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一把推开他,带着大仇得报的畅快。 “等一下。”卫宇泓突然叫住她。 “有事?”叶凝抬起下巴,示意他有话快说。 卫宇泓咳嗽一声,似乎对此人方才的暴行还心有余悸,“叶女士就不想确认一下,刷npc的恐惧值究竟有没有用?” 叶凝皱眉:“那不是要看明天下午我有没有变老?” 卫宇泓笑笑,从衣兜中掏出一块怀表,向她示意。 叶凝目光一顿,很快想通了这块表的用处。 “我放在房间里了,”她勾唇一笑,“等我回去再看。”说完便踩着高跟鞋离开。 她才不会蠢到让其他玩家知道自己剩余的生命值。 “女人就是心思多。”周潇语气不屑,四处看了看,随手抓过来一个正在擦相框男仆,当胸就是一踹。 在男仆恐惧与困惑夹杂的抽泣声中,周潇打开怀表在玩家眼前一扫,得意道,“指针又往后移了呢。” 距离他们拿到怀表已经过了一天,大部分玩家都推断出了怀表指针所指的刻度就是他们生命值,刻度数值越大,说明他们剩余的生命值越多,自己的容貌也就越年轻。 如今周潇表盘上接近12点的指针更是验证了他们的想法。 想起周潇是因为什么拥有如今这张脸的,看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仆人,一些玩家脸上浮起几分坚决与残忍。 很快,城堡大厅变成了一个大型的狩猎场。 首先是那些看起来瘦小软弱的仆人,在无助的哀嚎声中被几个高大健壮的玩家们拖进角落,拳打脚踢伴随着浸透着恐惧的呜咽声,在略显空荡的大厅中回响。 看着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npc,玩家们的眼神越发冷酷。npc的恐惧值越高,他们怀表上的刻度值也就越高,这些数字不是单纯的数字,而是他们的生命值,是他们一天胜过一天,甚至可以带回现实的容貌。 ...... “他们这样......是不对的,对吗?” 林子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与她站在一起的,还有贺七。两个人毕竟脱离文明社会不久,有些事还做不出来。 “对错不重要,”白芷没有回头,给两位老朋友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淡淡道,“重要的是永远不要做敌人希望你做的事情。” 林子瑜:不愧是和副本大boss恋爱过的女人,说的话都让人听不懂。 贺七勤学好问:“说人话就是......?” 很多事情白芷也只是猜测,为了不误导别人,她继续语焉不详,“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贺七还想再问,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 “看来玫瑰小姐想的很清楚。” 旋转楼梯上出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你当初用陈曦变成的玫瑰激怒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承担后果?” 周潇说的是在花园里,白芷将玫瑰摘下放在他上衣口袋的事情,他当时情绪上头将玫瑰花踩了个稀啪烂,差点以为自己要因为误杀玩家死在这个副本中。 可是,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人害怕呢? “我真的,非常期待你恐惧的样子......” 周潇望着玫瑰小姐那张苍白的脸,整个人如瓷器般轻薄脆弱,让人根本忍不住打碎的欲望。 他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盯着玫瑰小姐修长细弱的脖子,缓缓伸出手。 白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的动作,似乎不打算反抗。 周潇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漆黑的瞳孔中流淌出无边的恶意。某一瞬间,白芷在他身上看到了属于城堡主人,史莱姆先生的影子。 “那个蠢女人都告诉我了,这里的仆人不能拒绝客人的任何要求。”周潇喃喃道,冰冷的手指眼看就要卡住白芷的脖子。 “你疯了!”林子瑜连忙上前阻止。 “老大快出来,有人要打玫瑰小姐——”贺七杵着脖子在走廊上吼。 声音之凄惨甚至惊动了楼下一众施暴的玩家。 然而白芷比他们想的更快。 啪! 周潇的动作猛地一滞,腕骨传来一阵冰凉又尖锐的剧痛,白芷修长的手指再一次捏住了他的手腕。 一瞬间,他似乎听见了骨头错位的咯吱一声。下一刻,难以置信地力道迎面而来,脆弱的咽喉迎来一记重击,他甚至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就被白芷反手按着脑袋哐当一声撞在墙上。 周潇完全没有做好被反击的准备,他一个身材高挑的成年男人就这么被一个灯笼花般瘦弱的女人按着头哐哐砸墙。 “操......”周潇咳出一口血,蓦地被这血气一激,竟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道,拼死往后一挣,将白芷甩了出去。 “小心——”林子瑜不由惊呼。 然而就在转身的一刹那,白芷再次伸手扯住他的手腕,屈膝躬身,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啊——” 惨叫声中,周潇被狠狠掼在地上,或许是柔软的地毯发挥了作用,他死狗一样的身体甚至还弹了两下。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彻走廊,连刚刚从房间出来的谢沉和郑铎听了都只想摇头。 惹谁不好,偏惹她? 而楼下看热闹的玩家发现最后站着的竟然是白芷,也不由得面面相觑,连折磨npc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停了下来。他们不理解,这个女仆的战斗力怎么和一般npc这么不一样? 三楼。 白芷提起裙摆,好整以暇地蹲下身,在周潇难以置信的惊恐中轻轻一笑,“仆人不能反抗客人?笑话,你们还真把自己当上帝?”
第20章 血雾城堡17 周潇死死盯着她,可谓目眦尽裂,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蓦地咳出一口血。 一般情况下,白芷不喜欢痛打落水狗,但这次例外。 伸手从地上捡起周潇在打斗中掉落的怀表,白芷摁开锁扣,指针醒目地指向12点的方向。 她低笑一声,食指勾起锁链,将怀表在周潇眼前轻晃。接着微微俯下身,拎起周潇被鲜血与冷汗浸透的头发,迫使他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仰起脖子。 “还没恭喜你周先生,生命终于走到了终点。这就是身为仆人的我,如今可以对你动手的原因。” 白芷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短短几句话,听在周潇耳中却如同滚滚惊雷炸响。 “你每天都在触发死亡条件,不论讨好npc还是恐吓npc,都是误导你的圈套,永远不会让你真正变得年轻。” “傻瓜,所有人都在骗你......” “你......”周潇眼中终于染上了不可名状地恐慌,带血的手指死死扣住白芷的手腕,“你说谎......” 白芷歪了歪头,假装诧异道,“来城堡的第一天,史莱姆先生对你们讲过的话,你难道一句都没有放在心上吗?” 周潇瞳孔猛地一缩,无数话语在脑海中倒带,最终留下了白芷希望他记起的那句。又是一阵惊天动地地咳嗽,绝望与无措好像他喉咙中溢出的鲜血,怎么也流不完。 白芷笑吟吟补上最后一刀:“许多客人都牢记规则,一直谨言慎行,尽量让自己和原本的模样相差不大。只有你,是真的蠢。” 这句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周潇眼底迅速猩红一片。他再也握不住白芷的手腕,不堪重负般跌了回去,捂着嘴声嘶力竭地嚎哭出声。 脑海中一片嗡嗡作响,他痛苦地抱住头,仿佛又听见经纪人怒极反笑的声音 ,“打人的时候连窗帘都不知道拉,我怎么签了你这么个蠢货?!” 也有前女友血泪满脸的控诉:“你活该红不起来,活该被人践踏,活该每天低三下四给人陪笑活得像条蠢狗一样......” 还有为他砸钱无数的大粉脱粉回踩,留下一句刺心嘲讽:“又蠢又坏,我当初得多年幼无知才会喜欢他!” ...... 玩家总是恃强凌弱崇尚暴力怎么办? 打一顿就好了,顺便再半真半假吓唬几句。 除了周潇以外,旁人都听不见白芷说了什么。只知道经过她一顿话疗之后,周潇彻底崩溃,揪着地毯哭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走廊上一众人看着白芷,目光敬佩。 连大厅里的玩家都满脸复杂地看向身边貌似柔弱不能自理的npc们,渐渐歇了施暴的念头,好像害怕这些仆人也突然找回自我,一拳打飞一个客人。 平平无奇的玫瑰小姐又解决了一个不省心的客人,拍拍手准备回房间休息。 系统叹为观止:【你这是真不把自己当玩家哇。】 白芷谦虚道:【我向来干一行爱一行。】 系统冷漠脸:【哦。】 白芷说到做到。 回到房间后她没休息一会,就从床上弹起来,秉持女仆职责,开始认真打扫房间。 系统看着她翻箱倒柜,有些不明所以,【你又在找什么?刚住进来的时候你不是抄过一次家吗?房间里没有什么特别的。】 【什么抄家,别说的这么难听。】白芷一心二用,自言自语,【周潇应该也是被某个人利用来杀我的,有人这么想玫瑰小姐死,她肯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再一次的,她一无所获。 最后,望着蜷缩在衣柜里,傻傻盯着她看的小骷髅,白芷问道:“你到底是什么鬼?” 骷髅摇头。 衣柜也是白芷曾经搜过的,一水的性感蕾丝女仆装。她当然不可能穿这种东西,才耗巨资从系统那里买皮肤。 没有皮肤可以换的系统嫉妒得不行,顿时嘲讽拉满:【这个时候你怎么又不干一行爱一行了?】 白芷发现这旗袍女尸好像拿的是和宿主相爱相杀的剧本,可真有意思。 于是她招了招手,让小骷髅从衣柜里出来,自己钻了进去。 旗袍女尸不解:【您又想怎样?】 白芷浑不吝:【不怎样,感受一下深柜的乐趣罢了。】 女尸:【......仿佛有大病!】 白芷将垫在身下的枕头抽走一个,循着感觉将自己蜷起来,把头放在一个和小骷髅躺在里面时差不多的位置。 “每天躺在柜子里,都看些什么呢?”白芷一边说着,一边将柜门从里面关上,露出一个不宽不窄的缝隙,从这里看出去,差不多就可以看到小骷髅每天看到的东西了。 嗯......还真有点东西。 【卧槽!】和她共享视野的系统惊叫道,【那是什么玩意?】 【一件血衣罢了,不要大惊小怪。】 只是这团布料的位置有些诡异,是粘在玫瑰小姐的床板下的。 没有错,就是白芷每晚睡的那张床。 床是古典的高脚款,床架下的空间很多,白芷当初只蹲在地上看了看床下有没有放什么东西,压根没想过钻进去看床板,太不优雅了。 而借着床边台灯的光,再从小骷髅躺在衣柜里的角度看过去,正正好可以看见有一块不知什么材质的包裹被人黏在床板下。这个位置,只能是被人避人耳目,故意藏在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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