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本该平息的沉默之际,手心突然一阵酥麻。 软软的,像是有人捏了捏。 季矜涟循着酥麻找,刚才被俞修宴拉回来的那双手,手腕上还牵着没松开。 不知何时俞修宴的拇指探进手心,轻轻地在她的手心上捏着。 力度化作一股电流,顺着五脏六腑直击心脏,好似有一盅热水在心口上煮着。 水温早就过了沸点。 季矜涟不受控制的颤了颤,手心握着的姜茶差点掉落。 她捏紧了手臂,在指腹间握着,轻轻说:“别捏我,痒。” 俞修宴愣了几秒,拇指从窝口伸出来。 手肘的温度离开,季矜涟立刻感受到他整个人向后撤,靠在椅背上,拉开跟她的距离。 只是身子移动,腿部不经意蹭过大腿。 登时,季矜涟的身子紧绷起来,隔着衣服燥热的温度传遍周遭,早已布满旖旎的氛围,心悸紧绷。 她握紧姜茶,脚趾点着地面,想借此用力站起来,脚趾还没碰着,手臂环上一双手,瞬间就将她拉起了身子。 迎面撞上冷空气,季矜涟哆嗦了下,冲淡了周身的花香味。 转头想说点什么,却忽然止了嘴,意识到一件事。 刚才俞修宴是在调!戏!她? 季矜涟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打量俞修宴。 他将歪了的领带打正,又重新拉平西服外套,他手指纤长,摆弄时像是一副画作,优雅自然。 而他刚才用这只手,捏了她的掌心。 没想到看起来闷骚的俞修宴,还有捏手手的小情趣。 季矜涟刚才那点羞涩顿时飞的老远,心绪全在“俞修宴对她有意思”上头。 她俯下身子,绯红的舌尖掠过干涩的唇瓣:“小太阳说,愿意让我成为他的母亲,你觉得呢?” 边说,她边将姜茶放在他的心口,迫使俞修宴伸手去接。 跟前涌动着属于季矜涟独特的味道,她越靠越近,大有一种贴上身的趋势。 俞修宴背靠着椅背,躲也躲不掉,撇也撇不开。 视线不受控制地从她优质的下颚线开始,缓步向上。 皙白的肌肤,细腻的唇瓣,不时微张微闭,吐出的小小气口,都落在他的鼻尖。 她鼻梁高挺,脸上略带粉嫩的娇姿,透亮的桃花眼,圈着动荡的涟漪。 俞修宴嗓子眼一滚,炽热的温度陷在喉间,热浪沸腾而上。 就在季妗涟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手腕被扣住,肌肤被烫的缩了缩。 下一刻,连带着身子被拉开。 离开了彼此的对方,都不自然的松了口气。 季妗涟捏着衣襟,发现手心不知何时落了点汗渍。
第036章 假戏真做 对上俞修宴,别看她嘴上侃侃而谈,可心里还是有点犯怵。 越加靠近,她的紧张顿时翻了倍。 还好俞修宴拉开了她,否则她真的不敢想自己会亲上去。 要是亲上去……季妗涟小心翼翼观察,他的唇很软,拍吻戏的时候就体会过。 不仅软还有点甜。 只是自己上头不行,季妗涟观察没两秒就发现,俞修宴反而没什么感觉,拉开了便是拉开了。 脸上淡若冰霜,一根眉毛都不带皱。 他重新摘下眼镜,这次只是搁在一边,然后闭着眼轻轻揉捏自己的眉心。 揉完,他淡淡地睁开眼,琥珀般的双眼,透着丝丝缕缕的光,说:“季小姐,戏里戏外请你分清楚点,如果你只是为了满足私欲,就不必在我身上费心思。” “?” 季妗涟愣了一下,头一次被人这样说。 任何男人对她,保持着“见色起意,得到不吃亏”的态度,哪怕是她主动,也遇不上拒绝,甚至是挑明目的地说出来。 她有些惊讶并不为过,二十几年来,还没有过未开始就被拒绝的恋爱。 哪怕不是恋爱,只是一段挑逗的开始。 季矜涟一反常态的抬了下眼角,眼尾的绯红显眼勾人:“要是我想假戏真做呢?” 俞修宴手指一抖:“不可能。” “还没开始的事情,谁说不可能。” 她抽回自己的姜茶,经过刚才的打闹,姜茶早就凉透了,可她还是闻到了清淡的香味:“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这叫合理追求。” 俞修宴没说话。 季矜涟也不期待他的回答,只是抿了口姜茶,确实凉了。 凉下来的姜茶味道并不好喝,她便回身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直到人离开,俞修宴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可能是被“合理追求”刺激到,也可能是被各种应接不暇的手段失了理智,俞修宴此刻脑袋思考的东西很多。 他从父母教育中得到了最有用的两点,就是平常心和“冷淡”脸。 这两件品质,前者是教人平等的看待每一件事物,后者是教人在面临重大事物前,都不能袒露真实的情绪,时刻保持冷静。 一直以来俞修宴做的都很好,可今天这样的想法有些崩塌,因为他发现,他无法用平常心面对季矜涟,更无法在她面前保持应有的理智。 比如季矜涟前脚刚走,后脚俞修宴已经松绑了禁锢的领带,好像那条领带是捆绑他灵魂的约束,领带松下,所有的叫嚣都释放出来。 他朝着季矜涟离开的方向看过去。 休息棚外头是布置的场景,后方有一条出口,购买的姜茶摊位就在那摆着,斜前方是女二男二的休息室,不过因为他们之后的戏份都在二组,休息室也会被工作人员使用。 再后面,就是没什么人会去的后山,到处都是剧组堆放的杂物。 俞修宴盯着前方,许久才发现,刚才季矜涟离开的方向,不是出口。 —— 踩着铺了雪的青白石台阶,两岸巍峨的大树顶着,积满少许雪堆,也因为处在拍摄景后方,很多的杂物都被放置在这,也没什么工作人员会来打扫。 这个地方自然而然显得杂乱。
第037章 做贼心虚 季矜涟走着的时候,屡次被藏在雪下的小物件碰着,还好走的小心,没有伤到还没恢复好的脚。 她裹紧绒毛卫衣,拍干净身上的落雪,终于在拐角处发现了要找的人。 那人藏在黑暗之中,随后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季矜涟这才看清是谁,屏幕照耀的人,是剧组后勤的一个伙伴。 而后勤对面的人就是乔木。 自从早上的事情以后,她就让柳纪时刻盯着乔木的动向,终于在刚才,她收到了柳纪的消息,说:“乔木一个人鬼鬼祟祟去了后山那边,我盯着她的经纪人呢,一时半会走不开。” 大雪天又是晚上,还敢一个人来后山,不是有问题就是有交易,季矜涟没放过这个机会,立刻找了过来。 看样子乔木应该是刚谈完,后勤的男人手机亮了亮,他看了一眼便收起手机走了。 乔木收起手机,嫌弃的睥着男人的背影,不悦于男人同意办事,事后又加价的态度。 等男人走远,彻底被雪遮掩身形,她才警惕的朝着周围打量,没什么人。 见此,她撑起了伞,打算朝着原路返回。 刚走两步,雪道小亭间突然窜出一个人,吓得她浑身一抖,鞋底划着水一屁股仰了下去。 疼到惊呼出声的乔木,并没有来得及第一时间去看那人是谁,等她站在自己跟前,居高临下的面对时,乔木才猛地抬头。 季矜涟纡尊降贵地低着眸,含着些许笑容地说:“晚上好呀,对我还这么客气呢。” “你!”乔木撑着身子,身子被埋了大半,冷飕飕的让人打颤,“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要在这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害怕我在这对你做什么?为什么?” 季矜涟蹲下身子,跟她持平,语气淡淡问:“做贼心虚吗?” 乔木心口一震,立刻听明白季矜涟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在对早上的事情进行报复。 换而言之,季矜涟已经知道早上的事情是她做的了。 她向后缩了缩,想要躲开季矜涟触手可得的范围,谁知身子冰的僵硬,一步也不敢动。 亦或者是,季矜涟含笑的视线,像是冰刀子一般,逼得她不敢动。 只是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她冷峻的像是冰川,直勾勾的盯着乔木,在等她的答案。 乔木按下心口的慌张,转念安慰自己只是巧合,硬着头皮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敢做不敢当?” 乔木咯噔了下,“我从来没有敢做不敢当的事情。” 季矜涟不恼也不怒,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情绪平稳,淡到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她到底揣着什么心思。 语气淡淡的,只是很平静的问着每一个问题:“早上的事情是你做的对不对?” “什么早上的事情?”乔木眼神躲闪着,不敢正式看她。 意料之中的回答,季妗涟反而笑了:“忘记了?那我提醒你一下。剧组后面有个安全摄像头,正好对着水缸,你猜猜看,摄像头拍下了什么?”
第038章 没有证据 “摄像头?” 她瞪大了双眸,有些疑惑真假,可季矜涟一直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乔木心里没由来的慌张,一面想着不可能,一面又担心,脸上的做贼心虚,早就显露的一览无余。 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依旧嘴硬地说:“那又怎样,跟我有关系吗?” 季矜涟眼眸很淡,见她这幅表情,什么疑惑都梳理的清清楚楚,无非就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对她怀恨在心。 哪怕她都不觉得这个事情,足以记恨自己那么久。 能在圈子里成就自我的人,干净不干净,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季矜涟从不嘲笑谁的成长,走在后面的人,怎么有资格取笑已经成功的人。 季矜涟的存在、地位,她太知道靠的是什么。 没有公司,没有她的身份背景,季矜涟不会成为现在的季矜涟。 所以她真的不太在意,上戏的乔木用的什么手段,什么方式,她又不是乔木,更没必要怀揣着让她改过自新的想法。 偏偏心虚的人总是不安分。 季矜涟:“还真跟你有关系,以及刚才那个人是你同伙吧,我已经联系经纪人跟他沟通了,你说他会不会为了钱,背刺你?” 乔木心头颤动,下意识掏出手机。 手机惨白的灯光,直直的打在她的脸上,刺痛着她的眼睛,她才恍然震住,发现自己不打自招了。 季妗涟双手环抱在胸前,好似看戏:“怎么不继续?” 乔木紧张的蜷缩着手指,捏紧了手机,力度大到擦出咯吱声响:“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 事到如今,没想到乔木嘴硬到这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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