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什么了?”汪单带领着一众小弟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来,“你不知道这块是老子的地盘吗?啊?”说着,他还想上手推搡随昕,被躲了过去。 看见居然有人敢躲他,汪单明显的有些气性上头了,“你还敢躲?这么上赶着来老子的地盘引起注意,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随昕深吸一口气,翻了个白眼,一脚朝他踢去。不一会儿,地上再次躺倒了一堆人,随昕居高领下的看着汪单,不屑的又往下补了一脚,随后掏出纸巾擦了擦手,转身朝艺术馆走去了。 这种人,用来当挡箭牌都嫌贱。 “你要不回头再看看?”是明辞飘过来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看上去似乎要比刚刚初见他时更加凝实了一些。 他伸出手打算戳戳她,可惜连碰都没碰上,直接就从随昕肩膀处穿过去了。 “我知道。”她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连续挨揍四回会融化的那个跟在我们后面。” 随昕垂下眼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让他跟着吧,还有用呢。” 两个地方离得并不近,加上刚刚在行政楼那边耽搁的时间,等到两人一魂走到艺术馆时太阳已经完全的出来了。 也不知道不去教务处会有什么后果。 推开艺术馆的门,被大门阻挡的阳光倾泻而下,从艺术馆的深处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洛兰.坎贝尔迈着小碎步朝她跑来,扑进了她的怀里。 “你终于来啦!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洛兰笑得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看了她一眼,眼中划过几分讶异,“呀,看来你已经忘记了啊,这么快?没关系,我再给你说一遍就好啦。” 她扯着随昕将腰微微弯下,把头凑到她耳边。正准备说,却又站直身子,警惕地看了几眼在门口杵着当木棍门神的一人一魂,努努嘴,示意他们走到门外去。 待到剩余的地盘完全能由诺兰掌控了,她才安心的伏过去跟随昕说悄悄话,“帮我离开这里,我会帮助你们,作为交易,我可以给你一个能力,只是超出的部分可能需要你付出一些代价。” 洛兰思考着,“你不用担心,代价你已经付过一半了。保证绝对物超所值。” 随昕下意识皱了皱眉,“一半?另一半是什么?” 虽然脑子里没有前几天的记忆,可她下意识的觉得这不是什么轻易就能完成的代价。 洛兰笑嘻嘻地说:“保密哦——”还不等随昕答话,就似是意识到随昕下一句要说什么似的接着说道:“你已经付出一半的代价的,现在交易也不可以反悔了哦。” “不然的话……”少女的脸逐渐阴沉下来,“就会死翘翘哦。” “哦,那我要怎么帮助你,你要给我的又是什么样的能力?” 既然没有反悔的余地,随昕索性不去在意什么代价了,专心致志的问起了别的条件。 见她没有要宁死不从的意思,洛兰放下在随昕脖颈后面钩成爪状的手,背在身后迈着小碎步一步一跳地走了。只在空中留下一句,“这个也保密哦。” * 洛兰走后,明辞和那人才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被打的少年颤巍巍地将信递给随昕,火燎一般的收回了手。 也是这时她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眼前这位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在?” “我叫路泉……”少男的声音细弱蚊蝇,如果不是此时艺术馆十分安静,加上随昕的仔细倾听,恐怕就以为是哪只蚊子叫略过去了。 随昕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从路泉手中接过那封信。 信上没有署名,环顾了一圈四周,又低下头将信封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最后终于在右下角找到一行微不可见的小字。 ——随昕收。 拆开信,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写着漂亮的英文花体字。不知是自动翻译还是些别的什么原因,例如高三的知识还没完全还给老师之类的,随昕毫无阅读障碍。 她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上面写的字内容:“下午三点艺术馆二楼,不见不散哦~,ps:你不要太早死掉了哦,死掉了也是又惩罚的哦,而且是按照违约后的情况处理的!很麻烦的!” 下面还画着由简单线条组成的小笑脸,兴许是觉得自己透露的信息太少,还在笑脸的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超能力示意图。 能看出来洛兰的美术学得应该不是很好,整幅小画由两个半圆和两个平行四边形,以及几根意义不明的线条组成,她翻来覆去大半天也没看懂。 不要求自己强行去理解这幅抽象作品后,随昕继续往下看去: 哦对了,那个蜡烛人下次就不用带来了,嗯……那个魂体勉强可以带上吧,虽然他的作用也不大,看你自己啦! 看完信,她抬起头看向艺术馆内的时钟,距离下午三点还有一段时间。既然路泉没什么用…那就帮她当一回诱饵吧。 “走吧,我们去个地方。”
第8章 欢迎进入欲望学院 随昕快步走在前方,明辞稳定飘在她身旁,而路泉则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二人身后一米处左右。 她需要再次确认一下,虽然按照明辞的说法和看见明辞这个过世多年的“大名人”这两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怪异。 随昕回想着不久前殴打汪单时那些从那群人皮肤上渗出的,在她手上粘糊糊的蜡质液体,搓了搓指尖。领着身后两人径直走进了勤学楼。 与外面的寂静不同,高一高二的学生在走廊里奔跑,打闹。倏的,上课预备铃响了,学生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收起脸上的笑容,死气沉沉地进入了教室。 她看了身后的路泉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这些人一起回到自己的教室。 路泉什么都没有说,把头埋得更低了,默不作声地往楼上走去。随昕跟在他身后不远处,明辞飘在半空中观察下面的情况。 一路上没什么人,只是随昕低头看见走廊地板上已经凝固的肉色蜡滴,又抬起头看了看前方人紧紧握起的拳头,心下了然,但还是继续跟着他向前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路泉依然在前方带路,整栋教学楼仿佛没有终点了一样没完没了的。原本漂浮在半空,隔段时间就会飘下来跟她说明情况的明辞也不见了踪影。 终于,路泉停下了。 他转过身,慢慢抬起头来,一张脸早已歪七扭八融化得不成样子,脸上尽是一道道融化后留下的蜡痕。 随昕站在他对面抱臂静静凝视着他,路泉笑了起来,原本就坑坑洼洼的脸更是因为这一笑噗嗤噗嗤地往下掉着蜡渣。 “你有点聪明,但是还不够。”蜡渣还在继续往下掉,“你们这种狂妄自大的人最好骗了,真可惜啊……”路泉一副故作惋惜的表情叹了口气,“你本来可以死得不用这么惨的。” “嗯。”随昕无所谓地点点头,“所以呢?”她看着从路泉身后远远飘来的白色身影,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路泉还在惊讶于她怎么自己凑上来送死时,这边随昕已经接过了明辞来的撬棍,往他脖子上挥去。 “哐。” 沉重的闷响传来,路泉的头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动一圈后又滚回他的身体边。 身后更多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液体滴落的声音。 回过身,是汪单一行人,还有刚刚走进教室的学生们。 无头尸体摸索着将头安回时,随昕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路泉转过身来,“想逃跑吗?还是想挟持我。”说着,好像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因刚刚所说的话而发笑似的,笑出声来:“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在我这可不管用。因为……” 他凑近随昕说着悄悄话:“我们是不会死的。” “我们不死,你永远都别想出去。哦不对,怎么还想着出去呢?你出不去了,先想想要怎么活下来才是吧。” 身后的蜡烛人大军一步步朝随昕逼近,这边路泉也抓住了她的手,黏腻滚烫的蜡液融化在她的手腕上。 她反手将撬棍高高抛起,接着用被路泉牵制着的那只手往后狠狠狠一击。 气温逐渐回暖,随昕快走两步上前,一撬棍插进了他的脖子里。 夏天终于有了夏天该有的温度。 室温现在有些高,路泉被击中的肩膀手臂连接处只是微微错位。不过随昕的手倒因此挣脱了路泉 挣脱了桎梏以后,随昕转身朝汪单那边冲去,她挥舞着手中的撬棍,朝着路过的蜡烛人劈下。 过程并不算轻松,即使是肌肉长期得到锻炼的随昕也感到手臂一阵发酸。但是还不能停,她再次回身打过去,直到现场除了她和路泉以外没有站着的人了时才慢了下来。 随昕抽空看了眼身后,还没到时候,再坚持一段时间。于是她拿起撬棍又往路泉处打了过去,要保证他们失去大部分行动能力才行。 路泉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她就想明白了,所谓的汪单一行人并不是都具有能够独立思考能力的“人”,他们不过是一个诱饵,来捕获这种随昕这种身为真正的学生,或者说“玩家”的人。 而背后真正的捕食者,是路泉。 单纯的躲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有迎上去,找到逃离的办法,才能真正的活下去。 「恭喜玩家随昕进入欲望学院,请活下去吧,只有活下去的人才能得到一切。」 听见熟悉的机械女声在脑海中响起,随昕就知道,她猜对了。 自从看见洛兰给她的那封信起她就想起了从进入学校以来的一切。 如果是学校,大家都想要毕业,不竞争是不可能的,而全程除了给她扔燃烧酒精瓶引开怪物的那个人以外,随昕再也没有看见过一个可以称之为活下去的竞争对手的“人”。 这很不对劲,对此,随昕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她从来没有真正的进入到这个游戏中来。第一场开学考只不过是进入游戏的最基本条件,而这场测试,才是她进入的门票。 如果没有发现的话,随昕扫视一圈周围,恐怕这就是她的下场。 明辞飘回了她身边,他瞥了眼随昕,用眼神询问她是否要现在行动。随昕点点头。 下一秒,白色人影出现在路泉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一个手电筒,按开开关,一瞬间,明亮的光芒照耀在整个走廊上。 路泉瞪大了眼睛,随后僵硬着脖子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半透明了。他又看向那边一群人,除了后面几个没被照到的,其余人无一列外,都在慢慢消解融化。 他想要跑出手电筒的照射范围,却发现刚刚与随昕对战时他的后路就已经被察觉堵死了。慌乱之中他又想起可以这具身体跑到其他没有被照到的身体上,挣扎半天后却绝望的发现,不行,全都不行,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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