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程是这部电影的男一,一个风度翩翩的大学老师,剧中的形象和林景程对外的形象大差不差,尤其他今天还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更衬得他文质彬彬。 这人在外面还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 闻夏冷眼旁观,有些明白原来的沈漾为何会被他一副虚情假意的表象给欺骗了。 路演结束后不少学生涌上来签名,台上挤的无处下脚,闻夏一退再退,脚下不小心绊到什么,重心不稳往后摔去。 一只有力的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及时帮她掌握好平衡。 他的个很高,闻夏堪堪到他的脖子,顺着喉结往上看,男人戴着大墨镜大口罩,将整张脸遮住。 这人怎么比她还像明星。 闻夏站稳后道了句谢,而男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盯着我看干什么?” “怎么?看你脸还要收费?” 闻夏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是陆星淮。 “怎么是你?” 陆星淮看了眼拥挤的人群,悄声说:“跟我走。” 两人从后门溜出大礼堂。 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都活过来了,闻夏扭头问:“你怎么在这?而且还很熟悉这里的样子。” “看不出来吗?我是这的学生,”大礼堂外放着电影宣传的立牌,陆星淮看了一会说,“我看到宣传才知道你会过来。” “哦,你特地来看我?” 这句话让陆星淮噎了下,他用脚尖踢了踢石子,石子顺着台阶骨碌碌滚下去,语气透过口罩闷闷的:“你太自恋,我来找我同学的。” 闻夏也就随口一说,道:“那你去上课吧,我要回去了。” “你要回沈漾那了?” “导演请吃饭,”闻夏又问,“你也想去?” 陆星淮:“当然不……” 闻夏招了招手,“那我先走了。” 主创团队时隔半年再度聚首,三三两两的人都找自己熟识的人聊天说话,唯独闻夏坐在角落里大快朵颐。 澳洲牛肉,我吃!波士顿龙虾,我吃吃吃!老鸡海参汤,我吸吸吸!酱肘子,我啃啃啃! 闻夏吃饱后就放下了筷子,百无聊赖地听着这一群人相互恭维吹捧,准备找个时机就提前离开。 这时,包厢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几个保镖簇拥着张天和一个胖头胖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两人一进门,席间的交谈声一下就静了,渐渐响起客气的恭迎: “黄总要来怎么没有提前说呢。” “就是啊,我们好提前准备啊。” “服务员,快,再拿两副碗筷上来。” 黄总在众人的簇拥中在主位落座,张天则坐在他左手边,目光沿着席面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闻夏身上。 闻夏感受到那不善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两秒,恶心得发寒。 “对了黄总,我给你引荐个人,”张天偏了偏头,“我们公司的艺人,闻夏,她可是个好苗子。” 最后三个字被他刻意加重,有种深寒的味道。 “闻夏,还不快来给黄总敬酒。” 闻夏直视他,回道:“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可以学,”张天的嗓音一下粗重起来,声调扬起,“你摆什么架子,是不是看不起我们黄总?” 深红色的液体盈满高脚杯,醇厚的酒香萦绕在鼻尖,服务生托着酒瓶缓缓后退,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瞥了眼闻夏。 闻夏坐着,一动也不动。 张天是在蓄意报复她。 这老登,还挺记仇。 但是他估计错了一点,那就是坐在他面前的早已不是之前任人揉搓的闻夏,而是钮钴禄·闻夏! “跟你说话你都不听了是吧。”张天加重了语气,蹙起的眉头连带着眼尾的皱纹都更深了些。 黄总在一旁假意安抚:“欸老张,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人家不喝就不喝嘛。” “谁说我不喝。”闻夏在一众看好戏的目光里起身,优雅地端着酒杯走到黄总身边。 黄总长得贼眉鼠眼,眼睛猥琐地乱飘,从闻夏白皙精致的锁骨一路留恋往下,手也情不自禁地抚了上去…… “哗啦——”下一秒就被红酒给劈头盖脸浇了一脸。 全场顿时大乱。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闻夏一个横扫,把饭桌转盘上的所有菜,饮料,红酒全部掀翻。 伴随着稀里哗啦的碰撞声,油腻的饭菜、名贵的红酒被打翻在地,汤水顺着桌面汩汩流到地面,溅湿了衣物。 “啊——” “我靠你在发什么疯!” “快找服务员来,服务员!” 地上一盘狼藉,饭菜混着油水打翻在脚下,一个不小心就能踩到碎瓷片。 张天气得暴跳如雷,只见闻夏托着酒瓶,一步步向他走来,手臂高高一扬,又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喝啊,你不是要劝酒吗,老娘我今天让你喝个够。”
第13章 威胁 ◎请不要用感情来玷污我们纯洁的金钱关系◎ “这人疯了吧……” “她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不敢惹不敢惹。” 一圈人都茫然地站在原地,各个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而视线中心的闻夏,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中,悠悠然地跨过一地狼藉径直往门外而去。 一顿聚餐最后不欢而散,黄总叫嚣着要让闻夏好看,而闻夏跟个没事人一样,走前还顺手打包了几盒点心回去。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凉意顺着裸露的胳膊钻进肌肤,闻夏打了几个冷颤。 林景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边,助理帮他撑着伞挡住斜斜吹进来的冷雨。 林景程站在伞下,睨她一眼,不明所以地说了句,“你还挺敢。” “多谢夸奖。”闻夏连眼风都没给他。 林景程觉得稀奇,这么些年见过不少人,但是还从没见过闻夏这样做起事情来不顾后果的。 就拿里面的黄总来说,据他所知,这个黄总虽然看上去是个酒囊饭袋,但实际上圈内许多经纪公司都有他的投资,不说追着捧着他,起码也不应该是像闻夏这样,上前来就给人家一顿好看。 这闻夏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不怕黄总报复你?” 闻夏正捧着手机回消息,头也不抬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亲。” 林景程意味深长地抬了下眉,盯着在面前停下的车说:“但是你在娱乐圈,就得遵守这里弱肉强食的法则。” 车窗徐徐降下,露出黄总隐隐发怒的脸,他刚刚被闻夏教训一顿居然还能装模作样地笑出来。 “哟小闻啊,公司都没有派车来接你?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闻夏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冷冷道:“我们很熟?” 黄总一下噎住。 “不熟你要载我,不是居心叵测就是有鬼。” 被这么一甩脸子,黄总也不再装,脸拉的老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年轻人,你还不知道这个圈子里要看谁的脸色吧?” 闻夏缓缓露出一个微笑:“不巧,我这个人就擅长泼酒和打脸。” 领口的酒味渗透进衣料里还没有消散,似乎是在提醒着黄总刚才闻夏在酒席上发的那一通疯。 他在圈里混的时候闻夏还在家喝奶,还能被这么一个小姑娘给下了脸不成。 “你上车还是不上?” 闻夏慢悠悠地瞥了一眼黄总这辆宾利,啧啧两声:“这破车我才不上,我怕脏了自己的脚。” “你非要我请你上来?” 这种有钱人在上位者的位置待久了就以为别人都得听他的,换做是旁人早就吓得心惊胆战了,但是闻夏丝毫没有反应。 “好好好……你给我……”黄总把牙齿咬的咯咯响。 一句狠话还没放完,被戛然而止的刹车声给打断了。 一辆张扬的红色跑车在前面停下,车门升起,撑起一把透明塑料雨伞,雨点争先恐后地砸在伞面,轻轻一旋,又向四面溅开。 最先进入视线的是一截白皙的小腿,踩着红底漆皮高跟鞋从车上下来,挺括的黑色风衣质感高级,收腰的设计勾勒出纤细的腰身,随着她走动,风衣在风里划出一段弧度。 伞柄往上一提,露出女人半张精致的小脸。 林景程一眼就认出了沈漾。 只一秒,得意便争先恐后地从心底掠起。 沈漾之前的一系列动作果然是欲擒故纵,删他微信又怎么样,这会儿还不是自己巴巴地找上门来了。 这种有钱缺爱的富家女最好骗了。 只要稍微给她一点廉价的关心,她们便会轻易沦陷。 林景程无形中挺了挺背,眉眼飞扬:“你怎么来……” 话头忽然顿住,因为他眼睁睁地看见沈漾走到闻夏面前,轻声问:“结束了吗?走吧。” “我走不了,”闻夏侧眼望向黄总的宾利,瘪起嘴,“他拦着我不让我走。” 沈漾抬眸,对上了黄总那双色眯眯的眼镜,忽而一哂:“这年头母猪都能上树,狗也会挡人路了。” “嘿!我今天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连碰上两个不会说话的贱人。” 沈漾捏紧了握着伞柄的手指:“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还能把我杀了不成……” 沈漾疾步两步回到车边,在暴雨中唰的打开车门,手里抄着根棒球棍,冷静地过来了。 “你要……” “哗啦——” 沈漾这一棍下去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直接把车盖砸出一个巨大坑来,震得她手腕发疼。 黄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张着大嘴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漾,以及凹进去的车前盖。 听见声音,坐在驾驶位的陈助熄火拔钥匙,撑伞走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情绪。 陈助推了推眼镜,从公文包里摸出一张崭新的名片递过去。 “如果你需要赔付相关的费用,可以联系我们。” 烫金的字体,明晃晃的“沈氏”两个大字映在眼底,黄总的脸色变了几变。 A市谁不知道沈氏,旗下的公司涉及金融、生物、酒店等各个领域,这些年公司的发展如日中天,无人能比。 他就说呢,就凭闻夏这么个没背景的小明星,也敢跟他叫板,原来是有大人物撑腰。 黄总忙换上了一副虚伪的笑,接过那张被雨水洇湿的名片:“哪里敢叨扰沈大小姐,几百万的东西,砸就砸了,沈大小姐图个开心就好。” 这话说的立即让闻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沈漾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冷眼旁观这人的谄媚嘴脸。 黄总怕闻夏再多说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扭头吩咐司机道:“走吧,开去修理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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