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给云黛好几条微信,还有两个未接通的语音通话。 思及此,她抬眸,问廖宗楼:“你刚刚和云先生在一起,有看到云黛吗?” 今晚这个生日宴是她的主场,人不出现就算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这可不像云黛的性格。 对比周遭的嘈杂,闻笙说话的声音不算大。 为了听清她的话,廖宗楼不得不微微低首,更凑近她—— 那姿势由他来做,绅士且优雅,隐隐还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宠溺。 一时间,本就密切留意着两人举手投足的北城名媛们,齐齐地酸了。 都说廖家二哥眼高于顶,孤傲骄矜,何时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小意? 闻笙这个当事人却浑然不觉。 她见廖宗楼眸色微深,定定看着自己,却不说话。 以为他是没听清,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廖宗楼却突然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她唇角抹了一下。 闻笙:“……” 他修眉轻蹙,指尖轻抬,当着她的面,轻轻勾捻。 闻笙张了张唇,一时连想说什么都忘了。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不知道这个动作有点过分! 随便换个人敢这么对她,当心吃她撩阴脚! 廖宗楼瞧着她杏眼微瞠的模样,心底念了声“可爱”。 满心都是心上人一颦一笑的小廖总并不知道,看似柔弱无助的孟特助,此刻心里在琢磨的,是怎么攻击他的下三路。 他眼底浮起一丝笑,嗓音微低,耐心解释:“有一点口红。” 闻笙:“!” 难道她刚刚气势昂然地跟姜百合掰头,口红一直是花的? 默默欣赏着她脸上浮起的惊慌,他不慌不忙地接了句:“不太明显,应该是头发丝刮到了一点。” 闻笙:“……谢谢了。” 如果只是头发刮到的那么一点,基本也就只有头发丝那么细—— 正常社交距离,根本看不到的好吗? 真不用劳烦您伸手帮我抹掉。 廖宗楼却仍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他垂眸,望着自己指尖沾染的细腻光泽,眼底浮起一丝惊讶:“这是……” 闻笙咬着牙道:“那是我用来定妆的散粉。” 明明能持妆一整天的匀净妆面,就毁在了他的手上! 廖宗楼抬眸,这一次,眼底的惊讶明明白白:“你化妆了吗?” 闻笙深吸一口气:“如果您指的是眼影,眼线,腮红这些,我没有。 但我今天用了粉底液和散粉,也涂了一点淡色的口红。” 说完,闻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 她跟廖宗楼掰扯这些做什么? 他一个连女朋友都没交往过的高岭之花,还能知道什么叫散粉? 然而小廖总举起食指,细细端详片刻,又放到鼻端,轻嗅了嗅—— 最终非常认真地得出结论:“主要成分是珍珠粉。” 闻笙:保持微笑。 她用的这款散粉,确实添加了珍珠粉的成分。 但他为什么要对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 还有,她早就知道廖家是靠中药起家的,他实在没必要当着她的面炫技,好吗? * 一袭身穿火红长裙的身影,姗姗来迟。 云黛自一旁的管家手中接过话筒,懒洋洋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闻笙细细打量好友的脸色。 见她涂着亮片眼影的狐狸眼,微微有点红肿,但整个人看起来还算精神,不禁稍稍松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 至于其他事,等忙过今晚,以云黛的性子,肯定忍不住要跟她吐槽的。 她既不回微信,也不接电话,害她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 云黛显然兴致不高,随便讲了几句,就朝一旁的乐队拍了拍手,示意他们继续。 悠扬的萨克斯风响起,云黛越过众人,脚步款款地朝闻笙走来。 见到廖宗楼也在,云大小姐红唇轻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廖家二哥也来了?” 廖宗楼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闻笙则将一直捧在怀里的礼盒递了过去。 “这是廖总送你的生日礼物。” 云黛唇角得意地弯起。 她瞟了廖宗楼一眼,若有所指地道:“就冲今天下午那几条热搜,我这礼物,也不算白收。” 说着,她随手打开礼盒。 里面是一支来自尚美的高定钻石手镯。 云黛轻轻巧巧地“哇”了一声,从里面取出,笑嘻嘻地递给闻笙:“快帮我戴上。” 一边说着,她又指了指自己发间别着的钻石发卡:“这个是你昨天送我的。” 她凑近闻笙,小声跟她咬耳朵,“怎么送礼物都能送到一块去?要说你俩真没什么,我第一个不信!” 闻笙脸颊微烫,她警告地瞥了好友一眼,示意她别乱讲话。 刚扣好手镯,云黛冷不防突然出声:“呀~你这枚镯子,才真叫漂亮!” 她向来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藏不住话,一见到好东西,当场就叫了起来。 一时引来关注无数。 在场也有爱好这个的,一时,众人议论纷纷: “这条是高货,就算肯花几百万,还不一定买得到呢!” “哎呀,看来孟家还是蛮有些家底的。” “也说不定是高仿呢!” 一旁,原本满眼欣赏之色的廖宗楼:“……” 他抬起眼,看向嚼舌根的那几人,毫不掩饰眼底流泻的昂然杀气。 敢说他送的镯子是假货?真是瞎了这帮人的狗眼! 闻笙却脸色不变,全当没听见一般。 父母刚过世那段时间,她听到比这难听的话多了去了,从不往耳朵里去。 云黛却拉着闻笙的手,将她的手腕举高,对着头顶亮晶晶的水晶灯,夸张地“啊呀”一声: “真货还是假货,明眼人不是一看就知?” “也就那些眼瞎心也瞎的,对着珍珠,也能当成鱼眼珠,满嘴喷粪。” 这里到底是云家的地盘。 云黛的话,就代表的不仅是她个人,还有整个云家。 再加上闻笙身边,还站着个神色冰冷却维护之意明显的廖宗楼。 接下来的时间,再也无人敢议论半句,与闻笙有关的话。 第22章 只等风来,便能彻底燎原 不远处的角落,姜明珠手持香槟杯,另一手摁熄了手中的女士香烟。 一双犀利的美眸,定定望着不远处正在谈天说地的三人。 她原以为,今晚孟闻笙是孤身赴宴,可真没想到啊! 连云黛的生日宴,廖宗楼居然都要陪着她,亲自到场。 到底是他过分在意孟闻笙,还是说,廖氏和云家,接下来会有什么新动作…… 姜明珠脸色微冷,不论是哪个原因,对她和姜家而言,都不算是个好消息。 “堂姐。” 姜百合走到近前。 她轻垂着眼,可脸上再没有之前那种故作柔弱的肤浅怯懦。 反而是某种,与孟闻笙近似的沉静。 姜明珠笑了,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指尖,缓缓揉捏着香烟里碎出来的烟丝: “怎么,想走?” 姜百合没有说话。 姜明珠气笑了:真他吗的有意思! 明明是她才是那个一心想要挖墙脚的人,谁知道却被孟闻笙反将一军,当着她的面,三言两语,便策反了姜百合。 浓翘的睫毛轻扇了扇,姜明珠盯着姜百合问:“你想好了?” “真跟着孟闻笙,往后姜家,没你的容身之地。” 姜百合缓缓抬起眼,她声音虽小,却很清晰:“姜家从来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她不过是个从乡下来的丫头。 身体里流淌着姜家的血脉,却从未得到过包括姜明珠在内,任何姜家人的尊重。 她两次故意当着廖宗楼的面,装绿茶扮丑角,都是为了遵照姜老爷子的吩咐,将姜明珠这位大小姐托举的更高。 可如果有的选,谁也不是生来就低贱。 谁也不想折断自己的一身傲骨,用来成全别人的璀璨。 姜明珠眯着眼,目光越过姜百合,再次看向孟闻笙。 她早就说过,孟闻笙这个女人,看似温柔沉静,绝不是池中之物。 她能这么三言两语就撬动姜百合的心,无非是因为她看穿了姜家这一潭深水,和这里面的人性。 她看穿了姜家人的利益至上, 看穿了她的坐山观虎斗, 更看穿了姜百合骨子里的一丝傲气和不甘。 孟闻笙,真的很有意思。 姜明珠收回目光,她红唇轻启,看着面前容貌娇甜的年轻女孩。 “你可以走。爷爷那,我会替你说清楚。但姜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姜百合缓缓颔首。 她当然知道,一开始,她便是姜家这方棋盘上的弃子。 既然是弃子,还妄想逃脱当炮灰的命运跳出棋盘,那就断然没有反悔的余地。 她抬起眼,神色平静,笑容温和: “这些日子,多谢堂姐的关照。我行李不多,今晚就从老宅搬走。” * 廖宗楼一直不喜欢参加类似这样的私人聚会,闻笙知道。 她自己也不打算多留。 云黛今晚作为宴会的主角,不论她想还是不想,都要代表云家,照看周全。 两个人私下要聚,有的是机会,犯不着在这种场合浪费时间。 闻笙跟云黛打了声招呼,便和廖宗楼提前离开了。 回想起刚刚收到卫黎发来的微信,闻笙脸色沉静,她一边将车子开出停车场,一边问:“今晚回哪边?” 廖宗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九溪竹海。” “好。” 九溪竹海是廖宗楼自己置办的房子。 因为小区内拥有北城最大的人工湖和竹林,刚一开盘,就被北城商圈和富豪圈的这些人,内销一空。 那处住宅不仅离公司近,距离闻笙的家,也仅有五分钟车程。 对闻笙来说,倒省得折腾。 深夜的北城,越往内城走,车辆反而没那么多。 满城的霓虹灯,有别于白天略显空旷的长街,别有一种繁华的寂寥。 春日的晚风轻拂过脸,空气里漂浮着不知名的草木清香,廖宗楼的心底,忽而浮起一丝躁动。 他侧过脸,看着闻笙:“以后,都喊我名字,可以吗?” 像是生怕闻笙会拒绝似的,他又多说了句,“就像以前那样。” 闻笙张了张唇,一时没有说话。 很久以前,刚认识他时,她是直接喊他名字的。 是从什么时候起,忽然改掉了这个习惯的呢? 闻笙翘了翘唇,眼底浮起一抹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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