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苏骂他,“老不正经。” 但终究他这病是因为操心过度引起的,沈流苏自知有自己的一份责任,所以这两天格外照顾他。 两天后好转,季司衍照常到季风上班,沈流苏夸他一句劳模,他便笑着揉她耳朵,“得赚钱养老婆。” 沈流苏嫌弃一声,“老婆就一个,没这么难养,我看你是想养金丝雀。” 季司衍挑眉轻笑,“老婆是你,金丝雀也是你。” 沈流苏倏然一怔。 这狗男人说情话的时候总是这么动听。 到达季风后,一路上无数双眼睛往沈流苏这里盯着看,她毫不在意,跟着季司衍直达十九楼,正欲跟着进总裁办,被姚秘书一个眼疾手快地给拽住往茶水间围堵。 秘书台上的沈蔷呆呆坐着,没一会儿站起来缓缓走过去躲在一边旁听。 “沈助理,网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么?”姚秘书难以置信地问。 沈流苏干笑了两声,网上的言论她也看了不少,半真半假,大多是说她公正严明,替母报仇,手撕父亲的英勇事迹。 个别标题党还带上了季司衍的名号赚取流量,跟沈流苏一起在热搜上挂了半个月,还每天变幻不同的标题。 杨秘书等急了,更直白地问,“沈家一夜没落,你以后是不是就打算跟着季总发展啊?” “一夜之间苏城少了三个名媛,想采访一下你什么想法?”一直很少话的李秘书也加入这场八卦论。 沈流苏汗颜笑了两声,“你们别这样,我来苏城不过就俩月,手刃仇人很爽,但要说起落差感,我想你们应该采访沈秘书。” 她目光落在躲在墙后的沈蔷身上。 众人视线往后看去,面面相觑,沈蔷知道自己被发现,顿时离开。 “算了吧,跟大小姐处不来。”姚秘书心里记仇。 “沈蔷对你这么不好,你两句话就能让季总把她开了的,不过看样子你好像并不追究。”杨秘书狐疑,有点感慨沈流苏的大度。 “我也没对她好过。”沈流苏扯出笑容,“况且我没在沈家受过委屈,她骂我我也骂她了,其他与我无关,我不干涉季总行事。” 她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 这是席玉打小教她的。 至于沈蔷和沈茉,看着讨厌,但起码有良心。 而且以后,与她再无关系。 她又何必去干涉她们的人生。 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这苏城沈家的人,怕是也不会再见了。
第26章 不能忘恩负义 季司衍这几日似乎在做工作交接,忙里忙外连吃饭的时间都要电话议事,但就是没少陪着沈流苏。 这大概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沈流苏觉得自己如果自己是个恋爱脑的肯定要溺毙在他这片汪洋大海里。 解决了沈雄的事情,沈流苏闲着没事儿干倒是天天来上班,进进出出没少在沈蔷面前晃悠。 她留心看了一眼秘书台上的玫瑰,看到一张明信片上的署名。 陈玉树。 如今沈家没落了,倒是没想到陈玉树这个人对沈蔷倒是死心塌地。 可没一会儿,那束玫瑰花连同明信片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趁着大家都各自在忙,沈蔷在注意到沈流苏的视线后拿着杯子来到茶水间,肩膀跟沈流苏的碰在一起,依旧一股子大小姐的劲儿,“怎么?很意外?你以为陈玉树真心爱我么?他不过是只爱美色想要包我罢了。” 沈流苏盈盈一笑,“与我何干?” “你!”沈蔷握着杯子的手冷青色筋骨突起,或许是没想到好的台词,气急了反驳一句,“你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 沈流苏勾唇笑了笑,没再理会她。 不日,季风的新任总裁从京都调任过来,沈流苏无心去听他们的高管机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几位秘书进进出出送文件。 她手里拿着季司衍那一支上万块钱的名贵钢笔,摘了笔帽开始在白纸上画手绘图。 她虽是姑娘,但写字强劲且有穿透力,画手稿也是如此,没一会儿,一朵黑色玫瑰手稿图绘制完成,白纸下的笔记本也沾上的黑色笔墨。 也不知道工作交接了多久,那位新上任的李总一脸恭敬地起身跟季司衍握了个手便出去,办公室里陡然安静,沈流苏左手支撑着下巴,右手正在转那支昂贵钢笔,跟向她走来的季司衍隔空对视。 “无聊了?”季司衍靠近,拿起那张玫瑰花的手稿,跟办公室里的路易十四对照了一番。 虽然是用钢笔画成的,但形态上一眼便能辨认出是什么花种。 “想不到小流苏还有绘画功底。”季司衍打趣,下意识地揉了揉她脑袋,却被沈流苏躲过去。 顿时,他面色不悦。 “什么时候启程回京都?”沈流苏开门见山地问。 季司衍正经回复:“快了。” 快了,但没说哪一天。 她想让沈家身败名裂,季司衍帮她做到了,可是事成之后,这两天她又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终止跟季司衍之间的关系。 以前觉得这件事情很难,她甚至设想过有始无终,可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季司衍。 他的出现,总能让她力挽狂澜,让她逆境变顺境,就如五年前他陪着她迎接高考一般。 只是后来没能把她上了一本线的消息告诉他,他便无所踪了。 现在该做的做完了,她像是刚毕业找工作的大学生,觉得前路一片迷茫。 后来经过深思熟虑跟岑柠好一番心思的劝导,看在季司衍如此辛苦帮她的份上,她暂时决定先跟着他。 毕竟人不能忘恩负义。 他还需要她这位名义上的老婆帮忙应付季家长辈。 谢朝跟岑柠早早就返回了京都,晚上的时候,沈流苏跟岑柠通视频,看见了误入镜头的一个背影。 沈流苏顿时燃起了八卦雄心,直白问她:“你俩睡了?” 岑柠啧了一声,看那表情一定是在心里腹诽,后又一脸娇羞,“我是那样不矜持的人么?是他死乞白赖地非要顶着大雪在我门外等,这不是怕他被大雪淋死了才放他进来的。” “你不追他了?现在可是一个大好机会。”沈流苏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料想季司衍快要出来,立即从沙发上站起走回卧室。 跟好姐妹的聊天对话怎么能让狗男人听到呢,当然得提防一些。 岑柠那边咆哮了一声,“不追了,现在是他追我!他追我!我让他先追我俩月,感受一下我之前的心境,让他之前在那装!” 沈流苏只是听着都觉得心里发甜,笑道:“行,你俩怎么玩都行,但是注意了啊宝贝儿,没套别做。” 岑柠脸一红,“哎呀你好烦!等他追上我再说,我可是很注重仪式感的。” 沈流苏一脸姨母笑,“行吧,好好谈,季司衍要出来了,先挂了啊。” “等会儿!”岑柠一听顿时严肃起来,拧着秀眉质问,“我听谢朝说他快要回京都了,你没跟他闹掰吧?” “闹掰什么?”沈流苏轻叹,“如你所愿,我跟他一起去。” 岑柠放心了,“那就好。” 挂了电话,沈流苏躺进凉飕飕的被窝里,脸上的笑意开始淡下去。 什么是仪式感呢。 大概就是像谢朝和岑柠这样,从追求开始,然后确定关系之后才牵手,拥抱,接吻,谈一场轰轰烈烈,甜甜蜜蜜的恋爱,一系列地循序渐进。 沈流苏最想做的事情已经完成,如今心里便只抱着往后随缘的态度。 三日后,沈流苏将工牌上交,当听到有同事跟她说再见的时候,当下的心情竟然有些难舍。 跟岑柠大学毕业后她们就谋划了这场复仇计划,一个去京都,一个来了这苏城,季风是她步入的第一个职场,虽然挂着羊头卖猪肉,但毕竟也是份正经工作。 沈流苏进了电梯,依旧是紧张地贴着电梯内壁,直到到达十九楼才敢大喘气,手机铃声响了一阵,她接起来,对方是鲜花供应商,正在询问往后是否还继续往季风送鲜花。 沈流苏深吸了一口气,回应道:“往后不必送了,今天的话,再送两份双色郁金香过来。” 办公室里那两只花瓶的兰花已经三天没换,但生命力顽强不见凋谢,今日的郁金香,就当是她送给季司衍的一份礼物。 也算是在这苏城最后一天的一个留念。 双色郁金香,喜相逢的意思。 次日从闻香居去机场的路上经过季风,沈流苏趴在车窗上留恋地看了一眼,心想跟自己第一份工作说拜拜。 季司衍看着好笑,打趣道:“当初连说带哄才说服你到季风上班,现在你倒是依依不舍了。” “谁说不是呢,毕竟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奉献给了季风。”沈流苏坐回来,抬眸瞥了一眼他怀里抱着的双色郁金香。 大概是高兴坏了,竟然口出狂言要她把花包好一起带去京都。 沈流苏心里默默感叹这狗男人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昨天还说她的花丑呢,现在直接爱不释手。 “没关系,到了京都之后,季氏欢迎你。”季司衍垂眸,似笑非笑。 “谢谢,不需要。”沈流苏麻利地拒绝。 到了他的地盘,全是他的迷妹,不想被唾沫淹死的沈流苏早就盘算好了在公共场所杜绝跟他站在一起。 反正是隐婚。 她帮他应付季家长辈装装样子就好,对外就没那个义务了。 她暂时不缺钱,现在岑柠又有谢朝养着,卡里的三百万还够她花好长一段时间。 季司衍听了,但笑不语。
第27章 藏好一些 正常人从苏城飞到京都只要四个多小时,而沈流苏从白天睡到晚上。刺痛感袭来那瞬间,沈流苏下意识惊呼了声,才忍着疼支起了半边身子。 “疼了?”季司衍就坐在床头边,音色低沉,屋里的灯只开了一盏氛围灯,有种假日微醺的感觉,将人的轮廓映上一轮暧昧颜色。 沈流苏喉咙一天没进水,有些干涩,屋里暖气开着,她感觉不到冷,甚至薄背上沁出一层细汗,她坐起来,脑子还有些懵,伸手揉了揉被季司衍掐疼了的脸颊,嗔骂一声,“你好烦!干嘛掐脸!” “不然掐哪儿?腰?耳朵?”季司衍语气凉飕飕,“你什么毛病,飞机睡觉症?” 沈流苏一噎,怒瞪他一眼,随后掀开被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丝绒睡衣,也没惊讶,看了眼季司衍温吞解释道:“恐飞中的其中一种状态罢了。” “有没有办法不睡?”季司衍好奇。 “不知道,没试过。”沈流苏不太在意,毕竟跟那些晕机的人比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嗯,记住了。”季司衍语气淡淡。 “记住什么?”沈流苏怀疑他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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