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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今天考试啊，早知道就不接这么多了。” 盛瑶捏了捏自己有些发麻的右手，继续道：“今天小赚一笔，请你吃顿晚饭，也当是谢谢昨天了。” 黄梦婷没有拒绝，她忽然觉得盛瑶这人有点意思。 “想吃什么？火锅鸡？黄焖鸡？还是其他的？” 盛瑶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团购软件翻找了起来。 “……你上辈子是黄鼠狼吗？”大小姐黄梦婷沉默了，她从小就被严令禁止去吃校门口的小摊。 盛瑶在她心里刚刚靠谱点的形象瞬间萎了下来。 “那你说，你想吃啥。我预算不高，大餐肯定请不起。”盛瑶穷也穷得理直气壮。 黄梦婷没有吭声，她没有团购，但是又不得不考虑到盛瑶的经济状况。 最后盛瑶定了学校门口的一家烤肉店。 “诶你听说过电梯互助小组吗？” 她们点的肉陆陆续续上齐了，盛瑶拒绝了店员的帮烤，熟练的拿起夹子，扮演起了烤肉大厨的身份，一边翻肉一边问道。 “当然听过，风评不太好。怎么，他们联系你了？” “是的，怎么个不太好法？卖队友？” “差不多吧。” 黄梦婷给俩人各倒了一杯柠檬水，回忆道，“一般来说，电梯里的越高的楼层难度也会越大，老丁…就是带我的那个大叔说他们组织好像会让新人替他们探路。” “哦” 盛瑶点了点头，将烤好的肉夹到俩人盘子里，“我觉得这组织名字好土就拒绝了。” “噗嗤”黄梦婷笑出了声，“没办法，电梯出现的时间很短，只有几个月。而且这玩意又真的会死人，所以很多信息都没有人负责整合，只能依靠口口相传。” “只有几个月？”盛瑶有些吃惊。 “我也不清楚，老丁说他认识的目前活下来的最早也就是几个月前才进来的。也不排除已经有人摆脱了这里，门口那个牌子上也有人留下信息，不知道你注意过没。” “那些个奇怪的圈？什么意思。” “不清楚。”很多事情她们也只是猜测，没有人知道答案。 盛瑶往自己嘴里塞了口肉，烫的她龇牙咧嘴，忙拿起柠檬水“咕噜咕噜”灌了起来。 “是的，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的信息，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若是真的是有用的消息，就说明很有可能留下这条信息的人已经离开这里了。” “也有可能他已经死了呢。”盛瑶轻笑一声，随口开玩笑似的说道。 黄梦婷不由多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诶对，那个楼层数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盛瑶新烤了一盘肉，转了个话题，问道。 “一般来说，楼层越高难度越大，至于楼层的选择……这个东西有些奇怪。” 黄梦婷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凝重的盯着盛瑶：“每次电梯都会评估乘客水平来显示20个数字，再供乘客自行选择。” 评估乘客水平？感觉有点扯。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电梯这玩意的出现本来就够违背物理世界的了。 黄梦婷点点头，继续道：“一般来说新人的楼层都比较低，所以也有些人喜欢带着新人一起，既可以探路，也可以平均一下难度…… 比如这次，你和陈雄都是新人，我上电梯的次数也不多，所以电梯的显示是1-20。”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能直接进入别人已经去过的楼层吗？”盛瑶开口问道。 如果前人愿意留下经验，后面的人就不必冒险。 盛瑶反应还挺快，不过她都能想到，那想必其他人也已经早就想过了。 黄梦婷摇了摇头，“有人试过，先后俩批的人进入同一个楼层里面的场景是完全不同的。我们对于楼层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是全凭经验所得。 我刚刚也说过要评估乘客水平，所以个体的差异性极大，对于这个队伍50层的难度在别人那里可能也就俩三层……” 果然，这种地方哪有这么简单的空子可钻。 …… 俩个人这顿饭吃了很久，盛瑶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感觉有些晕晕乎乎，反复回想着黄梦婷说的话。 其实盛瑶在见到公告栏的那一瞬间，她就意识到，那些奇奇怪怪的圆圈并不是毫无意义，而是一个具体的楼层。 不是猜测，而是坚信。 盛瑶不知道自己是从哪来的信心，但是就是莫名的笃定。 如果真的这样，那想必已经有人到达过那一层了。 信息量太大了，她不是个爱动脑的，现在只希望有个人能帮自己梳理一下。 周成不行。 盛瑶首先排除了这个选项，她不确定这些信息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亦或者直接让他变成其中一员。 黄梦婷也不行。 先姑且相信这个姑娘没有什么坏心，但是她目前的所有信息都来自于黄梦婷，这些信息都太片面了，她想去了解一些其他的角度。 这样下来，她的选择就不多了。 盛瑶决定先去找到陈雄。 昨日她和黄梦婷一起出来，也不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 但愿他还活着。 第8章 盛瑶选择陈雄不是没有其他原因，她现在打工的健身房的老板也是陈雄他们同一届的学长。 “你说陈雄啊……我跟他关系一般，但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他联系方式给你。” 健老板倒是爽快，也没有多问，没一会儿就给盛瑶发来了一串号码，盛瑶顺着号码直接播了过去。 “嘟嘟嘟——您拨打的用户无人接听。” …… 连着打了三四次对面都没人接听，盛瑶的心已经沉了一半，朝这个号码填写了好友申请，便把此事搁置在了一旁。 没想到几天后老板主动找上了盛瑶，想跟她聊聊。 店里不能抽烟，老板也不能例外，他冲着盛瑶点了点下巴，盛瑶跟在他身后来到了健身房楼下的马路边上。 “抽吗？”李老板自己率先点上一根，吐了口烟，朝着盛瑶比划了俩下。 盛瑶摇了摇头，婉拒了。 “你和陈雄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老板捏了捏眉心，蹲在马路牙子边缓缓叹了口气。 “算不上认识，一面之缘。”盛瑶半蹲在老板身边，实话实说。 “啧”老板抬头看了看盛瑶，又砸吧俩声，没有说话。 “您是有陈雄学长的消息了？”盛瑶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声音也沉了下来。 “前天晚上，陈雄在他家里去世了。说是剧烈运动引起的心脏病，独居，没了都没人知道，还是被上门的家政给发现的。昨儿我们几个大学同学联系了他家里人，替他料理后事。” 听闻这话，盛瑶才发现老板今天的情绪不大对劲，胡子拉碴不说，仔细看还能看见眼中的红血丝，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 沉默了片刻，盛瑶斟酌着开口道：“节哀，不过，学长先前有心脏病吗？” “心脏病？”老板自顾自地又抽了口烟，烟雾缭绕间盛瑶看不清他的表情，“你也是搞体育的，参加了那么多次比赛了，你觉得这概率大吗？” 盛瑶沉默，她心里已经有了数。这样看来，电梯杀人的事情应该不是骗人的了。 老板见盛瑶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吓到了小姑娘，挥了挥手赶她回去，“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生死无常，还是要向前看啊。回头有机会给你们几个员工都安排个体检。几年前，陈雄那个臭小子……” 盛瑶见老板开始自顾自地忆往昔，随口扯了俩句，又敷衍地道了个谢，便回到了健身房。 这个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那天电话没有接通她便心里有了预期，不过日子总要继续，对于电梯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盛瑶很快就把它们都忘在了脑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又是一个周五，盛瑶早早地跟人调了班，和黄梦婷约好了时间，俩人找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写字楼，肩并肩地坐在楼下等待着八点的到来。 “让我看看你这一个星期的战利品。”黄梦婷看着盛瑶背着快赶上她人高的大黑书包，有些好笑。 “也没啥。”盛瑶倒是大大方方地把包丢给黄梦婷，自己大大咧咧地坐在旁边喝了口水。 黄梦婷接到那包一个闷哼，差点没被包从椅子上带下去，“还说没啥，你这差点把家搬来了吧……你这回头要是跑路能跑得动嘛。” “没事，还没我天天负重跑带的重。”盛瑶一边说着一边又从身上不知道哪个兜里掏出俩个苹果，一个递给黄梦婷，另一个自己用手擦擦便啃了起来。 黄梦婷将苹果顺手塞进了自己背包的侧兜里，然后拉开盛瑶的背包开始检查她物品，“螺丝刀、电棍、牙线……这是什么？电钻？……天哪” 为了保险起见，盛瑶还带了俩副户外手套，如今刚好给黄梦婷一副。 黄梦婷本来怕盛瑶准备的不全，很多小型的工具特地多备了俩件，没想到这盛瑶是个狠人，自己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她全带了。 “你哪来的这么多东西？”黄梦婷诧异，明明盛瑶前几天看上去还没什么钱，几天功夫东西居然备的这么齐。 “不是我的，我接陪练的那个大哥专门玩户外的，东西都是齐的，仓库里叮呤咣啷一大堆全送我了。” 那大哥一听盛瑶这个小丫头想要野外装备，二话没说把自己仓库里一大堆先前淘汰了的装备全送给她了，还约着以后有空一起徒步。 “那看来以后我还得依仗你了。”黄梦婷见自己多虑，把盛瑶的包往身边一放，掏出一瓶没有标志的矿泉水“乌拉乌拉”漱了俩口，然后把水吐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不过我得先给你打个预防针，稍微高一点的关卡都是会没收道具的，还有些逃难型的，需要越轻便越好。”黄梦婷的包就是精简过的，里面所有的工具都是越小越好，而且都有固定的位置，方便她随取随用。 “没收了出来还会还给我吗？” 盛瑶倒是不慎在意，“咔哧”俩口吭完最后一点苹果，然后眯起一只眼，拿着果核的手微微后摆，再轻轻抛出，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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