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很大可能不会结婚。他早就不需要婚姻了, 他又不是齐文周,需要靠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也就是说, 蒋宝缇如果点头同意了,那么她生下的孩子,大概率会是他唯一的孩子。 ——也是他巨额遗产的继承者。 想想似乎也不赖,作为孩子母亲的她,就算到时候没和宗钧行在一起,也能间接继承他的遗产。 当然,蒋宝缇不至于这么肤浅。她倒没有多么远大的抱负。 和妈咪一起平淡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就很知足了。 虽然不太可能。 就蒋家那个勾心斗角的环境,她回国就是撕逼开局。 所以不怪她偶尔会生出留在这里的冲动。毕竟在这边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宗钧行都会替她摆平,她做事可以永远不去考虑后果。 但回国后就不同了。 回国之后她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 不过她也只是偶尔想想,她不可能留下来的。 妈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根本承受不了宗钧行的爱。 他绝对不会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爱。更不会是偶像剧中隐忍克制的爱。 但他的爱同样不会很强烈。 蒋宝缇暂时弄不清他到底属于那种。他太神秘了,神秘到谁都没办法看穿他。 她把自己想象成他的女儿,安心地躺在他怀里,恨不得现在就撕开他的衬衫,然后埋头进去“感受”一下。 被“喂养”的感觉。 她很讨厌异性看向女性曼妙身材的打量眼神,这会令她感到不适。 但是此刻,她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不光看了,甚至还主动脱去了他的衣服,并将脸埋了进去。 不过没关系,她是可以被原谅的。 因为宗钧行没有拒绝,而且她是从欣赏的角度出发。 她认为一切都是宗钧行的错。她以前才没有这么强烈的“肌肤饥渴症”,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她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和他近距离贴贴。 罪恶的源头是他。 蒋宝缇很善于为自己开脱,她才不要内耗呢。 手机在外套兜里又响了几回。她除了刚开始看过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管了。 不用看也知道,消息是蒋宝珠发来的,和她炫耀自己今天都和齐文周去了哪里。 豪门重面子,哪怕齐文周再不喜欢她,也得维护下夫妻的表面关系。 毕竟二人一旦结婚,关系的好坏程度便和双方公司的股价彻底绑定了。 爹地的企业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些回暖的起色。其中必定是有齐叔叔的推波助澜。 当然,齐叔叔也不蠢,不可能单方面的施以援手。 本身就是资源互换的双赢局面。 蒋宝缇想,爹地的下一步估计就在等着她回国后和陈家的联姻,到时候一定能彻底救活这个开始走下坡路的企业。 真是可悲,需要靠牺牲女儿的婚姻来挽救事业。 大姐作为继承人就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个。 蒋宝缇原本还在担心,宗钧行的家人应该不会喜欢自己。 因为他们之间门不当户不对。 她自己就出生于看背景的世家,比任何人都懂得阶级的排外。 可事实正如宗钧行所说,他的家人根本就不在乎自身之外的其他人。 蒋宝缇终于懂得了他的姓氏的含金量。 这些权贵甚至可以说是“世袭制的” 他的家族中应该不仅仅只是涉及商业,因为蒋宝缇看出了几个还算熟悉的面孔。 不久前,还曾出现在电视采访中发表自己的选举感言。 车子拐进一条开阔的大路时,蒋宝缇丝毫不怀疑,从这里开始,她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甚至连地上的一颗石头,都是属于宗钧行的。 他的家就在这里,他是在这里长大,从稚嫩的幼童变成如今的熟男。 当然,蒋宝缇怀疑宗钧行根本就没有稚嫩期。他可能从小就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在发抖。”宗钧行握住她的手,淡声询问,“害怕?” 这怎么可能不害怕,就算抛开他吓人的背景不提,光是“见男友家人”这点就足够让她感到局促和不安。 她总觉得他们不会喜欢自己。 这些国外的贵族都很“排外”,他们讨厌除不如自己的低等人,也讨厌异国人。 “我怕他们不喜欢我。” 虽然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趁机在他怀里多赖一会儿。 宗钧行自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但他很少在这种事情上面揭穿。 ——他似乎也很享受她对自己的依赖。 “我说了,不用担心这个。” 车辆在那些宛如城堡一般的建筑中穿行,周围的绿植和人工湖泊,甚至牧场,都能看到有人在细心打理。 蒋宝缇看着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唯一的区分就是男装和女装形制上的不同。 在看到宗钧行的车辆驶过时,他们会停下手中的工作,温顺而恭敬地等待车辆开走。 真的很像她曾经在电视剧里看过的剧情。 蒋宝缇此刻才理解了“主人”二字的分量。 和她平时在床上喊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她早就从宗钧行的腿上下去了,他单手将她抱下去的。 和其他人相比起来,他对她的包容程度很高。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纵容她。 该有的礼仪和教养还是得有。 在这点上,宗钧行甚至比爹地要严格。 差不多半个小时,不知道又经过了多少建筑和视野开阔的区域,车辆最终停在一幢看上去恢弘严肃的建筑前。 它比他们刚才经过的每一栋建筑都要高大。从外面看,它的颜色有些斑驳发灰,但绝不是肮脏的感觉。 而是岁月沉淀出来的那种陈旧感。有种低调神秘的哥特式风格。 ——她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曾经去过的巴黎圣母院。带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 宗钧行先下了车,里面的佣人早就得知消息提前出来。蒋宝缇下车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那些佣人装扮的女仆虔诚地双手奉上洁手的消毒液和热毛巾。 更换的鞋子也早就放在了一旁的地上,进门便能看到。 一男一女,并排放着。蒋宝缇惊讶对方连她的鞋码都知道。 不过她又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宗钧行,猜想应该是他提前告知的。 这里的工序严谨到让她受不了,仆人们和William就像是一个公司出厂的机器人。 但仔细一想,或许这才是宗钧行最习惯的生活方式。 他在家里也是这样,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清洁。 他会反复清洗自己的手并消毒。即使他那天出门佩戴了手套。 他的洁癖太严重了。蒋宝缇想,可能很大一部分也有心理因素。 他认为绝大部分的人都很“脏”,出于那份傲慢和鄙夷。 不过他不会强制蒋宝缇去迎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她在家里还算自在。 但来了这边,她也不好意思拒绝那些仆人的好意,只能不太适应的接受。 宗钧行的房间在四楼,蒋宝缇询问他:“我住在哪间房?” “你和我住一间。”他拉开抽屉,蒋宝缇看见他从里面取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眼神,他又松开手,放了回去,“缺什么可以和佣人们说,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那把手枪被放回原位,抽屉也被轻轻关上。 蒋宝缇似乎害怕它会走火,悄悄地躲在了他的身后:“你要去哪,不能带我一起吗?” 她没想到宗钧行会这么说。因为他们在家也是分房睡。 “我需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没办法带上你。” 蒋宝缇并不想一个人待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原本以为正常的流程是,他们到家之后,宗钧行先带她去见他的家人,同他们打招呼,然后一起共进晚餐。 可很显然,宗钧行可以直接跨过这个步骤。 他在家中的地位要么很低,低到没有资格带她去见其他人。 要么很高,高到那些人没有资格让他主动去见。 相比起来,蒋宝缇更倾向后者。 毕竟那些佣人们对待他,甚至可以用虔诚二字来形容。 如果不是提前知晓他拥有怎样的掌控与震慑力,她甚至会怀疑这里是个被操控的邪教。 宗钧行就是具有这样的魅力,令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对他恐惧,忌惮,并且无法自拔的吸引。 “我什么也不说,也不会乱看。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捂住我的嘴,再用领带蒙住我的眼睛。” 她拉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真的,哥哥,我一定乖乖听话。” 她没有安全感,讨厌陌生的地方。更讨厌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 从进入这个庄园起,她就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他的身上。 甚至想成为他的外套,他的裤子,哪怕是他戴在手上的那双手套都行。 只要别让她离开他。 “Tina,听话。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宗钧行的态度缓和下来,他的语气和哄孩子无异,“这个地方你可以随意出入,但不要走太远。缺什么和外面的佣人说。” “那……可以把William留下来陪我吗?” 虽然他的沉默总是惹她生气,但至少他算是半个熟人。 宗钧行眉目平静,淡声问她:“让谁留下来陪你?” 蒋宝缇知道,他之所以这么问,绝不是因为他刚才没听清。 他只是在给她机会更改答案。 好吧,她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说。 让宗钧行将其他男人留下来陪她。 “我……我说错了。”她低下头,嘴唇抿的很紧,“抱歉,我会……我会乖乖在家等你回来。”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他离开后,自己抱着枕头大哭一场的准备。委屈的要命,手指拧在一起,肩膀因为抽泣而开始颤抖。她自以为伪装做的很好。 迟迟没有听见开门声响起。反而是不久之后,身侧的床垫微微向下凹陷。 她没想到宗钧行会留下来。 他破天荒的退让让蒋宝缇怔住。 因为他从不在正事方面纵容她,所以蒋宝缇根本没抱期待。 可是现在…… 她恍若梦境一般不真实,迟疑的开口:“那你工作上的事情……” “我让William去。”他看了眼蒋宝缇眼底的红血丝,大概率是没休息好。 他从衣柜中取出睡衣,问她,“要一起洗吗?” 得到满足的她声音雀跃:“要!” 恐怕也只有在浴室里,才能如此仔细地去看宗钧行。 虽然他们做过无数次了,但他大部分时间里穿着都是妥帖且整洁的,很少会有衣衫不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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