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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都说了, 也无法撤回，他紧紧盯着苏菁的眼, 不可抑止地吞了吞喉咙，“我......” “菁菁！” 一声亲昵的招呼掩过了慕笙的话, 两人闻声望去，见苏菁的父母拎着大包小包从出租车上下来。 苏父看到女儿时, 眼里带着笑, 却在见到自己女儿被一个大高个的小伙子拽住手臂时，登时压平了嘴角, 可发现那是慕笙时，又换上了大大的笑脸，“阿笙啊, 你回来住了？” 短暂的错愕过后, 慕笙松开苏菁, 不自在地舔舔唇, 大步走过去，接过长辈手里的包。 苏家夫妻今早查看天气，发现未来一个星期全是雨雪天，于是临时订了机票，提前回来了，以至没有跟女儿打招呼。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想让女儿专程去接机。 苏父是个爱笑的中年人，在女儿和慕笙的毕业院校任职副教授，身上透着书卷气息，打从知道慕笙是自己邻居家的小儿子，还是学校里的校草，就时常关注他，一来二去，也算熟识。 苏母是一家金融公司的会计，比丈夫大五岁，已经退休，没事儿就跟肖倪两个人逛超市、讨论食谱，对慕笙的了解多过丈夫，又是个颜控，打心底喜欢这个小伙子。 多帅多好的孩子啊，跟她家菁菁很般配呢。 她没跟慕笙客气，任由慕笙将他们从各地带回来的特产和礼品拎进楼道。 四人来到电梯前，苏母给丈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丈夫留慕笙在家吃饭。 苏父了然，笑呵呵揉了揉肩胛，“买了太多东西，有点累......” 一听这话，慕笙自然而然接过了他手里二十四寸的拉杆箱，走进了电梯。 苏菁伸手去帮忙，被他避开。 “没事。” 两个年轻人被挤到了电梯一角，因着刚刚的事都有些不自然，即便手臂挨着手臂，也是各自扭头看向不同方向。 比起他们的尴尬，苏母有些跃跃欲试，拿出手机给肖倪发去消息：老肖，我留慕笙在我家吃饭了啊，你应该没意见吧？ 虽是试探的口气，但多少有些心照不宣。肖倪很快回复：那真是替他感到荣幸。 走进屋子，苏母本想招待慕笙入座，再端上果汁饮料，却不想，客厅凌乱，还有一只喵喵叫的猫出现在视线里。 那只猫的叫声，颇为哀怨，似乎对苏菁这些日子的照顾很是不满。 “诶呀这丫头，看把屋子祸害的。” 原本，面对老妈的唠叨，苏菁早已习惯，可架不住刚刚被表白，而表白的人就在身边。 “妈，待会儿再骂我。” 苏母还想继续埋怨，却想起杵在门口的慕笙，立即换上和蔼的笑，“阿笙啊，愣着干嘛？快进屋坐。” 慕笙将拉杆箱和几个大袋子放在门口，极有分寸地退了出去，“叔叔阿姨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别啊。”苏母拉住慕笙的袖子，热情至极，“阿姨买了好多小吃，留下尝尝。” “我吃过了，苏阿姨。” “再吃一顿，尝尝不同地方的风味。” 慕笙没打算留下，但袖子被拽住，也不好使力拽回来，加之苏父的“围堵”，很快败下阵来，被前后夹击地带进了客厅。 站在门口无人问津的苏菁：“......” 谁能讲讲，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邻居家的儿子，比她这个亲闺女还受宠？ 苏家夫妻带回的小吃属实不少，摆放了一大桌子。 苏母还特意开了瓶白酒，“你们男人爱吃辣味，就点酒吧。” 众所周知，苏父是千杯不倒，苏母想借此探探慕笙的口风，到底喜不喜欢她家闺女。 苏菁坐在一旁，单手扶额，心不在焉地夹起一块金丝千层牛肉饼，可刚咬一口，就被里面的汤汁迸溅到了眼睛。 “啊......” 汤汁虽不烫，但油腻腻的属实不好受，苏菁本能地流出眼泪。 父母急急递上纸巾，却不及慕笙动作快，只见小伙子起身附腰，抽出纸巾递过去，见苏菁还在流泪，抓起她的手腕走向卫生间，“冲一下。” 然而下一瞬，立马觉出不妥。 他越矩了。 人家爸妈在身边，没道理由他一个外人帮忙，可转瞬又摒弃掉杂念，拉着苏菁进了卫生间。 夫妻二人不约而同打起圆场，“菁菁没事啊，让阿笙帮你弄一下。” 两家的房屋结构大同小异，卫生间的位置几乎一样。 来到盥洗台前，苏菁拧开水龙头冲眼，一头长发倾泻而下。 慕笙适时地绾起她的头发，以一只手拢住。低垂的眉眼，无意识地落在苏菁身上。 冲洗过后有些涩，眨了几下也便恢复如初，不再难受，可脸上的妆被水卸得并不干净，苏菁没了抬头的勇气。 即便她自知貌美，但以自来水卸妆，会很恐怖吧...... 见她弯着腰迟迟不起身，慕笙有些担忧，也跟着弯下腰，而他拢着她长发的手无意识地搭在了她的背上。 从盥洗台的镜子中映出的两人，举止就过分亲密了。 慕笙：“怎么了？” 苏菁：“没事，你先出去。” 以为她不舒服，慕笙语气带了点急切，“到底怎么了？” 也没什么可瞒的，苏菁如实道：“妆花了。” 因自己有个姐姐，慕笙能明白女孩子对美的追求，他颇为善解人意的“嗯”了声，从兜里掏出一个运动护腕，绑在了苏菁的头发上，以免头发耷拉到洗手池中。 之后他走出卫生间，给苏父苏母解释了苏菁的情况。 “没大碍，在卸妆。” 那口气，跟苏菁的男朋友有什么区别？ 苏家夫妻对视一眼，暗含深意。 等苏菁走出来，一张笑脸未施粉黛，却因是浓艳系的瓜子脸，依旧绝艳娇丽。 苏母给女儿递上一盘椒盐牡蛎干，“菁菁啊，等会儿跟阿笙出去溜溜弯。” 说着，还欲盖弥彰地对慕笙道：“我家菁菁重注身材管理，吃完饭都要运动的。” 苏菁太了解自己的老妈，从她大四那年起，老妈就开始催促她处对象，可当她处上之前的那个男友后，老妈又百般不乐意，明里暗里希望她分手。 如今，“暗昧对象”换成慕笙，老妈嘴角都快乐出花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我不想运动。” 论口是心非，苏菁并不擅长，许是害羞作祟，她故意拧着老妈的意思，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 苏母嗔道：“不运动会有小肚子的，穿旗袍就不好看了。” 哪有妈妈当着女儿暗昧对象的面，狂拆女儿的台啊！苏菁捂住平坦的小腹，“那我不吃了，保持身材。” “这孩子！” 慕笙忽然察觉出苏家夫妻的某种刻意，他看向苏菁，眼底的不确定忽然化为柔柔的光，带着隐晦的缱绻。 饭后，苏母将女儿和慕笙往外一推，不由分说地合上了房门，“多逛会儿。” 苏菁盯着紧闭的房门，有种被老妈逼迫私奔的错觉。 慕笙背着运动背包靠在楼道口，盯着身穿驼色及膝大衣、脚踩细高跟的苏菁，有些好笑。 苏阿姨让女儿出来散步，却没提醒她换双运动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走吧，出去转转。” 慕笙率先打破沉默，按下了电梯键。 苏菁斜瞥一眼，慢吞吞走到他身后，拢着大衣跟了进去。 两人站在对角线上，等出了楼道也没有如常聊天，仅一前一后慢慢走着。 深秋寒凉，又是晚上八点，夜练的人明显变少。两排灯影下，除了二人，只有偶尔才会越过一个小跑的邻居。 夜里温度不及白日温暖，秋风瑟瑟，里面的旗袍并不御寒，大衣下摆又有些外敞，风自下灌入，吹得苏菁寒颤连连。 倏然，面前笼来一抹暗影，紧接着，肩头一沉，一件带着体温的黑色运动上衣落在了肩头。 苏菁诧异抬头，对上慕笙浅色的眸子，“我不冷，你穿着吧。” 慕笙没拿回上衣，只穿着一件白色长袖T恤，走在她的斜前方。 身影被路灯映在地上，倒是像与她并肩走着。苏菁紧了紧身上那件宽大的上衣，觑了一眼男生的侧脸，心口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慕笙身上有种干净的气质，皮肤还白，使他比同龄人多了几分少年感，是很容易让女孩子生出好感的大男生。 蓦地，斜前方传来一道意味不明地问话，“盯着我做什么？” 被当场抓包，苏菁再伶牙俐齿也难以辩驳，她别开脸，找了个借口，“我想说，你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了。” 知她穿着高跟鞋，从走出电梯，慕笙就一直在暗暗照顾着她的速度，步子慢了许多，可她这么说，慕笙也没戳破，只一再放缓脚步，走得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简直像在原地踏步。 慕笙忽然停了下来，在苏菁惊讶的目光下，站到她的面前，微微垂目，凝住她抬起的眸。 开口沙哑。 “我是认真的，你考虑考虑。” 有风吹过男生额前的碎发，露出漂亮的额骨。 他眼底的认真，不加掩饰，清透而炙热。 苏菁想起自己那段遭受背叛的初恋，心下生出犹豫，是不是处在这个躁动不安的年纪，都会喜新厌旧呢？ “我......” “你别急着拒绝我。”慕笙以为她要拒绝，声音偏冷地打断了她，“再想想，好吗？” “嗯。”苏菁别下耳边的长发，才想起还没有将那个护腕还给他，“你的护腕，被我放在盥洗台上了，一会儿拿给你。” “改天吧。” 真要一会儿还给他，他就少了一次单独约她出来的机会。 深秋的气温不到十摄氏度，站得久了会浑身冰冷，慕笙忽然拉住披在苏菁身上那件运动上衣的两衽，替她拉上了拉链。 “回去吧，别着凉。” 为了今天的拍摄，苏菁的确穿得很少，即便外面套了一件风衣外加运动衣，还是寒凉，她点点头，跟着慕笙往回走。 两人的身影落在楼上肖倪的眼中，那叫一个绝顶般配。 等儿子回到家，简单洗漱后倒在床上，肖倪凑过去，笑呵呵拉过转椅，“跟妈说说，你都跟苏菁聊了什么？” “我是小屁孩吗？凡事都要跟您交代？” “臭小子，妈不是为了给你出谋划策么。” “您别添乱就行。” “这么说，你有认真追菁菁了。” 慕笙没回答，将脸埋在枕头上，有些琢磨不准苏菁对他的意思。 苏家叔叔和阿姨肯定是中意他的，可还是要他们的宝贝女儿同意才行。 等老妈出去，他拿出手机给苏菁发去消息：明天要上班，早点睡。 半晌，苏菁回道：弹/性制，不用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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