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避过这边的藤枝,从四面八方各处的灌木丛与身后的大树上迅速窜出无数的藤枝,避无可避。 吞噬花还没出来,藤枝已然绑住她的四肢与身体,像一条扭曲不断蛄蛹的大虫。 连果用尽身上的力气都没能挣脱开藤枝,这些玩意又韧,劲又大,越挣扎连果感觉自己被捆的越紧,只好放弃,任由藤枝捆着。 不挣扎反而感觉身体轻松,没有很强的压迫,不断挤压自己的内脏,她猛烈地咳嗽两声,身体不由自主地飘起来。 看着不断远离自己的地面,她终于忍不住:“哎哎,干什么。” 一根藤枝拽着她直接将她挂在树杈中间,距离地面三米之远,头朝下,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向自己的脑门进发,即便不照镜子,连果也清楚,此时的自己估计很红。 “老头!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人?!”那声音又开始响起来了。 连果连忙变换语气:“诡异,诡异!” “说好一对一单打,你请来这么帮手真是卑鄙!” 被连果这样说,那声音也不恼,说话依旧不紧不慢,发出上位者的笑容说着:“你可不能让我单打独斗。” “怎么,怕输给我丢人吗?” 那声音没说话,只是绑着连果的藤枝又上升了点。 “卑鄙无耻,小人,你简直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世界的败类,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拽着连果不断上升的藤枝突然停在半空,练过骂累了,脑袋有点充血,身体有点缺氧,准备缓缓接着骂。 突然停下来也不知道刚才是哪一句话触碰到了逆鳞,连果从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敏锐地感觉到“他”生气了。 空气安静下来,下一刻藤枝带着她快速下坠,连果紧咬着牙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大地张开一张巨大的嘴巴将连果吞进去,以前都是她吞别人,现在轮到自己被吞,这滋味还挺不好受,黑暗,周边没有一点光亮。 在黑暗中不知道坠落了多久,手脚被捆着,无法碰到周边的环境,连果尝试调整身体方向,尝试无果,整个身体都裹在藤枝中,可是藤枝一用力就会缠地更紧。 她认命般闭上眼地头朝下,一直坠落,心想:死就死吧,死了再找黑无常复活。 【宿主,别这么悲观,万一没想要你命】 连果:“我死后,能不能把我再投放我刚来的刷新点。” 【干什么?】 “我想再刷一遍经验值。” 周围空间大亮,连果生理性地闭上眼睛,以免亮光灼伤眼睛,下降速度也有所减缓。 从眼皮下窥探得一点阳光,连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现在身处在一片白色之中,要说像点什么,那估计就是天堂。 白色的云雾缭绕,自己在半空中飘着,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连果。” 身后突然响起来一道声音,相比于之前的苍老,这声音更显得年轻些。 她朝身后看过去,一个身穿白袍子的年轻人站着,带着白帽子,在全都是白色的空间里,连果就是那个不一样的颜色。 年轻人抬手,连果身上的藤枝慢慢解开退去,她坐起身变成正常的脚踩地。 她一站在地上立刻与年轻人拉开距离,满脸防备地看着他说:“你是谁?” 年轻人笑道:“不要紧张,我没想害你。” 连果内心悱恻:没想害我,大费周章把我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年轻人似乎看透了连果所想说着:“你大可以在这里参观,我绝不阻拦。” 连果就围绕着他在原地转上一圈,转地年轻人直发笑。 “这是哪?”连果问。 年轻人说:“很久之前,规则怪谈世界雏形。” 连果:“你是创世者。” 年轻人把手背后说道:“可以这么说。”颇有点自豪的意味。 “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连果问:“之前躲躲藏藏难道是变老的你?还有那些纸条也是你放的?” 年轻人没否认点头道:“纸条是我所放,但是你说躲藏的并不是我。” 连果低下头思考:难怪纸条刚好能被我所看到,又查不到源头。 年轻人双臂并举说:“既然来了,你不想参观参观还没有出世的规则怪谈世界吗?” 连果摆手:“不想,快点把我送回去才好,管它怎么出来,又不干我事,我只活百年,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想那么多干什么。” 年轻人:“可我现在不想放你出去。” 连果:“哦。” 年轻人好奇道:“你不着急吗?” “着急有什么用,你的地盘,我又不能强闯出去。” 年轻人不住点头,也不管连果是否跟上来,自顾自地向前走,边走边介绍旁边出现东西的来历。 “这里是大厅,一切都是虚无,触摸不到任何东西。” 连果跟在他身后向前走着,来是来了,要是说出去还得靠着他,他要介绍那边让他介绍。 “这里是院子,当年人和人之间戾气过重,一点小事便可以大打出手。” 连果接着说:“所以你把这里围起来当成了参观遗址。” 年轻人说着:“差不多吧。” 走出白茫茫的一片出现一道红色拱门,拱门背后满目疮痍,大型建筑物只剩下最底下的小片地基,路两旁的汽车也变成了框架,从纯白色的空间到一块仿佛大战后的空间,心里难免会有些落差。 “这里是药店,大战之后,里边的药被人们抢光只剩下货架。” 大概这里确实过了很长时间,货架上的尘土积累了厚厚一层。 连果刚走进去,门口的门框毫无防备地掉下来,年轻人的白袍子底部因为一直在地上被蹭地黑灰一片。 “不好意思,太久了,门框已经腐朽。” 连果没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在药店开始转悠,药店与她平常去的没什么区别,玻璃柜台,盛放药物的货架。 她站在玻璃柜台后边,手指并拢在摸一把柜台上的尘土。 年轻人站在门口注视着连果的一举一动问:“怎么了?” 连果将手指藏在身后说:“什么大战,不是只是人与人之间互殴吗?” 年轻人“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人与人打多了,胜利者从中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大战爆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之前的地球不是也经常爆发战争。” 连果抬头看向他,年轻人手背后轻声说:“不要误会,平行空间管理人早已经在这里报备过你的信息。” 难怪她刚进去就有连果的身份信息,0580还说一进去就自动开户,早在她进来之后就已经被开好了户。 “问个问题。”连果说。 年轻人比划一个请的动作。 “你叫什么,带我来这干什么。” 年轻人伸出两根手指说:“这是两个问题,不过我可以回答第二个。” “带你来这,想让你杀了我。” 年轻人走出药店说:“岁月太长,已经记不清在这里待多久了,我想出去看看。” 连果说:“听样子,变成你我还有可能出不去,那还是算了。” 年轻人说:“你不一样。”他没有接着说为什么不一样停顿片刻后接着往前走说:“接着带你逛逛。” 两人顺着残破的大街向前走,在一旁的汽车上还有两人相拥的焦黑模样的雕塑。 他们驻足在那,年轻人说:“乱世中的真情,弥足珍贵。” 连果却摇头说:“乱世中最不需要这种真情,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与对方,不要也罢。” 他沉默好半天才说一句:“你说的也对。” 连果抬手看看自己的腕表,距离她进来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年轻人说:“走吧,还有一个地方。” 连果耐着性子跟在年轻人身后,走过破街,又过一道拱门,进去又是白茫茫。 只是在这个白色的空间中央有一台机器,应该算是机器,一人高的机身,最上端有无数个摁扭与一个显示屏。 年轻人说:“这是规则机器。” 连果:“就是它,才会被称为规则世界?” “你也可以这么想。” 连果手摸在机器上,另一只手逐渐攥紧。 毫无防备下,连果听到一声利器出刃的声音,像是小刀出鞘,连果下意识地伸腿去踹,刚好踢在年轻人手上。 她跑过去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吼道:“你想干什么!我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什么规则机器,什么大战,我一个字也不信!” 她背后的吞噬花冲天而起,冲着年轻人吼叫,腥风吹过,连果放开他的脖颈,从地上捡起来刚才被她踹在地上的刀,指着年轻人说:“发我出去,不然这把刀会插进你的喉咙里。” 年轻人伸长脖颈冲向连果说:“随时欢迎。” 他就这样等待片刻连果手中的刀也没刺下去,年轻人重新站立好,神态自若地说:“你怎么知道刚才我不是想自杀,而是杀了你。” 连果一怔,他接着说:“你是不是害怕谢旬待会也会过来,你还在害怕他看到这里会怎么样,你还想摧毁这台机器但是你害怕摧毁完谢旬也不复存在。” 连果收回手中的小刀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既然这样,那我告诉你答案吧,你所害怕的都会一一实现。” 他示意连果看机器,连果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身上,年轻人走到机器面前,在一排摁扭上不知道摁了些什么。 他说:“你来看。” 连果谨慎地走过去,眼角余光瞥到屏幕上的画面,是谢旬走在两人刚才走过的废弃大街上。 年轻人气定神闲地仿佛连果手中举着的不是刀而是话筒,他问:“你想知道谢旬的来历吗?” “规则之力产生。” 连果猛地扭头看向面前的机器,他继续说:“谢旬能自由出入每个规则副本也是这个原因。” 这些连果早已经有所猜测,他能每次进入副本而不被boss发现,说明他与规则本就是一体,规则并没有拦他。 “本是我制造的他,可如今只怕……”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谢旬已经走到拱门处,他浑身散发着黑色的气浪,这种东西从没有在他身上见过,与此同时,连果面前的机器也开始颤动。 年轻人说:“杀了我,快!” 连果没有动手,她想要后退两步,年轻人上前抓住连果手中的刀没有丝毫停顿地捅进自己喉管处。 年轻人倒在地上,喉咙处不断渗着鲜血,纯白的袍子从中开始变红,他的嗓子犹如老风箱“嗬嗬”喘气。 连果蹲下身查看他的情况说:“你不是诡异吗,不是永生吗,为什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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