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钧行偶尔会俯身亲吻她,声音温柔的安抚:“放松点。” 他很温柔,声音温柔,动作也是,甚至还拿来纸巾替她擦掉脸上的汗。 …… 或许是进展不太顺利,接完那通电话后,宗钧行的情绪虽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但从行为上无声地宣泄出来。 蒋宝缇的汗越流越多,双眼无神的想着:靠,和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办事不利。 宗钧行的声音一如既往,平淡冷静。 俄语有种低沉的沙哑感,像有质感的法兰绒。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毫不犹豫地按下挂断键,与此同时,其他地方的开关似乎也被重重按下,宛如发泄一般。 …… 宗钧行看了眼忘记摘下来的腕表,湿到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 这款表防水,但这么大的出水量,离报废也不远了。 他随手摘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没有刚才通话时的冰冷。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眼神则是一成不变的冷静:“渴不渴?” 她摇头,用他的衣服蹭掉泪水:“我想洗澡。” 宗钧行在这种时候对她有着无限包容。 他并不会怪罪她拿自己的衣服当擦泪的手帕。 “嗯,你先歇一会儿。”比起她的狼狈,他仍旧优雅高贵,甚至连领带都没歪,“明早有场拍卖会,结束了就能回NY。” “好。”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手臂不放。 很结实,很有安全感。蒋宝缇喜欢在这种时候被他抱着。 刚用过力,所以他的三角肌和肱二头肌还是硬的,硬的发烫。衬衫袖子都快被撑开了。能够清晰地看见布料下的肌肉线条。 宗钧行用手指拨开检查了一番,似乎有点肿了:“疼吗?” 她情不自禁地轻哼两声:“不疼。” “不疼就好。”他将人搂进怀里,“刚才那个人,还喜欢他吗。” 很随意的一个问题,被他漫不经心地提起。 蒋宝缇甚至都得反应一会儿,才想起他说的是谁。 ——Landon 之前或许喜欢,但五个小时前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实在是让她……刻骨铭心。 ——男人脱掉外套,蒋宝缇得以看清他里面的穿着。 身上穿着一整套的渔网连体衣,脖子上锁扣此时连接着一根绳索,而绳索的另一端则被牵在赌桌一旁的男人手中。 他像条狗一样趴在男人的脚边,高大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对于那个男人的任何指令他都一清二楚。 对方抬抬脚,他就知道该仰面朝上,主动将对方的脚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对方咳嗽一声,他立刻撅起屁股,四肢撑地…… 蒋宝缇的滤镜彻底破碎。 她喜欢的是他在电影之中,温和有教养,对待心爱之人霸道强硬,却又不失柔情、高智商且专一的daddy型人设。 而不是…… 算了。名利场都是脏的,更何况是娱乐圈。 与其思考别的,还不如多想想回到NY之后该怎么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分享给卢米和max。 八卦不分国籍。 那场雪从白天下到晚上,外面的雪厚到可以淹没蒋宝缇的半条小腿了。 外面有人在敲门,蒋宝缇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宗钧行伸手替她将头发拂到耳后,露出那张漂亮稚嫩的脸。 他坐姿随性,爱抚般地摸了摸她的下巴,声音温和:“继续吃,不用管。” 现在的她好乖,乖到他差点失控。 外面的声响没有继续,一下便停了。 大约半小时之后,宗钧行简单整理了一下,准备出门。 离开前,他看见缩在被窝里已经累到睡着的蒋宝缇,心脏短暂地变得柔软了一瞬。 他走过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伸手抚摸她的头发:“Good night。” 蒋宝缇睡的不是很死,居然被这个短促的亲吻给吻醒了。 但只是身体醒了,意识并未完全清醒。 她伸长了手臂,黏黏糊糊的撒娇:“嗯……一起去。” “我是去工作。”他把她从床上捞出来,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她的手臂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样的姿势和抱小孩有什么区别。 她就是他的小孩。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她哼哼唧唧的表达不满:“骗子。” 他无奈轻笑:“我骗你什么了?” “我的假期还剩最后一天。全陪你浪费在莫斯科了,你一天都没陪过我。”或许只有在醉酒后和半梦半醒的时候,人才会有胆子说真话。她满口不满的怨怼。 宗钧行和她道歉:“抱歉,是我的问题。我明天下午在家陪你,好不好?” “真的?”她半信半疑。 “Tina,我从不骗人。”他说。 她小声提着要求:“那我明天……我想打游戏,你也可以陪我吗?” “可以。但不能玩太久。”纵容之余还不忘设限。 现在的他真好说话,蒋宝缇都开始有些意乱情迷了。 “这边好像可以打猎。” “嗯,九月到五月是合法的狩猎期。” 他以为她会让自己陪她打猎,刚要拒绝,丛林比她想的要危险,猎枪的后座力都足够将她的手臂震伤。她毫无经验,体能又差,容易受伤。 但是下一秒,她像小猫一样低头舔弄他的耳朵:“那我想看你用手玩自己。” 原来铺垫这么久,只是为了后面这一句。 “好。”他还是答应了她。 这是对她的弥补。
第10章 蒋宝缇睡醒后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 她想起昨天宗钧行说的,今早有一场拍卖会,结束之后就能回NY。 她看了眼时间,快中午了。 生怕错过什么,急忙穿上鞋子跑出房间,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果然在客厅看到穿戴整齐,正要出门的宗钧行。 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但相比平日低调许多。 白衬衫,双排扣西装马甲。熨烫妥帖的西裤, 黑色长袜搭配同色系的意大利手工男士皮鞋。而他的外套则被随意的搭挽在臂间。 甚至连领带都没有系。 有种松弛的儒雅,给人的感觉是会在你虔诚的双手合十进行祷告时,怜悯且温和地抚摸你的发顶,并安慰你一句:“主会保佑你。” 明明是很正经且随性的打扮,却因他雕塑般完美的身材而显出几分诱人的性感来。 他的身高显然占尽了血统优势。 嗯……某些部位的尺寸也是。 “不带我去吗?” 蒋宝缇扶着二楼的栏杆,眼神流露委屈。 她在装委屈方面也有一手。蒋宝珠以前就总骂她绿茶白莲花。蒋宝缇不觉得这些是侮辱性词汇。 反而满不在乎地感谢她的夸赞。气的蒋宝珠总是无能狂怒。 外面在下雪,等候在外的保镖已经提前撑起了雨伞。 ——宗钧行有洁癖,哪怕是洁白无暇的雪,他也无法容忍其落在自己身上。 “我看你在休息。”他语气平静的回应她。 她更委屈了:“你可以叫醒我的,我对你又没有起床气。” 宗钧行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眼角溢出来的那几滴泪水,淡道:“去洗漱吧,我等你。” 这种不对外公开的拍卖会是需要身份门槛的。 如果不是因为宗钧行,她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果然穷人和有钱人是两个世界,有钱人和顶级有钱人又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而顶级有钱人,和真正权势财富都有,且踩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批人又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宗钧行所在的圈层早就超过蒋宝缇这个富家小姐的认知了。 就是不知道这种地方拍卖的东西都是些什么。该不会还有人类吧?她以前就总听说国外某些机构会和暗网合作,贩卖人口。 ……应该不至于。 她怕宗钧行等太久,连妆都没化,只换了条裙子。 宗钧行见她一如既往单薄的穿着,到底没说什么,只将自己臂弯的外套抻开,替她搭在肩上。 她伸手去拢,像平日黏他那样去黏他的外套,偏着头,用脸蹭了蹭。 娇滴滴的说:“有你身上的香味。” 宗钧行伸手接过保镖手中的伞,将人往自己怀里揽,伞面朝她倾斜:“今天的场合比较正式,去了之后要听话,知道吗?” “知道。”她动作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我就待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去。” 她虽然未施粉黛,但天生丽质,加上年轻,所以照样漂亮的不可方物。 就是输在了身材和气质上。 宗钧行的气场太强了,一般人压不住,更别提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学生。 即使二人的年龄差算不上特别大,但在他身边,蒋宝缇总有种自己真是他女儿的错觉。 宗钧行身上那种成熟男性独有的性张力,似乎只有恃美行凶的御姐才能与他产生化学反应。 抵达拍卖会场之后,蒋宝缇终于明白了俄罗斯美女这五个字的含金量。 人均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修长笔直的腿,五官精致立体,像是能工巧匠精雕细琢出来。 似乎只有在这种地方,宗钧行一米九的高大身边才不至于过于显眼。 拍卖会没蒋宝缇想的那么吓人,无非是藏品比较少见,甚至还有一些市面上早就消失的老物件儿。 但比想象中无聊,无聊到她都开始跟着举牌凑热闹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每次她一举牌四周就无人再跟。 拍卖师的声音透过高质量的音响传遍整个会馆:“Now it's 212 for $23 million。”(现在是212号叫的两千三百万) 鸦雀无声。 最后一锤定音。 被蒋宝缇以两千三百万美金的价格拍下。 她被这个价格吓到,但看了眼宗钧行,后者无动于衷,显然并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 她似乎是玩上瘾了,再之后又以起拍价直接拍下好几件拍品。甚至还有几套伊丽莎白女王年轻时珍藏的珠宝。 看来今天到场的人对珠宝不怎么感兴趣。全场只有她一个人举牌参与竞拍。 那只想要再次举牌的手被身旁的男人轻轻按下。 他淡声提醒:“今天的东西都不是孤品,你要是喜欢,我会另外让人去准备。待会就不要再举牌参与竞拍了。” 蒋宝缇不解:“为什么?” “没人敢和我抢,所以只要你举牌了,就不会有人跟。但今天我们不是主角,把东西留给别人吧。乖。” 蒋宝缇抿了抿唇,为自己的不懂事和他道歉。 他说:“不必道歉,是我没有提前告知你,我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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