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是单方面, 因为齐文周一直坚持不懈地和她解释。 婚约是他父亲的意思,他为了反抗甚至还离家出走过:“当时我本来打算去美国找你的, 但我的护照和证件被我母亲给扣了,甚至还扬言就算我人不在, 订婚和婚礼都会照常举行。” 蒋宝缇心想, 还好他没来美国, 要是让宗钧行看到他俩走得近, 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吧……可能宗钧行并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眼里。 他一直都认为蒋宝缇的人际关系是幼稚的过家家游戏。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那是因为……”他支支吾吾的憋了很久,最后憋出一句, “我们是朋友。” “现在已经不是了!”她大叫道。 这是他们上一次联系时,蒋宝缇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并且将他的号码给拉黑。 距离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次提前换了个号码,蒋宝缇压根就不可能接。 在听到齐文周声音的那一刻,蒋宝缇想也没想就准备挂电话。 于是齐文周直入主题。 今天给她打这通电话主要也是为了告诉她:“蒋宝珠早上去找了阿姨, 据护工所说,俩人在里面待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 蒋宝珠才离开。结果她前脚没走多久,阿姨后脚就倒下了。医生说没什么事,可能是情绪过激……” 蒋宝缇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是,蒋宝珠和她从小就有矛盾,但她不明白蒋宝珠为什么要去找妈咪的麻烦。 妈咪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很差。 自从好多年前妈咪从五楼摔下来后,她的大脑受到损伤,精神状态时好时坏。 蒋宝缇的手一直在抖,她太害怕了,害怕听到一些她不想听到的。 “妈咪她……现在好点了吗,医生怎么说,会不会有后遗症,你今天去看过她吗,她……” 齐文周知道她会着急,他急忙安抚:“已经没事了,喝了一碗安神汤,刚睡下。” 他欲言又止:“其实你走后,她们就经常来……刺激阿姨,说一些你再也不会回来的话,你也知道,你对阿姨来说很重要,已经是她最后的精神支柱了。” 就像蒋宝缇说的那样,她出生在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庭里。 所有人都是围绕父亲在生活。 豪门都是这样,地位最高的上位者,处于权力中心。 其他人都像菟丝花,攀附他生活。 与其说蒋宝缇善于左右逢源,倒不如说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和妈咪一起。 包括她被送往国外留学。 她甚至没办法在毕业之前回去。 电话挂断之后,蒋宝缇哭了很久。刚才的困意早没了。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 这是宗钧行的总统套房,他的房间在隔壁。 宗钧行很少和她一起睡,他们的房间一直都是分开的。 当然,偶尔蒋宝缇被他做到睡死过去时,宗钧行会心软留下来陪她一起,或是抱着她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他对她很温柔,但也若即若离。 那种久违的空虚和不安再次席卷而来。 她知道此刻的套房只有她一个人,甚至这一层楼都只有她一个。 早在两个小时前,宗钧行就洗好澡换了衣服出门。 他的身体似乎早就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以及日夜颠倒的时差。 蒋宝缇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已进化掉了睡眠。 ——她很少看到他有疲乏的时候。 想要拥有独一无二的父爱已经成为一种执念,可能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爹地的注意。 她只是在渴望一种认同和偏爱。 人总是会被并不顺遂的童年困住一生。 择偶观也开始发生变化。 她喜欢强大的,喜欢擅于掌控和引导的,喜欢能带给她安全感的。 因为这些她都不曾拥有。 然后她就想到了宗钧行。 同时满足这几点的只有他了。 而在最无助的时候,她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他。 或许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风险,他很神秘,新闻上甚至很少出现他的名字。 即使他是最常被那些地位崇高的贵族们提起的,他们无一例外都渴望和他攀上关系。 哪怕是成为跪在地上为他舔鞋底的狗,他们也心甘情愿。 就是这样一个危险的人。 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她就可以不用去担心害怕任何事。 因为任何事情,宗钧行都可以轻松摆平。 他的强大是方方面面的。 无论是权势地位,他的处事手段,还是他外温内冷的性子。 这样的人不会有软肋,更不会有弱点。 蒋宝缇不得不承认,宗钧行真的非常非常迷人。 成熟男人的魅力就是他们的地位和权势,比这些更让人着迷的,是这样的男人也有心甘情愿弯下腰的时候。 虽然蒋宝缇难以想象这样的场景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但这个年纪的小女生还处在幼稚和成熟的中心节点。 脱离未成年的身份还没多久,爱做梦也是很正常的。 她最近就总幻想这些,尤其是看到其他人面对宗钧行卑躬屈膝的时候。 她会幻想,会不会有一天,宗钧行会心甘情愿的在她面前弯腰。 会有这一天吗。 蒋宝缇哭累了,拿出手机拨通了宗钧行的号码。她想要寻求他的安慰。 只可惜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她委屈地抱着手机陷入了沉睡。 她暂时不敢给妈咪打电话,她刚遭遇刺激,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她做了很多个梦。 梦到妈咪从五楼摔下来时,她刚好出现,鲜血流在她的脚边。 梦到她和那个未婚夫结了婚,每天都要亲手帮他换纸尿裤。 还梦到齐文周在婚后和蒋宝珠站在了同一阵线,两个人一起骂她。 还有……宗钧行找到了更乖巧的孩子,抛弃了蒋宝缇。 她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盖在身上的被子顺势滑到了腰上。 她的身上全是汗,睡衣已经湿透了。 负责照顾她的女佣走进来,脸色讶异:“天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叫医生吗?” “不……不用。”蒋宝缇缓了缓,只是觉得头还有点晕。 这应该是噩梦后遗症。 她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一切都维持着原样,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宗钧行没有回来。 或者说,他回来了,但他没有来她的房间。 蒋宝缇不太高兴地用手捏着腰上的被子,礼貌询问对方:“请问Kroos先生回来过吗?” 女佣点头:“回来过一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他的身上似乎被人泼了酒。” 对方进来时,她闻到一股很浓郁的酒气,而他的胸口刚好湿了一块。 所以她敢肯定,应该是有人“误”将酒水洒在了他身上。 这样的套路很常见,在上流社会时有发生。 拙劣的搭讪手段,那就是假装冒失地将手里的酒杯撞到当事人的身上。 当然,若是对方拥有一张美到令人失语的脸,和性感惹火的身材,再拙劣的手段也会变得高明。 女佣有些怜惜的看了眼床上这位娇滴滴的亚洲美人一眼。 她的确长得很美,纤细柔软的身材,不谙世事的气质。像一块不含任何杂质的水晶。 只可惜,她服务过那么多有钱人。太明白“伴侣”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是可以随手扔弃,甚至转赠的玩具。 如果她能知晓这块水晶此时在想什么的话,大概率就不会认为她是不含杂质的了。 ——该死的,回来了也不叫醒她!明明是他非要带她过来的,却只知道自己忙工作,将自己扔在酒店不闻不问!!! 上一个假期也是被这样浪费的。 卢米和Max这次据说要去参加一个非常有名的活动。她也很期待。 蒋宝缇有气无力地拖着噩梦后的身体去泡了个澡,故意拍了张照片发给他。 她的手指很漂亮,没有做美甲,只是涂了点透明的甲油。刚在热水里泡过,白皙的指尖透着很淡的粉。 手指探入水中,轻轻朝两边拨弄开。镜头聚焦,按下拍摄键。 和照片中其他部位的粉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一个颜色浅,一个颜色深。都是漂亮的粉色。 像娇艳欲滴的玫瑰,脆弱,柔软,又惹人怜惜。 不慎入境的是她纤细的小腿,以及漂浮花瓣的洗澡水。 ——为什么还没有消肿(;′⌒`)有点疼T-T 这条消息发完之后她就将手机锁屏放在一旁。半个身子都没入浴缸之中,一边玩弄起身上的泡泡,一边观看最近上映的电影。 男主是卢米最近迷上的混血男星。她一直试图将这个安利卖给蒋宝缇,反复提及他究竟有多帅。 蒋宝缇看完之后只觉得一般般。 其实对方的那张脸的确帅到无可挑剔,但谁让蒋宝缇的眼光已经被宗钧行养刁了。 没办法,每天对着这样一张让人上瘾的脸,的确很难移情别恋。 蒋宝缇居然就这样睡着了,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醒的。 只知道醒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而身边坐着宗钧行。 他此时拿了一本书在看,墨绿色的封皮,她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头还有点晕,她坐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宗钧行见她醒了,放下手里的书:“你在浴室晕倒了,低血糖。今天是不是没吃饭?” 难怪头这么晕。 她抿了抿唇,做委屈状:“我想等你回来一起吃。” 宗钧行的脸色柔和许多,他终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到床边:“我这几天工作有点忙。你可以自己先吃。” “可你明明回来过,那位打扫卫生的姐姐说你回来换过衣服。”她委屈控诉。 宗钧行有耐心的和她解释:“酒会上被人不小心泼了酒。” “你去酒会不带我去,是觉得我会给你丢脸吗。”她更委屈了,故意说一些无理取闹的话。 宗钧行当然有他自己的私心,他不太想带Tina去那种地方。 “那里不适合你。后天有个慈善晚会,你可以去。” 好吧,她立马就被哄好了:“不过你怎么会被洒上酒,是谁这么冒失?” 宗钧行停顿片刻,没有刻意隐瞒:“或许是想和我发生关系的女性。” 蒋宝缇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倒也不是因为危机感,而是……佩服。 居然还有人敢用这种方式去和他“搭讪” 果然,她听见宗钧行温和的笑声:“她似乎喝的有些多,所以我让人‘请’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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