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聚不耐烦挑起一边眉:“我扶你过去吐一吐?” 壮汉不领情:“卧槽,兄弟你是不是中国人啊?听不懂中国话呀?!” 说着顺势挥了一拳头过去。 拳风贴着脸擦过,夏聚偏身接住冲过来的拳头。 夏聚单手插兜,眼神微冷,语气里多了份明显的不耐烦。 “别他妈找事。” “我不仅是中国人,还是社会主义好青年。” “我喝醉不犯病。” “也不和拖把称兄道弟。” 大厅里突然响起一阵惊哄,是一群女孩混乱的惊叫,细听还有舒语蝶的声音。 夏聚耐心一下冲到极点,猛一下推开挡路的傻叉。 那人力气也大,粗壮的胳膊一抬,挡了回去。 他浑身戾气极重,不耐烦说:“我今天还就不让你出这个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留评,前五红包
第5章 五分钟前。 舒语蝶刚目睹两个小男生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就返回原位清理淌了一地的可乐。 棕色可乐迅速浸湿改色纸巾,原本清香的纸张变成了皱皱巴巴。 清了一半,桌上的纸巾就已经快见了底。 舒语蝶盯着剩下的水渍和纸巾的用量,干脆往前台找块了还算干净的抹布。 抹布半干半湿,倒也能吸干地上的可乐。 抹布放在桌上,只占了一角,微微垂下来一点边,随手就能再次拿到。 手上沾了可乐,舒语蝶察觉手有点脏,打算洗手顺道看看夏聚的情况。 “小妹妹,有空没?” 来问话的人脸有点长,但还没有到鞋拔子的程度,带着恳求的话语里有轻佻的语气。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弟,不瘦也不壮,憨厚的长相有点木讷,却长得很高,直逼190. 舒语蝶上下打量眼前拦路问话的人。 他人不高,只比舒语蝶高半个头,还有点虚壮,脸虽然长,肉却一两没少,给人一种不太健康的印象。 舒语蝶假笑低头,想要婉拒,但只一眼,瞥见了问路人的手,虎口和指节处的刀疤,不多但都很深,狰狞地布在粗糙有力的手掌上。 特像刀山火海里爬出来的人。 店里的谈笑声没有因为这一幕停下来,还是此起彼伏。 因为没人看见。 两个高大男人凑在眼前,没有离开的意思,舒语蝶仰头,喉头滚动,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只能僵脸凝眉,甚至不敢看他们两个。 随口胡编的话句带上了急切的语气,舒语蝶说:“......没空,我男朋友快死了,我得去救他。” 有同行的男性朋友,这大哥也得有顾忌然后让开吧。 “不是,别怕啊,我们真没恶意。” 舒语蝶退了一步,挨到桌边,指向厕所的方向:“那......让我先去救人?” “不用,我们大哥去堵他了。” 长脸哥说得很轻松,一点没把自己的话当做恶性事件。 堵人? 行为正常的守法市民会这么做? 舒语蝶背手捏着桌角,快速寻求找个东西来防防身。 舒语蝶快速抓到了样东西,问:“你们想干什么?” 长脸哥指向自己那桌,诚挚邀请道:“能过来一下嘛?” 靠墙那桌没有窗,吃剩下的几串烧烤签扔得很乱,剩下的空桌摆满了酒瓶子,还有三瓶白的。 一看就是狼窝。 舒语蝶假笑,牢牢握紧手里东西,语调降下去,有点机械:“我觉得不能。” “我们可以给你钱的,只想让你帮个忙而已。” “........” “你觉得我能报警嘛?”舒语蝶重心向下放,单腿后撤,是个标准的跆拳道预备动作。 问话的人没有注意小姑娘的动作,闻言脸色微变。 身后高个的口吃小哥更急,看见她背后向前伸的手,直接箭步冲上去,想阻止她掏手机报警。 场面登时炸锅,哐当乒乓响作一团。 一位临近坐着吃串打牌的大姐直接尖叫出声,店里专心吃饭或自顾玩乐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这是。” “小美女怎么打人了......” “卧槽,美女牛啊,练跆拳道的?” “对面人都趴了,嘴里怎么......” 怎么还有块抹布。 “咱要报警嘛。” “报呗报呗,旁边两学校,出警肯定快。” “对啊报呗,别到时候越整越乱。” “——舒语蝶!”夏聚着急忙慌冲过来,眼底泛着轻微红血丝。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舒语蝶白杏色裙角沾上深色液体,不再是原本干干净净的样子。 妈的一看就是出事了。 夏聚撒手,任由死抱着胳膊的醉汉倒在地上。 夏聚冲到她身边,攀着舒语蝶的肩,从上查看到下。 “没事吧,没事吧你,哪都没少吧。” 夏聚的手从肩膀一路向下,摸到指尖时才意识到贴得太近,霎时间撒手。 全须全尾就好。 这太吓人了。 舒语蝶声音有点颤:“我没事,倒是.......” “.......踩我手了。” 地上气若游丝的声音响起,夏聚才意识道脚底下有异物。 夏聚挪开脚,脸色极差。 他挑眉垂眸,挡在舒语蝶身前:“你欺负她?” 趴在地上的人拖着长长的气音:“额......我啥也没干啊。” “——大哥!二哥!” 口吃的190在场外看愣了,半天才回神,大有哭天抢地准备流干眼泪的架势。 “不是啊,”吓到尖叫的大姐出门买完瓜子又折回来。 她边磕边唠:“小伙子啊,人家小姑娘没事也不会打你们的呀,你们干什么了啦。” “对啊,说说看啊。”周围人起哄,毕竟美女动手打人,并不多见。 还是一看就很乖的。 而且兔子急了也咬人的道理,大家都知道,也就更好奇。 在一群起哄声里,顾叔皱眉从后厨探头,撩开隔着后厨和大厅的门帘。 他拎着外卖盒的袋子,走到大厅正中,顺手递给夏聚:“你和小舒的。” 两具躺尸一样的人相当显眼,一前一后趴在地上,顾叔拧着的眉头更深了。 “老王,你们今天不开店吗?”顾叔表情认真,俯下身语气真切:“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们这些同行也好打个折啊。” 老板的话丢在人场里炸开了锅,简简单单两句——这不是被同行砸场子了嘛? 还挑小姑娘下手捣乱,虽然真得成功乱了。 顾叔扶起两个人,靠在前台桌边。 其中一个喝醉睡死过去,另一个被妹子打了,没脸抬头。 这俩脑袋一个赛一个沉,一放下就低头。 “大家都散了吧,没大事。”顾叔挥着手打圆场,余光看向门口两个走掉的身影:“我兄弟就是太想我,喝醉发酒疯呢。” 众人的眼光里有着明显的不信。 在场的常客更知道老板顾叔是个老实人。 而当大家用着好奇的眼神搜寻令一个当事人小姑娘时,人已经没了,连带后来英雄救美未遂的大帅哥。 一并飞了。 云城有一条斜穿而过的江,长水街后方的小公园也因此而建。 到了晚上在亮白路灯下水波粼粼,加上夜间凉风,是附近居民们茶前饭后压马路的首选。 绕开人群,舒语蝶才挣开夏聚的手:“你行李还没拿。” “没关系,放顾叔那明天再拿也行。”夏聚拉着舒语蝶在江边的长木椅上坐下。 舒语蝶突然拉住他衣角:“那里面不是你的宝贝嘛?” “不重要,”夏聚看着她笑:“骗你的。” 挺难得,居然真信了。 夏聚抬手往舒语蝶眼睛上一掩,虚虚盖着上方,没有紧贴着睫毛和眼皮。 舒语蝶有点懵,猜不透他的想法:“干什么?” 夏聚紧盯着自己的手,像是能透过指缝,看见舒语蝶的表情。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温柔:“想哭就哭吧,我看不见。” 夏聚虽然在国外,但国内的新闻也有耳闻。 当旁观者深陷在他们自己的世界,或不为所动,看不见,听不见,感知不到自己的无助。 一个人深陷囹圄,万物沉寂若深海,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夏聚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这种情况是个人都会害怕。 而且舒语蝶自己动手了。 舒语蝶靠坐在椅背上,江面折出的水光映在脸上,盈盈亮亮的。 夏聚穿着一身黑,单手撑在有些凉的椅背,一手虚掩着舒语蝶的视线,默不作声欣赏泼上水光的脸。 寂静燥热的夜,一直无人打扰。 他们默契地各不出声。 风吹了不知道多久,自己的手才一点点挪开,舒语蝶嘴角上扬了一点。 说不害怕都是假的,长久的江风吹拂而过,安静温和,神奇的抚平情绪。 她说:“我不哭。” 夜色很晚,公园里的人零零散散往外走,夏聚突然低头笑了。 他抬头后又看向舒语蝶的眼睛,纯澈,干净,若有似无的水光。 他总觉得,她漾出的目光像是丘比特举起弓箭,能撩拨心弦。 夏聚盯了片刻,转着幽黑眼珠和她对视:“把眼睛闭上。” “嗯?” “保密。” 舒语蝶闭上眼,漆黑画面里只存在轻微的点点亮光,却被无限放大。 身边的动静同样极易令人感知,不过二三十厘米的距离,有窸窣衣料的摩擦声,夏聚像是在拿什么东西。 但他明明两手空空。 舒语蝶忍不住问:“什么东西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夏聚是笑着回她的:“别睁眼,马上就好了。” 漆黑画面的一点亮随即新的黑暗盖上,显然是被眼前的什么东西挡住了。 紧闭的视野里,亮暗交错,时明时暗。 舒语蝶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摩挲自己的头发,一寸一寸向下,像是在找合适的地方落脚。 动静被人刻意压下,还有点痒,从头皮传到心尖上的痒。 舒语蝶怕痒,后腰不由麻了一瞬间。 那份痒到耳朵上方才停下,寻找落脚的东西轻轻一扣,圈住了头发。 在这之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夏聚说:“睁眼吧。” 舒语蝶睁眼,夏聚在一边单手捂嘴,像是在偷笑。 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大,但还是像做了坏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舒语蝶伸手去摸头发上的东西。 那玩意夏聚的手刚碰过,触感并不冰凉。 一对尖角后面顺下去,两边都不平,中间下凹还轻微凸起,像盆地里的丘陵,显得有些奇形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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