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关门自己解决?是,珧珧对你做的那些事确实不对,可你最后不是也没怎么样吗?你当那么多宾客的面掌掴珧珧,还把你姜姨的头打破了,你置我于何地,置我的颜面于何地?再说了,不就是一个绑架吗?你就不能大度点,当什么都没发生,说一句原谅,然后让这件事翻页吗?” 顾尚粗犷而又聒噪的声音惹得顾知南一阵头痛。 恍惚间,顾知南似乎又看到了上一世的顾尚,那时的他也总是用这种冰冷又愤怒的口吻质问她,为什么不好好的在家里待着,为什么要出去给他丢人。 她每次都想对他解释,我没有丢人,更没有丢你的人。 可是没用,对于这个颜面大过一切的父亲,她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她早就应该认清的,顾尚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亲情,而是那些让他倍感虚荣的奉承。 顾知南抬起眼眸,目光冰冷的看向顾尚,“昨天的事儿,你压下来了?” “不然呢?”顾尚咬牙,想起他昨天送出去的古董文玩就一阵心痛。 顾知南牵了牵唇角,似笑非笑,“是我的错,想的不够周到。” 顾尚以为顾知南肯认错了,又一次怒目圆睁的地吼道,“你现在知道错了?昨天的时候你想什么了?你现在,立刻给我,给珧珧,给你姜姨道歉!” 一旁的姜珧之与姜云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双双捧着手臂,一副傲世凌人的样子,就等顾知南道完歉后,可以好好地凌辱她一番了。 顾知南冷笑一声,语调幽幽地说,“顾尚,白日做梦不是个好兆头,有时间去找个医生看看脑子,小心病入膏肓。” 顾尚微微一滞,下意识地问她,“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去警局慢慢的做你的梦吧!!”顾知南说着,拿出手机,作势就要拨号。 “你疯了顾知南?你要报警?”顾尚上前两步,想要夺过手机,却被顾知南一个侧身躲了过去,“你现在报警,岂不是就闹的全城人尽皆知了?那我昨天那些礼,不都白送了!” “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顾知南垂眸,拨号的动作不停。 “别,别报警!”顾尚鼓眼努睛,白眼球里布满血丝,他凝了凝神,强压怒火,低声说道,“南南,刚才是爸爸的不是,把话说的太重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自家的事儿在家里解决就好,何必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你向来听话,不如,这次就先放过她吧,再有下次,爸爸一定好好教训她。” 现在他倒是一口一个爸爸说的亲昵,刚才呢?刚才不是还嫌弃她丢了他的人吗? 顾知南抬了抬眸,眼神晦暗的看向顾尚,薄唇微扬,勾勒出一抹清晰的冷笑,“你说,你会好好的教训她,是吗?” 顾尚以为顾知南这是准备给他台阶下了,急忙应和道,“当然,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的,你放心好了,爸爸不会偏心的。” 不会偏心?他这心怕是早就已经没有半点她的位置了吧? 顾知南牵了牵唇角,启唇,语调悠悠的说,“那就别下次了,现在就教训她吧,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不偏心的。” 顾尚双目微瞠,怔怔的说,“现在?” 顾知南头稍稍偏了下,“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只是,只是……”顾尚用余光睨了眼身后偷偷张望的佣人,一张老脸瞬间涨红。 顾尚其人,一生争强好胜,素来将面子看的最重。 在他心里,面子第一,亲情利益都可以往后排,若不是因此,他也不会在发觉顾知南与他想象中相差甚远之后,就果断的放弃了她,转而想尽办法的让姜珧之改姓认祖,好满足他的虚荣心。 “我说过很多次,我耐心不足,你如果再犹豫下去,就只能去监狱里教训她了。”顾知南抬了抬眸,语调波澜不惊,虽然随意,却带着一股迫人的凌厉。 顾尚侧首,望了眼面露委屈的姜珧之,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姜云韶见状,一把握住顾尚的手臂,刚想说话,却听顾知南低声说道,“怎么,你想去监狱里陪她?” 姜云韶目眦尽裂,想要狠狠的教训顾知南一顿,却又碍于她手中的证据,迟迟不敢说话。 顾知南目光流转,重新看向顾尚,眼底的阴翳不自觉的又加深了几分,“面子和女儿,你自己选。” 这个问题顾尚几乎不用犹豫,就已经坚定的选择了前者,他咬了咬牙,手掌高高举起,用力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混账东西,还不赶快给你姐姐道歉!” 顾尚这一巴掌用了全力,不过片刻姜珧之的脸颊就红肿起来。 她泫然欲泣,睨了眼姜云韶,见她一副自身难保的模样,只好转头看向顾知南,小声说道,“对不起。” 顾知南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一脸漠然的说,“没听清。” 姜珧之眼睛倏地瞪大,很是耻辱的看着顾知南。 只见顾知南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唇角的讥讽的笑意很是明显。 姜珧之重重的喘息两下,心中暗自腹诽:没关系,只是输了一次而已,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还有机会,她还有的是机会! 她早晚会把顾知南踩在脚下的,她早晚会把这几日受的屈辱通通还给她的! 她咬了咬牙,眼睛一闭,高声说道,“对不起!” “我听见了,但我不原谅。”顾知南眼神比话语要更加冷漠,“姜珧之,好好的活着,我受过的痛苦,你要分毫不差的体验一次。” 第8章 被误伤的唐禺,知南的怒火 一早上莫名惹了一肚子火的顾尚现在听到顾知南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只觉得血压直升。 他定了定神,咬紧牙根,怒声质问,“人也打完了,你目的也达到了,你现在是不是该走了!” “谁告诉你我这次来是专门为了打她的?”顾知南收起手机,漫不经心的笑了下,“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特意跑一趟,只是为了打她一巴掌而已吧?” 顾知南嘲讽的语气彻底将顾尚最后一根暴怒的神经点燃,他脸色骤然一黑,怒目圆睁的吼道,“够了顾知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爸爸放在眼里?你给我走,我家不欢迎你!” “你的家?”顾知南勾唇冷笑,神色不冷不热,语气却是比寒冬更凌厉,“我妈留给我的房子,怎么就成你们的家了?” 顾尚没想到顾知南会提这件事,更想不通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却还是故作镇定的厉声呵斥,“什么你的房子?顾知南,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顾知南没做声,漫不经心的从包里拿出一塔装订整齐的文件,一扔,摔在顾尚面前,说,“自己看吧。” 顾尚心底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他咬着牙,睨了眼一旁的佣人,待佣人将地上的文件拾起交到他的手里后,他心底的惊慌募的写在了脸上。 这是柏白萱生前留下的遗嘱! 这份被他早就藏匿起来的遗嘱,现在怎么会落到顾知南的手里? 恐惧与不安让他乱了阵脚,他脸色涨红,顾不得什么仪态,扬声恶骂道,“就算有遗嘱又怎么样,就算她是想把这栋别墅交给你又怎么样?从你妈嫁给我那天起,她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且不说她活着的时候这别墅是我的,现在她死了,这栋别墅就更是了!” “所以,你现在是承认,这栋别墅其实是我妈留给我的了,是吗?”顾知南双手挽在胸口,语调悠悠,嘴角依旧是挂着嘲讽的笑意。 这一刻,顾尚才惊觉他被顾知南诓骗了进去。 现在他手里拿着的这份不过是个复印件,根本就不是遗嘱原件,就算去对峙公堂,他也不见得会那么轻易的输。 可现在,他竟然在顾知南的三言两语下,直接承认了这份遗嘱的真实性,也承认了这栋别墅是柏白萱留给她的。 他竟然中了他亲生女儿的圈套,还是他一直以来引以为耻,心生厌烦的女儿! “你……”顾尚怒火攻心,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姜珧之在见状,急忙扶住顾尚的胳膊,抹着眼泪,哭的梨花带雨,娇声说道,“姐姐,你不要这么和爸爸说话,爸爸身体不好,生不得气,你这样,会气坏爸爸的。” 顾知南淡然自若,只是看向姜珧之的眸子森冷而沉郁,薄唇轻启,淡声说道,“他身体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若是曾经的顾知南听到那句话时心就已经软了。 以前的顾知南很好骗,她自卑懦弱偏偏自尊心还极强,姜珧之只要装装可怜略施小计就可以把她骗得团团转。 可如今的顾知南变了,她变得有条理了,也变的从容了,那股从荒野山沟走出来的自卑与懦弱全都不见了! 姜珧之根本想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顾知南怎么就突然变了这么多? 还不等她想出答案,顾知南却先一步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随着她一声令下,乌泱泱的保镖一涌而来,他们不顾顾尚几人的阻拦,径直的朝屋里走去,不管不顾的就将家里的一切向门外搬去。 眼看着自己多年来的珍宝被人当成草芥一般扔出家门,顾尚心如刀绞。 “你这个不孝子,我……我打死你!” 顾尚说着,随手抓起一旁的花瓶朝顾知南扔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过后,顾知南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用身躯护住自己的唐禹。 他面带笑意却是脸色苍白,“不怕,我来了。” 他音色温柔,额头上却因为隐忍而冒出细微的汗珠。 明明很疼,却还是在安慰着怀中的女孩。 顾知南见状,顿时红了双眼,重生以来第一次控制不住情绪,“你他妈的敢伤唐禺!” 她说着拿过另一只完整的花瓶便向前冲去,未走几步却是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 “乖,交给我就好。”耳畔旁,男人嗓音温润清冽,让顾知南狂躁的情绪瞬间平静了下来。 唐禺缓缓抬眸,眼底的柔情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浮影沉沉的阴翳。 他唇角微扬,看似矜贵,可这张精雕细琢的面容里却是难藏阴鸷,“意图对亲生女儿施暴,顾伯父可真是好本事啊。” 顾尚面色一僵,咬牙切齿的说道,“唐禹,这是我们顾家的家事,就算你是唐家的继承人,也没资格管我们的家事!” 唐禺语气低沉,喜怒不明,“当然,在下是晚辈,又是唐家人,参与顾家的家事确实不妥。” 他说着,唇角笑意骤然消失,漆黑的眼里,有令人胆寒的阴翳,“不过,你行凶伤人,伤的还是中南唐家的人,这笔账,我们怎么算?” 唐家起源于中南海城,这些年来势力遍布世界,帝都京城之内,别说是他顾尚,怕是顾修然在场,也要给唐禺几分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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