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雾这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爸爸坐在床边,见她睁眼连连询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迟雾摇头,在病房扫了圈。 “小谢一天一夜没合眼,我刚让他回去歇会儿,明早再过来。”爸爸说,“喝点水。” 迟雾的确干涸得要命,咬着吸管喝完一杯水还略不够。 “爸爸,我想看看孩子。” 爸爸搁下水杯,“孩子现在都睡了,弄醒了等会要吵到你。” 爸爸拍了照片,看着相册里两个闭着眼的小孩,身为母亲的爱快要决堤,想要用尽自己所有去保护这两个孩子,不让他们受一点委屈。 爸爸妈妈当初就是这样的,这么多年爸爸也一直这么做着。 高级病房有陪护床,爸爸不敢睡,怕她晚上有什么事,迟雾看他坐在凳子上眼睛都快睁不开,脑袋不断往下垂,猛地垂下后又惊醒,强打精神让自己睁眼。 “你睡会儿吧,我有事叫你。” 爸爸摇头,“不睡。” “记得我上小学那年,有一天晚上发烧了,你也一夜没睡守着我。” 爸爸却有些回忆不起了,“什么时候?” 迟雾心下却猛地酸涩,这些事对他来说多不胜数,他已经不记得具体是哪天,因为只要她有点不舒服,他就紧张得跟天要塌了一样,生怕眨一下眼她就出事。 白天睡足,她便和爸爸聊天到天亮,直到谢淮京过来他才回去。 “我去买了些东西。”谢淮京怕她觉得自己不在旁边守着,“我现在开始寸步不离守着你。” “我知道,爸爸都跟我说了。”迟雾看着他眉眼掩不住的疲惫,“辛苦你了。” 谢淮京摇头,“辛苦的是你,我什么都帮不上忙。” 迟雾与他相视一笑。 迟雾在医院观察了一周,医生批准可以出院后回家进行调养。 家里买了许多母婴用品,加上荀瑶和董尚熙时不时送的,到两个孩子五岁前都不用愁。家里变得热闹很多,谢淮京又请了两个专业月嫂给她调理身体,谢正明和安华溪上门了两次,带了私人妇产医生来,随时注意迟雾身体情况。 事关她健康,谢淮京没拒绝。 谢淮京换了大号婴儿床,两个小家伙头对脚躺在一起,睁着眼睛冲她笑,迟雾伸手想去碰碰姐姐脸蛋,姐姐笑着拽住她手指。都说十指连心,这一刻迟雾明确感受到骨血相连的碰撞,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浴室门打开,迟雾跟谢淮京分享,“孩子抓我手指了。” 谢淮京单手按着毛巾,快步过来将她扶正,“当心点,等会摔到怎么办?” 自生产后,谢淮京更是眼睛一刻都无法从她身上挪开,仿佛她是轻轻一碰就要碎掉的娃娃,迟雾也发现,即使有了孩子,他眼里心里第一位都是自己。 她很高兴,同时不忘让他多跟孩子培养培养感情。 “我知道,不过你现在是家里最重要的。”谢淮京坐在床边,给她按腿。 还在月子期间,以防小腿肌肉痉挛血液不通,医生建议每天都按按腿,保证血液正常循环。 坐月子对女性很重要,稍有不当就会落下病根,谢淮京每天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虽是请了月嫂,但谢淮京照顾孩子基本都亲力亲为,半夜孩子刚叫他就醒了,一个哭另外一个也跟着哭,不少次迟雾被吵醒,瞧见谢淮京一手抱一个,在床尾走来走去,低声哄着。 “给一个给我吧。”迟雾说。 “你继续睡,我一会儿就哄好了。”谢淮京哪肯让她操心,“喝完奶粉就不哭了。” 之前上的孕婴课颇有成效,他很快晋升为优秀奶爸。 两个孩子抓周时,姐姐抓了一支画笔,弟弟抓了一块金条。 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模样渐渐蜕变,儿子七分像迟雾,眉眼像谢淮京,女儿眼睛跟迟雾一样,其他像谢淮京。 名字在周岁时定下来。 女儿叫迟璟。 儿子叫迟言则。 都跟迟雾姓。 一开始谢淮京提出这个建议时迟雾和爸爸都愕然一瞬,安华溪和谢正明是想反对的,但谢淮京态度坚决,最后两人什么都没说。 “小五最辛苦,孩子跟她姓理所当然。”谢淮京道。 因为两个孩子到来,谢淮京与父母的关系无形之中略有缓和,但面上三人仍有冷淡,只有在面对两个小家伙时沉闷的气氛才有所缓解。 “怎么又站在风口?”谢淮京拎了大衣给她披上,从身后拥住她,“看什么?” 迟雾靠在他胸膛,“他们在陪小璟和言则玩沙子。” 谢淮京将花园一角改成沙滩,三岁大的两个小孩很喜欢玩沙滩堆城堡游戏,有时候堆不上去,就扯着嗓子喊外公,婆婆爷爷。三个家长其乐融融围着他们,爸爸会时不时说起迟雾小时候的事,每当这时谢正明和安华溪总会沉默。 “他们将对你的亏欠,补在孩子身上。”迟雾说。 谢淮京下巴枕着她肩膀,想起很久之前的事:“爷爷那时应该也是这样。” 年轻时对儿子的忽略,严厉,几十年后因为愧疚在孙子上补偿。 欢喜他的到来。 “你爸爸年轻时,也是那样过来的吧。” 谢淮京低声:“我比他幸运,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们会好好教育两个孩子,让他们享受家庭的温馨和幸福。 四岁时,迟雾和谢淮京商量送姐弟俩去幼儿园. 迟璟好奇的眨巴眼,“幼儿园是什么?” 跟爸爸一起看财经新闻的迟言则回答:“就是读书写字,离开爸爸妈妈。” 小迟璟一听要离开爸爸妈妈,顿时委屈的大哭,“我不要离开爸爸妈妈,我不要去幼儿园。” 女儿一哭,谢淮京赶紧哄,“小璟不哭,上幼儿园不是要离开爸爸妈妈,你别听弟弟乱说。”说着不忘瞪迟言则一眼。 迟言则活动着两条小短腿下来,爬到迟雾身边坐下,“妈妈我说错了吗?” 迟雾笑着答:“基本上没错,但是有一点小小的小问题。” 迟言则小朋友虚心求教,“什么问题?” “是读书写字,暂时离开爸爸妈妈,等放学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 迟璟一听哭得更大声,“那还是要离开爸爸妈妈,我不要上学!我不要!” 平时只要哭闹一通,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但这次显然不管用,谢淮京难得对女儿态度严肃,“好好说话,不准哭。” 迟璟有些被谢淮京这样吓到,呆呆眨巴两下眼,挂在眼尾的眼珠滚落。 “这件事妈妈去年是不是提过?你也答应了四岁就去幼儿园?”谢淮京说。 迟璟点头。 “答应了的事为什么要反悔?爸爸妈妈哪次答应你们的事没做到?为什么你答应爸爸妈妈的不做到?” 小迟璟现在还听不懂太多道理,但自己爸爸的意思倒也明白个三分,委屈的搂着自己爸爸脖子,“可是我舍不得离开你和妈妈。” 谢淮京扯了张纸巾给她擦拭眼泪,“弟弟会陪你一起去上学,我和妈妈下班就过来接你们,而且幼儿园还有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迟璟将视线落在妈妈和弟弟身上,迟言则跟个小大人似的翻看杂志,察觉她的视线抬头看来,“我帮你拼小火车。” 他们家没有儿要穷养,女儿富养的说法。买礼物玩具时两人都有,迟璟喜欢那个火车积木,迟雾和谢淮京便也给她买了一个,不过她还没拼上。 这话一出,适才还哭唧唧的迟璟顿时眉开眼笑,“好耶!那我去上幼儿园。” 迟言则翻着手里的杂志,小大人的叹口气,“我为这个家付出太多。” 迟雾,谢淮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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