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晨被他们逗笑,说道,“爸妈,就我自己,别看了。” “哎哟,怎么就你自己,没带人家小洪回来呀?”赵彩霞女士不甘心问道。 “人家也要回家休息啊。” 白暮晨说话间,三人已经进了门。 见赵彩霞一脸悻悻,白鹤年宽慰道,“我昨天跟你说什么来着,他们俩刚处不久,人家女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来见家长呢?瞅你兴奋的,一大早上买菜这那的……” “你给我把嘴闭上!” 赵彩霞女士马上还击道,“还说我呢,是谁昨天晚上缠着我,非让我给他讲小洪长啥样,弄得我半宿没睡着觉,你不比我还着急?” 被当众拆穿,白鹤年同志的老脸一时不知道往哪搁,只好挽尊嘟囔一句,“你这人怎么这样……” 赵彩霞女士拉着白暮晨坐在沙发上,那表情堪比磕上头的 CP 粉头子,满脸笑容地问道,“儿子,你给妈讲讲,你跟小洪俩是怎么认识的呗?” 白鹤年也很好奇,挪着脚步坐在赵彩霞女士身边,竖起耳朵,假装吃水果。 白暮晨笑道,“我回来,其实就是为了这事。我和劲妮其实七年前就见过一面……” 那一天,白暮晨从他七年前在医院初遇经历了乳腺癌手术的洪劲妮,讲到七年后,两个人在铂尔曼酒店因新人和家属走错礼堂而哭笑不得的重逢。从两个人阴错阳差同时住进别墅老宅,又讲到洪劲妮如何帮摆渡人拓展公司的业务…… 等他讲完这一切后,赵彩霞女士默不作声,而白鹤年同志站起身,走向了窗边,深深叹了口气。 顷刻间,赵彩霞女士就绷不住了,眼泪唰唰地掉下来,她抹着眼泪呜咽道,“多好的闺女,怎么这么不容易呢?” 白暮晨赶紧给母亲地上纸巾,赵彩霞女士擦干眼泪,朝白暮晨道,“儿子,你可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小洪,千万别再让她受委屈了!” “妈,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白暮晨说着,握住母亲的手。 赵彩霞女士拍了拍白暮晨的手,“看一个人呢,最重要的就是要看她的品行。小洪这孩子真不错,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还这么坚强乐观。那天我站在你们小区门前,手机没电了开不了机,冻的手都哆嗦了,又急又气的。那么多人路过,只有人家小洪停下来帮我,还陪我唠嗑。她对陌生人尚能如此,何况是对亲人呢。” 白暮晨点点头,眼眸藏着抑制不住的爱意,说道,“她是我见过最好,最善良的人。她还捐助了很多生病的小朋友,我当时做手术的豆豆,就刚好是她捐助的。” “是吗?这也是种缘分啊!” “妈,劲妮她怕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你们两位不同意咱们在一起。所以,她一定要让我回家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 “那怎么可能!” 赵彩霞女士高声道,“我们家人啊,可不在意那些。我要是在意那些,早就把你爸踹了,就你爸那破病秧子,天天心脏犯毛病,都不能跟我跳舞,要他何用?” 白鹤年这时转过身来,“怎么又说到我头上了?不能跳舞咋地,你搁外头蹦跶完腰酸腿疼的,回来谁给你按的摩?” 赵彩霞女士乜了他一眼,“别提了,就你按那两下子还没儿子买的按摩椅赶劲儿呢,一天给你喂的跟荷兰猪似的,净给我添堵!” 白暮晨被父母的拌嘴逗笑,他在这一刻突然想起来了,那时他评价洪劲妮的穿衣风格,结果被人家一顿输出怼得闭嘴道歉。当时只是觉得那个场景很熟悉,原来就是像自己的父母啊…… “爸妈,我回来就是跟你们说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你们的心意,但是对于劲妮来说这件事情她还是蛮在意的,所以你们俩也别太着急见人家,不要给她太大压力。” “妈知道,我有小洪微信,见不着也能微信唠两句!” 白鹤年插话道,“就你妈老着急要见人家,我可不着急,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节奏,反正就是你俩好好处。” “嗯。” 谈完以后,赵彩霞和白鹤年就去厨房端菜,一家人准备吃饭了。 白暮晨赶紧给洪劲妮发了个信息——“我跟我爸妈说了,他们都认为你非常了不起!” 城市的另外一边,正在家里炫砂糖橘的洪劲妮看见白暮晨发来的信息,一时顿住。她也不知道是鼻子酸还是橘子酸,突然有点想哭。 这时,洪建国又给她端来一筐砂糖橘,提醒道,“你少吃点橘子啊,马上要开饭了。” “知道了。”洪劲妮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颗橘子。 洪建国靠着沙发坐下,播到自己最爱的戏曲频道,眉飞色舞地看起来。 正巧在演《牡丹亭》里硬拷这一折,柳梦梅遇见岳父大人杜宝,却被杜太守误以为是骗子。 电视里,柳梦梅作揖念白道:“生员岭南柳梦梅,乃老大人女婿。” 杜宝摇头挥袖道:“我女已亡故三年。不说到纳采下茶,便是指腹裁襟,一些没有。何曾得有个女婿来?” 其实,洪劲妮很少跟父亲谈论自己的感情生活,当时跟林子昂分手后,父亲也没有多问缘由。洪劲妮想知道父亲对自己谈恋爱的看法,但是她又不知道父亲的底线在哪里,于是想了个办法。 她看着电视问道,“爸,你觉得柳梦梅这女婿怎么样?” 洪建国的目光盯着屏幕,答道,“别管他怎么样,人家杜丽娘喜欢就行!” “照你这么说,只要我喜欢,这人咋样都行呗?” “嗯呢。” 洪劲妮狡黠一笑,“爸,我要是找个二婚有孩子的,你同意吗?” 洪建国瞅了她一眼,剥着橘子皮道,“同意啊,有孩子省着你自己生了,生孩子还有风险呢!” 洪劲妮憋着笑,又得寸进尺问道,“爸,那我要是找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呢?” 洪建国眼睛一瞪,“行啊,那我们爷俩更好相处了,你带他过来,我领他去钓鱼听戏,我正愁没有伴呢,你这也帮我找了个伴。” 洪劲妮咧嘴一笑,“那我要是找了个小的呢?” “小的也行啊,但你可别找未成年啊,那犯法!” 洪劲妮拿起一个砂糖橘,问道,“爸,你咋一点要求都没有呢?我找啥样男人都行啊?” “只要你愿意,找个带喘气儿的就行,我没有意见。” 洪劲妮心想,好家伙,就等你这句话呢! 她放下砂糖橘道,“爸,我谈恋爱了。” 洪建国看着电视“嗯”了一声。 “爸,我真谈恋爱了,没跟你闹着玩。” 洪建国突然转过脸,一脸严肃问道,“真的啊?” 洪劲妮抿着嘴,点点头。 洪建国凑过来问道,“长啥样?多大了?干啥的?在哪工作?家里几口人?” 连珠炮似的问题朝洪劲妮袭来,她笑道,“爸,你刚不是说喘气儿就行吗?怎么现在要求这么多?” 洪建国眼神一凛,“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谁知道你真搞对象了!有照片没?给我瞅一眼。” 洪劲妮被逗笑了,拿起手机,翻到白暮晨的照片递给父亲,“给!” 洪建国接过手机,戴上老花镜,觑着眼睛端详起来,“呵,这小伙长得挺带劲呢!” 洪劲妮嘿嘿一笑,心想自己特意准备了一张白暮晨的精修美照,当然好看了。 “他是干啥的?做什么工作的?” “爸,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摆渡人殡葬公司的老板,租我办公楼那个。” “啊,老白头他儿子。”洪建国恍然大悟,放下了手机和老花镜。 洪劲妮担心地问道,“爸,你会因为他是做殡葬的而嫌弃他吗?” 洪建国想了想,“能干殡葬的,那都不是一般人,天天见生死可比我们这些人懂得多多了。” “那您还满意吗?” “他会钓鱼吗?”洪建国问道。 洪劲妮思考起来,“那倒是没问过,但是他喜欢擦鞋,说不定能帮你把鱼竿擦得铮亮呢。” “净扯,鱼竿擦太亮都反光了,那鱼就不咬钩了!” 洪建国站起身,往厨房走去,“我做菜了啊,等年底你们有空了一起来家里吃个饭。” “爸,你就这么着急见你女婿啊?”洪劲妮朝着厨房喊道。 厨房里,洪建国开心地哼着歌炒着菜。 洪劲妮嘴角荡漾着笑意,给白暮晨发信息—— “我爸已经向你发出了钓鱼邀请!” 白暮晨秒回:“已报名钓鱼速成班。” 洪劲妮笑着放下了手机,继续吃起了砂糖橘,也不知道是砂糖橘太甜了还是自己的心太甜了,简直要把人甜齁在这种飘飘欲仙的满足里了。 95 内衣对于女性来说,是最柔软的铠甲。 这段时间,洪劲妮一直跟唐清扬忙着她内衣工作室开业前的准备工作。 而白暮晨也变得忙碌起来,因为到了冬天,虽然婚庆行业进入了寒冬,但是殡葬业却进入了高峰。每到四季更迭之时,老年人的身体总是适应不了这种冷热交替的变化,就会更容易出现意外的死亡。 一转眼,唐清扬的内衣设计公司——柔甲,准备正式开业了。 这一天,洪劲妮拎着亲手编织的花篮过来给唐清扬庆祝,连许久未露面的聂笑谦也请假过来了。 二人一见到聂笑谦,发现他瘦了好多。 “笑谦,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这样忽胖忽瘦的,对身体可不好。”洪劲妮关切道。 “对啊,我看见新闻说,你们那个产业园又有人猝死了,还是你们公司的,你认识吗?” 聂笑谦叹了口气道,“怎么说呢,我本来不认识他的,但是他临去世之前跟我说过话。” 他说到此处,瞬间眸光暗淡,回忆起来,“那天,他问我,‘哥们儿你有打火机吗?’我又不抽烟,我说我没有,然后他就走了……就是那天晚上他在加班中,猝死在工作岗位上了……” “天呐……”唐清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洪劲妮表情悲痛道,“我知道这个事儿,就是摆渡人帮忙入殓的,听白暮晨说,当时逝者的父母哭得都晕倒了,好不容易培养的孩子,还是一个高材生,就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聂笑谦突然问她们,“你们说,我会不会有一天也——” “呸呸呸!” 唐清扬制止道,“别瞎说,我这开门大吉的日子,你瞎说什么呢?” “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说了。不过,我只能呆一小会儿,中午就得回去了,我只请了一上午的假。” “知道啦,你这个大忙人能过来,我已经感恩戴德了。” 这时,洪劲妮请来的风信子战友团的姐妹们来了,她们特意赶来做内衣试穿模特。洪劲妮热情地招呼大家,介绍姐妹们和唐清扬相互认识。聂笑谦努力战胜社恐,承担起端茶倒水的后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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