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不要太绝。你同傅恩许争蛇鼠一窝绑架苓苓的时候,没有想过我这一句并非是戏言吗?”傅怀慊俊美的面容上情绪寡淡,“二叔,我从不说废话,那句话是叮嘱也是警告,你没当真,怪不得任何人。” “即便如此!”傅修德身体发颤,“你来见我,一定是有条件的,怀慊,你绝不会看着你二叔坐牢!” 傅怀慊靠坐会见室的木质椅子,他姿态端正,面容淡漠:“是。” “你说!”傅修德急急道。 傅怀慊看向不再光鲜亮丽的二婶李栾华,昔日里华服着身盘发精致的贵妇,此刻面色蜡黄,头发凌乱,一双凌厉的眸也只是虚张声势着。 他伸手指向李栾华,“让她磕头道歉。” 傅修德不解。 林盛此时将怀里抱着,黑布遮掩的牌位放在桌子上。 傅怀慊语气冷漠:“让她同我母亲磕头道歉。” 李栾华几乎是秒出声:“绝不可能!” 傅修德也瞪向傅修德:“怎么可能!她跟你母亲是妯娌!让你二婶对一个牌位磕头道歉,怀慊,你疯了!” 傅怀慊起身,丝毫不拖泥带水,他大手扣好西装纽扣,面容冷峻,“林盛,走。” 林盛行动迅速,立即将黑布放下,抱起牌位。 傅修德大喊:“怀慊!你一定要这么折辱你二婶吗?” 傅怀慊侧眸,“二叔,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当年故意绊倒苓苓,让她撞向我的女佣是受谁指使?你不会不知道。京曜为什么能迅速出现在金鱼池边,你也不会不知道。”傅怀慊面容从没这么冷漠过,他道:“你也知道我父亲温厚友善,不与人为恶,我母亲跟父亲是因爱结婚,她没做过什么恶事,只是因为身份低微,死后便要被二婶这么戏耍一通。死者为大,二婶的行为恶心到令人发指,身为人子,总要为母亲争一口气。” 傅修德面色灰暗,跌坐在椅子上。 傅怀慊:“二婶磕头道歉,你们只是意外出现在别墅里,如果二婶不道歉,十年牢狱,我会带着京曜京盈常来看你们。” “傅怀慊!”傅修德不可置信大喊了一声,可下一秒他又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像一只破烂的气球,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李栾华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出不了声。 傅怀慊:“我没时间跟二叔二婶你们耗,给你三秒时间。” “三。” “二。” 傅怀慊那道毫无波动的冷漠声线像是催命符一般。 在他开口数下「一」时,李栾华最终崩溃,尖叫:“好!我道歉!我给大嫂下跪道歉!” 林盛又把牌位放在桌子上,随后后退一步,拿起怀里的摄像机,对准李栾华。 傅修德此刻似哭似笑:“怀慊,是二叔低估你,你的手段和心机无人能比!大哥大嫂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李栾华一步一步走向牌位那里,咬着牙,屈辱似地往下跪。 这一跪,好像把她的尊严全部丢在地上,李栾华再无顾忌,哭出眼泪,道歉:“对不起大嫂,是我为人恶劣,让你死后还要被人嘲笑!是我心胸狭隘,见不得你跟我同为妯娌!全部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说着,李栾华像是完全崩溃,哭的稀里哗啦往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傅怀慊始终冷眼旁观。 李栾华磕完头道完歉,完完全全瘫坐在了地上。 林盛收起摄像机,重新用黑布盖上牌位,恭敬地抱在怀里。 傅怀慊离开了,会见室只剩下傅修德李栾华两人。 此刻两人心里并无复仇或者东山再起的盲目自信。 他们知道,大局已定,而他们那位三十出头的侄子,绝非等闲之辈。 十年国外历练,并非躲避母亲去世伤痛,而是在韬光养晦,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所有对不起庄宜琮的人彻底翻不了身的机会。 李栾华是,傅恩同是。 傅怀慊同林盛深夜上了国台山,将母亲牌位放回长明灯前。 烛光融融的庙宇里,林盛守在门外,傅怀慊静静站在庄宜琮的牌位前。 他站了许久,晨光一点点爬上来,光线跃进这件烛光长明的殿宇内,林盛在门外恭敬道:“傅总,温小姐发来消息,说想您了。” 傅怀慊离开殿宇,看向山顶慢慢罩满橙黄色的太阳光线。 “下山吧。” “是,傅总。” 温苓的月子生活过的格外舒坦,不用喂养母乳,不用操心任何事,醒来看宝宝,宝宝睡着后,她自娱自乐,有时候去跟月子中心其他的贵妇打麻将打牌,汤如翡还经常过来陪她,兼职摄影师,给她和一点点长大的宝宝拍照片。 得益于汤如翡经常拉她去店里拍「宣传照」,她的摄影水平只高不低,再加上温苓脸颊完美,宝宝圆润可爱,照片直出,都不用精修。 温苓因此珍藏了许多跟宝宝的合照。 六月初,温苓出了月子,住进了傅宅。 要说为什么不住回壹号公馆,只因傅爷爷从瑞士回来,心系重孙,强烈要求温苓在老宅住一个月,再加上老宅佣人多,温苓便答应了。 住进傅宅的当天,也是宝宝的满月宴。 宴会就在傅宅举办,前来祝贺傅怀慊喜得贵子的上流人士络绎不绝,傅宅前厅热闹不已。 温苓坐好月子,已经可以带着宝宝出卧室。 她抱着宝宝转了一圈,得了无数人一句「宝宝太漂亮」才满意地让月嫂把宝宝抱回卧室。 宴会快到尾声,傅怀慊让她回房休息,温苓也不勉强,应付人情往来实在太累了,即便只是说说话动动嘴皮,她的大脑也快要罢工了。 等温苓回了房间,傅爷爷把傅怀慊喊进了书房。 洁净儒雅的书房内,傅老爷子背着手站在窗户面前,傅怀慊姿态挺拔立在傅老爷子身后。 “你满意了吗?”傅老爷子声音苍老无比,他看向窗户外面的一颗竹子,早已不是易折的竹子幼苗,此刻那根竹子早就挺拔而坚韧,无风能摧折它分毫。 “多谢爷爷。”男人的声线平静无波。 傅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当年总归是傅家对不起你母亲,怀慊,就此放下那些仇恨吧,总是对你母亲出言不逊的傅恩已经跟她丈夫要面临十年的牢狱之灾,你二婶也已经痛哭流涕向你母亲道歉。”傅老爷子走到书桌前,拿起苓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放在他书桌上的相框,上面是冰雪可爱的重孙子,他道:“你现在有苓丫头,有孩子,有美满而幸福的婚姻,你该往前看。” 傅怀慊说:“知道。” “宴会结束了,回房休息吧。” “好,您也早睡。” 傅怀慊等傅老爷子先走,自己才后出书房。 月光明朗,光线洁净,竹影错落。 他停在书房门口,想起傅老爷子卸任集团董事长的前一晚,他把他喊进书房。 “怀慊,你想做什么?十年异国孤独,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一口气。” “在出现苓苓这个意外之前,爷爷,我想要让傅家一朝倾覆,改弦易主,让傅家的产业更名换姓。” 傅老爷子没说话,只是鼻息变得粗重,像是气极。 “可是苓苓是个意外,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意外。我改变了主意,我只要一个迟来的道歉和恶人的罪有应得。” “我要给苓苓安稳繁华的生活,我会接管集团,让傅家产业欣欣向荣。” 傅老爷子气笑,怒把一本书砸向傅怀慊肩头,“你这么坦诚,我还会把集团给你!怀慊,我只是老了,不是傻了!” “爷爷,您会。” 又是长久的静默。 傅老爷子笑了一声,叹气道:“我无比庆幸苓丫头能跟你结一场姻缘,怀慊。” “怀慊,我允许你大动干戈,可你要记得血缘至亲,不要做的太过分。” 傅老爷子似真似假地继续叹气:“谁让你二叔光有野心能力不足,谁让你又是傅家最出息的后辈。傅家的产业交到你手里,爷爷即担心可又放心。” “怀慊。你父母亲知道后,会为你自豪。” “不要让爷爷失望,也不要让苓丫头对你产生恐慌,怀慊,珍惜这段美好姻缘,苓丫头会给你实实在在的幸福。” “知道。” …… 温苓回房后,先去泡了个热水澡。 泡澡时心情还因为宝宝被夸了无数次漂亮而美丽无比,可泡完澡出来,温苓想到赵雪筠的话,她生产时没有侧切,因为宝宝体重较小,撕裂也很轻微,但总归是撑大了。 虽说她年轻,坐月子时恢复如初,可她没具体看过,此刻非常想看看。 温苓立即拿了小镜子,对着花园自己打量了一番。 五分钟后,温苓披着睡袍躺进傅怀慊卧室的大床上。 床上新铺了柔软的水红色真丝被,温苓纤细的身体全部藏在被子里面。 傅怀慊回房时,一时没注意到被子里有人,他进浴室看了眼,没有少女的身影,再出来时,仔细看了眼,才发现少女人在被子下。 旁边的婴儿床上,幺幺在里面熟睡。 一胖的金色小猫床铺上,珍珠也慵懒地眯着眼。 傅怀慊没有喊起少女,进了浴室洗漱。 出来时,黑色短发滴着水珠,俊美至极的一双眼眸和鼻梁偶尔会被水珠砸到,他用毛巾随意擦拭了几下,便丢了毛巾,灭了顶灯,上了床铺。他已然敬礼。 人躺进被子里,便用一双结实手臂搂住少女,覆在身下,男人气息和少女气息交叠,他低下头在被子下昏暗密闭的空间里去吻少女柔软的唇瓣。 没吻到,一只柔软的掌心堵住了他的薄唇。 少女声音听起来困倦无比,“不要,今晚不要。” 少女身体柔软无比,甜香涌进鼻腔,忍耐了快一年的男人此刻鼻息粗重,扯开少女的掌心,继续吻下去。 “等很久了宝宝。” 温苓哭出来,“反正就是不行!你要是当霸王,我就哭一晚上给你看!” 少女语气决绝,并非撒娇或者欲迎还拒。 傅怀慊磨着,嗓音沉哑:“真的不要?” 分明水流潺潺,可少女语气仍旧坚决:“不要!不许!我哭给你看!” 傅怀慊额间青筋隐隐起伏,他耐心问原因,“困了还是害怕?” “困了,而且我才出月子,恶露还有一点点,我不想不干不净地做。”被子下视野昏暗,傅怀慊仅能看见少女一双说哭就哭的杏眼,他调整了下呼吸,从少女身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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