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周五中午,她上午满课,上完课直接和舍友去食堂, 没有时间和他吃饭。 第二次是周天晚上, 不凑巧, 她和谢之砚早已约好吃晚饭。 准确来说, 她晚上都和谢之砚在一起, 吃饭、散步、聊天、看他打篮球…… 第三次是现在, 她刚和谢之砚吃完饭, 正在食堂休息,准备一会儿去操场散步,手机响起的那刻, 下意识打开看了眼, 轻轻叹了一口气。 谢之砚察觉到她神情,伸手拿过她桌面上的纸巾,抽出一张对折叠起,自然地帮她擦拭嘴角:“叹什么气。” “没有, 就是陈景朝这两天找我一起吃饭,我一直在拒绝他,怪不好意思的。” 颜清身体往他面前倾斜了一些, 凑过脸,让他给自己擦嘴。 谢之砚手上动作顿住, 视线落在她的粉唇上, 淡淡出声:“几次了?” “今天第三次。” 颜清边说边思考要不要之后主动约他,毕竟都是朋友嘛, 不能总驳人家面子。 何况他妈妈和自己妈妈是很好的朋友,暑假特意关照了要互相照应, 颜清觉得自己还是得照顾一下陈景朝。 谢之砚收回手,纸巾放在一侧,袖口微微蜷起,显露出一截白皙肌肤和外侧小骨微微突出,神色渐渐黯然。 喜欢这种东西,他和陈景朝早已经看透彼。 他以为陈景朝那天只是随口说说,把关系挑明了而已,但没想到他是认真的,真的开始有所行动了。 不过,谢之砚也不是无动于衷。 嘴角淡淡扯出一抹笑,看着颜清说道:“问问他要不要打球,我和他约个篮球。” “啊?你要和他打球呀。” 颜清惊讶出声,她记得谢之砚说过,和他无法成为朋友。 但如今主动邀约他打球,可以理解为是在递出友谊的橄榄枝吗? “嗯,省得他总约你吃饭。”谢之砚轻笑,“问问看吧,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颜清按照谢之砚的意思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阿砚想约你打球,你要来吗?】 不出一分钟,收到陈景朝的回信: 【好,球场见。】 颜清此刻对他俩的态度与行为都感到几分惊诧。 惊诧谢之砚会主动与他打球,陈景朝会爽快答应。 明明他们之前还相看两相厌,现在好像意外的和谐? 谢之砚笑而不语,长臂挥过搂过她的双肩,握拳搭在左肩上,无形的占有欲瞬间弥漫开来。 食堂离球场很近,步行六、七分钟,男生宿舍离操场的稍微有些远,赶过来至少十分钟。 篮球场现在没什么人,可能是天气阴沉的原因,空空荡荡,两人无拘束,随便坐在长椅上休息,顺便等陈景朝。 颜清喜欢坐在椅子最后面,双手压在腿下,双脚悬空抬起来回晃着,很舒服很惬意。 谢之砚则时时刻刻盯着时间,估算着陈景朝走过来的时间,卡着差不多的点,突然对颜清开口:“帮我买瓶水可以吗?刚刚忘记在食堂买了。” “可以呀。” “等陈景朝来了,我问问他喝什么,帮你俩一起买。” 颜清答应得很爽快。 “现在去买吧,来回跑一趟还得十五分钟,挺久的。” 他说得很隐晦,无非是想让颜清现在去买水,至于目的…… 谢之砚笑了,摸了摸她的后颈,低低出声:“矿泉水就好。” 颜清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来来回回确实得浪费些时间。 现在陈景朝还没来,自己先把水买过来,这样他们随时都可以喝。 应下后,颜清蹦蹦跳跳着从西侧门离开球场,而此刻陈景朝正从东侧门缓缓走进来。 不知道是刚训练完还是特意换了衣服,他穿着一件球衣,胸前写着数字十,下身黑色短裤,内搭黑色鲨鱼裤,像是做足了打球准备。 谢之砚相对之下显得随意多了,黑色卫衣灰色休闲裤,符合他一贯慵懒风格。 陈景朝左右张望了两眼,徐徐走到谢之砚面前:“颜清呢。” “买水去了。” 谢之砚回答,随手揽过脚边的篮球缓缓站起,掌心托着球漫不经心拍了两下,漾起地面纷纷扬扬的灰尘。 注视着他的眼睛,眉毛微挑,略有挑衅语气:“陈景朝,换个方式玩玩球,怎么样?” “怎么玩?” 陈景朝其实能猜到他主动约自己打球目的不纯,但无奈,他想见颜清,所以选择了赴约。 谢之砚迈开步子小跑着进入篮球场界线,抱着球单手叉腰,唇角勾着抹意味不明的笑。 “六分钟内,一人三次投球机会,看谁三分球中得多。” “你输了,三天内不许见颜清。” 昏暗的天色沉沉压下,乌云疏散幕在天空露出暗沉的微光,树叶间没有一丝微风吹过,闷热与烦躁油然而生。 谢之砚看似轻松地说出这些话,其实他心底没有底气,不知道陈景朝会不会答应,只知道这三天对他尤为重要。 因为他明天要离校参加数学卷竞赛,三天不在松榆。 他无法保证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陈景朝会和颜清走得多近,想借这次机会,让他远离颜清三天。 等到自己回来后,一切恢复正常,随他怎么频繁出现在颜清身边,自己都有办法护住她,让他无法靠近。 唯独自己不在的三天,他无法控制。 “要不要玩一次?”谢之砚重复道,“公平竞争,为自己争取机会。” 陈景朝听着觉得挺有意思。 虽然含了些赌约的意思,但确实是很公平,可以为自己争取机会,不亏。 “行啊。” “你输了,不许打扰我和颜清独处的时间。” 陈景朝欣然应下,因为他有自己的要求。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靠近颜清时,谢之砚是最大的绊脚石。 比如现在,他故意支开颜清让她去买水,不就是为了阻止自己和她见面吗。 陈景朝笑意敛不住,男人自然最懂男人了。 什么心思诡计看得很透,一点不比女生的第六感差。 谢之砚点头,觉得他这人还挺贪心。 自己好歹说了一个时间限制,他直接是永久不许打扰。 不过没关系,谢之砚清楚自己的投篮水平,不会输。 两人达成共识,统一站在三分线外的定点投球位置,并且开始倒计时六分钟。 谢之砚谦虚了一下,将手里篮球递给他,主动让给他先投。 陈景朝没客气,接过篮球拍了拍试试手感。 虽然他是田径运动员,但篮球水平也不赖,摆出标准的投篮姿势,掌心微握篮球轻轻一抛,篮球脱离掌心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砸在球框上,毫无悬念地掉落地面。 第一球,没进。 陈景朝瞬间皱眉,扬了扬头发,略显烦躁。 谢之砚耐不住心底雀跃,捡起掉落在地面上的篮球,一路拍回来,站在定点投球位置,没有做太多的准备,很轻松地朝球框抛去,越过篮球框在边缘不断地徘徊打转,最终从框外落下。 啊~有点可惜,只差一点就可以进去。 不过谢之砚心态看起来很好,不像陈景朝那样把脸色摆出来。 他向来情绪稳定,除了面对颜清时会偶尔失控。 第一轮,两人纷纷落败,大概是两人没有进行赛前练手,没有找到手感。 不过这样也好,第二球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陈景朝再次进行投篮,有了上一轮的经验,这次很认真地把控位置与姿势,全神贯注地投出一球。 篮球在球框上方旋转了好几圈,球体不断擦碰着边缘,让人紧张到不知道如何呼吸时,“啪”一声,投进球框。 顿时,陈景朝松了一口气,略有几分挑衅姿态转头看着谢之砚。 谢之砚轻笑,依旧是那副松散模样。 漫不经心地拍着球,摆出和上一轮一样的姿势,嘴角漾着些笑,轻轻松松抛出篮球。 这一次没有能让人多看一眼的机会,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篮球准确无误落入框内。 第二轮,两人各进一次球。 由此一来,第三次投篮至关重要,直接决定最后结果。 陈景朝脸上写满了紧张,掌心摸着胸口,心脏的跳动快要呼之欲出,深吸一口气再呼出,依旧没有缓解这种紧张感。 很奇怪,他参加比赛时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谢之砚见他迟迟不动手,随口提醒了一句:“还有两分钟。” 陈景朝不耐烦看了他一眼,再次做了一次深呼吸,摆好姿势,对着球框轻轻抛过。 这一次,一点也不可惜。 因为篮球连球框都没有碰到,直接掉了下去。 陈景朝当场愣住,他的投篮水平怎么变成这样了…… 明明高中时,他在队伍里的投篮水平是可以排得上前三的,丧气垂下头默认了这一结果。 谢之砚脸上的笑更加肆意了。 完全没有给陈景朝回神的机会,拿过球直接随手一抛,目光随着篮球的运动轨迹,看着它擦过边缘的铁锈,穿过空心的,重重地砸落在地面,震得地面“啪啪”作响。 最后一球,谢之砚投进了,比赛结束。 此刻,闷热的天气刮起了阵阵晚风,吹拂着树叶簌簌作响,篮球掉落在地面,被风吹动着向一侧滚去。 谢之砚与陈景朝站在球场中间互看对方,得意扬扬的喜悦与面无表情的颓废,此刻表现地淋漓尽致 “愿赌服输?” 谢之砚尾音微微勾起,透着胜利者的散漫姿态。 “嗯,愿赌服输。” 话音落下,陈景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球场。 而谢之砚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 从此刻起到接下来的三天,他们不会再见面。 谢之砚笑意收敛了些,垂下眼眸,看着地面散落的树叶低低呢喃道:“起风了。” · 颜清买完水回到球场,只看见谢之砚一人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低头看起来有几分倦怠。 她脚步很轻,动作很小,悄无声息地坐在谢之砚身边的位置上,将矿泉水放在两人中间,学着他的姿势缓缓弯下腰,柔声开口:“怎么啦,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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