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左旭阳喜欢吃的水果放下,打趣道,“我前两天可是跑去团建玩儿了,不是工作忙。” 她去团建之前,就已经了解过左旭阳的病情,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去的。 其实她对团建没有兴趣,但若是左旭阳一听说医院团建她没去,指不定又要埋怨是他连累了她。 所以每次有这种瞒不住的活动,她不得不去。 左旭阳看着她小水果,别开目光低了低头没说话。 “那边风景不错,等你病好了咱们一起去。”左轻冲他笑笑,又添了句。 左旭阳抿了抿嘴唇,身体平躺着,眼睛呆呆的望向天花板,“姐,我不想治了,与其等一个不可能的结果,在医院被各种医疗设备监视着,我想在我生命的最后几天,出门看看外面的世界” 长期的治疗,已经让他带了病态,他甚至都不敢照镜子。 左轻丢下手里的水果,十分认真的说,“但是等你的病治好了,你有更多的时间看外面的世界,你——” 左旭阳打断了她,“三年了,如果配型那么容易找到的话,又怎么可能等三年,还是说我们要将微弱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抛弃我们的女人身上。” 说到激动处,他一阵剧烈的咳嗽。 左轻知道他心里对妈妈的怨恨,若不是因为这个病,他们也许这辈子也不会和亲身母亲再有交集。 “你要相信,现在医疗水平的发展是一天胜过一天的,也许有一天对你病情的研究会有突破性的进展,可能到时候只需要打个针就能根治了。” “可我也许等不到那天了,现在还让你为了我的事情去求人,没必要。”左旭阳不愿见她跟江池胤——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呢,如果你不在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左轻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的眼圈也因为激动而泛红。 左旭阳一震,看着她的眼睛,对视了好久他扭过头,“对不起姐,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治疗。” 他只想着不连累左轻。 却忘了……他是左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只要你能好起来,别说求人,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得试一试,赌一把,赌赢了的话,以后你养我,赌输了……最起码姐尽力了,心里不会留遗憾,不管怎么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左轻蹲在病床旁,第一次跟左旭阳说这些话。 他生病这几年情绪偶有低落,但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程度。 好在她这个姐姐的话,左旭阳听的下。 毕竟,当初父亲离世前,再三的嘱咐他们是亲姐弟,一定要互相扶持,是最亲的人。 后来父亲死了,他们才明白这番话的意义。 有左旭阳在,左轻跟他姐弟两个都显得孤苦伶仃。 若左旭阳不在了,左轻孑然一身…… 陪着左旭阳吃了午饭,见他睡着了左轻才离开病房。 江池胤今天下午没班,左轻听公司的几个小护士说的。 这会儿差不多刚结束上午的工作,她径直去了江池胤办公室。 到的时候,江池胤刚脱下白大褂,在接电话,那端传来些许柳韵的娇笑声。 见状,她收回想敲门的手,站在门口等着。 江池胤看到她了,但还是又跟柳韵说了好几分钟,然后才挂了电话。 拿了外套搭在臂弯,抄兜阔步走出来,路过她身边时丢下一句,“跟我来。” 他竟是连问都没问,就知道她来找他是为什么。 左轻帮他带上办公室的门,转身阔步跟着,他步伐有些快,她近乎小跑才能跟上。 “胤哥这么着急?如果大嫂在等你的话,我可以一个人进去。” 江池胤先一步进了电梯,摁下‘13’楼后,侧睨着她,“我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善解人意。” 密闭空间内,浅薄的呼吸声分外清晰,他的腔调很冷,冷的左轻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拢了拢衣袖笑道,“这不是怕你因为我惹大嫂生气吗?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何况她还怀孕了,孕妇不能生气。” 江池胤黢黑的眸中,倒映着她的浅笑,分外刺眼。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他们说你学过孕期护理师,既然这么关心你大嫂,不如来给她做专护。”
第19章 玩儿点儿刺激的 左轻笑容绷不住了,唇角的弧度肉眼可见的僵住。 让她去做柳韵的孕期护理师,还真是怕她一时半会儿心痛死不了呢。 “医院有的是更专业的护理师,我就算了吧。” 话落,电梯门开了,他在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出了电梯左拐第一间就是档案室。 他将钥匙插入锁孔,动作很慢,又朝她看来,“我相信你足够专业,主要是你们关系很好。” 刻意放慢的动作,分明就是在等着她回答。 压迫感迎面而来,左轻脸上没了笑容,挑起眉头说,“护理师的事情改天再谈,胤哥答应我进档案室的,总不能为了这事儿反悔吧?” ‘啪嗒’锁被打开了。 江池胤推开门,“不至于。” 两人进了档案室。 左轻从没想过档案室居然这么大,一排排两米五高的柜子,整整齐齐的排列了数百米,每个柜子的编号精确到年月日和时间。 左旭阳是2002年5月3日上午10点左右出生的,左轻直冲这个时间段的柜子。 档案室最里面的是建院开始到2000年之间的档案,中间部分则是2000年左右的病人档案。 江池胤没有走的意思,和左轻两人一直向档案室的中间位置走,在2002年的这片柜子前停下。 边缘泛黄的档案袋在抽出来的同时带起一层尘土,呛的左轻屏住呼吸。 看了眼江池胤说,“有些脏,我自己来就行。” 他扫了她一眼,继续在一堆资料中翻找。 她将文档一个个打开,发现编号55和58之间的档案不见了,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其他文件夹,编号都是挨着的。 “医院什么情况下档案编号会有空缺?”她扭头问江池胤。 江池胤走过来,看了看她手中的档案袋,“如果有损坏需要上报,一般这两个档案袋中间会有报损单。” 但这里没有,足以证明这里确实少了一份档案。 左轻把前后的档案袋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一个出生比左旭阳早出来分钟,一个晚半个小时。 又看了看前后几个档案袋,编号正确里面产妇生产的时间也按顺序来的。 直觉告诉她,这里少了的那份档案,就是左旭阳的。 “会有人把档案拿走吗?”她提出一种可能性。 江池胤剑眉紧蹙,思忖片刻问道,“当初你出生时,也是在这家医院吗?” “是。”左轻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把档案袋放回去,按照自己的生日查找了一下档案。 结果竟然相同,在她出生的时间点前后,缺少了一份档案。 她几乎肯定,母亲的档案不是丢失,是被人有意拿走了。 档案室的钥匙是江池胤借来的,不能长时间在这里面待着。 左轻没继续纠缠,一言不发地走出档案室。 进了电梯,她抿了抿唇瓣抬手戳了戳江池胤的手臂,“胤哥,要不……就玩儿点儿刺激的,让你睡了三年的女人去照顾你怀孕的未婚妻?” 酥酥麻麻的感觉在手臂传来,江池胤忽的回头,面色蒙着一层阴郁,“怎么?” 她心里有小九九,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胤哥需要一个得心应手的护工,而我刚好需要那一份丢失的文件,你肯定有能帮我解决问题的能力,我们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叮’电梯门开了。 左轻还在等他回答。 他却忽的扯住她胳膊,进了一侧的楼道,不待她反应过来就将她压在墙上,狠狠的吻着。 她一惊,下意识的手抵在他胸口反抗,他捉了她手腕压在头顶,迫使她抬头迎合他落下的吻。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萦绕在两人鼻翼间。 她性感柔软的唇瓣让他食不知髓,吻的汹涌又狂热,恨不得在这里将她办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拉回了他的理智,他松开了他,深谙不可见底的眸令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够不够刺激?你喜欢玩儿,我就奉陪!” 左轻的心‘怦怦’直跳,她那样说只是让他再三考虑,她这种身份照顾柳韵不太合适。 没有故意激怒他的意思。 可显然,他这状态……也不是愤怒,有点儿顺坡下驴。 可她只能扯着笑脸陪着,不知说什么回答他。 “你的骨气呢?”他手攀上她的背,手指轻轻摩擦着她背脊。 她下意识的抓住他小臂,周旋着,“在胤哥面前要什么骨气?” 自嘲大于哀默。 在她和柳韵不经意间的往来,让江池胤误会她刻意巴结时,她在他心里就已经毫无形象可言。 甚至连谈什么尊严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东西,不值钱。 她不得不为左旭阳考虑。 他的手捏住她下巴,忽的抬起逼着她直视他的目光。 “左轻,你给我记好了,这是你求来的!” 她吃痛,水润的莹眸眯起,眉头也紧紧皱着。 直到他猛地缩回手,卸了力气,抽身离开。 那股逼仄的压迫感渐渐消散,左轻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宛若重生,可他的话却又仿佛让她坠入了另外一个深渊。 良久,她冷静下来,回到护士站。 刚到门口,就有个小护士着急的向她招手,“轻姐,护士长找你,好像挺着急的。” 团建归来她今晚要值夜班,一听说着急心里不由得一紧。 “好,我知道了。“她脸上看不出异样,但是声音还是随着情绪有着微微的不稳。 等小护士离开后,她便快步往护士长的办公室赶去。 办公室门没关,她轻轻敲了两下便进去了。 里面坐着一位有些许年长的女士,带着细框的眼镜正在仔细查阅着文件,职场修养极好的左轻便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直到护士长发现她来了,将眼镜往下扒了扒。 “护士长,你找我有事?”她扯了扯唇角,尽量保持着镇定。 护士长突然笑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你紧张什么?上头下来了通知,安排你去病房当一下个人护理师,你交接一下手头上的工作。” 左轻接过文件打开准备翻看时,窗户里的阳光洒落在文件的部分上写柳韵二字。 她下意识往下查阅后,原抱着侥幸心里以为是重名的她死死抓着文件。
第20章 有火儿没地儿泄? 江池胤动作可真快,前脚刚走文件就下来了,这是怕她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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