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运动过量,到现在大腿内侧的肌肉还偶尔会痉挛地抽动呢。 简昕撅嘴:“林昱橦你......” 林昱橦指了指烙在肩膀上的牙印。 简昕没话说了。 林博士是这样的控诉的: 有些人,去年见面时一口一个“林老师”,一口一个“您”。 得到帮助还会鞠躬道谢,一百二十分的礼貌和客气。 现在,已经无法无天了。 “去年......” 简昕想起第一次到山里的晕车,爬进橱柜后面的大蜈蚣。 也想起林昱橦的疏离,“刚见到你的时候好不喜欢啊,那么冷淡,对我们爱搭不理。” 林昱橦纠正:“对你没有。” 如果只是针对成沐的话...... 那是成沐活该。 书籍正翻到美凤蝶的介绍。 雌性美凤蝶与雄性美凤蝶的区分; 有尾突和无尾突的区分; 美凤蝶和蓝凤蝶的区分。 简昕合上书:“我又不知道,还以为你性格就是那样呢。而且那时候我们不熟悉,又不会做......刚刚那些事情,我咬你干什么......” 简昕把自己说脸红了。 林昱橦逗她:“下嘴真的狠。” 她忽然想到了反驳的话:“还不是因为你太用力了......” 人不该在喝过酒并且极度疲惫的深夜里和别人斗嘴,智商真是不在线的。 好了,现在她脸更红了。 林昱橦温和地看着简昕:“疼了?” “......没有。” 林昱橦又打算开口时,简昕怕他继续问,把书往他身上重重一拍:“别说了。” 他笑着:“正事。” “哦,那你说吧。” 林昱橦这两天休息,下星期要出发去新加坡做国际科研交流。 国外的科研团队在研究某种蝶类的演化历史和环境适应机制的遗传架构差异,而他们研究目标的国内品种,出现了遗传分化。 为了更好的建设这种蝴蝶的演化历史模型,林昱橦被邀请,过去协助分析生活在国内亚的几个群体。 刚好在简昕入学报道的前一星期结束。 田编辑也说过,简昕的办公地点可以自由些,按时完成工作就好。 林昱橦问:“和我一起去么?” 简昕倒是挺想跟着林昱橦的,但她对科研性质的这类资料一窍不通。 鲁教授的资料是面向对蝴蝶感兴趣的普通大众群体的,上升到林昱橦这种科研交流,什么群体遗传结构和进化尺度,她听都听不懂。 跟过去帮不上忙,林昱橦可能还要担心她独处是否无聊...... 见简昕犹豫,林昱橦又问:“去过么?” 简昕点点头:“去过,高中假期跟着妈妈爸爸还有姑姑一家过去旅行过。” “标志性建筑和有名的旅游景点都看了?” “嗯,看了。我们那次住了挺久的。” 简昕本来以为林昱橦的意思是,看过就没必要再去了。 却不想,林昱橦穿着睡裤去了趟书房,回来时手里托着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里是某课程英文版报名网址,林昱橦说这个课程刚好也开设在新加坡,比他过去交流的时间短两天。 内容是观察和讲解热带雨林气候里的动植物类型和昆虫生活习性。 课程的授课团队里有林昱橦认识的人,他咨询过了,落脚的酒店刚好和他们是同一家。 林昱橦赤着上半身,肩膀上的淡红色牙印还没完全消退。 他表情很认真:“也看过旅行团,既然去过,就不考虑了。” 林昱橦一定查了很多吧? 简昕操纵笔记本电脑上的鼠标区域,下滑,看课程表,也看其他注意事项:“林昱橦,你希望我去呀?” “希望。” “为什么?” 卧室里的台灯和夜灯都亮着,护眼的淡黄色混合着暖黄色,灯光成双,续昼。 林昱橦眼里染着这样的暖色调光亮,分析自己的动机:“可能怕自己太想你吧。” 他默默做了许多,但还是会尊重她的喜好,把选择权交到她手里:“对课程感兴趣么?” 简昕还没到大展拳脚赚钱的阶段, 看着收费标准表:“会不会太贵了?” “感兴趣?我帮你报。” “那机票我自己来订。” 林昱橦笑着:“订吧。” 规划好下个星期的行程后,林昱橦慵懒地倒在床上。 他拉简昕的手腕,把她带进怀里。 这套房子里有简昕搬过来的不少日常物品,也有很多套她的睡衣和睡裙。 但某件亲密运动后在浴室里擦干身体,他还是喜欢把他的家居服短袖套在她身上。 简昕穿着宽大柔软的男式短袖,隐忍地打了个呵欠,问:“明天你是不是休息?” “嗯,有想去的地方?” “我们再去看看鲁教授吧。” “好。” 本来要睡觉的,他们相拥着互道晚安,林昱橦又在简昕额前落了个晚安吻,闭上眼睛任睡意蔓延开...... 手机振动起来。 他们的手机放在一起,都在充电,一时间难以分辨是找谁的。 林昱橦帮简昕遮着眼睛,点燃夜灯,拿起手机查看:“找你的。” 简昕皱眉:“我也该把成沐拉黑。” “不是成沐,是旗旗。” 因为实体书的事情,晚餐期间大家频繁提起鲁教授和陶教授。 当时还有老人提过,要是鲁教授的书早出十年的话,陶教授可能会看了又看,反复琢磨,然后也找机会出本书。 不为别的,就为了在林昱橦眼里形象更高大。 成年人用这种假设的方式表示思念。 小孩子不懂,偷偷打电话给简昕:“阿姨,我有点想太爷爷和鲁太爷爷了。” 简昕正不知道怎么办,林昱橦按了扬声器:“旗旗,小叔给你讲太爷爷和鲁爷爷给你讲过的故事听?” “小叔......” 旗旗好像被林昱橦吓了一跳:“......不要告诉我妈妈我打电话的事情好不好?” “不告诉,想不想听故事?” “想听。” “听完故事把手机收起来,睡觉。” “好......” 林昱橦的童话故事很诡异,最开始还是童年都听过的三只小猪盖房子故事。讲到懒惰的猪大哥盖稻草房子,他竟然这样说: 盖稻草房子需要二十捆稻草,猪大哥一次可以拿两捆,需要拿多少次? 简昕很困,用手遮着微微张开的嘴唇,是想打呵欠的。 听见林昱橦这样讲故事,惊得她把呵欠都憋回去了。 旗旗还真着了道:“小叔,你等一下,我要想一想......” 简昕戳林昱橦,压低声音,几乎用口型问:“不是,你这是讲童话故事吗?这难道不是小学数学题?” 林昱橦也压低声音:“鲁老头和陶老头他们就是这样给我讲的。” 简昕:“......” 旗旗掰手指把答案算出来了,积极汇报。 简昕觉得这样不行,肯定是越动脑越精神,到时候小朋友更不会困了。 后面的部分是简昕讲的。 她讲完,旗旗问:“猪大哥和猪二哥好笨呀,要是最开始和猪小弟合作多好。” 林昱橦经常是一副平静淡然的神色,困倦时更像不耐烦似。 但他把困到睁不开眼的简昕拉进被子里,拍拍她的背,让她先睡,然后和旗旗讨论童话故事里的问题。 简昕醒过一次,闭着眼,沉溺在睡意里仍然听见林昱橦温声哄着旗旗:“这个问题小叔也要想一想,旗旗,该睡觉了,明天你睡醒,小叔再告诉你答案......” 后来她察觉到他关了夜灯,下意识往他怀里钻过去。 他搂住她:“快睡吧。” 隔天早起。 林昱橦果然如约给旗旗打了电话。 简昕切掉面包片的边沿,问:“旗旗今天心情怎么样?” 林昱橦把挂断的手机放到一旁,用免洗的消毒啫喱擦过手,把午餐肉罐头打开,切片,放进煎锅里。 他说,陶哥和白柰要带旗旗去公园玩蹦蹦床,小朋友高兴坏了。 “对了,旗旗让我帮她说声谢谢。” “人小鬼大,客气什么呀。” “普通的道谢确实没必要,但旗旗说的是‘谢谢小婶婶’。” 简昕很快反应过来这称呼是谁教的。 除了林昱橦还能有谁? 这个人讲童话故事不止掺着数学题,还教小朋友这些。 她手里拿着几片刚洗过的新鲜生菜叶,在爱情里滋生出一些小小的幼稚,想要往他身上甩水珠。 林昱橦误会了简昕抬手的意思,笑着:“等会儿再动手,这边有油锅,别烫着你。” 天气很给面子,好像知道他们要进山,阳光明晃晃,万里无云。 简昕带上那本样书和防晒服,林昱橦把冰豆浆装进保温瓶,又带上他们一起做的三明治,和简昕一起出发。 路上阳光刺眼,两个人都戴着墨镜。 山路颠簸,两侧的植被郁郁葱葱,偶尔能看见蜻蜓或者蝴蝶飞过。 在车内广播失去信号前,新闻播报了隔壁省的洪涝灾害。 简昕担忧地瞥一眼沉默开车的林昱橦,没有自作聪明地去调广播频道。 他们听完了关于灾情的报道,她才问:“会影响你的心情么?” 林昱橦说:“不太会。” “那就好。” “你要是觉得我会,亲一下当安慰?” “好好开车吧!” 车子沿着溪流开进树林,下车前,简昕翻了翻双肩包,拎出他们的防晒衣抖一抖:“我好像忘带遮阳帽了。” 林昱橦把自己的黑色鸭舌帽扣在简昕头上,简昕扶着帽沿:“那你怎么办?” 林昱橦说:“我皮糙。” 和去年来时一样,青凤蝶们的身影频繁出现在视野里。 河边湿润的岩石上落了十几只,还有一只小灰蝶和它们和平相处。 野山上的植被肆意横行,简昕跟在林昱橦身后艰难前行,躲过在树枝上结网的肥蜘蛛,绕过枝干带刺的灌木丛...... 山里前些天大概下过雨,落叶与野草下面藏着湿润的土壤, 往山坡上走了一大段路,那里有一棵百老树。 老树树冠葳蕤茂密,叶片青翠欲滴,简昕来过这里,知道树荫下就是鲁教授长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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