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着下巴坐在遮阳伞下,轻轻喊了声:“周泽。” 周泽立刻抬头看她,因为声音跟语调都不对,她脸上还是那种说不上来的一种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很怪。 “周泽。”盛夏抿动着唇瓣,继续看着他的笑。 多年来的默契,好像不管对方说没说,眼神一旦对视上,都能感知到对方没说出口的是什么。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周泽别过脸去,因为他的眼睛实在烧的厉害。 盛夏的眼睛也是发烫的,她哽咽着问:“你开心么周泽?” “等我会儿。”周泽立刻给她挂了。 两个小时后,周泽出现在小院里。 盛夏正在二楼卧室收拾衣服,怀孕了,得回家住了,不是不能爬上爬下的,是爸妈那边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在这边住。 她没想到周泽会过来,还以为他说的“等我会儿”是要先去工作,忙完再给她回过来。 看到周泽穿的还是商务装,“你从哪儿过来的?” “苏州。”周泽走过去先抱住她,还不敢抱她抱的太用力。 盛夏笑他:“我现在肚子又不大,压不到我。” 有了她这句话后,周泽才抱的她紧些。 他说:“谢谢你盛夏。” 因为这是他这半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像是黑暗中终于照进来一道曙光,给了他新的方向,不用在黑暗中继续原地踏步。 肩膀有点湿热,盛夏知道他怎么了,没揭穿他,任由他趴在肩头。 过会儿收拾的行李,周泽不让她动,全程都帮她叠好,装好,下山放后备箱里后,又上山护着她下去。 想到他过去坚持丁克,说不喜欢孩子的那副冷漠样子,盛夏突然笑了。 “笑什么?”周泽帮她打开车门,又恢复了那副高冷样子。 盛夏:“我在想,要是咱俩的孩子长大后考试考不及格,你会不会打他。” “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早。” “我觉的你到时候肯定跟任哥一样,要是个儿子,你得打,女儿你肯定舍不得打。” 他回了句:“那到时候再看看。” “看看就看看。”坐车上后,盛夏才想起来问:“要不要告诉爷爷跟奶奶?” 封控的原因,不想折腾两个老人,周爷爷和奶奶一直在云南那边住着,刚好还能帮大嫂照顾孩子。 周南在温哥华,暂时回不来,他那边也是急的不行,想老婆跟女儿想的也厉害。 周泽说:“大哥回不来,大嫂一个人带着孩子住那边,大哥也不放心,但是怀孕这事儿得先告诉爷爷跟奶奶,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盛夏小心翼翼的问:“那你爸妈那边呢?” “就算我不跟那边说,爷爷也会告诉他们的,这事儿你别操心。” 是真的没让她操心,也不知道他都跟爷爷还有大哥那边说了什么,下午的时候奶奶来电话,说周南媳妇儿要带着女儿来南泽住段时间,机票都订好了。 夏女士这会儿正在厨房做饭,高兴的哼着《好运来》,周泽跟她爸盛铭山正在门口挂红色灯笼。 明明是 5 月,盛夏却有种在过年的感觉;尤其是吃饭前,她爸还放了一挂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周泽帮她捂住耳朵,夏女士喜极而泣的说:“我马上也是要当姥姥的人了!” 午饭的时候,周泽端着酒杯站起来,“爸,妈,谢谢你们愿意再给我机会。” 过年那会儿就已经改口了,因为封控还没来得及去复婚领证;三月盛夏去北京,也是爸妈支持她去的。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提那些了啊!”夏女士喝他这个女婿敬的酒。 盛铭山也先喝下,然后开口说:“周泽你放心去忙你的工作,夏夏有我们照顾你大可放心。” 今年的大环境他是知道的,女婿忙的脱不开身,都能理解。 夏女士更能理解,表弟把北京两套房都抵押出去了,就为了有资金维持公司的运营;莱恩那么大一个上市公司,要养那么多员工,要操心的事儿更多。 饭后上楼铺好床,喝多酒的周泽从背后把盛夏抱住,亲吻着她的耳根,一遍遍的说着谢谢。 盛夏转身回吻住他,被他抱起来缓缓放在床上。 周泽没压着她吻,侧躺着吻住她,都是浅尝辄止,反复了好几次,只觉得是种折磨,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缠住她舌头用力吻住。 这才是他周泽,这事儿上过于温柔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盛夏热切的回应他。 十几分钟,只吻,没有任何越轨举动。 但是周泽下床后,还是先回周家那边冲了澡。 沐年希也知道盛夏怀孕了,是夏女士告诉了他妈梁晓岚。 不得不说,论准备惊喜还是沐年希会。 晚上过来后,又是烟花又是仙女棒,还当着周泽的面跟盛夏提:“孩子生下来,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得认我当干爸啊!” 沐年希还是没给周泽好脸色,哪怕是接下了山顶的民宿的活,挣了他不少钱,还是记着他揍那一拳的仇。 周泽也还是冷着,压根不会刻意讨好他,你愿意理我就理,不理我,我也还是这个样。 所以他俩只要碰上喝酒,都是你灌我,我也灌你,谁也不让着谁,灌到最后,俩人都得醉。 有次不知道沐年希是真醉还是假醉,趴在他耳边说了句:“周泽,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看你不顺眼吗?”
第94章 求婚 正是沐年希醉酒这晚,周泽从他的手机上看到一段视频。 是 2015 年,莱恩在香港敲钟上市,他站在台上跟陆延复一起敲钟,盛夏站在角落处,戴着口罩观看了全程。 视频里虽然离盛夏离得远,仍能看出来她有低头抹眼泪。 是敲完钟,他转过身朝台下看的时候,盛夏才悄悄离开。 “周泽你知不知道?看完你敲钟,我就带着她去维多利亚港湾吹风去了,我跟她说风能吹散走她的烦恼,让她开心开心。”沐年希靠在沙发椅背上,苦笑着说:“她是笑的挺开心的,但是那眼睛里明显含着泪。” 扭头看周泽,他忍不住爆了粗:“就你这么眼瞎的男人,你他妈的根本就配不上她!” “从小到大不管是在盛家还是在我家,我们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里,在我们这儿,我们把她当朵花精心养护,养大了,被你给糟蹋了!” “傻不拉几的等了你那么多年,被你几句话就哄好,没复婚就要给你生儿育女!” “就你这样的男人!你让我这个当哥的怎么能看你顺眼!” 周泽任由他骂,始终反复的看那段视频。 脑海中像是在过幻灯片,往日一幕幕再次涌现。 他想到当初刚到莱恩,开全体员工大会,向他们承诺莱恩会在几年内上市,会带着他们一起去香港敲钟,盛夏那时候总是迷妹眼的看着他:“师父,我相信你一定能带着我们去香港敲钟的;敲钟那天我得亲自给你送花。” 后来他确实做到了,所有莱恩的人都带去了,但是却唯独……没带她。 如今回头再想到那些画面,他才发现哪里是盛夏这个徒弟离不开他这个师父?是他这个师父离不开她。 因为他也有低谷期,刚回国面临一盘散沙的莱恩,他也曾质疑过自己是不是过于自信?质疑自己为什么要接下这么个烂摊子。 是盛夏的不断陪伴,让他度过那段难熬的时光。 但也正是他,伤她最深。 沐年希最后跟他说:“我们家盛夏其实是个很容易就满足的姑娘,她根本不稀罕你给什么盛大求婚惊喜,她要是在乎那些,当初她压根也不会跟你隐婚,她就图你这个人;但是你也不能仗着她对你的喜欢跟爱,到现在什么都不给她。” 这一刻周泽彻底明白了,他为盛夏做的,还远远不够。 …… 回到家里,盛夏已经睡着,周泽上床轻轻将她搂住的同时,也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枚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 戒指是在二人和好后,他特意托朋友设计的求婚戒指,他想找个合适的契机,向盛夏求婚。 结果刚拿到戒指,赶上疫情封控,事业迎来低迷期。 他得承认,这段时间他是极其不自信的,因为目前莱恩所面临的难题,是过去他从没经历过的,正如陆延复所说:只能等,等解封,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但是各地的代理商和加盟商都是等不及的。 这段时间他都是不断的出差,到各城市实地考察,看当地市场被冲击的情况,再结合实际情况,制定扶持方案。 他总想着赶紧度过这次危机,度过后再向盛夏求婚,给她一场盛大的求婚惊喜,但是他还是忽略了盛夏内心真正想要的。 正如沐年希骂的那句:就你这么眼瞎的男人,你他妈根本就配不上他。 确实配不上,跟盛夏给他的爱比起来,他的爱实在太拿不出手。 因为这姑娘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惊喜,是他 100 分的爱。 周泽很清楚,他全心都是盛夏,但是他表达出来的爱意可能连 50 分都没有,爱得表达出来,不然对方根本感觉不到。 此时,盛夏睁开眼睛,察觉到手指上好像多了个东西,打开床头灯,看到无名指上的粉钻戒指,困意瞬间全无,她扭头看已经坐起来的周泽,泪眸的问:“哪有你这样求婚的?” 周泽又从床头柜上拿出来那枚早在 15 年就已经设计出来的玫瑰金满钻手镯,拉起她左手,戴在她手腕上。 他说:“还记不记得在三亚那个岛上,我开飞机撒的玫瑰花瓣?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看出来那些花瓣是我专门为你撒的,包括后来我在北京的家里等了你一年又一年,我总觉得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一直在那里等你。” “但是到现在我才发现,过去我错的有多离谱,总是等着你来找我,来跟我说,从没想过你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会跟我复婚,这段时间才总想着忙完公司的事,再跟你求婚,带你去复婚,我发现我又犯了过去的错,总是忽略你的想法。” 最后他问:“盛夏,今天我想很正式的问问你,你愿不愿意再嫁我一次?” 盛夏破涕为笑道:“戒指跟手镯都被你给戴上了,我要是说不愿意,是不是还要摘下来还给你?” 周泽面露自责,“我好像又是先入为主的代替你做了决定。” “我愿意!”盛夏大声的回答他:“我愿意嫁给你周泽,当你的老婆,当你孩子的妈,跟你一起养育我们孩子,不管未来贫穷还是富有,我都愿意跟你携手一生。” 这些话之所以说的这么流利,是她早就在心里默念了很多次,因为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周泽给她求婚的场景,要是求婚,她应该回哪些话,这些话,她在心里彩排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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