一点滴落到地上。 “你们所有人都是怪物!所有人!尤其是你!”谭剑指向随昕。 他眼中倒映出他现在所看见的一切:鲜红柔软的房间,微笑看着他的同学,特地布置的云朵星星;鲜红柔软的房间,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同学,一眨一眨的腐烂融化的星星。 鲜红柔软的房间……血液,暗红色的血,腥臭的,凝固的血;血液,鲜红色的血,从动脉喷涌而出的,将世界都染红的血。 同学,不是同学,凸起的眼球,暗黄色的粘液不停往下滴落着,手不再是手,变成了一根根卷曲的触腕,腮部轻轻翁动着。头,身体,脚,全部变得扭曲,她是谁,她是什么东西! ! 星星,没有星星,腐烂的眼球一直吊在天花板上,滴答滴答,往下滴落着代表腐烂的液体,深褐色的,黏腻的。布满房间的。 还有祂,不可名状之物,不可言喻之物,在微笑着,微笑着看着他。 是他吗? 不是他,是他们,是她们。 是所有人。 谭剑的头脑完全支撑不住他的思考,于是开始融化,像雪白的奶油夹杂着鲜红的的果酱,开始融化。 这个世界不过是祂【】时感到【】而扫过的【】 「玩家谭剑已退出游戏,请玩家:随昕、方千异、储书兰三人,尽快完成支线任务!」
第26章 旋转渐渐平息,悬挂在半空的眼珠子们也不再四处飞甩,似是完成了任务。 随昕感到惊骇,她不得不惊骇,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一天前还活生生的人在她眼前融化成一滩肉泥。 这完全超脱在她的计划之外。 其余两人也没见过如此场面,一时楞在原地没有动弹。 系统不停地催促着,三人才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互相看着对方。 她们谁也不愿意自相残杀。 “怎么办?”不知道是谁先出的声。 方千异率先表明立场,站到随昕身后。 三人相视而立,储书兰也动了,她缓缓朝二人走来,手上捏紧了随昕给她的匕首。 随昕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哐当。” 匕首被她扔在随昕脚前的地面上,“我不会向你们动手。” 沉默的氛围令人窒息,没有人说话。 随昕深叹一口气,上前一步将短匕拾起,拉过储书兰的的手将它放回她的手中,“除此之外,或许还有其他危险,不能掉以轻心。” “而且,我无法保证我不会动手,无论是否是在我神志清醒的状态下。”她想起谭剑发疯而死的惨状,垂下了眼帘,“请你们随时对我保持警惕之心,毕竟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想要活下去的人。” 随昕转身看向方千异,相顾无言,她拍了拍方千异的肩膀,独自一人朝后走去,寻了处眼珠子少的地方静静站着。 “打开背包。” 她浏览着那些她早已看过许多遍的道具说明,企图找出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能安全离开的办法。 没有。 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她又转身看向远处的两人,随昕感到悲哀,难道只有相互残杀吗? 不,她其实内心清楚的知道,方千异绝不会对她动手,储书兰一向言而有信。 所以这是一场她单方面的屠杀。 妈妈啊,她想起她的母亲,她的养母,她们总是喜欢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母亲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目光温柔;“你的名字好啊……随昕随心,妈妈希望你能好好的,能够跟随自己的心意,开心快乐的度过一生。” 养母将她抱在怀中,安慰刚刚失去父亲的她,“阿昕啊……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他自找的。”她轻轻摇晃着,“你应该是一个快乐的孩子,像你的名字一样,随心所欲的度过一生。” 她们说:“你理应随心所欲的度过一生。” 可是妈妈,随昕想,如果我变成一个坏孩子,我还能够轻松快乐的活下去吗? 她们说:“无论发生什么,妈妈都会站在你身后。” 妈妈,妈妈,随昕呢喃着,为什么会是我呢? 她想要活下去,就不得不亲手杀死得力的下属,要好的朋友。 眼睁睁地看着满艺术馆的人被活生生烧死,她装作忘记,可是记忆扎根在她的脑海中。 那天洛兰跟她说:“你现在回到了过去,你愿意用这一馆的人换取独属于你的技能天赋吗?” 妈妈,我变成了坏人,你们还会站在我身后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她,天人永隔的生身母亲,世界被割裂即将无法活着出去见到的养母。 淡蓝色的背包面板静静悬浮在半空。 「检测到玩家即将使用道具:陶瓷烧制的小瓶子x1 (赌狗的狂欢,内容不定,可随机抽出(?)抽出物将在抽出二十四小时后强制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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