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吻上去的,兴许是馋得很的温苓,又兴许是同样想念少女的男人,两人唇瓣迅速黏在一起。 “嗯唔……”只是唇瓣才接触,胡乱地吮了几下,温苓的唇缝便被顶开,男人厚舌抵进来,温苓双手搂着他脖子,唇瓣也如双手一样含住男人的舌头不放。 “宝宝——”傅怀慊舌头被少女紧紧吮住不放,他鼻息很重,眸底有笑,大手捏住少女的下巴,捏开她的嘴唇,舌头才被松开,他鼻尖蹭着少女鼻尖,厮磨似的低语:“好好接吻,别耍怪。” 温苓不说话,缠紧他的脖子,两只小手插进他发间,抱住他的脑袋,杏眼湿润而柔软。 她只想吃他的嘴唇,或者让他吃她的软舌。 下嘴唇被少女重重吮吸,继而一条香软湿滑的舌舔了下他的唇瓣,傅怀慊呼吸顷刻间重起来,在力道不弄疼少女的情况下,他手臂收紧,几乎将少女摁进胸膛里,薄唇温柔却汹涌地将少女的唇瓣和软舌一同吞进腹中。 吻的两人都气喘吁吁,都情热不已才分开。 彼时车子已经抵达老宅门外,林盛规矩地等候,没有出声提醒自家总裁。 又过了十分钟,后排车门打开,西装革履到衣角都一丝不苟地傅怀慊先下车,林盛跟着下车,要去给那位娇小姐开车门,傅怀慊抬了下手,林盛停步,看见他们总裁亲自过去给那位娇小姐开了车门。 不知道是下车时踩到什么,还是没站稳,林盛看见那位娇小姐下车时,腿都没站稳,林盛下意识抬眸,看见温苓眸底的湿润和未散干净的迷离,他立即垂眸,规矩地不敢再看。 进了老宅,温苓的小手一直被男人牵着。 “你走慢一点,我的脸还红着呢。” 她小声嘀咕。 傅怀慊放慢步伐,“别人只会认为接吻才导致你脸红。” “是吗?会吗?!”温苓心虚无比,她咬咬唇,随口抱怨:“都怪你,怀慊哥,我都没让你帮我,你怎么还主动帮我手!” 傅怀慊坦然,平静,说:“许久没听你的哼声了。” “是不是非常好听!好听到怀慊哥你也起立了耶!”温苓一秒得意,男人却突然停下,转身,她没刹住车,一下撞进男人怀里,男人大手仍旧贴心地护住了她的孕肚。 “干嘛——”不等她问出口,下巴被捏起,傅怀慊再度低下头,温苓眨巴眨巴眼,虽然不知道男人突然一吻的意思,但她不舍得推开,两只小手依赖地隔着西装抱住了男人的劲腰,张唇含住男人的舌头轻轻地吮吸。 这次就亲了一会。 男人推开,摸了摸她的脑袋,同她耳语:“这下三叔他们都不会多想,只会认为你脸红是因为接吻。” 温苓不明所以,直到男人退开一步,温苓看见了会客厅那边人员众多,都往这边投来视线,目睹了她跟傅怀慊一场短暂但汹涌的拥吻。 “……” 好吧,她就说傅怀慊不会无缘无故又来吻她。 …… 在电话里,温苓便从傅怀慊嘴里知道这顿晚饭是不开心饭,她想的是傅家二伯还因为董事长职位被傅怀慊拿走而愤愤,她做好准备,一旦傅怀慊被二伯教育,她立即拨通远在瑞士的傅爷爷的视频通话,来让爷爷管教傅家二伯撒泼。 可万万没想到,傅家二伯没跟他们一起吃饭,当然,傅怀慊也没。 温苓跟傅宅的人坐一桌,傅家二伯跟傅怀慊进了偏厅吃饭,还关上门,她完全听不见里面说的什么。 餐桌上李栾华和傅京曜缺席,只傅京盈傅家三叔还有三叔的小儿子傅慕学在。 傅家三叔傅冬蕴自从结婚后就跟三婶赵雪筠长居市内,只逢年过节才回家陪老爷子吃饭,并且只带儿子傅慕学,很少带三婶回来。 并非是三叔对三婶不上心,相反是非常上心,是三婶自从难产生下儿子后就跟三叔有了隔阂,三叔这边坚定认为是单方面的隔阂,但事实上,温苓觉得三叔三婶早晚要离婚。 她在傅家生活十年,据她所知,三叔三婶都快三年没同居过了。 以前傅京盈跟她八卦说,今年三叔三婶一定离婚,可年年都没有离婚,傅京盈恨铁不成钢说三叔就是恋爱脑,老婆都不愿意跟他同房三年,居然还不离婚,还天天上赶着给老婆当舔狗。 傅慕学今年三岁多,才上幼儿园,性格乖巧,唇红齿白,就坐在她身边,兴许是她快生宝宝了,见到小孩子,总是想逗几句。 “慕学,你觉得姨姨肚子里的孩子是弟弟还是妹妹?”温苓信起来玄学,拿着小孩子的手放在孕肚上,煞有其事地问。 傅慕学乖乖地摸着她的孕肚,思考片刻,“是女孩。” 温苓惊讶:“啊?怎么这么说?” 傅慕学声音稚嫩:“我想要个妹妹,这样的话,就可以陪妈妈了,我觉得妈妈没人陪好孤单。” 温苓知道三婶是不经常带小孩的,通常都是三叔带傅慕学,不论是上学接送,还是周末游玩,都是三叔陪着。 她弯了弯眸,摸了摸傅慕学的脑袋,“三婶不孤单,三婶画画很厉害,每天找她画的人很多,她在忙事业呀,一定不会孤单的。” 傅家三叔此时捏了捏儿子的肩膀,同温苓说话:“侄媳妇,拜托你一件事。“ 傅冬蕴也完美继承傅家个高人挺拔的基因,他今年才三十五岁,是傅爷爷最小的亲儿子,他不热衷于集团的事,没有傅家二伯的野心,跟汤如翡兴趣一致喜欢开店,他身上也有集团的股份,每年可以拿巨额分红,有钱有闲,松弛感满满,举手投足满是风花雪月贵公子的气度。 他对人友善,外加三婶拒绝跟他同居三年,居然也不养女人,品行堪比傅怀慊,就导致温苓对这个三叔很有好感,她道:“三叔,您只管说就是了。” 傅冬蕴轻咳一声,似在缓解尴尬,“我跟你三婶的事你知道,她今年似乎有跟我离婚的念头,这半年都不愿意出来见我,让慕学去装可怜,她都无动于衷,你帮三叔一个忙,约着你三婶出来,就用怀孕的理由说向她取经,她对你有好感,一定会出来跟你见一面的。” 温苓惊讶,三婶对三叔都决绝到半年不让三叔见一次的地步了吗? 她缓了缓惊讶,说:“好,三叔,等我约到三婶,我把时间和地址发给你。” 傅冬蕴笑笑:“谢谢侄媳妇,你这么好说话,咳咳……让我有点惭愧啊。” “啊?”温苓不解:“您怎么这么说?” 傅冬蕴朝偏厅睇去一眼,“你还不知道这几天集团都快闹翻了吧?” 温苓眨了眨眼,“三叔您说。” 傅冬蕴压低声,同温苓说了个大概,温苓听得心惊胆战,目光忍不住频频看向门扉紧闭的偏厅。 傅慕学要上厕所,三叔带着傅慕学去洗手间,温苓没心思吃饭了,目光担忧一直盯着偏厅的门,她甚至都想推开门走进去,怕二伯过于气愤打了傅怀慊。 虽然以傅怀慊的体魄,动起手来,二伯更像是被打的那个。 偏厅内。 圆桌上的饭菜纹丝不动,傅修德跟傅怀慊相对而坐。 傅修德面色阴沉,手边放着一瓶茅台,傅怀慊坐姿挺拔,坦然自若,手边是一杯泡开的安神茶。 本来傅修德给他准备的是酒,可他担心温苓不喜欢闻酒味,白酒被他推到了一旁,让阿姨给他泡了一壶淡茶。 傅修德的酒喝了一大半,脸色越发阴沉,傅怀慊始终平静从容。 “怀慊,我是你的死敌吗?还是说我跟你有什么血海深仇?董事长的位置你坐着,你有必要对我对你的亲二叔这么赶尽杀绝吗?”傅修德压低声,低吼道:“为了算计我,你连你的亲堂弟都拉下水,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傅怀慊手摩挲着白瓷茶杯,神色淡淡:“二叔说的是什么?我不清楚。” “你别装蒜!傅怀慊!”傅修德怒拍了一把桌子,猛地站起来,脸涨红无比,“买通我的秘书,握着我的丑闻,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签下股权转让协议书!你知道直接转给你,协议书兴许无效,你让我把股份全部转给京曜,又动用你的那些人脉,在国外把京曜哄的云里雾里,去赛马,不知情的情况下又一次签下股份转让合同!这次是转给你!京曜亏了三个亿不敢告知我,卡上凭空多了从你帐户上打过去的钱,他不知情,先拿钱去应急!这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好手段手谋划!即便我告到中/央/法/院,我也无法证明转给京曜的股份非我自愿!” “紧接着你又召开股东大会,用我跟男秘书的丑闻会影响集团股票让那些董事齐齐合心罢免我的副董事职位!现在我!你亲二叔!完完全全从集团内部除名!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你开心了?高兴了?傅怀慊,你父亲那么温厚友善,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傅修德双眼发红,面目也变得狰狞,他绕过圆桌,疾步冲到傅怀慊面前,用力攥住傅怀慊的领带,他逼问着:“你说话啊?你敢做怎么不敢承认!你的血真是冷的!” “我说什么?”傅怀慊不动如山,即便被二叔揪着领口,他面上情绪颇淡:“您跟京曜做的事全是你们自愿,并非我暗地里动了手脚,二叔,您冷静。” “你敢跪在你爸牌位面前说你没有陷害你的二叔,没有买通我的秘书,没有将你的亲堂弟拉下水!傅怀慊!你敢吗?”傅修德目眦欲裂。 傅怀慊平静无波:“二叔,您敢去爷爷面前说去年九月给我和苓苓下春药的是您和京曜吗?您敢说京曜试图让苓苓流产吗?您没有试图收买过林盛吗?” 一连三个反问,傅修德僵在那里。 傅怀慊慢条斯理却又干脆利落拨开领带上二叔的手,他起身,从容不迫地扯好歪斜的领带,从傅修德面前走过。 片刻,又折返回来。 皮鞋声沉稳利落,停在傅修德坐的位置上,他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大手摸到桌下,精准扣掉一个录音器件,他瞧了一眼,抬手便丢进二叔的白酒杯里。 “噗通”沉闷的一声落水声。 傅怀慊大步往外走,语气漠然:“二叔,不必费尽心机重回集团,您年纪大了,不宜劳累,只管在家休养身体,集团的事我会上心。” “傅怀慊!”傅修德再次低吼一声,“做事不要做太绝,小心反噬,到时候哭的不一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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