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宝缇低头,那是一枚名叫Kingsley Pink Horizon、枕形切割的粉钻。 很大, 佩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将她的手指衬托的更加纤细白皙。 那种高贵的华丽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有些难以取舍,咬着下唇为难道:“怎么办,都很好看……” 宗钧行笑了笑:“都是你的,慢慢挑。选一枚做婚戒就行。” 蒋宝缇突然觉得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 以前她觉得婚姻很可怕, 因为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但如果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她会觉得很幸福。 非常幸福。 尤其是此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有未的幸福。 “妈咪说过,被爱意滋养的小孩是会变漂亮的。”她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玩弄起他的领带。无名指上的戒指最终选定了最后试戴的那枚Kingsley Pink Horizon。 “你觉得我变漂亮了吗?” 她认为自己这个问题问的非常高明,如果宗钧行回答没有,那就说明他自己也认为自己不够爱她。 男人轻声笑笑,单手搂着她的腰,在她额上留下温柔一吻:“很漂亮,非常。” 他的嘴唇有些冰冷,但他的呼吸是温热的。 他收紧了手臂的力道,于是蒋宝缇靠的更紧,几乎就要埋进他的怀里了。 这个男人…… 这个能够给她无限安全感的男人,即将从一个身份过渡到另一个身份了。 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蒋宝缇在他怀里抬头,用一种天真的眼神询问他:“那我们结婚后我还能叫你daddy吗?” 他往后靠了靠,给她留出更大的空间,好让她坐的舒服一些:“怎么叫、叫什么,是你的自由。” 蒋宝缇顺势坐起来,双手圈住他的颈项,脑袋埋进他的脖子里,使劲儿蹭了蹭。 温热的唇瓣抵在他的衬衫上,透过挺括的布料传到他的肌肤。 她软声软气地撒着娇:“您希望我这么叫您吗?daddy再用力一点,还要。想让daddy用舌头舔我,被daddy guan满了……” 面对她的故意挑逗,男人的神情没有十分明显的变化。他总是这样,情绪稳定,稳定到好像没有丝毫情绪。 但蒋宝缇乐于偶尔去做‘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宗钧行对她管教严厉,这样的话通常只能在固定的场景下讲出来。 往往的结局是她自食其果。 但现在不同,现在他们衣着整齐,楼下的客厅内有客人。所以宗钧行不会对她做什么。 蒋宝缇清楚这一点。 宗钧行不是那种会被精虫上脑耽误正事的人。 他更加不是管不住自己下体的人。 所以当他用手去抚摸她的下巴时,她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存在,反而好奇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替她将蹭乱掉的头发重新整理好:“那下次不戴了,堵一整晚。” 他靠近她耳边,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让它凝固在里面,填满你的小肚子,好不好?” 蒋宝缇觉得自己的耳朵像是在被舌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那种酥麻感从耳朵传到头皮,又从头皮传到四肢百骸。 她从前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除了她自己),毫无缺点和短板的人。 直到遇见了宗钧行。 她是被他的气场所吸引的,逐渐又为他的魅力而折服。 他其实是个非常非常危险的人,神秘,可怕,同时又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大。 所以当他说出这番话时,带给人的感受更加直观和强烈。她的心跳在加速,温度在升高。恨不得现在就跨坐上去。 嗯……好吧,她还是应该保持一些理性。毕竟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确非常性感,但真的实践起来,还是很难受的。 堵一整晚的感觉并不好受,更别说是…… 家里最近很忙碌,祈福仪式除了去寺庙,还得在家里举办一次。 需要提前准备祈福需要用到的供品。还有一些婚礼常备的瓜果。苹果橙子之类的,同样也是习俗,寓意着平安圆满。 以及红枣花生和桂圆,寓意早生贵子。 蒋宝珠和齐文周的婚礼举办的太过匆忙,这些仪式也没来得及准备。所以这次算是家中第一次操办这些。 蒋宝缇单独带着宗钧行去了一次寺庙。 祈福是港岛的习俗,美国肯定没有。 他们一定是去教堂祷告,接受牧师的祝福。 “新婚夫妻都需要提前过来祈福的。”蒋宝缇告诉他。 车就停在寺庙外的一处空地,四周种满了梧桐树。如果是秋天的话,风景会更加好看。 宗钧行见她穿得少,将车上最常备着的披肩拿下来,替她围上。 往往这种时候蒋宝缇都会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他的照顾。 今天的天气不错,有云没太阳,微风阵阵。寺庙建在山上,树荫也很阴凉。 人并不多,有些是来祈福求平安的,有些则和他们一样,即将结婚或是已经结婚的新婚夫妻。 蒋宝缇为了好看,特地穿了一件修身款的旗袍。 甚至为了显得成熟一些,专门将头发盘了起来。 当那张略带些婴儿肥的巴掌脸全都露出来时,还是显得太稚嫩 她属于偏大一些的五官,鼻子却很小巧。拼凑在一起有种洋娃娃的精致感。 唇红齿白,皮肤细嫩,身上那种年轻女孩的元气令她在这个庄严肃穆的古刹之地异常鲜明。 尤其是和宗钧行这个儒雅稳重的成熟男性站在一起时,二人的反差感更加明显了。 她低头看着他用披肩将自己的手臂和肩膀包裹起来。故意问他:“你说别人会误以为我们是父女吗,你看上去很像我的daddy。他们或许会问你是不是很小就有了小孩,甚至还是未成年的时候。” 他不以为意,淡声回答:“如果他们真的这么询问我,我会承认。” 承认她是自己年少犯错而存在的产物,是自己的女儿。 蒋宝缇抿了抿唇,明明问题是她主动挑起的,此刻又有小小的不爽。 他身上究竟有没有弱点。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无时无刻都能够保持从容不迫的。 她脚上踩着一双六公分的细高跟,仍旧比宗钧行矮上一大截。 原本她是想穿那双那双十公分的,宗钧行说太高了,会累,还容易崴脚。 蒋宝缇退而求其次换了双八公分的,他仍旧摇头。 最后她只能拿出那双六公分的,还仰着脖子强调:“不能再低了!” 她那副样子就像是一只龇牙咧嘴,自认为吓人的小猫。叉着腰恶狠狠地冲他炸毛,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权益。 现在就被他管的这么死,结婚后岂不是连穿衣自由都没有了。 好在宗钧行没有继续反对,他也知道,一味的管教只会让她逆反。偶尔的宽松对待是非常必要的。 此刻,她摒弃掉心里的不爽,过去挽他的胳膊:“上一次来这边,还是我十三岁的时候。想不到再来是和你一起。” “十三岁?”宗钧行的手缓慢地搭上她挽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亲昵地抚摸了几下。 “嗯,那个时候还是妈咪带我来的。还有齐文……”说到这里她便停了下来。 该死,她的嘴巴总是比脑子快。 宗钧行似乎并不在意,反而贴心地替她将没说完的话补全:“齐文周?” “嗯……”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没底气,用心虚来形容更加贴切,“那个时候他经常来家里做客。” 他询问的非常温和,没有任何咄咄逼人,也没有阴阳怪气:“是来家里做客,还是来找你。” 像是一位关系小辈私生活的长辈。有的只是随和的关怀。 “应该是做……” 她话没有说完,宗钧行轻声提醒她:“不要撒谎,Tina,我希望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 话里藏着强势的压迫感,让人很难忽视。 好吧。 她老实交代:“应该是来找我的。” “看来你们关系很好。”他淡声评价。 “还可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个我应该和你说过。他爹地和我爹地属于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否则也不可能会想到两家联姻了。” “是吗。”他又问她,“他最近有没有和你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她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的身份。” 她想起在美国时的那一次,她因为齐文周的事情和宗钧行吵过架。宗钧行理性的告知过她,她收留齐文周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危害。 当时他就说到了他和蒋宝珠的婚约。 再怎么样,蒋宝珠也是她的姐姐。 她点头:“我明白的,我和他最多的联系就是在家里的餐桌上。” “嗯。”他很欣慰,“你做得很好。” 蒋宝缇已经挽着他的胳膊走上台阶,他今天的穿着同样很正式。 是传统的西装三件套,衬衫马甲和外套一应俱全,领带是暗红色的。 蒋宝缇很喜欢他穿正装,虽然他穿其他的也很好看。尤其是小一个码数的高领毛衣。 能将他的身材完整的勾勒展示出来。饱满的胸大肌,粗壮的手臂,结实遒劲的腹部肌肉。 比直接不穿更加性感诱人。 蒋宝缇觉得自己是被引诱了,她以前才没有这么‘好色’——像个屌丝男一样,疯狂迷恋别人的身材。 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宗钧行的错。 即使这样,即使很迷人。但她仍旧最喜欢穿着正装的宗钧行。 量身裁剪的高级定制,面料考究,所有尺寸都完美贴合他的身形轮廓。 将他儒雅古典的气质无限放大。 在她看来,穿着西装的宗钧行就像是一件被精心‘包裹’的礼物。 最后还是会被她亲手拆开,然后慢慢享用。 男人垂眸,注意到她唇角的笑,眼眸微眯,伸手去戳她的额头:“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迅速回神,又迅速摇头:“没什么。” “在想该如何脱我的衣服?”他直白地将她的内心想法说出来。 蒋宝缇吓了一跳:“你连这个都知道?” 他轻笑一声:“你盯着我的臀部看了十分钟。” “……” “你会觉得我很……下流吗?” 因为难为情而沉默了许久,蒋宝缇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他反问她:“为什么会用到这样的词汇?” “因为我总是想象这些。”她抿了抿唇。 他的态度很包容:“这很正常,tina。如果你已经开始对我的肉体不感兴趣,那才是不正常的。” 蒋宝缇眼前一亮,罪恶感瞬间少了一半。 “不过……”他沉默片刻,“你可以适当收敛一些,现在是在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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