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我说这些,为什么?” “我想请姜小姐你,成全我和六哥。他心里还有我,我知道。如果能办成,我转你一千万,现金,即时到账。” 姜宛上下打量她,没回应,收拾了东西就走。CHANEL美女在后面追,问她,是嫌少了吗,那价你开。 她停住,问。 “你觉得凌然只值一千万。” 却不是问句。眼神很泠冽,能杀人。 “不是啦,这事其实没那么难,但既然你觉得可以更贵,那就五千万吧。我先转你一半。”她很爽快,动作也潇洒。短信提示音响起,姜宛没动。 “我确实缺钱,但你缺爱。”姜宛下巴扬起。她个子高脖颈也长,一般不做这个姿势,容易显得对方很矮。“你用钱收买我让出位置,说明你对自己没信心。” ”我只是懒得花那个力气而已。而且,你有想过他为什么对你上头吗?因为你像我。他说过这话吧?” 姜宛别过头去没看她。这句话实在有点伤了,她不想再纠缠。不是愤怒也不是羞惭,只是在心疼那个在腰间刻着某个名字的人。 被那样的人捧在心尖上,却又把他弃若敝屣。她承认自己嫉妒,但嫉妒不能改变现实。 “我不答应。” “你再想想,晚点联系我。” 她语气挺轻快,像谈生意。姜宛走了,化妆室门一关,纱帘晃了晃。在背光的阴影深处,许煦在台侧抽烟,还穿着范柳原的戏服。 回忆到了这戛然而止,姜宛在阳台站到双腿发僵。回屋摸到手机,找到给她打了两千五百万的那个联系方式,按下通话键。 “这事我做。价钱按你开的来。” 10 周六,香格里拉晚宴,是久违的《纸船渡江》剧组聚会。这部片子虽然后期暂停了,但制作方没死心,想借着投资人也来的机会,再谈谈后期发行的事。 姜宛也受邀出席,作为在列的唯一一个出镜演员。许煦不知所踪,凌然淡出影视圈半年。但尴尬的是没人想见她,因为她不红。 不红等于没有价值,这是铁律。 于是姜宛理所当然地完成宣传任务后,找了个靠边位置坐着,环顾整个大厅。她今天穿黑色抹胸礼服,胸前有缎带装饰烘托身材,头发挽起,大烟熏妆,很不好惹的样子。最突兀的是手腕上戴着的黑曜石手绳,堪称全场最廉价且不搭的装饰,被路过的工作人员和小明星们用眼神嘲笑了好几轮。 她捏着高脚杯,心里在计算大戏开场的时间。 等了快半个小时,人来了。她很久没见他,还是那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阿玛尼三件套,暗色花纹。头发梳上去,有点骚气。 天上下刀子他也能来去如风,这样的人。 姜宛把杯子搁在冰桶旁边,走到他跟前,步伐轻快。凌然早就看见了她,眼睛粘在她身上。姜宛一牵,他就走了。步调凌乱,到没光的走廊,把她按在墙上。 “穿这么少。” 他咬她耳垂。 “嗯。怎么了呢。” 她醉了,声音很勾人。凌然□□起来,因为她在摸他。 “别在这儿”,他拿开她的手:“要讲文明。” “在车上弄我的时候,怎么不讲文明。” 她收手,把一张卡塞进他上衣内侧口袋。 凌然眼神瞥见了,是张房卡。 宴会上人多眼杂,他依依不舍,放开她。姜宛走出那片黑暗。最后看了他几眼。 她的爱人,要被她亲手丢掉了。 11 夜,十点。姜宛在酒店清吧要了杯威士忌,在光线最暗处喝。 她今天要喝到清心寡欲。 那张房卡属于Rosa,她会在那里待足整夜。凌然开门后,会看到刚出浴的旧情人,再多她也不愿去想。 这个举动的含义在于,当凌然开门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姜宛将他拱手让人。 我不要你了。 姜宛仰头喝掉杯底残酒,球状冰块在杯里左右碰撞。十点半了,手机寂静无声。没人来找她。 一切都结束了。 她浑身无力,摇摇晃晃站起来。清吧灯箱是暗线设计,声感照明。她一步步朝外走,灯一盏盏地亮起来。快走到门口时,她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 他出现在眼前,猝然得像一道惊雷。 凌然扛起她就往外走,在走廊深处进了套房独立电梯。开门,把她甩到床上,压上去。 没有别的废话,今天他进得很艰难,因为姜宛在抗拒他。两人僵持许久,在大床上滚成一团。最终他进去了,她打他,抓挠他,咬他,但他执意且沉默,一下一下贯穿她,把她钉牢,焊进身体里。 “你怎么想的,姜宛。” “你想看我这样艹她吗。” “你就这么把我丢给她,像丢条狗似的,把我放在别人家门口。” “你别说了。” 她终于开口,带着哭腔。 “你可以不要我,但别这样”,他终于停了,眼神是她从来没有的陌生。 “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像个傻子。” 他抽出来,起身走了。她身上有痛感,但最疼的在看不见的地方。她抱紧自己,缩成一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又笑。 她成功了,成功让他不爱她了。 屋外起了风雪,套房俯瞰京城,景色绝佳。她躺在床上,死人一样。 这时门又开了。 他拿着毛巾走进来,在她面前半跪下去,像从前一样,给她清理。动作温柔。 姜宛哭得抽噎。用最后一丝力气打他,但没打下去。 凌然的声音很轻,满眼都是悔恨和自责。 “吓到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爱你姜宛。就算你不爱我,我也爱你。”
第42章 旧约 01 窗外雪落无声。 姜宛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好像这是她最初和最后一个和他在一起的雪夜。 “我不想……” 她的语言无力,因为凌然看见了她的泪。它解释了一切。 “我知道。” 他双臂环抱她,半跪下,头埋在她胸口。衣襟敞开的时候,可以瞧见胸口的伤疤。 “我说过,在我这里,你来或者走都可以。那现在,你想让我走,还是留下?” 卧室里没有灯,她借着雪光捧起他的脸。这男人气质中有天赐一种冰冷的风流,离群索居,但眉目温柔,尤其对她。千种灾难都曾降临在他命运里,但不起波澜。 她很想爱他。从前不过想想而已,现在则渴望,能躬身承担他的命运,哪怕命运是狂风暴雨。 “我不想你走,不想把你让给别人。你只爱我,好不好。” 她这样说了,没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就把人弄到床上,细密地吻。 碰过的地方都被吻了一遍,他好像是嫌弃自己脏,很注意覆盖所有痕迹。她眼泪止不住,也不想止住。那一瞬间她理解了自己,也理解了当年的姜凝。 弄到凌晨,她睡了又醒,身边没有凌然。从卧室赤足走到办公厅,看到他坐在灯下看文件,眉头微蹙。都是用硬盘拷贝过来随身带着的信息,她故意站得远,等他收拾了,才走过去,坐他腿上,蜷起来。 “不睡了?”他声音低沉,抚摸她上下,带着尚未飨足的倦意。昨夜他们后来什么都没干,就是接吻和拥抱,纯情得离谱。姜宛抬头舔他喉结,被按住。 “我们得有计划,不能一见面只有做。” “你不想做?”她蹭他。那位置的变化不要太明显。 “不想。起码现在不想。”他强忍着,把她挪了个地方。 “路过的蚂蚁听了都想笑。”她主动摸他,把人摸得耳根通红,仰头靠在椅背上,呼吸低沉。 “宛宛,别,先听我说。”他用沉溺在欲望里的眼神看她,手握住她腰。姜宛不动了,低头看他,眼神勾引。 “今天是农历年二十九,我们去约会吧。” 他说得诚恳,握住她手,吻了一下。黑手绳在她腕子上晃荡,他看见了,眼神沉下去,把手绳解下来。 “这个怎么在你这?” “不是你给我的……什么约会?”姜宛专心勾引他,被这么一问分了神。 约会,一个多遥远的词。 “出去逛街,看电影,吃东西,在水族馆或者摩天轮上拍合照。每个情侣都有的那种约会。” “你打算这辈子就和我做完这些事吗”,她绕他手指:“不留点给下辈子。” 他还是没忍住,把她抱到怀里亲吻。好在办公椅够大,可以试很多姿势。 “下辈子变条狗来找你,记得给我开门。” 02 她在他怀里睡着了,办公桌和座椅上都是水渍,不堪入目。凌然把她抱到床上又睡了一会,醒来他在身边,把餐车推到她一侧,喂她吃早饭。 “我又不是……” 她刚想说她四肢健全不用这么夸张,凌然勺子上的奶油就掉在她睡衣胸口位置。 他眉尖一挑:“一般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我来舔掉。” 姜宛:…… 等处理完之后她面红耳赤起身,而凌然早就穿戴整齐,精神抖擞站在床边,把她抱起去沐浴梳洗。 “别太惯着我了。”她很小声。 ”这是我的台词。”他提醒她:“而且,我不惯着你还能惯着谁,昨天你塞给我的人吗。” 她还在醋:“不许提。” “好,不提。”他笑,踹开浴室门,把人放下:“我老婆会吃醋了。” ”是你前妻。”姜宛纠正。 “是啊,感情问题离婚了。我不是正在追吗。”他把人抵在梳洗台,让她看向镜面,看两人紧贴在一块的样子,看她迷乱的表情。 “快点整理好出来,我等不及,前妻姜小姐。” 03 他们约会第一天上午,姜宛带着凌然开车上红螺寺求签。 “你第一天约会就想干这个?” 凌然叼根姜草糖,戴墨镜,开车时袖子挽上去,新长出的胡茬微青,她刚感受过硬度。姜宛瞧他一眼,眼角上扬。 “求姻缘嘛,很灵的。” “你什么时候信这了。”他看不透她小心思,但无所谓。心情好,车载音响放着Lana Del Ray的Old Money。 “If you call for me, I will run, run, run to you.” 如若你呼唤我,我会朝你飞奔而来。 她听着忽地笑了。“你知道吗,我高中毕业后,在学校附近酒吧打工,也唱过这首歌。” 他看她一眼,也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知道。” 她琢磨不透,等想起来了,脸腾地烧红。 和凌然相遇的那天晚上,她唱的也是那首歌,唱完就把人给睡了。 两人莫名陷入尴尬寂静,姜宛试图打破寂静: “你当年为什么要和我……你喜欢对方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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