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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是吃一个饭啊，心口为什么会闷？ 窗外无月，今夜星星很闪，好久不来的失眠虽迟但到，张初静好不容易睡着，第二天却很早被惊醒。 她也就懒得在睡了，随便吃了点东西，拿起手机打开了和江知的聊天框。 手机上的时间尤其连续，张初静心口一跳，因为她发现他们几乎每天都有消息来往诶…… 看来今天也不例外了，思索了两秒，她打字：“江知，你今晚有时间吗？” 她接着继续：“我不是最近和籽籽一起拍了视频，她今天生日，你也认识她吧，你说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发完消息，没等多久，张初静收到回复—— “你想去的话，可以。” 张初静：“我把地址发给你。” 江知：“我来接你。” 张初静：“不用，我要等一个快递，你先过去熟悉一下。” 三言两句好像就已经解决好，张初静收起手机，她晚上确实有事，打算取完快递然后打个出租车过去。 快递里是一双等了好久的绸面单鞋，最后搭一条白长裙，张初静收拾妥当，约了一个出租车出门。 关上门，车外景物飞速而逝，张初静头靠着窗，视线落在自己脚上。阳光落了一地，她脚踩在车内，鞋的布料特殊，细细看，隐隐有珠光闪烁。 算起来，这还是她过年那会儿买的鞋，足足等了小一年才收到手。 — 拉开门忽而被灯光闪了一下眼睛。鲜花遍地，灯光十色，抬眼间，水晶灯很亮，张初静恍惚了好几秒，随后发现她根本找不到籽籽本人。 其实她原先还担心自己不认识籽籽的朋友会尴尬，现在发看来，这些都没关系，因为来得人真的很多，相比之下，没机会尴尬。 她找了个没什么人位置，拿了杯果汁，与此同时间，微信传来消息。 “你到了吗？我来接你。” 张初静喝口果汁：“不用你接，我都到了，但是怎么没看见你？” 江知：“你上二楼，二楼还有个房间。” 江知：“嗯，我下楼来接你。” 被他一说，张初静才发现还能去二楼，于是自动忽视第二句话，她茫茫然去找，刚找到楼梯，却被人拦下问名字…… 幸好很快就上楼，面前是一扇沉重的红木门，不算太特别，她轻轻拉开。 一瞬间，包厢内的所有声音扑面而来，视线之间，已经围满了人。 这场景熟悉到好像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次，她推开以前，并不知道里面竟然这么热闹。 她动静小，刚准备找江知，下一瞬，一个陌生男声带着些醉意开口：“江知，你要出去？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要走？别呀，籽籽妹妹还没看见你呢。” 张初静反射性回望过去，一张熟悉的脸直接映入眼前。得，这下她也不用找了，说这话人的旁边不就是江知。 张初静还看见一个很熟悉的面孔，站在原地停留的几秒间，有人接话，是哪个很熟悉的男人。 陈平最佩服醉鬼，见江知面色微冷，这会儿一把捂着旁边人嘴：“人出去接人呢，喝醉了就少说话，等会儿他怎么生气的你都不知道。” 话落间，江知准备离开，站起身欲走，一抬眼，却正正好和张初静的目光对上。 他走过去站张初静对面：“嗯？什么时候来的。” 灯光很亮，他身后是人群，似乎有小声的议论声响起，可他这会儿专注地看着自己，张初静眨眨眼：“才到呢。” 包厢内一时间安静下来，陈平感觉自己袖子被人扯了下，顺手推开，好奇地站起来问：“江知，这不是你那个妹妹吗？” 他遇见过张初静两次，一次是在展会，第二次是餐厅。记忆浮现出，陈平最先想起的是江知冷着脸说“是我妹妹”的样子，他有些稀奇，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江知妹妹一样：“快快快，腾一个位置出来，让江知妹妹和他哥一起坐。” 外面的人赶紧移开位置又重新加了椅子进去，江知一顿，轻轻扫过陈平。 这一圈人也是看稀奇，没听过江知还有妹妹，一个接一个地问起来，张初静来之前没想过江知和这些人都认识，她有点尴尬，假装理了下刘海。 耳边声音喧嚣，江知虽在听，余光却一直放在张初静身上，还有人在问着，他默不作声地看了眼张初静，移开目光以后，他沉下声音说：“嗯，是我妹妹，她社恐，你们在看，她等会要吃不进去饭的。” 张初静低着头，很想反驳她怎么可能吃不下饭！她抬起头，江知眼神柔和，张初静悄悄瞪她一眼。 有人将她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笑了下：“诶，妹妹还挺可爱，江老板你不会是妹控吧，看不出来诶。” “什么时候江家还多出一个妹妹啊？” 其实一次性和这么多陌生人在一起，她好像真的有点社恐，做不到自然大方，也不知道如何和这么多人一起聊天。 江知手里拿着玻璃杯，眉眼间尽是不耐。 没人在说话。 张初静发觉耳边安静下来，抬起头准备看看，玻璃杯却在这时落下，男声平缓：“喝果汁?” 张初静现在已经不敢喝酒了，自然是点头：“可以。” 不是，喝个果汁还要江知倒，旁边陈平看着，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了会儿，他突然忍不住用手肘碰自己女朋友：“绯绯，这就上次餐厅那妹妹，你说她多大了啊，大三还是大四？” “看着大三了吧。”绯绯也小声和他聊着：“你别说，第一次看江老板脸上表情怎么丰富。” 陈平也是觉得奇怪：“他还知道给别人倒果汁？” 绯绯翻了个白眼：“人家对妹妹和对我们怎么能一样。” “这到也是哦……”陈平琢磨着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旁边。这兄妹两坐在一起，陈平难免对比。 江知妹妹和他本人到是完全相反的性子，有点温柔腼腆，人瞧着很乖，一点也不事儿精，肯定不是江知那个臭脾气，他幸亏是真的欠了江知钱，不然每天对着这张冷脸，陈平觉得自己多冤枉啊。 几句话的时间，今晚的主角也来了。籽籽换了身蓝灰色短裙，一进来正大方地微笑着，有人开她玩笑，她也熟稔地回复。 张初静捧着果汁，她没了一开始那样局促，也好奇地看了眼。 灯光下，她一身礼裙华贵，腰上有镂空了一块，很靓，她应该也知道自己很美，举手投举间都是自信。不知为何，看到这，张初静突然扭头想看眼江知，一晃眼—— 在足够清晰的灯光下，他双眼如墨色，像黑曜石做成的镜子，张初静在里面看见了自己，于是一瞬间，她瞪圆了眼睛。 像只受到惊吓的橘猫，江知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心虚什么？” “哪有，”张初静移开目光喝了口果汁，两只手继续捧着杯子：“等下，我手机响了我先看看。” 滑动后面部解锁自动就打开，张初静点进微信，瞧见备注她眨了下眼睛，微微侧过手，避开江知，连表情也有一瞬间不自然。 “我去趟厕所。”她快速说完，就站起身，没听见江知叫了一句她名字。 张初静走出去，一扇门隔绝掉所有喧嚣，而两边走廊空荡，寂静地能听见心跳声。她看了一眼手机，然后往右边走。 “籽籽？是你吗？”拐角口，张初静看见熟悉的人，有点不确定的出声。 “你来了。”籽籽转身，语气雀跃：“江知原来是你哥哥吗？” “嗯……”张初静走近：“大概也可以这么说？” 籽籽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也朝着张初静的方向走。走廊里灯光没有室内清晰，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影子落了一地。 籽籽看着张初静：“初静，或许等下还能帮我一个忙吗？” “嗯？”她有些疑问。 籽籽咬嘴唇，欲言又止，在张初静的目光下，她忽而笃定：“我生日的第一块蛋糕，我想让他帮我切。” “啊？”张初静始终云里雾里。 “我真的很喜欢他，你帮我说这一次，以后有什么事，我都自己来。”籽籽以为张初静是不同意，双手合十，诚恳焦急。 气氛忽而僵持了下，走廊很安静，静到张初静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一声一声，正用力鼓舞着。 目光之间，女人穿着件C家高定，妆发精致的她却在这一刻恳求自己，恳求。 张初静心跳的更快了，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好，我帮你说。” “真的吗？”籽籽笑起来，眼底一闪一闪。 没等张初静说些什么，拐角处突然传来脚步声，细碎又轻微的动静惹两人齐齐回头，张初静眯起眼睛，见清来人双眼。 光线半明，他眉目清冷，是熟悉的面容，却是有些陌生的表情。 江知站在转角处，身影几乎融近黑暗。他接着开口，就连声音也泛着冷意，他语调平缓冷静： “不用再传一次，切个蛋糕，下次直接和我说。”
第38章 他突然出现，又突然出声。 他声音落地，张初静抬眼，男人此刻就站在正前方，两个人一瞬对视，陌生，很陌生。 心脏忽而有些闷。 这语调实在陌生。 不过没等她琢磨出来，旁边籽籽欢喜十分：“你听见了，江知你听见了？你当真愿意帮我切吗？” 江知没回，他同样未曾移开目光。昏暗的光勉强模糊掉他眼神，那里面无法掩饰的落寞被蒙上层雾然后淡化，张初静看不清，只是按照惯性的，在这一刻，微微侧过了脸。 眼下这个场景无异于出卖朋友被发现？ 好像也不是，谈不上什么出卖，张初静想不明白，所以在下一刻，她彻底移开了目光。 她想不明白，那就避开。 与此同时，僵持的气氛被打破，寂静之间，忽而再次听见他的声音。 “可以。” 是珠玉落地，张初静眨下眼睛，后知后觉地看一眼籽籽。 籽籽正抬眼望着江知，眼神是不加掩饰炽热，忽而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外人，于是他们转过身时，张初静没有跟上一起走。 视线落在窗边那块，光落下，分成好看的明暗两片，刚刚，江知就是站在稍暗那一块里。 他说看可以，既然事情已经完成了，为什么心口会闷。 为什么？ 为什么很难受。 不对，这也许也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如果江知都听见了，那是不是也听见籽籽的那句我很喜欢他。 是啊，那他还愿意帮籽籽切蛋糕，是不是因为他也对籽籽有好感呢？ 张初静从第一眼见到籽籽的那一刻就非常明白，籽籽很优秀。她很优秀，所有如果是江知也对她好感，这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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