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妈认为,卫明成天不着家,和女儿这个别扭冷淡的性子不无关系。 可她怎么不想想,林双这个别扭冷淡的性子又是打哪儿来的? 过去,她是多么单纯明媚的一个人啊。 当年,卫明、顾许,都是被她这单纯开朗的性子给吸引过来的。 “妈,我们走了。果果,跟外婆再见!” 林双拉起小苹果就走。 林双妈还想追上来提点几句,却被林双爸暗地里攥住了手脚。 林双走后,林双妈立刻跟林双爸发了好大一通飙: “你脑子坏了?女儿难得回来,你倒是劝劝她啊!现在卫明是高管了,她一个家庭妇女,一天到晚还直愣愣地,能栓得住人?你是不是想气死我?!我就这一个女儿,她要过得不幸福,那我也不幸福!” 林双爸叹了口气,给林双妈边打扇子边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小双的性子你还不清楚,你别看她不说话,心里有数着呢!你这就叫老了老了,瞎操心!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林双妈心里闷闷的。 对女儿的这桩婚姻,她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虽然每次卫明和林双回来,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的,但林双妈的第六感,就是认定了他们小夫妻之间有问题,过得并不好。 林双爸管这叫“关心则乱”。 但林双妈不管是因为什么乱的,她就盼着女儿女婿关系好。 强扭的瓜不甜,可当初林双和卫明这桩婚姻,也是卫明强扭的! “早知道这么不省心,还不如当时让小双和顾许好。顾许那孩子,我看着就挺好,实实在在的,话也不多。不像这个卫明,表面上春风和气的,其实油腔滑调,你一点都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林双妈赌气道。 林双爸也怒了,抽过扇子自己猛扇起风来:“你说的是什么?!这都哪年的黄历了,还拿出来翻?果果明年都上学了!你呀你,就是不瞎操心,浑身难受!我睡觉去了!随便你!女婿升职了是喜事,怎么到了你这,反而跟拉响了警报似的?这日子过的。” 林双妈也知道翻老黄历无用。 林双过上今天这样的日子,说到底,还是她自己选的。 这也是林双妈最委屈的地方,自己千辛万苦调教大的女儿,事事周全,偏偏在婚姻这事儿上违拗长辈,还踩了雷。 真是没地儿说理去。 --- 求推荐票。
第25章 谣言 第二天,江喜照例一早起来洗漱化妆。 就因为化妆,她比一般人每天都少睡半个小时。 美貌也是职场竞争力,尤其是在学历能力不足的情况下。 这叫勤能补拙。 江喜整理好,一出房间门,正撞上江海! 她怎么看着江海怎么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别扭,和平常一样,又哪里不太一样。 江喜随口问道:“昨晚去哪儿了?” “去理发了。”江海指了指自己的头。 “我说呢!怎么看着怪怪的?” 江喜掰过自己亲弟弟的狗头,左右仔细看了看,道:“搞这么精神,选秀啊?” 江海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姐,吃早饭吧。” “什么?早饭?” 江喜又被惊吓到了。 自打江海住在这里,他什么时候主动给自己做过早饭? 他自己吃不吃早饭,对江喜来说,都是个谜题。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不配吃早饭。 一碟起司,两个鸡蛋,一盘水果,还有两只玻璃杯里盛着温热的牛奶。 江喜若不是因为化了妆怕花,此刻她一定使劲儿揉一揉自己的眼睛。 还有客厅,客厅这是怎么回事儿? 焦黄色的地板,在晨曦中闪着珵亮的微光,茶几一尘不染,江海的电脑桌整整齐齐,一切都那么地敞亮。 “这……你打扫的?” 江喜讶异地指着眼前从未拥有过的一切问道。 “是啊。” 江海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拿起一片吐司递给姐姐。 大概老母亲终于看到逆子回头,便是这种观感。 江喜咬了口吐司,很想哭。 “姐,我想过了,还是出去找一份工作吧。”江海道。 “啥?!” 江喜腾一下就站了起来,这饭她再也不敢吃了! 江海肯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哪有这么快的。 “姐,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江海倒是十分 淡定,“以前我也上过班。现在找个类似的公司,重操旧业呗!不谈赚多少钱,先养活自己再说吧。” “嗯。那你……网上投投简历。我先走了,上班来不及了!” 江喜丢下吐司,背起挎包,逃也似地离开了江海。 走到楼下,江喜回头凝望了一眼自己家的阳台,家的风水这是变了么? 一路上,江喜仔细回忆了这些年和弟弟在一起的经历。 从小,虽说江母重男轻女,但江海对她这个姐姐还是挺尊重的。 她妈寻隙骂她的“赔钱货”时候,江海最多就是默不作声,却也从未落井下石。 江喜觉得,她对江海的爱憎恶,其实和他这个人关系并不大,都来源于她对江母的反抗。 没有经济独立前的江喜,从小到大都和江母打得不可开交。 所谓不患贫,患不均,面对一个偏心眼的母亲,江喜从小就学会了用各种损招,争取自己的权益。 而江海,看起来是江母的宝贝,却常常也成了江喜捏在手里要挟长辈的一颗棋子。 江海还记得,小时候,她妈如果人前打她一巴掌,那么她人后,便悄悄抽江海两巴掌泄愤。 还威胁他,不许告诉别人,告诉别人,她有的是办法治他。 江喜抬起头,从马路牙子边的柳荫下走过,也许江海,从小对女人的渴望和恐惧都是从江喜身上来的。 想到这里,江喜是自责的。 弟弟江海,从小到大其实也是个正常的男孩子,被迫读书,略微淘气,爱看校花,爱打游戏。 江海大学毕业后,也找了一家建工集团,认认真真上了一段时间的班。 可惜,就是因为和他们科室的一位白富美,谈了场恋爱,又分手,从此便一蹶不振,自暴自弃了。 江喜至今都认为,弟弟的颓唐,那个白富美若是占 50%的责任的话,剩下的 50%,在于江喜和江母。 就是这两个从小在江海身边的女人,让他对女人的看法变得扭曲了。 女人保护他,却也压制他。 所以,纵然江海对那个白富美千依百顺,但白富美最终还是嫌江海成了一条毫无主见的舔狗。 走着走着,江喜深深叹了口气,看见了 TX 的大门。 “早啊,Linda!” “早啊,杨姐。” “早。” 她像往常一样,客气而公事公办地对过往的每一位同事打招呼。 却发现所有人,不是无动于衷,就是脸上挂着尬笑回应她。 江喜转去工位前,迎面撞上卫明。 而春风得意地卫明,却当她是空气擦肩而过了。 整整一早上,没有一个人来和江喜对接工作,卫明也没有新的工作指派给她。 哦,对了,卫明升职了。 现在应该是新来的总监给江喜派发工作,可是他也没有。 江喜成了部门的“边缘人”,这让她觉得岌岌可危。 如果她手里一直没有工作分派,那便没有业绩,下半年的业绩考核完,她就会被公司“优化”掉。 江喜不想坐以待毙,晚上下班,她花重金请了组内的一个实习生吃饭。 这个实习生是她以前带过的,听说家里挺有背景,来 TX 上班,不过是镀层金,混个大公司资历,早晚要回去继承家业。 眼里利益牵扯少的人,说话还算仗义。 “ Camellia,你不找我吃饭,我也想找个时机和你唠唠了。”实习生上来便迫不及待地开门见山道。 “先点菜。”江喜轻轻一笑,尽量装得淡定。 “哎呀,江喜姐,你都不知道,现在部门里关于你的流言传得多难听。” 实习生初出社会,还带着一股路见不平的耿直劲儿。 “能有多难听?”江喜低头心不在焉地翻看着菜单。 “那我就直接说吧。”实习生喝了口水道,“米歇尔到处说你为人不正经,三天两头换男人,就是因为这样,卫总才不待见你的。你看哈,一次团建,一次升迁趴,都独独没叫你。米歇尔说,卫总这种家庭观念重的男人,不喜欢不三不四私生活一塌糊涂的小姑娘……” 实习生左一句“米歇尔”说,右一句“卫总”说,一会儿还来一句“米歇尔说卫总说”,直把江喜搞得晕头转向。 不过大方向,她还是听懂了,就是应该公司里最近有人在拿她的私生活做文章。 为的就是逼她走。 “一开始是米歇尔在那乱说,后来,你懂的,公司里那些人的嘴,传着传着就变味儿了。什么你当别人小三啦,是客户都是陪睡拉来的啦,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噢,对了!最最过分的,居然还有人传言,你曾经勾搭过卫总!不过卫总是正人君子,拒绝了。” 实习生越说越起劲。 当这里是她大学寝室茶话会的炕头,当江喜是她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凭一顿饭,什么话都往外捅。 江喜冷冷地听着,心像六月飞雪一样寒。
第26章 约会 江喜握着面前的一杯香槟酒,怎么也想不通。 平日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地坐在几方格子里,客客气气地工作。 虽说不是至爱亲朋,但也谈不上陌路仇人吧。 怎么江喜身上这点莫须有的桃色新闻,短短几天之间,就能让正襟危坐的大家集体高潮了呢? “江喜姐,你还不知道的吧?”实习生咬了口鸡翅,继续道,“卫总升任 VP 之后,身边多出来一个助理的位置。现在米歇尔和小张都为这事儿上头呢!” “VP?助理?” 江喜疑惑地望着对方。 她连卫明有几根腿毛都知道,居然现在他升职了,身边需要个助理,这么大的事,却一无所知? 可见,江喜已然是一枚用毕即弃的弃子了。 “是啊。江喜姐,你以为关于你的那些流言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因为你一连评了两次 S 级先进,有人眼红你的业绩呗!他们在这档口上编排你,说不定就是为了黄了你当助理的机会。毕竟,以工作资历,你也是可以竞争 VP 助理的!” 实习生自以为是地滔滔不绝地给江喜分析着时势。 江喜平静似水地看着她。 也许为年轻所有的馈赠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你以为你什么都懂了,其实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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