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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旁出于好玩从而看着这一幕的沈澈骤然变了表情，上一秒还是噙着笑，下一秒就甩开手中拿着的那本对他这个律师来说最为重要的法律条文，大步跨过去的同时伸出手去将往后倒的她紧紧搂住！ “没事吧？有没有崴到脚？！” 沈澈忙问，紧皱着眉头的焦急模样让原本还害怕自己要摔倒的宋月依愣住。 她过了几秒后才迟钝地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后才注意到自己的腰仅被沈澈用一只手稳稳搂住，并且只凭借这一个点而已，稳住了两个人的平衡！ 而搂住她腰的那只手的手臂上的青筋在这样需要极度用力的情况下纷纷显现，那宽阔的臂膀与之相搭配，精壮却不过度宽大油腻，一看便知道是经过了长时间的锻炼和保养，让人安全感十足。 “没...没事...”宋月依看着沈澈，有些惊魂未定道，借着沈澈的力量站稳后才将自己刚才拿到的那本书递过去，“你要的书。” 沈澈长舒一口气，见她没事才彻底放松了下来，从她手里接过那本书的同时开口：“差点被你吓死了。” “对不起，我一时间没站稳。”宋月依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去。 她不过就是想帮个忙而已，却没想到闹出这一幕来。 幸好沈澈的力气大，不然她早就脑袋着地摔了个底朝天了。 “都是快大学毕业的人了，怎么拿个东西也冒冒失失的。”见状，沈澈失笑，出言逗她。 话语虽然是责怪，但语气却轻快，想要改变这一刻的沉闷气氛的意思很是明显。 宋月依抬头，看到沈澈的表情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就把对上宋端阳时那幅乖张模样露了出来，不服气道：“一百岁的人也会因为站不稳而摔倒啊！这跟我是不是快大学毕业又没有关系！” 沈澈轻笑，“你这会儿倒是比我这个律师都能说会道。” “是你不够聪明！”宋月依反驳，目光撇向一边，注意到地上掉了本书。 那是刚才沈澈为了搂住她，不让她跌倒时，下意识为了腾空双手从而甩出去的书。 宋月依弯下腰去将书捡了起来的同时随意翻看了几页，表情从一开始的好奇再到不解，直到最后的困惑。 明明书上边的句子与词语大部分都由是英文字母组成的，她怎么就一个都看不懂呢？ “这是什么语言啊？德语吗？”宋月依问。 “不是，是拉丁语。”沈澈回道，在宋月依震惊的目光中接过了那本书。 拉丁语？ 宋月依依稀记得宋端阳说过，沈澈是去的德国留学，并且在德国、英国包括美国都拿到了律师执业资格，但从未听宋端阳说过沈澈还在意大利那边待过。 “你连拉丁语都懂吗？”宋月依眼里有几分敬佩。 “还好，学过一些，看懂这些法律条文是足够了。”沈澈回道。 宋月依抬头，看向面前的书柜，才发现上边似乎各种各样的语言的书籍都有，从汉语到英文，再到德语与法语，书籍的分类也从法律向的，再到世界各国的文学名著与哲学书籍。 都说法律是秩序的体现，正因为秩序，所以人类才会区别与动物，构建起如今的社会。 而哲学，能够让人正视世界且思考自己。 文学与小说，则是填满了人们的内心与精神的亏空，写出了独属于每个人的世界。 对沈澈来说，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宋月依想。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盯着书柜的模样，沈澈主动开口问。 “没事，就是突然间挺佩服你的。”宋月依摇了摇头，随意拿下一本自己能够看得懂的汉语书，翻开来后才发现那也是一本与法律相关的书籍。 “你真的很喜欢法律啊...”宋月依说道。 沈澈点头，“算是吧，和法律相依为伴这么多年了，想不喜欢都难，早就成了习惯和生活的一部分了。” 书柜上的书有很多都是他还在大学时就买下来且收藏至今的，那时候他独自在国外，面对陌生的环境与不多的朋友，每天的生活就是被书籍与学习填满的。 对那时候的他来说，时间如果慢了，他会觉得一切都太难熬，会因此觉得痛苦。 可一旦时间变快了，他又会觉得不够用。 时间长了，他便开始变得焦虑与不安。 那时候，他唯一的放松方式就只有读书，而那时候读过的书，就这么被他一直保存到了现在，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着。 那时候，除了这些对外人来说枯燥沉闷的书籍以外，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那个夏天的傍晚，带着他去放烟火的少女。
第15章 那个夏天（1） 对于沈澈来说，他的人生里度过了很多个夏天。 唯独遇到宋月依的那个夏天，最令他印象深刻。 而对于宋月依来说，初遇沈澈的那个夏天，也一样独特。 三年前： 六月快过，在不少城市才刚刚入夏的天气里，宁城这个城市却早一步到了苦夏，往年的平均气温一次又一次的打破，甚至已经超过了三十五度，闷热难耐。 烈日之下，唯有开着空调的房间是唯一归宿。 然而此时刚结束高考没多久的宋月依，却因为身处在这样的房间里而痛苦着... 因为此时此刻，她正躺在医院牙科的手术台上，被打了麻药，张开嘴巴，盯着几乎要将她眼睛晃瞎的白炽灯发呆的同时，感受着被各种各样的仪器切开牙龈，拔除智齿的痛苦。 “额...”她从嗓子里挤出一声痛苦的反抗，但最后换不来一点点的安慰或者是暂停。 “最后这一颗智齿因为比较靠近，并且已经开始压迫到神经了，所以拔除的时候会有些难受，忍耐一下啊。”医生回道，所有的注意力依旧放在手术上。 宋月依欲哭无泪，人早已经麻木了，却还是会在听见那仪器靠近自己牙齿发出声音时，因为紧张与钻心一般的疼痛从而双手紧握成拳。 来个人杀了她给她个痛快吧... 宋月依心想。 差不多三个小时左右，这场智齿拔除手术才终于结束。 宋月依颤颤巍巍的坐起身，面无表情，那双眼睛本就因为昨夜彻夜玩游戏的原因熬得通红，结果这会还哭了好一会儿，所以样子更加凄惨了些。 而更凄惨滑稽的，莫过于她那因为智齿发炎被迫进行了智齿拔除手术塞得棉花的原因，肿得双颊鼓鼓的像是囤货得仓鼠一样。 门外等候许久的宋志明瞧见宋月依这模样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听完了医生嘱咐的术后注意事项和恢复事情后，带着宋月依回了家。 “医生说了，咱们今天吃的东西只能吃流食，不能吃肉，得忍忍了啊...”开车回去的路上，宋志明安慰道。 坐在副驾驶座的宋月依双目无神，人就跟失了魂一样得。 她想说话，但压根说不出来。 麻醉的效果还没过去，还没到真正痛苦的时候呢，她就已经被掏空了所有的精力。 别人高考完疯玩度假旅游，她倒好，被智齿发炎折磨得死去活来。 宋月依深深叹了口气，一回到家喝了几口水后就倒头大睡，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窗外的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她倒吸了口凉气，因为麻醉褪去后伤口处的疼得五官都蜷缩了。 “呃——！”她深呼吸，赶忙拿起早就准备的冰袋敷上去的同时，磨磨蹭蹭出了房间。 她径直走向家里的卫生间，因为疼痛以及刚睡醒的原因所以脑子也是晕晕乎乎的，连卫生间有人所以亮着灯这一点都没注意到，直接就按下门把手推门而入。 开门的那一瞬间，里边还未彻底散去的沐浴后的热气湿气与水汽扑面而来，明亮的灯光之下，背对着卫生间门站着的男人裸着上半身，下半身仅仅围着一条浴巾，短发的发梢不断往下滴着水。 男人的肤色比小麦色要稍微白一些，上半身精壮，从背后看过去因为男人正在擦拭水滴的原因的原因，清晰可见其肌肉的形状，宽肩窄腰的身材形成了个标准的倒三角，一看便知道是常年锻炼保持的结果。 宋月依瞬间就看傻了眼，连发出声音都忘了。 她在做梦？ 宋月依心想，但手术处疼痛促使着她改变这种想法。 被注视着的男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动作稍顿，随后慢慢转过头去，与身后盯着自己看的少女对上了视线。 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女身高看上大概不超过1米65，肤色白皙，五官明丽舒展，一双杏眼瞪得格外大，卧蚕饱满，小而高挺的鼻子鼻头圆润，薄唇红润。 只是不知为何，少女的双颊鼓肿异常，让她看上去格外滑稽。 “你...” 终于，少女说了话，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能够听得出来声音很是怪异。 “老沈，你洗完了吗？”这时候，宋端阳的声音传来，语气轻快。 宋月依愈发惊讶了些，眼睛又瞪大了一圈。 为什么她能够听见宋端阳的声音？宋端阳不是海安城工作呢吗？ 想着，宋月依往后退了一大步出了卫生间，没想到这一幕正好就被走过来的宋端阳瞧见了。 “月月？你怎么在这？”宋端阳惊道。 宋月依眨了眨眼，指了指门把手，又抬手随便晃过依旧站在淋浴间的沈澈，眼神很明显是在询问。 宋端阳知道宋月依指着门把手的原因是因为家里卫生间的门出了问题，所以不能够上锁，自然也懂她眼神里的询问，于是就着眼前这尴尬的景象开口介绍：“这是我大学同班同学——沈澈。” “他呢，来这边旅游散心，这几天住在我们家。”宋端阳说道。 “你好。”沈澈颔首，说话的同时随意抓过衣服往身上套。 宋月依也回了个礼，勉强挤出两个字：“你好...” “对不起，我刚才...”宋月依说着，那股子疼痛又一次袭来，刺激得她压根就说不出剩下的那几个字，她只能摆了摆手。 不过这幅双手乱晃的模样，也很是滑稽。 沈澈看着她，觉得有些好笑，但出于礼貌，还是忍了下来，看向宋端阳。 宋端阳心领神会，带着宋月依转过身，顺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听爸说你下午去拔智齿了，疼吗？”宋端阳关心道。 宋月依点头，只觉得那场面历历在目，十分痛苦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嗯。” 因为嘴巴的两边都塞满了棉花的缘故，她说话时不能够好好的闭合口腔与牙齿，所以说出来的话听上去总是含糊不清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宋月依问。 “就几个小时前，你睡觉的时候，回来得比较突然所以没来得及告诉和你，惊讶吗？”宋端阳说着，忍不住开始蹂躏起宋月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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