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管司机。”柯蘅西故意气他。 在车里坐了五分钟,柯蘅西突然间察觉出不对劲来,“你今天过来是本打算接我们的吗?” 她往前倾着身子,“刚才你问我还有没有别人,你以为还有谁?” 管榭淮通过镜子很平淡地看了她一眼,“坐好。” “荀泊彦?”她猜测道,但又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对,你和他又不熟。” “难道是章绪姐?你想追章绪姐?” 管榭淮没有明确肯定或否定,他只是问,“不行吗?” 柯蘅西开玩笑道,“当然可以,我没有任何问题,主要是看章绪姐。” “最迟这部戏结束。”沉默了片刻,管榭淮开口淡声说道,“我会让你改口叫她嫂子。” 当然,嫂子本人对此事并不知情,对她未来男朋友管榭淮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如果以未来男朋友的标准来看的话。 柯蘅西第一天到剧组,默默观察三个小时后得出以上结论。 张庆请来了老师教她礼仪和舞蹈,光是压腿就教了她一下午。晚上休息给施容洲打电话的时候,柯蘅西累得只能趴在床上。 “好累。”她半真半假地说,“又疼又折磨人,气得我当场就哭了。” 施容洲却信以为真,声音也焦急起来,“真得那么严厉吗?” 他忧心忡忡地,仿佛就在旁边亲眼所见她的辛苦一样,“不能休息几天再练吗?” 柯蘅西逗他,“休息几天那不就耽误整个剧组的进度了吗?” 她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在这一行里我还是新人,我要是这么娇气,同剧组的前辈该怎么看我呢?”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角色,若是就这样搞砸了,那我以后还能再有工作了吗?” 施容洲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那怎么办呢?如果可以,我真想替你去承受这些。” 然后他用着悄悄的,仿佛在讲一个秘密一样的,很低很低的声音惆怅地说。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对现在的工作厌烦了,那我会随时准备好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当然……我并不是在逼你,我只是用这个话做一个比喻,来表达一种程度。” 他支支吾吾地,但同时又似乎充满了勇气地说,“爱你的程度。” 可以想象得出,电话那边的施容洲的脸一定是瞬间变得通红。 “我知道。” 柯蘅西同样也是轻轻地回应他,她的声音放得柔柔的,甜蜜中带着一点蛊惑,“但是容洲哥,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和你撒娇吗?” 她状似十分为难地问他,“作为一个演员,难道我的声音没有向你传递这样一种情感吗?” “什么情感?”他磕磕巴巴地问。 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悄悄地和他讲了一句话。 施容洲的脸比刚才更红了。 即便柯蘅西一再和施容洲表示,自己只是在和他撒娇——据柯蘅西煞有介事地讲,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的,会突然间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具体表现在于连一个瓶盖都拧不开。 但是施容洲真的很担心,他一直很坚定地认为柯蘅西只是故作坚强——而他,想要去做她的雨伞,或者是她的遮阳帽。 他在微信上偷偷问了管榭淮他们剧组的具体位置,然后在网上买了机票。 他到达剧组订的农家院那天,天气非常好。 张庆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在众多影视基地中精挑细选,最后一锤定音,在一个相当偏远的乡下租了一个超大的农家乐山庄,所有主演一同搬进去进行训练,训练好了之后再开机。 施容洲不好意思打扰到其他剧组人员,他拉着行李箱,在一条通向山庄的小路上给柯蘅西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柯蘅西快乐的声音,“容洲哥。” “你现在在干什么?”他顾左右而言他。 “我在想,容洲哥什么时候可以过来看我呢?” 柯蘅西又在冲他撒娇了,这回他听出来了。 “你出来一下。”突然变得紧张,他小声对她说,“出了山庄大门往西走。” 他拽着行李箱,在晴朗的蓝天下快步朝着大门口走过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柯蘅西从院子里面跑出来。 隔着大约十步的距离,柯蘅西笑眯眯地停住了。 施容洲又突然间变得害羞起来,他看着阳光下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做了一个很委婉的比喻,“我来替你拧瓶盖了。” 他真希望她能听得懂。 柯蘅西像只小狗一样扑到他身上,他紧紧搂住她,将她抱起来。 “容洲哥。”她趴在他耳边悄悄问,“我们这样,像不像在拍电影?” “哪部电影?”施容洲十分警觉,“是你去年年末拍的那部电影吗?” 他有点怅惘,“在机场分别时男主把你抱起来的那部电影吗?” “不是。”她继续和他说着悄悄话,“是另一部,那部电影里,男主不仅把我抱起来了,还……” 施容洲真痛恨自己这时候记忆力超群,他真想捂住她的嘴,“别说了!” 他没什么威胁力地警告她,“我知道那个情节,你别说了。” “容洲哥想捂住我的嘴吗?” 他当然想,只不过两只手都在抱着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不用手,也可以捂住我的嘴。”她脸上有着狡黠笑意。 施容洲的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她凑到他耳边,“可以用……” 她悄悄对他说了一个字。 施容洲吃了一惊,又有点为难地瞧了瞧四周,“这不太好吧?” 柯蘅西依旧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好吧。”他承认自己刚才听到时也挺想这么做的。 他压低了声音,悄悄和她讲着机密,并且坚持自己的原则,“回你房间再说。” 回房间说就真的是回房间说,说了好久,说到午饭时间都过去两个小时了,管榭淮没有丝毫情调地敲着她的房门,“饭凉了,再不吃我就扔了。” “自己追不到女朋友,就到处坏别人的好事。” 柯蘅西愤愤不平地下了床,刷地一下子打开了门,语气相当不善,“大明星。” 她阴阳怪气地嘲讽他,“扔垃圾还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吗?” 管榭淮站在门口,微微偏过头往里面瞧了瞧,柯蘅西顿时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看什么?” 她凶巴巴地说,“没见过情侣约会啊?” “你小心别被别人拍到。”他语气平平说。 “谢谢大明星的关心。”她冲他展颜一笑,“我也没多少粉丝,拍到就拍到,倒是你……” 她脸上露出戏谑笑意,“小心你顶流位置不保。” 剧组统一订的午饭,但是给两位女演员的是单独订的蔬菜沙拉。 管榭淮送过来的是两份。 “另一份是谁的?”柯蘅西嘀嘀咕咕的,“张导看到我男朋友来了多订的一份?还是章绪姐不想吃饭了,把她那份给我了?” 总之,管榭淮真的很令人怀疑。 但有关管榭淮和卞章绪的事她都没有和施容洲讲,因此施容洲看着她脸上一会阴一会晴的表情,很好奇地问,“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她用叉子叉了一大口沙拉喂给他吃,“没什么。” 她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施容洲像只小兔子一样乖乖嚼着沙拉,问他,“容洲哥要在这里住几天?” 她扑过去,抱住他,蛊惑说道,“一直住到我这部戏拍完好不好?” “我还有工作……”施容洲有些为难,“我只请了几天的假。” “把工作辞了我养你。” “不要。”施容洲很认真地摇摇头,“不想让你那么辛苦,辛苦的事情我来做就好。” ---- 甜甜的一章
第25章 由于五天前, 开机之前的培训刚结束,张导大手一挥,仁慈地给大家放了两天假, 于三天前在晴朗蓝天下低调开机。 因此按照时间表,今天也是在紧张拍戏中。 这天早上施容洲醒来时已经很晚了。 他在房间里磨蹭了好久, 洗漱之后把桌椅和瓶瓶罐罐都擦到亮得可以反光。 又想出去看柯蘅西拍戏, 又害怕其他剧组人员看到后会认为她娇气, 同时还担心自己的贸然出现会影响到柯蘅西。 并且还有点为自己忧心忡忡——他在微信上问管榭淮剧组位置时,管榭淮非常热心地把柯蘅西的大概戏份也跟他讲了一下。 还服务十分到位地问他要不要电子版的剧本, TXT、WORD、PDF各种版本他都有,如果嫌电子版看起来累眼睛, 他也可以邮寄纸质版。 根据管榭淮的说法, 戏中,柯蘅西对影帝荀泊彦怀有一段“炙热的, 无望的,飞蛾扑火的深切爱恋”。 “戏中”这两个字是他自己后加的, 后面的一长串形容词是管榭淮重点跟他强调的。 什么叫做“炙热的”?什么又是“深切爱恋”? 施容洲很不服气。 难道他和柯蘅西之间的感情就不火热吗? 拜托,火热到都有点烫手了好吗? 他只对“无望的”以及“飞蛾扑火的”这两个词稍稍有些满意。 但很快,当他终于下定决心, 从行李箱里翻出墨镜把它带上,一脸高深莫测地混迹在剧组工作人员中, 并带着批判的眼光来审视柯蘅西与荀泊彦的这段“深切爱恋”时,他立即在心中表示,他对于刚才那两个词也不是十分满意了。 施容洲在过来之前也认真做了功课,他知道有好多导演在开机正式拍戏后, 并不是一定要按照影视作品中最终呈现给大家的时间线进行拍摄。 而是将时间打乱, 男女主初遇的场景和女主刺了男主一刀的场景很有可能是挤在一天拍完的。 并且, 他又稍稍回忆了一下管榭淮热心发给他的剧本大纲以及小说的剧情介绍,脸上终于含蓄地露出点满意微笑。 他已经迫不及待,等着看柯蘅西刺荀泊彦一刀的镜头了。 实在是对不起影帝了,施容洲在心中默默想,在戏里受点伤应该没关系吧。 烈日炎炎下,影棚里的柯蘅西斜梳着一个发髻,歪插一支玉簪,一只手臂抬起,宽大的广袖遮住下半张脸。 镜头后的张导一声“action”,场记一打板,她的脸上顿时如春风消融坚冰般,从微微上挑的眼角处开始蔓延出柔媚的笑意。 “莫说是一杯酒,哪怕是这一坛酒,奴家也要同公子彻夜痛饮。” “况且……”她笑着眄了荀泊彦一眼,声音放得又低又柔,“公子可曾听说过这十八楼的规矩?” 荀泊彦端坐在塌上,饮了一口酒,并不言语。 她斜斜靠在荀泊彦腿上,涂着鲜红指甲的纤纤玉手顺着他的衣袍一点一点往上抚过去。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0 首页 上一页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