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不欢而散的。 他在说完喜欢她之后,她反问了一句:“那沈流苏呢?” 聂川被这一句堵得胸闷气短,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我送你去。”聂川放下来碗筷,安静等待她吃完。 周粥咬了咬唇,摇头:“不用了,你不是上班么,我晚一点再自己过去。” “我送你。”她拒绝,他不同意。 周粥:“……”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现在很尴尬吗? 既然都心知肚明的尴尬了,那为什么还不避一下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迎难而上”么? 周粥最终还是上了他的大G,坐在车里继续尴尬。 “我跟四嫂从未有不合之举,打从知道她是四嫂之后我们便保持距离,我对她只有敬意。” 周粥意外地看向他,愣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解释。 “哦。”周粥不知道该说什么,随随便便应了一声。 “周粥……”聂川现在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要跟她解释清楚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昨晚是不是敲过我房门?”她收回视线,手指微微蜷缩着,“我好像听见敲门声,不知道是不是做梦。” 聂川沉着声:“嗯,本来想与你当晚解释清楚,但你睡了。” 周粥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昨夜失眠,睡着的时候应该应该凌晨三点。 所以这家伙凌晨三点不睡还来敲她房门打算解释清楚? “为什么?”周粥脑抽问出口。 聂川下意识答:“夫妻吵架不能过夜。” 周粥:“……” 聂川:“……” 有点白痴,也有点尴尬。 “咳。”周粥忍住不笑,“那个……我们不算吵架吧。” “冷战也算。”聂川一本正经回答,打着方向盘在前面拐了个弯将车驶入绛纱公馆,“到了,你先跟四嫂好好玩儿,今晚我们回家之后再谈一次。” 周粥第一次在感情的事情上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往往遇上这种感情的困扰时见了姐妹之后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姐妹再喊来另外一个姐妹一起吃瓜看热闹。 岑柠一拍案桌,“上啊周粥!纠结这么多做什么,但凡你纠结一点我都替你感到不值,嫁了个男人不享用,你傻啊!” 周粥:“……” 她理解不了岑柠的脑回路,抛过去一个眼神向沈流苏求救,哪知道沈流苏竖起个大拇指表示赞同:“话糙理不糙,你嫁给他无非是认同他的人品,而且相处半年,你对他的了解应该比我们都要多,他说的话十分含有几分真心,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而且周粥,当你陷入苦恼和纠结的时候,这也证明你对他并非没有感情。” 岑柠嘿嘿一笑:“我姐说得对,聂川喜欢你是早晚的事儿,你喜欢他也是早晚的事儿,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何不成双对?” 周粥双唇微微张着,杯口触到唇沿,又拿开,一杯水就这么被她重新放在了桌面上,她叹了口气,端正坐姿,又摆弄了一下衣摆,这些小动作只会更加反应了她现在的焦躁不安。 “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周粥年纪上虽然比她们俩都要大,但感情史一片空白,哪里说得过她们。 只有被调侃的份儿。 “行,等你的好消息,争取明年也生几个小宝宝跟我姐结成亲家。”岑柠勾了勾发尾,憧憬了一下美好未来。 沈流苏附和:“这倒是个好主意。” 周粥:“……” 这俩人,简直疯了。 转眼到了晚上,沈流苏难得八卦地跟季司衍小小地讨论了一下今天中午的事儿,岑柠也滔滔不绝跟谢朝分享了这件喜事,也不知怎么的,傅怀和顾景城也知道了这事儿。 再过一会儿,裴启知道了,远在港城的七个葫芦娃竟然也知道了,还都纷纷向聂川发过来一句恭喜。 聂川:? 不是…… 他们有病吧? 直到琢磨了好半晌,他才从沙发上弹起。 他跟周粥坦白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是他传出去的,那便只能是周粥传出去。 既然都对他道了恭喜,那不就是意味着周粥心里其实愿意接受他! 愿意接受就喜欢的意思。 所以周粥也喜欢他! 终于想明白之后,聂川一跃而起,这下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门都没敲就直接拧开周粥房门,冲进去一把将人从抱进怀里。 本就在床上半躺着的周粥一下被猛地拉进一个怀抱,手里拿着的书也早已经掉落在地。 “你……”她被勒得喘不上气,手掌握住他肩膀用了推了推,却无济于事。 “我知道了。”他不肯松开,身体笼罩着她,气息也围绕着她,不给她一丝逃离的机会。 第一次靠得如此近,他说话时的呼吸紧紧缠上她,皮肤痒痒的,心里也麻麻的,有点招架不住。 “知道什么?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她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密。 “知道你也喜欢我。”他眼底浮出笑意,说话时尾音都上扬了几分。 周粥瞳孔微微一震,是她短路了吗? 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 这谁造的谣啊! “谁说的……” “我说的,我用心感受到的,你就是喜欢我,别想赖皮。”他闭眼,感受着她身上暖呼呼的气息,不容她反驳。 “你先放开我!”她确实辩驳不了,也没法去撒谎。 “你会甩我一巴掌么?”聂川忽然问,嗓音低沉,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周粥好笑地喘了口气,骂他:“你什么脑回路,我甩你一巴掌做什么?” “因为未经过你的同意,擅自抱了你。” 聂川缓缓将她放开,薄唇微微抿着,似乎在等待她的答案。 周粥哑然,好半晌才别扭道:“不会。” 聂川眼底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狡黠笑意,“那就好。” “我……” “你从来不是谁的替身,我也从来没把你当做是替身,因为决定娶你之前我压根不知道你长相如何性情如何,所以压根不存在我要在你身上找寻谁的影子这种无稽之谈。” “我喜欢你,是日久生情的喜欢,是做饭时下意识做双份的喜欢,是每天晚上与你道晚安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与你睡在一张床上的喜欢。” “能明白么?” “我可能,不止喜欢你,周粥,我爱上你了。”
第186章 母子平安 周粥心里有一帆小船,这小船今日忽然就翻了。 她眨了两下眼睛,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风浪,想把小船扶起来,却发现风浪太大。 她迷失在这风浪之中。 聂川握着她肩膀,宽厚的掌心包裹着她圆润的肩头,呼吸起伏之间,心脏砰砰跳动,他期待周粥说点什么,也害怕她忽然说点什么。 却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个听完他一番话的姑娘竟然淡定地“哦”了一声。 就“哦”了一声。 只有这一声语气词! 聂川喉结微滚,半晌才反应过来:“没了?就……哦?” 周粥抿唇,推了推他因为激动而又靠近了一寸的脑袋,淡定道:“不然呢?我要说点什么吗?” “说你喜欢我。”聂川急切地将她拉近了一些,目光焦灼地盯着她,抱着得不到答案就纠缠不休的决心。 “你喜欢我。”周粥机械跟读。 “不是!!!”聂川又靠近一些,几乎脸贴脸。 “我喜欢你!” 她这一声是被突然放大的一张脸给吓得喊出来的。 倒是聂川,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心花怒放的像个花孔雀,猝不及防将她抱了抱,“果然,我们两厢情愿。” 周粥瘪了瘪嘴。 你这是屈打成招啊。 算了,便宜他了。 卧室里开着温度适宜的暖气,可这会儿竟然觉得有些热,俩人的手心冒了汗,后背也裹上一层汗意。 “你,这下能放开我了吧。”周粥忽然磕巴了起来,斟酌了会儿,还是与他解释清楚,“我不在意那些事,所以你也不用耿耿于怀,喜欢不喜欢,我都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 “我只爱你。”聂川身上的体温滚烫,多余的话他并没有说,因为就这一句已经足够了。 他目光灼灼,整个手掌托着她微微发热的脸颊,喉结快速滚动,嗓音低沉得像是要将她的魂给勾了去:“我想……” 周粥抬了抬下巴:“嗯?” 回应她的,是忽然无限放大的一张脸,最贴近她的,是那柔软又冰凉的嘴唇,她瑟缩一秒,后颈被人轻轻固定住不让往后撤退,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无法动弹。 他在吻她,温柔而缱绻的一个吻。 没有很久,只是短短十秒钟。 “要打我么?”聂川鼻尖抵着她,呼吸已经错乱,“没经过你同意擅自吻了你。” 周粥半晌回神瞪他:“那你还亲!” “看来不生气。”聂川试探结束,而后,周粥听见他低声一笑,那柔软的唇不再像刚才那样轻柔地贴近,而是带着侵略气息地刺探她,与之交融缠绵。 夜晚总是安静的,人的一切感受都会被放大,他们沉浸在一个吻当中,听见彼此杂乱无章的心跳声,听见为彼此沉迷的呼吸声,以及周粥那因为喘不上气而控制不住发出的嘤咛。 他们在这个夜晚,接了一个很长的吻。 那是他们的初吻。 周粥每当想起那天晚上,往往都会用变态两个字来形容。 后来才知道,三十岁的男人,太冲动,简直太冲动。 - 到了三月中旬,沈流苏住进了医院待产,病房外刚好有一棵玉兰树,树上的花开得艳,她每每起来走动,都会在窗口那站上一会儿。 怀双胎与单胎不一样,不用足月生产,在各项指标都正常的情况下,医生建议这两天内就可进行剖腹产。 季司衍陪她住在医院,脸色和沈流苏的比起来,像是刚从ICU出来没恢复血色的病人,而沈流苏好吃好喝地安静等待生产,有时候还摸着季司衍的脸调侃一声:“究竟是谁要生啊?瞧你紧张的。” 孕八月的肚子比七月那时还要再大上那么一圈,自从进入孕晚期后她没少受罪,现在终于能卸货,心里只有期待和放松。 季司衍缓缓平复呼吸,按时往她肚子上涂精油,她肤色白,皮肤嫩,怀孕以来护理得当,如今这圆滚滚的肚子白白净净的,惹得季司衍对着亲了几口才开始抹油。 “动了。”沈流苏眯着眼睛笑,“他们喜欢你的亲吻。” 季司衍的按摩的手法越来越好,一边抹一边哼笑:“我亲的是我老婆,关他们什么事。” 沈流苏笑他嘴硬,抹完油之后晾着肚子,不知不觉睡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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