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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尽欢见他一股脑发问，反问，“要我先回答哪个？” 顾斯卓看着她的眼睛，“每一个。” 乔尽欢才不是言听计从的人，吐出一口冷气，把锅甩到他身上，“这么晚才下班，害我一阵好等。” 她就是故意无理取闹。 “……”顾斯卓一秒败，“好，我的错。以后我让傅荣在这站岗，只要你来了，一百米开外就得汇报，不然我扣他工资。” 乔尽欢想了想那场面，还挺美妙。 “乔乔，吃饭了吗？”顾斯卓问得小心。 怕她心情不好，连饭都不想吃。 “没。”乔尽欢回答。 她知道，她要是不吃点什么，眼前的男人，又得唠叨一个晚上。 本来她是没胃口不想吃，可这一刻，见到他，心情好了不少，她突然觉得饿了。 “我带你喝粥。”顾斯卓见她答应，宽心不少，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默了默，又问，“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乔尽欢见他小心翼翼的，突然有点心疼。 大概她的‘疯’太深入人心，导致顾斯卓这般谨慎？ 但她感受得到，他的谨慎，不是因为怕她，而是担心她，怕她被那些坏情绪束缚，伤害自己。 “嗯，有事。”乔尽欢抽回被他牵着的手，向前走了两步，随即双手背在身后，转身，与他面对面，“我要收回那句‘给你伤害我的机会’，现在我不允许了。” 尝过温暖的人，再也不想回到冰冷的世界。 回想以前被乔振峰那群贱人对付，只有她一个，无声的崩溃，连个安慰的人也没有。 不过那时也觉得，别人的安慰于事无补。 直到顾斯卓出现，她才明白安慰、拥抱，意味着什么。 顾斯卓失笑，“我本来也没打算要这种机会。” 乔尽欢低头，勾唇，转身，朝前走。 顾斯卓小跑两步，追上她，重新牵起她的手，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练了一天舞？” “没，上午跟张正谈下一场拍摄。” “又要去外地？” “不，就在本地。” “噢。确定时间告诉我，我去给你捧场。”
第200章 求生欲满满 乔尽欢恢复以前的生活节奏，白天送完团团上学，要么去找张正谈拍摄，要么在‘得欢’练舞。 至于歌剧院，她再也没回去。 仿佛她和师父，从来没联系。 又一天晚上，乔尽欢结束在‘得欢’的练舞，回家，没想到在家楼下，遇见不速之客。 “尽欢师姐。”颜笑笑向前，十指揪在一起，泄露紧张。 守门的善伯说了，那天跟乔尽欢说了师父不让她进练武厅，结果她真的说走就走，一次也没有踏入。 乔尽欢是她见过脾气最倔的人，明明做错事，但那傲气，仿佛错的是别人。 “有事？”乔尽欢问。 看着同门师妹，心里没有触动是假。 她两次三番做坏榜样，根本没有脸面对她们。 可她该死的性子，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看起来落于下风。 “你能去看一下师父吗，自那天后，师父就一病不起，已经好些天没去歌剧院了。” 颜笑笑说到这里，想到那天乔尽欢冷冰冰的说‘我的事不用外人插手’，她连忙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师父有点可怜，当然，我没有说是你害的意思，只是想如果你能抽空去看看她的话……” 乔尽欢看着求生欲满满的颜笑笑，脑海里蓦然回响昨晚同款顾斯卓。 她真想骂一句该死，她到底给自己立了个什么人设！ “师父在哪？”乔尽欢问。 她知道颜笑笑说的‘那天’是指‘哪天’，肯定是在电视里得知顾斯卓也在乡霖村的那天。 颜笑笑见此刻的乔尽欢这么好说话，忙道，“师父在家，前几天我跟舞团的人组织去看她，但师父的助理婉拒了我们，我想师父真正想见的……” 说完，颜笑笑看了一眼乔尽欢，有所暗示。 她自己也有私心，因为舞团有没有乔尽欢，差别很大。 乔尽欢在舞团，大家都怕她，练舞都会努力一些，也不勾心斗角； 可是乔尽欢一不在，大家又蠢蠢欲动。 重点是，乔尽欢虽然说话直接，可当问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乔尽欢会一五一十的说，毫不隐瞒，丝毫不怕别人超越她，不像乔珊珊那个虚伪的，只会笑眯眯的灌鸡汤，说只要多跳，就会像她一样成功。 可到底要怎么跳，从来不说。 乔尽欢读懂颜笑笑的潜台词，“我看师父，只是单纯去看，并不会答应任何条件。” 以前她不懂有些人为什么要为伴侣放弃好的大学、好的工作，甚至背井离乡。 她觉得很蠢。 只有工作和金钱才是真正握在手里，不会背叛自己，可现在，她懂了。 诚如她所说，就算以后他们不在一起，她也不会后悔曾为他放弃舞团。 因为这一刻的他，是值得的。 颜笑笑低落，“嗯，好吧。” 乔尽欢双手插在口袋里，看向别处，“不要太好说话，师父不在舞团，你得挑起担子。” 颜笑笑知道这是乔尽欢对她的肯定，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嗯！” 和颜笑笑道别后，乔尽欢一直惦记杨世萍生病的事，于是第二天买了个果篮，去杨世萍家。
第201章 委屈你了 乔尽欢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但没想到小助理看见是她，立刻开门。 “尽欢，你终于来了。”小助理努嘴，有一丝丝埋怨。 明显这次杨世萍病倒，就是因为她，但她却现在才来。 乔尽欢放下果篮，假装没听出小助理话里的埋怨，“师……在哪。” 本想喊师父，但突然想起师父已经不让她踏入歌剧院，生生截停。 “在房间。”小助理嘟哝，“你还是喊师父吧，要是连师父都不喊，师父一定更生气。” 乔尽欢没应声，径直朝房间走去。 杨世萍脸色苍白，靠着床头看书，房门没关，她早就听到两人在客厅的对话。 她抬眸看了一眼乔尽欢，随即垂下眼帘，缓缓翻了一页书，“原来你眼里还有我。” “笑笑跟我说的。”乔尽欢坦白。 “……” 所以，如果没人告诉她，她就不知情，也不可能来？ 看来她最近过得挺潇洒啊，定满脑子都是顾斯卓吧。 想到这层，杨世萍气得想扔书！ 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开口就讨人嫌！ “所以，你这次来是几个意思？”杨世萍问这话，是故意放水。 她想，只要乔尽欢稍微认些错，她就可以既往不咎。 年轻嘛，容易被爱情蒙蔽，她也知道有时上帝开了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窗，而乔尽欢的窗，就是注定败在男人身上。 “单纯看看你。”乔尽欢道。 “……”一直扒在门边偷看的小助理听到这回答，要气死了，忍不住，“尽欢，师父在给你机会！” “我知道。”乔尽欢迅速接话，“但如果要代价，我不需要。” 杨世萍气得把书合上，“呵，听你这话，意思是我睁只眼闭只眼，任你胡作非为，还要请你回舞团？” 乔尽欢眼看气氛越来越僵，“不打扰你休息，我先走。” 说完，转身。 “你现在是连声师父都不愿意喊了？”杨世萍见她开口闭口就‘你你你’的，痛心。 痛的是她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舞蹈天赋。 乔尽欢站定，看着客厅摆放的奖杯，各种合照，她知道她要是安份呆在舞团里，尽早也会有这些荣耀。 杨世萍正是知道这点，才会对她恨铁不成钢。 “跳舞是为了什么。”乔尽欢像是自言自语，走了。 如果跳舞就是断情绝欲，连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都不行，还有什么意思。 杨世萍见她就是死鸭子颈硬，硬是不肯松口，气得抚着胸口，“咳咳！” “师父。” 一道声音从房间的厕所传出，接着，门被拉开，乔珊珊从里头走出。 她快步走到床边，蹲下，伸手替杨世萍顺背，从这角度，黑直长，受伤的左脸，可怜楚楚。 杨世萍握着乔珊珊的手，“委屈你了。” 她没想到乔尽欢会突然跑来，知道让乔尽欢吃闭门羹的话，那丫头，肯定不会来第二次。 结果乔珊珊看出她的为难，自觉躲进厕所里。 明明乔珊珊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不委屈。”乔珊珊应声，随即不经意似的问，“师父您还是很想她回舞团的，对吧。”
第202章 她这人就是嘴硬 杨世萍不敢轻易答话。 她怕乔珊珊心里不平衡。 想到这点，杨世萍开口，“珊珊，害你的，一定另有其人，尽欢她没那么大的本事，她这人就是嘴硬，但其实心肠……” “师父，”乔珊珊截停，瞳仁闪了闪，是火焰，但她很快压制住，“我就是随口问一句，您别多想。” 杨世萍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是我错怪你了。我确实想让尽欢回舞团，她是好苗子，就这么浪费，太可惜。” “确实呢。”乔珊珊道，“师父，我也不打扰您休息，明天我来陪您去医院复诊。” “不用麻烦，我让……” “师父，您就别拂我一片心，我都这样了，只能用这种方式回报您以前对我的栽培。”乔珊珊说。 杨世萍只好妥协，“那好，麻烦你了。” 乔珊珊走了。 小助理走进房间，“师父，明天我也要去，我感觉乔珊珊这趟回来怪怪的，我宁愿她大发雷霆，声嘶力竭，这么平静，怪瘆人。” “人受了巨挫，性格会变，也不出奇。”杨世萍和乔珊珊待一块也不舒服，可乔珊珊曾是自己的徒弟，又那么惨，跟男人苟且的照片当众放出，还毁容…… 她哪忍心拒绝。 乔珊珊出了电梯，捞起外套的帽子戴上，戴上口罩，还特意低头，这样，发丝就能把受伤的左脸，遮得严实。 她走出大楼—— “果然是你。” 身后熟悉的声音，乔珊珊浑身一僵！ 乔尽欢背靠墙壁，双手抄在胸前，模样懒懒。 进杨世萍家的时候，她发现门口有一双品牌鞋，而这品牌，是乔珊珊最爱。 按理说，如果是别的客人，她进去的时候，肯定会看见，但对方却有意躲避。 乔珊珊转身，面色是平静的，但眼神是恶毒的，“你怕？” 乔尽欢瞥见乔珊珊左脸的伤疤，心中咯噔，不用问，也知道乔珊珊会把所有的账都算到她头上，那意味着，乔珊珊对她恨意滔天，又怎么会在得知她来的时候，故意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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