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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劲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没继续说，伸手轻轻碰到了她的脸。 陈晚青嘴里还嚼着米糕，顿住没动，他的手又摸到她的眼睛。 程劲细细地看着这双大而亮的眼睛，清澈又带着柔波的眼睛，刚刚睡醒泛着粉色的眼睛。 手指轻轻摩挲过她的眼皮，力道轻到不能再轻，轻到如同一片羽毛刮过。 困意被驱散，眼皮感觉到他温热的指尖，她轻轻眨眼，睫毛像是两个小扇子，咬着米糕的嘴巴饱满红润，这模样让程劲心跳得巨快。 “你还吃不吃早饭了？”陈晚青嘬了口牛奶。 程劲收回手，脸有点不自觉地红了，拿起桌上买的米糕放进嘴里。 陈晚青喝完牛奶玩起手机，昨天晚上和他那出事情跟方菱说了，方菱惊讶，干柴烈火到那步了还能被工作打断，结果他还真去加班了，你还真放他走了，你俩绝了，为此陈晚青翻来覆去好一阵。 早晨方菱又给她发消息，问能不能把这个事当做直播的一个梗，要是能，今晚直播她就随便“以我一个朋友…”为开场白和观众闲聊。 陈晚青正在回她消息：能，但你别让弟弟看到 方菱：明白，我没他抖音 陈晚青：现在智能推荐很精准 方菱：我会模糊掉具体的人 “别玩手机了，伤眼睛。”程劲把桌上的包装袋收了，看她一直在玩手机。 陈晚青合上手机：“你放着吧，等会我让阿姨过来打扫。” 程劲把垃圾丢进垃圾桶：“你中午想吃什么？” 陈晚青站起来：“你要做饭？” 程劲揉了揉眼睛，长胳膊支在桌上：“嗯。” 陈晚青看他眼皮下乌青，黑眼圈明显：“你快回去休息吧，熬了个大夜还做饭，我等会让阿姨过来做。” 程劲确实有点累，前天夜里开始就没怎么睡，48小时只睡了3小时。 但不太想和她分开。 “那我走了。” 他起身要走，想到什么，又停下，颀长的腿比大理石台还高出不少，“姐姐，我可能不能开车了，疲劳驾驶。” “这会想起来疲劳驾驶了？”陈晚青有点气他早上不回家睡觉还过来给她送早饭。 程劲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 陈晚青看他那样子说，“我这有客房，你暂时先休息。” 程劲收回呵欠，努力压了嘴角：“会不会很麻烦？” 陈晚青拧眉望他：“总比你疲劳驾驶好。” 程劲故作为难：“那好吧。” 幸好前几天买了新的床上用品，陈晚青记得阿姨给她放到客房橱柜里。 陈晚青把床品拿出来：“你将就一下。” 程劲抱着羽绒被：“我洗个澡再睡。” 陈晚青把新的毛巾浴巾一起找给他，等他去洗澡，她找到了这屋原先配的医药箱，因为公寓管家经常更换常用物品，消炎药水日期还很新。 程劲洗完澡出来，羊绒浴巾系在腰腹上，肌肉线条分明，胸口肌肉线条因为腹肌块有明显的阴影，连同人鱼线扎进浴巾里，精瘦而不鼓胀的薄肌，白里透红的皮肤上还有少许没有擦汗的水珠。 陈晚青刚看完药品说明书，拧开碘伏盖子，就对上刚洗完澡的程劲。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身材很好，属于少年的身材，需要有良好运动习惯才能保持的身材，她在黑暗的世界里困住很久，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冲击，令她呼吸都有些急促。 她直勾勾地看他，光线明亮，每块腹肌都是那么的可爱，每块她曾经都仔细摸过，她忽然感觉有点热。 下一秒，流鼻涕了，拿了纸巾，结果是一片血红。 这鼻血早不流晚不流，现在流，一点儿也解释不清楚。 也许，根本就解释不了。 因为刚刚她的脑子里是过去和他滚床单的画面。 程劲快步过来，又抽了几张纸给她，陈晚青捏着鼻子，依稀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是她同款的沐浴露，因为倾身姿势，此刻她抬头就是他的腹肌，带着水珠的白里透红的腹肌。 她完了，意识都不受控制的开始有些飘忽。 “怎么了？”他低头，看见鼻血渗出纸巾。 陈晚青吞咽口水，喉咙里都有股血腥味，她摇头，撇过眼，不敢再看，捏着鼻翼的指尖都开始微微沁出细汗。 程劲看了眼客厅的加湿器，虽然开着，但屋子面积太大，不是小加湿器能解决的。 他去墙边一片显示屏开关区搜罗了一波，找到了带“雾气”的图标，南城临海不需要加湿，北城不靠海，这种高档公寓一般自带湿度调节，估计她住进来都没好好研究过自己租的房子。 “第三个屏里有湿度调节。”程劲把湿度调好，“已经打开了。” 陈晚青点头，鼻血止住了，纸巾上的血渍触目惊心，她把纸巾丢进垃圾桶。 程劲倒了杯热水放她跟前：“头晕么？” 陈晚青：“有点。” 目光却是不敢再停在他身上。 程劲嗤了声：“姐姐，你脸红什么？” 陈晚青刚止住的血，又有点崩不住的架势，有点浸出纸巾。 程劲半跪下来，手穿过她的膝盖，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陈晚青错愕，竟然轻松地被他抱起来，二十几岁的男生一身牛劲。 “你睡不睡觉了！”她语气有点生气的意思。 程劲低头扫了她眼，发现她脸涨得发粉，眼睛弯了弯，哪有半点平时的冷酷劲，这会全是温柔，语气略带调侃：“姐姐快熟了。” … 陈晚青被放在客房的大床上，客房的床有点硬，帘子也很薄，他轻柔地把她放下，整个人还弓着背，她鼻息间尽数都是刚洗完澡的沐浴露味道，她微微抬头就对上那双霸道沾满欲的黑色眼睛，还有很明显的黑眼圈，片刻慌神。 陈晚青张了张嘴：“你不困吗？” 程劲脑袋有些沉，是真的有些困，头轻轻碰了她的头，闭着眼，脸贴着她的耳际划到她的肩膀，半跪在她的面前：“姐姐，可不可以抱着你睡？” 她的耳边就是轻声细语的请求，还有那一声她最抵抗不了的称呼。 陈晚青回抱了他：“那你快睡。” 程劲把被子拉上，陈晚青被他抱在怀里，她相对他来说很小只，他紧紧把她搂在怀里，贪婪得想要她彻底融为一体，可是再紧的拥抱似乎都弥补不了那股想要完全占有的空缺。 陈晚青被他搂得呼吸不畅：“咳咳～” 程劲意识到自己动作粗鲁，松开些，手穿过她的脖颈，贴着她后脑勺，把她压在自己胸口。 陈晚青感受着面前心脏怦怦的跳动，它那么近地贴近她的耳朵，令她面红耳赤。 “我的听觉现在特敏锐，能听到你的心跳。”陈晚青喃喃开口。 程劲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声音淡淡的：“姐姐。” “嗯？” 下巴又蹭了蹭她的头顶。 “真好。”他轻轻亲了亲她的发，“不是梦，真好。” 陈晚青的手绕过他的腰腹，贴着他：“经常做梦吗？” “嗯，刚去北城上学的时候几乎天天梦到，梦里你还是我的。”他呢喃般说道，“梦里，我们还在一起，后来你狠心地都不进我的梦了，不管怎么想你，都很难梦到。” 陈晚青听着他的话，又抱得更紧：“对不起。” 程劲手指揉了揉她的后脑：“没关系，真的，陈晚青，我说过的，我喜欢你，我热烈的喜欢着你，我不需要你给我答复。” 他的声音轻柔又带着蛊惑性，陈晚青贴着他的胸口，闭着眼，这种感觉真好，好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日光攀上窗台，他们都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陈晚青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手横在他腰上，腿架在他身上，睡姿挺差，她收回手，却对上他睁开的眼睛。 “早。”她莫名其妙打了个奇怪的招呼。 程劲轻笑，把她搂进怀里：“早？” 陈晚青下巴搁在他锁骨上，睡醒的眼睛盯着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程劲的手穿过她的长发：“比你早一点。” 大概早两个小时。 陈晚青皱眉，肚子叫了声：“你饿不饿？” 程劲微愣：“你想吃什么？” 陈晚青想了想：“家里好像没有什么食材，只有几块牛排。” 程劲坐起来，弯腰轻轻吻了她的嘴巴，从床上爬起来：“我去煎下，垫个肚子，等会出去吃。” 他说着把烘干机里的衬衫拿出来穿上，陈晚青也起床了，看着他去做饭，她倚在门边心情很好。 整个周末，程劲都没回家，他年前跟赵帆合作起了个新项目，周末基本都是去赵帆工作室忙着，结果这周赵帆打了好几个电话，工作室起步大半年，逮着程劲一人薅，起初程劲说在忙，后来干脆撂挑子不干了，赵帆悻悻挂了电话。 陈晚青刚跟他看完一部电影，看了一半，这人把手机扔了，脾气怪不好的。 “怎么了？”她问。 他贴了贴她：“赵帆欺负我。” 陈晚青不认识赵帆：“谁？” 程劲嘟哝：“一个合作伙伴兼大学同学。” 陈晚青捧着他的脸：“你在跟我撒娇吗？” 程劲耳根有点红：“不明显吗？” 陈晚青亲了亲他：“挺别扭。” 程劲学不会撒娇，高中就学不会，他很羡慕陈慕蓝那种天赋型撒娇选手，自己总是学得不伦不类，干脆摊牌，不演了。 “我不止在做智动项目。”程劲看着她，“赵帆年前说想尝试做一些年轻人喜欢的短平快，想法挺好，我就闲暇帮他一起搞搞，六月份刚通过苹果和安卓商城审核，起量还不错，我周末会帮他那边忙两天。” 腾创的工作强度不低，陈晚青没想到他还有其他事在做，听见他继续说，“这些年我不敢闲，闲下来我就会想你。” 陈晚青往前到他面前，在他说完之后吻住了他的唇，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此刻只想跟着本能。 程劲怔住，他托着她的后脑，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电视机里投射着闪动的光，她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和他亲吻着，相似的场景，他有些庆幸刚刚把手机砸了。 砸了挺好的。 沙发是羊绒的，奶色带着清浅的香味，她躺下的时候觉得沙发小了，明明平日里宽有一米，现在感觉很窄小，却看见他俯身下来时情潮铺满的眼睛，以前他都是抱她在上，这次很意外的她被困于身下，不过，不重要，她仰起头，与他在这浪潮中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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